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指尖软软的触感后,讶异道:“呀,真是软的啊!”
程澄一听,视线立马投射到肩膀处的女人,拉开她的手指,笑的很无奈,“小姐,注意分寸。”
朱塔倾一听立马嚷嚷起来:“我不是小姐,我是你兄弟!我是男的!”
到了厢房,程澄立马将身上的牛皮糖给扒拉下来,扔向床上,自己走向桌子上倒了一杯茶。
凉茶入口,心里通畅不少。
正准备品第二口的时候,后背又黏上一个温热的身体,“兄弟,你怎么喝酒不叫我?”
程澄身体一僵,内心欲哭无泪:姐妹,这男主的红颜可太缠人了!
却只得转过头,与人耐心解释,“这不是酒,是茶。”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喝酒!”小孩撒泼般。
魔音绕耳,程澄觉得耳根子在发麻,软的不吃那便来硬的!
程澄正想直接上手擒住朱塔倾,谁知门被推开,一抬头,便对上小羽震惊的神情。
小羽本拿着醒酒药,快步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公子背后黏着那位女子,两人距离近的都快要亲上了。
小羽将醒酒药端放在桌子上,随后快步走出门外并体贴的阖上了门。
“公子,打扰了,你们慢慢来。”
程澄憋闷,吼道:“你给我滚进来,我是这样乘人之危的人嘛!”
门被推开一个缝,小羽试探性地露出一个头,讪笑:“公子……”
程澄努嘴:“帮我把这人拉开,扶到床上去。”
女子力气大得很,小羽扒拉半天依旧严丝合缝的,程澄只好放软声音,哄道:“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给你去端酒。”
朱塔倾闻言,好啊,甚至不用谁,自己自觉地躺回床上了。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
“快点,快点,我要喝酒!”
程澄端着醒酒药,走向床沿,“来,酒。”
人也没怀疑,直接接过来就往嘴里灌,只是还没咽下,眉头一紧,似乎就要吐出来。
程澄眼尖手快,立马摁住朱塔倾的嘴,脑袋向后一倾,药水便顺进喉咙里。
“咳……咳……”
片刻后,程澄见药水全进去了,放下手,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解决了一大麻烦,刚转身。
便被人一扑,心里没有防备,两人都倒在地板上,程澄疼得龇牙咧嘴,给人做肉垫心里自然是不快活。
身上人似乎在努力睁大眼睛,可能醒酒药也发挥了作用,眼前的重影正在减少。
朱塔倾看着身下的人,脸上满是疑惑,用手戳了戳脸。
“你——!”程澄怒不可遏,刚出一个音节,便被接下来的彻底止住。
“你怎么长得好像那个炮灰啊?”
——
天外还有一抹霞红,正缓缓坠落西山,天色有点昏暗。
程澄掀开车帘朝外看,只见天边鸥鸟一排飞过,马上就要回宫,砖红的高大漆墙越来越逼近。
脑中反复闪过朱塔倾的那句话,心里慢慢在坠入黑暗。
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穿书的不止我一个?朱塔倾也有系统也有任务?
种种疑问环绕,脸色越发阴沉,他觉得是该好好跟系统聊聊了。
系统先发制人:宿主,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样的,直接先把路堵死,程澄卡在喉咙里的话只得又咽了下去。
程澄望向天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手握剧本的渺小和不确定性,冥冥中像有一双大手正搅弄着一切。
到东宫门外时,抬头看向门外的牌匾,却一脚都踏不进去。
自从那天月亮事件后,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他和傅浔见面的时间便越来越少。
虽然他也有意减少与傅浔相处的时间,但是似乎是傅浔避开他更多。
只要一碰面,傅浔便立马扭头朝另一边去,像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虽然这也是程澄心中所预想的,为了他的任务。
可是傅浔每每望过来,刹那对视时,双眸里蕴含的情绪,失望,厌倦,种种掺杂在一起。
让程澄不得不在意,心里的愧疚便越来越深,却只能视而不见。
小羽见公子站在门外不动,“公子,为什么不进去?”
