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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那些，小鬼们又原封不动地给搬回去了，可谓是整整齐齐地来，又整整齐齐地走。
“如果这块玉卖出去了，我们……”林叶衔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咬咬牙，道：“五五分！”
贺崇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五五？我的东西，你拿一半？”
林叶衔也知道自己不占什么理，他又不是拿钱从贺崇泽那儿进的货。再说，这种品质的他现在也进不起，只能理不直但气很壮地说：“这玉怎么说也是用了我的店面，占了我的柜台，我又不收你寄存费，也不收你中介费，还每个月给你开工资，难道不值得五五吗？”
贺崇泽不说话，只看着他，似乎是想看他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林叶衔又想了一会儿，叉着腰道：“我们都结阴婚了，这就属于我们夫妻共同财产，我分一半怎么了？”
贺崇泽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会儿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了？”
“反正这是事实了！”林叶衔知道自己这是糊弄贺崇泽不懂法，严格来说，这玉石头是贺崇泽的婚前财产，不分他也是行的。
贺崇泽果然没有再拒绝，还道：“既然我们两个是你管钱，那这个玉如果卖掉了，钱也都放你那儿，作为生活费吧。”
还有这等好事？林叶衔的大杏眼里满满的疑惑。
贺崇泽笑道：“赚钱养家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现在我赚不了什么钱，拿这些藏品作生活费，是应该的。”
没想到贺崇泽还是个顾家的，林叶衔快乐了。虽然安魂处给了补助，但他毕竟是做古玩生意的，真进些好货的话，他最近给人算命得的红包和他攒的钱加起来，也是不够看的。现在有了压箱底的东西作为后勤保障，那这日子的确能轻松很多。
*
贺崇泽的东西不能尽用，林叶衔最后还是通过傅北箫的关系，去了之前切墨玉的那家店，在刘叔的关照下，以合理的价钱进了一些好玉。
“快来看看我买的玉怎么样。”回到店里，林叶衔就催着贺崇泽来看。
这些玉算不上极品，和那枚青白玉扳指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可如果和林叶衔之前进货的品质比，那可是好出不少，比他在玉市上淘到的那些都强。而且这二十来块玉石，够他卖一阵了，还能挑出几个滋养好，跟小妖们换东西。
“不错。”贺崇泽见惯了好东西，这些讲真的，都很难入他的眼。只不过都是林叶衔挑的，小邪灵见识总归还不足，手头的钱又有限，能挑到这种品质的，已经算不错了。
本就觉得自己赚了的林叶衔更开心了，把这些玉逐一擦好，放进托盘里，准备等滋养之后，再摆到柜台上。
这些玉有的已经雕刻好了，有的还未雕刻，林叶衔琢磨着还得找人把未雕的玉雕刻一些出来，那样更好卖一些。
“林先生，你在吗？”杨有志掀动帘子，伴随着轻响，询问声也到了。
“杨先生。”看到杨有志，林叶衔略感意外。正常来说，有白狐守着，杨家不会出什么大事，杨有志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快又来一趟。
“可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林叶衔直接问。
杨有志忙摆手：“没有没有，家里好得很，小灵的堂姐已经谈上恋爱了，小灵也有人追了，一切都很顺利。多亏了林先生和狐仙大人了。”
“没事就好。”林叶衔就放心了。
贺崇泽从旁听着，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
杨有志也注意到了贺崇泽，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能感觉到这不是一般的人物，未必是他交得起的，故而并没有多问，只是礼貌而克制地冲贺崇泽点点头。
既然家里没事，林叶衔便问：“杨先生是路过？”
“不是。”杨有志也不绕弯子，道，“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些事，请了道士去也没能解决。我就想到你了。如果方便的话，林先生能不能去给看看？路费住宿全包，费用你也可尽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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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20章 前往湖市 大床套房。
“具体是什么情况？”林叶衔问。他得具体了解一下，要是专业对口，那去还有点用处；若是不对口，去也白去，还浪费自己的时间。
杨有志便把朋友遇到的事和林叶衔说了。
