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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爱我吗(近代现代)——三月胡桃

时间:2022-01-17 13:39:35  作者:三月胡桃
  谢诺葡萄珠似的眼睛水汪汪的,“我见过你,和梁哥哥来我家了。”
  “我也见过你。”池宁敷衍地应。
  小孩子能敏锐感知别人的情绪,谢诺问:“哥哥,你讨厌我吗?”
  奶声奶气,婴儿肥的脸颊肉嘟嘟,揪着小眉毛莫名喜感,是池宁见过最可爱的人类幼崽。
  “不讨厌你。”池宁朝四周张望,不见谢辛的身影,在心里补充完后半句,讨厌你哥。
  得到否定的答案,谢诺从长椅上一蹦而下,热情地邀请他,“那我们一起去喂小乌龟吧。”
  她蹦得急,左脚绊右脚往前栽倒,池宁伸手接,没站稳,被她带得坐在草地上。
  经过池宁的缓冲,谢诺只有手掌碰到了草地,她给池宁看,“脏脏了。”
  池宁便帮她拍干净,扶她站直。
  谢诺起身,看见路口的谢辛,“蹭”地一下缩进池宁怀里,着急地说:“快把我藏起来,我哥哥看到我乱蹦了,他会骂我的。”
  谢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哥发现她从高处蹦跳。上个月她看动画片,特意躲开保姆,学小动物从台阶蹦下,觉得好玩,又逐渐增加高度,最后摔成了脑震荡。
  她哥第一次对她发火,之后严令禁止她乱蹦乱跳,她对此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池宁对谢辛高傲古板的性格更有心理阴影,当即撒开谢诺,谢诺挣得厉害,死命扒拉他。
  池宁怕弄伤她不敢太用力,眼看谢辛沉下脸,快步走过来,低声催促谢诺,“你放手,不然你哥要生气了。”
  谢诺急得直跺脚,掩耳盗铃埋在他胸前,“快点快点,快把我藏起来。”
  ……
  两人你推我搡,显得格外亲密,谢辛走近时,谢诺快把脑袋藏池宁外套里了,保姆不知所措地想要拉开她,但无济于事。
  他皱眉看着池宁,“你干什么?”
  池宁绷起脸,冷着声音先发制人,“她摔倒了,我扶一下她而已。”
  “你……”
  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问候,打断了谢辛,“小辛,怎么了?”
  谢辛回头,见岑明森从灌木丛旁边的小路冒出身影,“岑叔。”
  一般情况下,岑明森这样身份的人谢辛不会太尊敬,但岑明森和他小叔是好友,谢辛看重家人,也爱屋及乌敬他三分。
  岑明森抱起正啃食灌木的小兔子,笑着对埋在池宁怀里的谢诺说:“诺诺,怎么躲起来了?”
  谢诺偷偷看岑明森一眼,又捂着只眼睛看她哥。
  谢辛面露不满,把她从池宁怀里撕下来,“岑叔,诺诺该午睡了,我先带她回去。”
  岑明森不到五十,戴着眼镜,不同于中年发福的谢川,他体态保持得很好,外表儒雅随和,穿衣搭配也颇为精致,有股音乐家的气质。
  他弯腰拉池宁,替谢辛解释,“谢辛为人讲究,界限感强,你抱着诺诺在草地上滚,他见了难免生气。”
  谢辛的性格池宁早就领略过,他对岑明森的救场心存感激,借力站起,礼貌道谢:“谢谢岑老师。”
  岑明森温和地笑,坐在长椅上,问他吃了饭没有,又问他最近的学习情况。
  池宁站着,像课上回答问题似的一一回答。他和岑明森互动较少,课下撞见了也只打招呼,此时面对面聊天,连空气都变得拘谨。
  岑明森拍拍座椅,让池宁坐下。
  他和梁行野不熟,交情建立在谢家之上,梁行野送池宁过来时,说是家里的一个小朋友,让他多照顾着点。但看他们相处,像亲戚又不像,岑明森摸不清梁行野和池宁的关系。
  “傻站着干什么?”岑明森笑说,“这么怕老师啊?”
  池宁便坐在了他旁边,岑明森摸着兔子,聊起了梁行野,但池宁总会在关键时刻把话绕开,转折了无痕迹。
  岑明森有些意外,看了眼池宁,眼神干净真诚,不知是聪明还是真单纯。
  他对池宁的印象停留在很有音乐天赋,长相格外突出,即使教室坐满了人,也能一眼被看见。可惜是个男孩。
  岑明森略过梁行野不谈,和池宁聊音乐知识,丰富的阅历加知识储量,让池宁听得全神贯注。
  猛然间,楼上砸下个小石子,掉进灌木丛,“扑棱扑棱”一阵响,兔子受惊,失措地蹬腿跑了。
  池宁抬头,珍珠白的格子窗边,宋晓意的脸一闪而过。岑明森慢了一步,只看见打开的窗户,面露不满,“谁高空抛物,幸好没伤到人。”
  池宁望着珍珠白格子窗,帮忙隐瞒,“可能有人在楼道里打闹,不小心弄下来的。”
  他站起身,和岑明森道别后,回了教室。
  教室空无一人,池宁想了想,走去楼梯间。宋晓意果然在那,穿着灰色羽绒服,戴着护耳,坐在台阶上,晒从外边洒进来的太阳。
  池宁纳闷:“宋晓意,你没回家吃饭吗?”