抬脚迈过门槛,程澄摇摇头,向小羽解释道:“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心里想着:算了,以后尽量躲着男主就是了,那双眼也不要看。
这想法在心里只溜了一圈,还没加固,程澄抬眼便瞧见傅浔一人站在花园里,手里还撑着一把伞,此时尚是傍晚,也无烈阳,也无风雨。
撑着一把伞的傅浔显得十分怪异,怪异的程澄刹那一瞧见,吓了一跳。
随后镇定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傅浔将伞收起来,递给程澄,“明日有雨,出门记得带上伞。”
程澄内心感动大哭:呜呜呜,姐妹,男主还是爱我的!
程澄接过伞,心里划过暖流,一边是对傅浔的细心,一边是感受到傅浔对他的关注。
傅浔真的太好了吧!程澄心里大呼。
程澄抬头正想说谢谢,却见面前人脸上无一丝表情,甚至表情很淡,很冷硬,心里激动的火焰渐渐小了下去。
傅浔声音冷淡,像是例行一事,“这伞是皇祖母叫我拿给你的。”抛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走回卧房。
程澄心里的火焰由小到渐渐熄灭:“替我谢谢太后。”
“三天后有中秋家宴,到时候不要缺席了。”
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人。
程澄看着手里的伞,木柄微凉。
半知半觉地想:原来傅浔的手很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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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夫夫闹别扭阶段……
第17章 中秋
中秋佳节,团团圆圆的好日子,百姓们同吃团圆饭赏月亮,皇宫自然也不例外。
早早就起床,程澄和傅浔一早先去太后那里一起吃了饭又讨要了月饼,正准备去皇后和皇上那边时,传话来,说怕劳累两人,就不用去了。
场面话说的漂亮,实则就是不待见两人,程澄觉得落得清静,倒是站在一旁的傅浔听后便一直没吱声。
傅浔一直不受宠,也不受待见,中秋团圆的日子也不让他去,明面上就是不承认他。
不知道傅浔心里如何想的?只是程澄将心比心,觉得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程澄推开笼屉,拿出碟子里摆放好的月饼,将之推到傅浔的唇边,“吃口月饼?”
傅浔没接,就就着程澄的手,小小的咬了一口。
小小的一口,就只咬破月饼皮,里面的蛋黄馅是一口没咬到,将月饼又推进去一下,“多吃点,吃东西怎么像个女子一般?”
傅浔摇摇头,身子往后退,将唇抿紧。
程澄见状,倒是不强迫傅浔吃了,将月饼送往自己的口中,三两下就吃完了。
“不喜欢?”程澄边问,手边伸向笼屉的碟子,太后给的月饼很多种类馅也很多,手指着,抬头问:“喜欢吃哪个?”
程澄抬眼瞧见的是傅浔怔愣的脸,细看耳尖还泛着红,想不通,将手在傅浔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喜欢吃什么馅的?”
谁知傅浔将他一推,好像程澄是什么洪水猛兽,身子硬是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脸上布满了怒气,吼道:“程澄,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令人误会的事!”
吼完后,头也不回地抛下程澄离开了。
留下程澄在原地挠了挠头,呆滞地问系统:我做了什么令人误会的事?同时这个问题也抛给了小羽。
小羽一个平时只知道吃的人,脑子也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直白道:“公子,我也不知。”
倒是系统第一次跟傅浔站在统一战线,语气怨怼:tui,渣男!
程澄:???
——
晚上便是中秋家宴,皇上的各种妃子,皇子还有一些重量级的大臣都会来参加。
程澄早上刚跟傅浔闹不和,于是坐在一起的两人,本应该是新婚蜜里调油的两人,距离隔着有几个人远,面无表情,身上都散发着冷气似的。
程澄也不知道傅浔闹哪通脾气,自从那次月亮事件之后已经快半个月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瞧,想着今早才闹别扭,程澄也不想招霉头,自觉离他很远。
可是落在众人眼里便是太子与太子妃不和,婚后矛盾很大,怕是太子妃一直念念不忘着成王,心里各种编排和小九九。
傅浔也觉得自己早上那通脾气莫名其妙,本抱着缓和关系,一看程澄冷着脸离他越来越远,分明的楚河汉界,脸一垮,屁股又往旁边挪挪。
跟两人挨得近的大臣,瞧见太子和太子妃如此作态,便开始细细嘀咕。
“前几日,京城都传太子妃在外养了个男宠,那男宠的样貌,啧啧……”
“狗改不了吃屎,程澄早些年便是个喜爱风月的纨绔,没想到跟太子结了婚也不洁身自好。”
“是啊,是啊,听说……”另一旁的大臣也插进来,“程澄将那男宠给他坐落了一个府邸,还大摇大摆地带他出行各个处所。”
“现在,京城都传遍了……太子头上带着……”剩下未完的话语,只可意传不可言说。
一旁耳尖的程澄早已将全部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听完,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你们这声音也不小好吗?距离这么近,不就是光明正大地摆给我们听得吗?