原来杨有志的一个老同学，半年前在湖市租了一片山地，经过一番改建，建成了一个越野卡丁车俱乐部。当然了，不是那种专业性质的，而是偏向于亲子活动类的，也适合几个好友周末约着一起去玩，安全性还是比较高的。
上个月初，俱乐部正式对外营业，因为宣传到位，价格合理，吸引了不少顾客。可问题也随之而来，营业了二十天，就发生了三十起事故。
这事故来得也奇怪，有平地翻车的；有走走路突然崴脚，直接骨折的；还有场地明明就一条路，客人却不知怎么的把车开进了树林里，最后撞树上的……万幸的是受伤的没有小孩子，不然这俱乐部恐怕要被家长投诉到关门整顿。
这些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月末的时候，在场地的围栏外发现了一具男尸。
这周围没有住户，也没有其他娱乐设施，甚至连饭店都没有，就他们一家越野卡丁车俱乐部。突然出现一具尸体，监控又没发现任何其他踪迹，这让俱乐部内部人员作案的嫌疑直接拉满了。因为一般人，是很难完全避开俱乐部内外数个监控，实施作案的。只有内部的部分员工，才知道监控范围及监控死角。
“说来也是吓人。”杨有志描述的语气跟说评书似的，抑扬顿挫一样不落，“我朋友说，那尸体脖子上有两个洞，牙齿大小，死因说是失血过多，而且还是血被抽干了那种，非常蹊跷。所以我朋友和内部员工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闹鬼了，还是吸血鬼之类的。不过那玩意儿不是外国人的东西吗？咱们这儿应该不存在吧？”
现在的杨有志已经开始敬畏鬼神了，毕竟他自己家就供着一位呢。不过就算这样，吸血鬼这东西好像也不是咱们老祖宗记载过的产物，似乎在吸血这一块，古书中的蝙蝠才是大拿。
“是挺奇怪的。”林叶衔也不是很明白，他来这世上时间尚短，有些东西不知道实属正常。
杨有志点头，继续说：“警察查了一通，确定林子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可关于凶手的线索却一点都没有。最开始怀疑的俱乐部内总员工作案也没找到任何证据。不过死者的身份倒是查出来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让人惊掉了下巴，死者祖上是做倒斗的，不是什么干净的背景。不过从死者父亲那一辈开始，家里就不做这行了，转而做起了其他生意。”
“说来也奇怪，那家人死了儿子，他们居然对调查并不配合。还含糊着说儿子可能是欠了赌债，被追债的失手打死了。你说有这么做父母的吗？孩子都没了，居然一点也不着急。”反正杨有志是不能理解。
“那会不会凶手是家里人？”林叶衔问。可话说回来，但凡脑子正常点，都应该知道这种做法很惹人怀疑，装也得装得像个样子吧？
“警方也查了，死者家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查不出问题。”杨有志叹了口气，“警察没查出结果，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俱乐部，所以俱乐部还在正常营业，对外也没有公布发现尸体的消息。但那天之后，就开始有客人投诉场地内无故起雾，还有疑似鬼影飘过，虽然不能确定就是鬼影，但已经不止一位客人被吓到了。”
杨有志的好友肯定不信啊，就算发现了尸体，可又不是他们俱乐部干的，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不应该找到他们头上。可就在前几天，他的好友下班晚了些，当时天已经黑了，路灯都亮着，俱乐部离主干道很近，开车就两分钟的路。结果他这个朋友就遇到了鬼打墙，在这两分钟的路上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整个人都快吓疯了，直到突然起了一阵雾，他才不知怎么开了出去。
有了这样的经历，他朋友就算是个无神论者，也淡定不了了。赶紧托了关系，请了道士去做法事。结果毛用没有，而且天一黑就开始起大雾，两个人面对面都看不清彼此。后来又换了一批道士来，却不知道怎么，这些道士走进了森林深处，最后还是报警找了救援，才将困在林中的道士们带出来。
“他现在是没办法了，怕再出事，俱乐部都关了。我这朋友人真的不错，遇上这种事我也挺担心的，就向他推荐了你。他说价格好商量，请你去帮着看看。”杨有志很诚恳。
因为信得过杨有志的人品，对这位朋友林叶衔也乐于帮忙，重要的是可能专业对口。
“去是可以，我也不会乱要价，这事主要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林叶衔先把自己的立场说明白，“不过道士没起到作用，警察也没查出个结果，我去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成与不成还两说。”
“明白明白。”杨有志很明白，那么多能人都去了，都没有成果，还越发严重了，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指望林叶衔一个人把这些事都处理了，“我朋友也没别的要求，死者的案子归警察，他只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若能通过祭拜化解了是最好的，让他的俱乐部能正常营业就行。”
