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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合欢宗里，九十九名弟子全部死绝，陆十九也死于通往合欢宗的阶梯上，血液就从大殿一直沿着阶梯往下流淌，与在白总管梦里所见相差无几。
秦染难以置信，连沈言也不跑了，就停在了大殿面前，整只猫好像都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
秦染顺势过去抱起他来，用不带感情的声音道：“看来百总管并未骗我们，合欢宗确实被人灭了。”
沈言听出他的语气怪异且又莫名淡定，就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会出事？”
否则怎么可能看起来那么淡定，与在梦里看到时眼睛泛红的情况不同呢？
秦染道：“我啊，以为梦就是梦，只不过白总管设计来扰乱我们心绪，突破我们意志力，从没想到，白总管说的是真话。好吧，有那么一瞬，我差点就相信白总管说的话是真的，因为我，合欢宗真的被毁灭了。”
沈言在秦染怀里挣扎两下，却被死死抱着，怎么都动弹不得。
忽然觉得皮毛上一点湿热，回头，就瞧见一脸无动于衷的秦染，竟是划下了一条泪眼，掉在他毛上的，是一滴泪水。
沈言很想用小爪子去摸摸他的头，去安慰他，去开解他，可是，被抱得太紧，小爪子探不到。
秦染没有感觉似的，就站在那儿，直至巫医谷主打扰他：“喂喂，你没事吧，还哭了呢，万一你的小猫死了，那不是要生要死的？”
秦染果然有反应，瞪着巫医谷主：“你才死了，你诅咒他死，我要你先死！”
说完就掏出魔影，毫不客气地冲向了巫医谷主。
后者哪里是魔影的对手，哪里是能招架得住的，刚开始以为秦染是开个玩笑，就没怎么躲避，直至那魔气飘来化作了魑魅魍魉要吞噬他纠缠他，他才吓得跪地求饶了：“别别别，秦宫主我错了，是我不对，我的错，我不该说沈言会死，不不不，我是说，就算是我死了沈言也不会死，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我会想尽办法救他！”
沈言不理他，又道：“刚才梦里陆明轩还没死透。”
下一刻，秦染撒腿子飞奔进了合欢宗，迅速找到了跪在案桌边的陆明轩。
陆明轩确实还剩一口气。
秦染叫来了巫医谷主，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抱住他最后一口气，巫医谷主二话不说就跑去给陆明轩塞了一堆的虫子，名字秦染是叫不出，但花花绿绿的，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虫子，是毒虫就差不多，就质疑：“刚才你给他塞的是什么？”
巫医谷主冷哼一声：“你怀疑我？”
秦染：“我怕你不小心弄死他。我看这些都是毒虫子吧？”
巫医谷主：“秦宫主还真识货，这就就是毒虫子。”
秦染惊：“你用毒虫子了来救他还是杀他！”
巫医谷主翻白眼：“刚才看到你亮魔影了我哪里还敢反抗你？你当我真不要命不怕死吗？”
秦染也就没话说了。
一盏茶过去，陆明轩总算是有了起色，虽然那张脸还是灰白，看起来像个死人，但呼吸总算是有了。
秦染松了口气，这九十九名弟子死光了，只剩个陆明轩，总比全军覆没都要好。
在巫医谷主以毒攻心的诡异方法救治下，陆明轩缓缓地睁开了眼。
刚开始视线有点模糊，他眼睛就眯起来，当看到面前的人是谁时，顿时激动得浑身发抖。
“宫，宫主……”
秦染拍拍他肩膀，“什么都别说，先休息，休息完了再……”
“不，我要说，宫主……咳咳……”陆明轩说了几句话就陷入了咳嗽的死循环中，不停地咳嗽，还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来。
不仅是秦染连陆明轩都震惊了，忽然就苦笑道：“看来，我还是中了药人的毒。还是被药人打伤了。”
秦染惊：“袭击你们的是药人？”
陆明轩点头道：“没错，就是药人，一大批药人忽然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开杀，而且这批药人十分狡猾阴险，专门先挑小孩子的下手，小孩子都被他们弄死了，也跟着成了药人，一些弟子就不忍心下手，不少弟子都被偷袭抹杀，连我都不例外。”
确实，不管那孩子有没有死，就是成为药人还能活动，那亲人要下手，很难，跟他有感情的也很难，谁会那么狠心，连孩子都不放过，也就只有丧尽天良的家伙！
药人的话，秦染只想到药离，但是药离不是重伤被带走么？就算药离没有死，那药道子那么看重她，还会让她以身犯险么？
“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操纵的药人？”
陆明轩摇头道：“操纵药人的人都躲在了暗处，我不知道是谁，但多半就是逍遥阁的药离吧，除了她，还会能如此狡猾地控制药人。”
秦染皱眉喃喃道：“难道，药离真的又出动了，还为了对付我，还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现在秦染背后的羽翼被斩断，只有身边的同伴能协助他，算不上是孤身一人，却是让他无法接受。