不过程澄在同意小水要求的时候就早已预料到谣言会如此,随之编排,他个人行的端坐得直,恰巧这时舞女进场,宴会开始,程澄便将视线一心一意地投入进去。
而一旁的傅浔,脸都绿了……
——
宴会上歌舞升平,在座的各位都洋溢着笑脸,聊得开心,喝的愉快。
就连程澄也被这氛围感染,不知不觉落肚好几杯酒。
忽然,高座上的发话了,声音威严:“今日我要隆重宣布一件事,乌弩国前来提出和亲的要求,将把乌弩国的公主嫁入我国,众爱卿觉得谁人适合?”
众大臣纷纷给出意见。
“三皇子如今还未婚配,年龄又适当。”
“五皇子还未有正妻,相貌堂堂,想来也是十分般配。”
口说纷纭,倒是有一个人大胆出声:“何不将乌弩国公主嫁于成王,成王一直未婚配,为政事奔波,如今皇上做主,帮成王寻个好人家。”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成王在朝堂上有自己的势力,作为最年轻的异姓王可以是权利滔天,众人忌惮,若是还有乌弩国的公主嫁入,就怕成王要把这朝堂的天给翻了。
而说出此言的正是程澄的父亲,程天。
程澄看着自己父亲的脸,心中惊疑,程家虽从小养着李成蹊,有养育之恩,可自从几年前,李成蹊忽然跳出来说跟程家断绝关系,自此之后,程家便和李成蹊关系疏远。
今天,程天竟然提议叫李成蹊娶别人,老爹,你干嘛呢?
而高座上的皇帝也摆出了沉思状,像是在认真思考程天话里的可行性。
程澄看着事态,男二可是男主的啊!
看向远方的李成蹊想让他快点出来拒绝,见李成蹊端坐在席上不为所动,内心便越发焦急,又将视线转向一脸刚正不阿的程天,谁知程天视线恰好与他对上,眼神传达着不成器和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而这来来回回,被一旁的傅浔全部捕捉到眼里,眼神暗了暗,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请皇上收回成命,我不愿嫁给成王!”一道清脆动听的女声如平地惊雷炸裂在宴会上。
朱塔倾出席,跪着,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皇上似乎是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为何不愿?成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更是我凭天国唯一破例册封的王,这门亲事我觉得恰好。”
“因为我早已对太子殿下交付真心!”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都摆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太子?那个软弱废物的太子?
倒是一旁的程澄不禁露出一个笑容:甚好,甚好!
就连皇上也纳闷了,“你确定太子?可是太子已有太子妃,不适合……”
“我不介意当侧妃!”
皇上也是哑口无言:“这……”
众人哑然,果真是乌弩国的公主,行事作风实在豪迈,不拘小节!
就在宴会悄然之时,坐席上传来清脆的拍掌声,众人一看,是那太子妃端坐在宴会上,满面春风,说:“好!这乌弩国的公主果真不同凡响,真好我一个人呆在东宫正是无聊,有个妹妹陪我恰好。”
众人:太子妃也不遑多让,有谁主动让丈夫纳侧妃的?
程澄的打算,本就是想知道朱塔倾在百花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自从那日过后,就算他天天去百花坊蹲守,就是遇不见朱塔倾,心里的问题便越积越大。
若朱塔倾也嫁给傅浔做侧妃,那么程澄便可以细细问问她是不是也是穿书来的,刚好朱塔倾又是男主的红颜,又能不破坏男主和男二的姻缘。
何乐而不为?
程澄想的圆满,可傅浔连忙连忙出席跪地,在偌大的宴会殿中,声音细小,却足够让人听清。
“我……不想娶……娶……她……”
不少人的视线投射在傅浔,程澄,朱塔倾之间,俨然变成了戏剧。
皇上也是恼了,厉声:“都是在胡闹!”
“中秋佳节正当头,此事往后再议。”
——
宴会结束后,程澄被程天留了下来叙旧,于是便叫傅浔先走。
傅浔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怒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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