这关一天门就赔一天钱，前期投入的现在还没回本呢，哪停得起啊？
“那行。”林叶衔答应了。
杨有志怕朋友怠慢林叶衔，又道：“我和林先生一起去，一切食宿我来安排。”
他推荐的人，就有义务让林叶衔满意。万一伤了林叶衔和他的关系，就不值了。
杨有志离开后，林叶衔问贺崇泽：“你见过蝙蝠精吗？”
贺崇泽眼中带笑：“你见过？”
林叶衔摇摇头：“就是想不出什么东西会吸干人血。”
“蝙蝠精也不一定吸人血，可能是有人故弄玄虚。有时候手法的指向性越明显，可信性就越低，尤其是这种不明不白，可能涉及鬼怪的事。”
“也是。”林叶衔托着下巴，表情有些无聊，“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留下来看店？”
如果他们都不在，那肯定是要关店的。
“当然是跟你一起去。”贺崇泽毫不迟疑地说。
林叶衔点点头，不需要多说。
隔天，林叶衔和傅北箫说要出趟门，请他帮忙看店，就出发了。
湖市离景城没有很远，开车走高速大概两个小时。杨有志安排得很妥当，选了辆舒适宽敞的车，还带了个司机，这样一路过去他们都不会太累。
到达湖市，几个人先到酒店办理入住。杨有志已经提前问过了，林叶衔要和贺崇泽住一个房间。不是说林叶衔现在和贺崇泽有多熟，而是贺崇泽作为一个沉睡了几百年的“老古董”，林叶衔深深怀疑酒店的一些设施贺崇泽弄不明白，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林先生，贺先生，你们先休息。我订了酒店午餐，一会儿会给你们送到房间。咱们下午再出发去我朋友那边，离这边不远，半个小时车程。”杨有志道。
刚才在车上，他已经了解过林叶衔和贺崇泽的关系了。不过即便是贺崇泽的表哥，他仍然觉得这个人不能怠慢。
“好。”
杨有志不差钱，给他们订的是套房，不过是只有一个房间那种，还是大床房。
林叶衔：“……”这是欺负他不知道酒店有什么房型？
贺崇泽倒是觉得蛮有意思的。
好在酒店及时送餐过来，才挽救了林叶衔对杨有志的亿点点不满。
午餐很丰盛，味道也不错，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窗外能看到一片湖景，湖市也因此得名。
“现在的人类很会享受生活。”贺崇泽说。
林叶衔毫不给面子：“我觉得我的小院更漂亮。”
即便他的花坛一点起色都没有，被大雨淋过的花苗至今仍蔫头巴脑的。
贺崇泽不置可否，看着林叶衔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觉得这比窗外的风景好看。他对食物向来没有喜好，吃与不吃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看林叶衔吃饭，他就特别有食欲。
“晚上若没什么事，我们出去逛逛？”贺崇泽提议。
“你觉得晚上能闲下来？”他们来这边要做的事只有晚上最好动手好吗？
贺崇泽不以为意：“总有空闲的时候。”
午饭后，稍微睡了一会儿午觉，几个人便出发去了越野卡丁车俱乐部。
杨有志的好友早在大门口等他们了。
对方叫曾强，个头不高，人也偏瘦，皮肤黑黑的，一看就是经常在户外活动的人。
“欢迎欢迎，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曾强红亮的脸满是笑意，眉间却有掩不住的愁色。和林叶衔及贺崇泽握过手后，又拍了拍杨有志的肩膀，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林叶衔看了他的面相，不是那种精明算计之人，事业运也还可以，和杨有志比还是差了些。
“现在里面没人，员工都放假了，两位随便看。”曾强道。
林叶衔点点头，率先进入俱乐部，贺崇泽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警察那边有进展吗？”杨有志问。
“哎，但凡有进展，我还至于这么愁眉苦脸吗？”曾强气吸得又深又长，哪怕一边有进展，他都能安心一点。
“你之前请的道长都回去了？”
“没有，听说又请来一批道士，不过没再向我透露过结果。听俱乐部打更的说，这几天每天晚上道士们都伴着雾气上山。”说实话，这么多道士来来去去的，就算什么都没抓到，也够让人慎得慌了。
“你们打更的还上班呢？”杨有志乐道，“这大晚上了，万一真遇到什么，不得吓出个好歹？”
“是啊，原本打更是两个人轮班，因为这个情况我都多招了好几个人，改成三个人一班了。没办法，我这里面的车要是丢了，那损失可大了。”他也为难，给值夜班的加了不少钱。
俱乐部内的布局很简单，赛道环场地而建，两边种了各种树木植被作为布景。没有完全背阴的地方，也没有看起来能存阴气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如果真有鬼影，就很奇怪。
想来那些道士应该也发现了，所以才转而进入山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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