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兆蹲在地上有些害怕......
小玉儿又死机了,没小玉儿陪着他今天肯定睡不着了......
夜里,赵三儿拄着拐吹灭了蜡烛,哼着南腔戏调慢悠悠地躺到床上,没过多久整个房间内都是穿耳的呼噜声。
这下自己更睡不着了。
和兆歪了歪身子,将自己的脸放入从门缝进来落到枕头上的月光里。
自己不是已经成婚了吗,成婚后就可以抱着自己的夫君睡的吧?
和兆的这个念想愈来愈强烈。
成婚了之后就该是抱着自己的夫君睡的!
和兆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后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寻着记忆找着自己洞房的那间屋子。
在和兆朝着那间屋子靠近的时候隐在黑暗中的影卫便已经将目光盯在他的身上了。
“别打草惊蛇。”
声音在清冷而月光皎洁的深夜里真真带了点儿阴森的味道儿。
和兆小心翼翼地将门给推开。
黑暗中也能看出来屋子里的摆放是何等的暗奢,里头不是全然没有光亮,在靠近床榻的地方倒是有盏被罩着的烛光,虽然不能让他将房间看得清楚,到也能让东西落到眼里的时候有个大致的轮廓。
男人本就深邃的五官在烛光造成的阴影下更是显得立体深刻,但却让他的眉眼间却多了分让人不敢窥视的柔和。
和兆光是看着男人睡着的样子脸上便开始有些发烫。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不知道某人手上的剑已然出了鞘。
和兆脸上乖的很,就这么就在床边儿,将手搭在床上对着男人的脸蹲了下去,然后逐渐凑近。
暗影的刀锋顿时又拔出几寸出来,敛起的眸子杀意冷极。
然后......
和兆红着脸在男人的薄唇上小啄了口。
暗影:“......”
他现在是不是得出手保护下他家王爷的贞操啊?
已经觉出和兆对他做了什么的柏颂赢:“......”
和兆轻轻唤他:“我可以再亲一下吗?”
......
和兆将自己伸出的小舌抵在柏颂赢的唇上,然后用自己蚌肉般柔软的双唇在他的唇上含了含。
柏颂赢下腹热流肿胀。
和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安的像是只偷腥的小猫儿,却又不满足地又伸手碰了碰柏颂赢的薄唇,然后将带着他的唇上的温热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含着,边含边眼巴巴地看着柏颂赢。
“再来一次好不好?”
“......”
暗影喉咙动了动,将视线给移开了,冷漠惯了的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的不自然。
柏颂赢隐隐觉得自己其实是在期待着......
“还是算了吧......”
和兆吞咽着口水声音极其惋惜。
“......”
就在柏颂赢以为偷腥的猫儿在干完坏事就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衣衫解落的悉索声。
和兆脱了衣服后在他身侧躺下,看着男人被拉长的睫影小心脏砰砰直跳,然后目光开始下滑,最终落在男人韧紧的小腹处。
和兆将手覆上后一下下地抚摸着,像是里面有着什么东西似的。
猜到了这傻子脑子里想着什么的柏颂赢眼眸中是暗涌的杀意,可就在他猛然睁眸打算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傻子的时候和兆的头却轻轻一歪,直接就倒在他的胸膛上睡着了。
“......”
柏颂赢将手放到他的脖颈后处。
只需轻轻用力这傻子就再也不能来扰乱他的情绪了。
微弱的烛光下是少年柔软而不设防的样子......
难道这个小家伙就这么容易相信一个外人吗?
柏颂赢再次失了神。
自己自己有在个傻子这里才能找到点儿这种正常人的感觉吧......
和兆没什么意识地自己的额头在柏颂赢的胸膛上蹭了蹭,蹭垂下来的一撮软发搭在他秀挺的鼻梁上。
美的惊心动魄......
第五章 :来王妃的嬷嬷
柏颂赢目光温柔地朝着小傻子伸出了手,手指挽起他鼻梁上的发丝的时候却猛然颤了颤,眼中陡然充斥了血丝。
脑中的记忆让他额上的青筋贲张,一张深刻的面孔阴翳可怖。
暗影眼中骤然一紧。
王爷......
柏颂赢就这么魔怔地看着身侧的和兆,看着他和那个女人有些三分相似的脸。
傻子......
呵呵,自己不也成了个疯子么......