  “吃了,下午有吉他课,就提前过来了。”宋晓意摘下护耳,抬头看他,“你和岑老师在聊什么?”
  “聊他作的曲,在国外举办的演唱会,还有他在乐圈的一些经历……”池宁挑了几件事说,他起个头,宋晓意就能准确接下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些?”池宁神色惊讶。
  宋晓意:“他是我表舅舅,我以前听他说过。”
  被太阳晒久了,她脸颊干燥得起了皮,唇也干,梨涡像枯涸的泉眼。
  “岑老师很优秀。”池宁夸道,就是有点八卦,总问梁行野的私事。
  宋晓意玩着落在衣服下摆的太阳光斑,一言不发。
  池宁说:“你下次找我的话,叫我一句就行了,扔石头很危险。”
  宋晓意手指在光斑边缘转啊转,突然开口:“我故意的。”
  “为什么?”
  宋晓意不答反问,像是想确认:“梁家的梁行野是你哥哥吗?”
  “对,怎么了?”梁行野送他来上课的第一天,就吩咐过他这点。
  那时候池宁不懂,待久了才发现这里都是有圈子的,除了扎堆,还有或轻或重的霸凌现象。
  他是新面孔,一来就有人问,他说梁行野是他哥哥。起初很少人信,但司机整日接送,梁行野有时也会出现,身份便得到了定论。
  他从此和霸凌绝缘,最多玩闹时被逗着玩儿,并不带恶意。
  楼梯间的阳光明晃晃的,灰色羽绒服吸热,宋晓意摘了帽子,和护耳一起堆着。
  她抱着膝盖看池宁,“我在一次宴会上撞见过你哥。”
  她爸做玻璃产业的,生意头脑强,但玩得花。她妈只是其中一个情人,临死前,费尽心思把她塞进了宋家。
  宋夫人儿女双全,知道她爸养着不少私生子女,把气撒在她身上。她爸心知肚明,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视若无睹。
  那天他们要参加个晚宴,宋夫人掐着时间苛责她,她爸可能念及她妈忌日,心生不忍,把她带在了身边。
  她对梁行野印象很深刻,因为她爸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在他面前谄媚得可笑。而颐指气使的宋夫人,更是喜笑颜开,挽着刚毕业的大女儿,说话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梁家有权有势,池宁是梁家的人,还是男的,应该不存在危险。
  宋晓意走着神,池宁吹掉台阶上的灰尘,和她坐一起,聊了几句梁行野。
  见她只是听,很少搭话,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池宁便换了个话题:“对了,岑老师刚才夸你了。”
  宋晓意整个人紧绷起来,寒意从尾脊骨迅速蔓延,“他为什么提起我?”
  “他知道我们是朋友。”
  “他说什么?”
  池宁仔细回想:“夸你有耐心,学习态度认真。除了你,还夸了陆序赖禹辰他们……”
  宋晓意紧攥的手指松开,垂着眼眸,含糊应了声。
  “岑老师其实挺关心学生的。”池宁说。
  宋晓意扭头看池宁,眼神真诚尊敬,并非假话。
  池宁大她三岁,但身上带着不经世事的天真,像在无菌环境中长大的,没接触过什么人,更不会对人进行恶意的揣测。
  她的眼神驻足在池宁脸上,眉眼精致灵动,笑起来莫名打动人心,无论看多少次,都很难移开目光。连那些坏脾气的男生们,都爱故意搭讪逗他玩。
  池宁实在是太漂亮了。
  “喂,你离我表舅远点,”宋晓意推池宁,语调上扬,“都跟你说了他是我偶像,不然我还扔你。”
  池宁很少见她这么活泼有生机,此时笑着,威胁的语气满是娇憨。仿佛完全出于青春期女孩子的小心思,看到别人和自己偶像走得近,心里泛酸。
  池宁也笑,“我知道了。”
 
 
第33章 冲突
  池宁把楼梯间的谈话放在了心上,不过岑明森私底下没再找过他,谈不上避不避开。他依旧整天辗转在各个教室上课,晚上就抽点时间开直播。
  自从平台插手降低热度后,他的直播事业一直波澜不惊,池宁把这归因于自己弹得不够熟练,曲库单调,上课便学得更加认真。
  晚上直播前,他找了个趁手的工具,磨手上起的茧子。手机嗡地震动几声,他打开一看,是宋晓意发的消息,说明天上声乐课请假的事。
  他按惯例回了句“好的”,将手机放到支架上,打开了直播页面。