收拾整顿，安置好那九十九名弟子后，秦染就准备去逍遥阁找药离算账。
药清觉得此举不妥，连沈言都开言反对：“你找死吗，现在去逍遥阁，他们不把你生剥了才怪！”
秦染沉着脸，每每想起那躺在血泊里的九十九名弟子都极为痛心，毕竟这是二次了，一次是在梦里，一次是在现实里，印象深刻，连睡觉做梦有时候都能梦到他们回魂来求他给他们报仇，他又哪里能守得住？
“我先去打探一番，看药离是不是在逍遥阁，你们留在这里的，都别跟着我。”
沈言一口咬住了秦染的袖子，“你想死先问过我！”
秦染揪起小猫妖抱在怀里，“谁说我是去找死了，到底谁生谁死都说不准呢。”
巫医谷主也不赞同此番秦染单枪匹马杀进逍遥阁：“你别忘了，上你去逍遥阁，还不是被发现了，逍遥阁一个掌门四个长老，全都是修仙界里一等一的高手，就算你有魔影在手，还有吸魂珠，但加上沈言与凤玄，也只能是勉强逃脱，你一个人去就是去送死！”
这番分析十分到位，可见秦染此目的着实是够鲁莽了。
奈何当事人秦染还很倔强，决定了的事就不能改变，“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我，但是，如果我不去问个究竟，打探个究竟来，我晚上也睡不着。”
沈言忽然看着秦染，“《如梦境》能教我吗？”
秦染跟巫医谷主愣住了，前者道：“你要学？”
沈言翻白眼：“否则呢？看着你去送死？你不能学，我就来试试看。不然哪天你给我的指甲剪掉了，我还愁着不知道用什么武器来对付敌人。”
秦染将小猫妖举高高，兴奋道：“真不愧是最爱我的小猫妖！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把《如梦境》的心法写下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总算是转移了秦染的注意力，没再闹着去逍遥阁找药离算账了。
巫医谷主给沈言竖起了个大拇指，沈言非常慷慨地接受了，昂首挺胸，活像是个凯旋而归的小战士，洋洋得意。
秦染又撸了撸沈言的小脑袋：“不过在梦里的事我还记着呢，你惦记着白总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是时候了。”
沈言立马有个不好预感，想要挣脱出去却还是被紧抓不放，每次都是这样，一旦被秦染抓到手，他这副被世人堪称为液体的身体就变成了摆设。
“早说过我不是故意的，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管你是不是国故意，小猫妖，我们都好久没来过亲密接触了。”
确实，自从得知药清被带走后，秦染就全心全意在去救药清身上，连思考怎么扑倒沈言的计划都推迟了。
沈言却道：“不！你要教我《如梦境》的说！”
秦染抱着他不放，从身上掏出个药瓶子来，就交给沈言了。
“把它吃了。除了它我就教你。”
沈言看着瓶子里那五颜六色的丸子，哪里敢吃，生怕会毒死他似的，就表现的很是惊悚，“秦染，你要干嘛，你要我毒死我？我不吃，我打死都不吃！
秦染像看白痴那样看着他，“你疯了，我要杀你，我大把机会，亲密时杀你简直易如反掌，用得着苦苦哀求巫医谷主给我弄来这么一瓶小东西，就这瓶小东西，可是让我欠了他好大的一个人情！”
巫医谷主想反驳，想说，你哪里是有欠我人情，明明是你帮我救了那侍卫，为了要我报答就给你弄来的这瓶子，怎么就说是我欠你人情了呢？这不逼真，不逼真啊！
秦染一个冷艳瞪过去，吓得巫医谷主不敢说出实话，畏畏缩缩地躲在了角落画圈圈了。
沈言觉得蹊跷，就打死不吃，这会儿秦染怎么都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小猫妖，你就吃吧，吃吧，试试看，看好不好吃，这是糖糖。”
刚开始沈言或许还信，现在还能信吗？有脑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不是好家伙！
“秦染，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快说，这都是什么，你要干什么，还有这跟教我《如梦境》有什么关系！”
秦染索性就趁他开口说话，打开瓶子，将药丸 扔进他嘴里，沈言刚说完，就正巧就把药丸给吞咽下去了，惊得他一眼死瞪着秦染，“秦染，你都给我吃了什么！”
秦染非常无辜地举起双手，至于刚才那瓶药早就被他扔到了脑后，随后就被巫医谷主接住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别那么生气吧小猫妖，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绝对不可能会害你的。”
刚吞咽完那颗药的沈言很快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身体里搅合，在骚扰他的五脏六无，弄带他非常不舒服。