  直播结束后,池宁放下吉他,打开回放检查拨弦手势以及曲调是否走音。看着看着,被弹幕吸引住,一溜儿夸张的赞美之词,开头都是“可爱乖崽精”。
  池宁对这个称呼烂熟于胸,他给自己取的账号名是“宁宁”,粉丝叫得五花八门,什么奇怪的都有。
  后来不知谁创了个“可爱乖崽精”,在弹幕刷了好几天屏,各式昵称渐渐消失,达到了统一。
  池宁对着手机镜子左看右看,摆动不同角度,细致地观察自己的脸,好像是有点可爱。他觉得嫌弃,因为一点都不凶,没有震慑力。
  池宁皱起眉,呲牙咧嘴地凑近屏幕……
  他沉浸在角色扮演中,连梁行野推门而入都没注意,玩得不亦乐乎。
  入冬起,阿姨习惯在池宁睡前给他热一杯牛奶。梁行野介意家里有外人,在大平层住的那段时间没请帮佣,搬到别墅后,生活范围扩大,又给池宁请了家教,天天带他去外面吃耗时又麻烦,就让秘书安排了个阿姨。
  阿姨温柔细心,早晚和池宁打照面,池宁没事的时候,会主动跟她聊天,天南地北地聊,还会帮她搭手干活。
  日积月累下,阿姨对他比对梁行野这个雇主还更关心。会根据天气提醒池宁添衣减衣,整日念叨着让他多吃饭多喝汤,又心疼他和梁行野站一块身高差明显,将每晚一杯牛奶提上了日程。
  梁行野晚上从公司回来,恰好撞见阿姨端着牛奶上楼,便接过手,来书房找池宁。
  牛奶杯滚热,浓郁的奶香氤氲着飘散,梁行野倚着墙,看池宁对着镜子张牙舞爪,忍不住笑出声。
  池宁听见声响回头,对上梁行野带笑的眼睛,心头浮起被当场抓获的尴尬和羞赧,“你怎么不敲门啊?”
  “敲了,你没听见。”梁行野将牛奶递给他,饶有兴致地问,“在演什么?”
  池宁捧着杯子啜了口,被烫得吐舌头,回答梁行野:“猫。”
  “会大声吼的猫?”
  池宁心虚地承认:“骗你的,是老虎。”
  梁行野笑起来,起初刻意控制了音量,后面逐渐失控,书房回荡着他起伏不定的笑声,池宁低着头生闷气。
  梁行野笑了很久。牛奶杯的温度流失在手中,池宁说:“你不要笑了。”
  笑声停了一瞬,而后又响起来。
  “从动物频道上看的?”梁行野揉池宁脑袋,“学得还挺像。”
  池宁恼羞成怒,打掉他的手,随即想起正经事,犹豫几秒,又将他的手放回自己脑袋上。
  梁行野:“怎么了?”
  池宁纠结地问:“为什么我要交税啊?”
  他直播期间流量低,平台方不付薪水,主要靠打赏,攒到现在,收入倒还客观。但提现时显示要扣税,池宁打开个人中心给梁行野看。
  他的头像是梁行野随手给他拍的,在咖啡店,手撑着脸等甜点,偷瞄梁行野碟子旁装饰繁复的银质咖啡勺。
  池宁翻出提示,咕哝道:“要扣好多钱,我有点不舍得。”
  梁行野语重心长:“池宁,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这种心态行不通。税费可以用来改善民生……”
  “公民?”
  太复杂他听不懂,梁行野简单概括,“指每个人。”
  池宁:“可我不是人啊。”
  梁行野顿住,望着他眼睛,“你想当美人鱼吗?”
  “不想,”池宁说,“那好吧,我是人。”
  提现后,在梁行野的科普下,池宁对纳税行为有所了解。他用拿到的钱给梁行野买了个杯子,也给宋晓意买了枝笔。
  去岑家上课时,池宁想着给她,一看课表,发现她要晚上的声乐课才来。
  宋晓意在读高中,课余时间才能接受培训。池宁的课程和她的不一样,更为繁多复杂,他们只重合了声乐课和吉他课。
  冬季天黑得早,傍晚时分,夕阳敛尽光芒,只余下高悬于空的朦胧轮廓。
  池宁吃过晚餐,溜达着去后院抱兔子,远远看见谢诺蹦跳的身影,思及她哥的冷脸,池宁拐了个弯,走向少有人去的假山角落。
  假山水分充足,长了苔藓,蕴养着细小的生物,中空部分驻扎着蚂蚁窝,池宁爱看蚂蚁搬家,时常蹲在地上,一看就是小半小时。
  走近假山,池宁放慢脚步,似乎有人在哭,从哽咽到啜泣,伴随着猛吸鼻子的声音。
  池宁循声停在灌木丛旁,看见宋晓意躲在背阴处蹲着,羽绒服帽子盖住了脸,肩膀轻微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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