沈言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下一秒就猛地变回了人。
几乎是瞬间，秦染脱下了外袍将他裹住，遮掩住了这身体的春色。
沈言终于知道刚才那东西是什么了，是为了让他变回人的药！
“秦染，你要我变回人，你跟我说便是，何必要用到这种手段？”
秦染跟他相处那么久，怎么都知道他的性子的，“我真的跟你说了，你会答应吗？你会同意吗？你不会跑掉吗？小猫妖，我知道你躲着我，不想与我亲密，是不是？”
沈言有那么一点确实是想躲着秦染，但是总体上真不是为了躲着秦染而故意维持着妖怪的形象，而是，当猫的时候被秦染猫的时候跟秦染一起玩的时候很尽兴！
他玩得很开心，他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跟秦染一起玩，能淘气能撒娇，能不理他，怎么样都行，但一旦变回了人，那么不仅要承受秦染的压榨还有身为妖王的责任，说实话，他真心不想当那劳什子妖王，也就只有那白总管火鼠等会惦记着。
秦染帮沈言将袍子穿好，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放心小猫妖，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变回人后的你，我知道，你变回猫妖时也很可爱，但是我还喜欢你是人，你应该要两种形象互相变换才对，别让我惦记着你的身体啊。”
呵，这怕不是就是大实话吧，沈言心里冷笑，“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了。”
秦染将沈言拉进怀里，埋在他脖子边不停地蹭着，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小猫妖，你真好闻，我最喜欢闻你的味道，不仅是猫妖还是人形。”
这个秦染一旦是得到手了喜欢的东西，就会爱不释手，从而将他抱得死死的，紧紧的，不给人留下半点呼吸的空间。
沈言闭上眼，认命似的道：“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对，只要是心中的人，只要他高兴，就算为他堕落，为他死，又有何惧？
秦染就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美丽的话，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脸：“小猫妖，我知道你最好了！”
当晚，秦染就在那座嵌了龙阳十八式画像的活色生香寝宫里，狠狠地将沈言压榨干净，从浴池到案桌到椅子到美人榻到大床，哪里能榨就往哪里榨，榨得沈言双腿发虚，身体发麻，次日起来，连下床都是妄想。
见沈言还没醒，秦染也没打算去叫醒他，自己也没舍得起来，就撑着脸颊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绝世容颜，看着他修长睫毛。
秦染又没忍住伸手去把玩了一会，那睫毛就有所感觉似的，像把扇子一般抖了抖，这是苏醒的迹象，但沈言没睁开眼，而是将头往前拱了拱，正好拱到了秦染的胸口。
秦染就顺势按着他后脑勺，将他紧紧地按在自己胸前。
沈言醒来的时候，秦染已经是睡了个回笼觉二次醒来了。
对上秦染那调笑似的目光时，沈言就冷哼一声，想要翻个身，却是腰酸背痛，尤其是腰骨，跟断了似的，动一动就疼得不行。
他咬了咬牙：“下次你在下面！”
秦染脸上笑意不减，“好好好，我在下面，我在下面，我等着啊。”
沈言见他没个正经，就猜到这家伙到时候肯定又会反悔，或是来点小手段啥的，总之非常不爽。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秦染拍拍他的背，顺势感受着从手心传达来的嫩滑质感，心中那团火又快燃起来了。
“别，别生气嘛，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保证。”见沈言真不理他了，秦染再次急了，“小猫妖，我现在就教你《如梦境》绝不欺骗你！”
这回秦染真没骗他。
在事后，秦染果真非常耐心又细致认真地教他《如梦境》半点疏漏都没有。
确实，在无敌魔宫遭到血洗后，还惦记着那档子事确实是不够厚道。
但是在经历过昨晚那档子事后，秦染倒是变得清爽起来，整个人精神气爽的，不再颓废，不再激动，清醒了好多。
在药清与巫医谷主的双重配合下，原本濒死的陆明轩没几天也活了过来。
只是为了给他续命，巫医谷主就给他吃了很多的毒虫毒草来保命，如今活是活过来了，却是全身是毒，据说若是与人行房，也能将这毒弄到他人身上。
本来，巫医谷主是打算等到陆明轩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就给他慢慢地清理身体内的毒，但陆明轩却是道：“不，先不要清理，先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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