柏颂赢摩挲着和兆皙白的面容,眼前不断闪现着十二年前的画面。
十二年前,当年太后就这在这个四岁的傻子和十三岁的自己面前让人生生刨了他母妃的腿骨,就因为他的母妃偏要护着那个女人和这个傻子!
凭什么......
凭什么在她母妃的心里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比不过那个女人和这个傻子......
柏颂赢摩挲着和兆的脖子,手上骤然收紧,眼见着睡梦中的傻子全身痉挛了起来他开始有种报复的快感。
凭什么我的母妃要为了你们要被刨去腿骨野狗撕食!凭什么你这个傻子要活的好好的!凭什么!!!
和兆无力地蹬着双腿醒了过来,看着柏颂赢狰狞可怖的脸发不出声音。
暗影攥紧了腰间的佩剑。
和兆不可置信的眼睛里覆满了泪水,但看着柏颂赢眼中的挣拧的痛苦目光却逐渐只剩下死寂而平和的心疼。
柏颂赢的这种眼神似乎早就存在他的记忆里了......
只是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在什么谁的眼中看到的。
眼泪从和兆的眼角滑下。
柏颂赢看着他的眼泪恍了神儿。
和兆的手垂了下去,他就这么躺着,小脸儿白的通透,安安静静的,乖的就像十二年前的那个已经在他的记忆里模糊不清的奶团子。
柏颂赢的手逐渐松开了,深眸如同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他知道,太后要和家的小姐嫁给他纯粹就是为了膈应他,而和家居然慌不择路地人这个傻子代嫁了过来。
许久之后他起了身,直接提着床上的和兆走到门口直接将他给扔了出去。
“嘭!”
门被关上了。
暗影深深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和兆许久才别过脸去。
就这这个深夜,一个宫中老妪收拾好行李去了都虞司,中气十足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让他总管太监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给她批准了出宫的文牒。
入夜极冷,老妪收紧了身上的衣裳快步赶到了摄政王府,提着行李朝着王府大门拍了几下。
大半夜的实在是让人厌烦,但开门的小厮在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立马面露恭维,“呦,宋嬷嬷,大半夜的您老怎么来了!”
宋嬷嬷根本就不稀的搭理他,不等通报,半句话没说直接提着行李就过去了。
谁不知道这宋嬷嬷的地位,守门的小厮哪敢多说他半句。
宋嬷嬷将肩膀上的行李提了提,问他:“王妃的院子在哪儿呢,赶紧带我过去见见!”
这小厮一听直接就蒙了,“什么王妃啊,嬷嬷,王爷不是还没娶王妃吗?”
宋嬷嬷一听这话眼中全是诧异,“和家的小少爷不是嫁进来了吗?”
不知其中关系的小厮直接嗤笑一声,“他哪能当我们王爷的王妃啊,您要见他啊,被我家王爷关狗舍去了!”
“你说什么!!!”
宋嬷嬷怒目一睁,直接将这个小厮吓得讪笑着后退了两步。
“我说您、您要见他的话去狗舍......”
宋嬷嬷气的差点儿就背过气儿去,急冲冲地朝着狗舍跑了过去,将狗舍的那下人房直接踹开将里头的赵三儿吓得直接就弹坐了起来。
宋嬷嬷没看到和兆,几步走到赵三儿跟前儿质问道:“你们家王妃呢!”
完全被吓醒的赵三儿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
“王、王妃?什么王妃?”
宋嬷嬷见他是真蒙也等不了,提着自己的行李直接就去了这王府的主卧。
这王府的下人哪个敢拦着她,宋嬷嬷这腿脚利索的,下人来不及通报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闯了进来。
宋嬷嬷从门口的“尸体”上跨了过去,对着房门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拍打。
敢这么放肆的柏颂赢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柏颂赢神色不虞地看着门口的宋嬷嬷。
“嬷嬷怎么来了?”
宋嬷嬷顾不上跟他寒暄。
“小和兆呢!”
柏颂赢冷笑着,倚着门如同一尊邪神。
“他不就在您脚边儿吗?”
第六章 :瘸子
宋嬷嬷愣了一下,然后浑身僵硬地看向躺在自己脚边儿毫无生气地身体。
柏颂赢将人扔出来的时候磕着了,门开后烛光也跟着出来,将和兆洇在地上的血迹照的极为清晰。
宋嬷嬷赶紧将地上的和兆托着抱到了怀里,撕心裂肺地对着柏颂赢大哭大骂着。
“你这个天杀的!他可是小和兆啊!他现在可是你的王妃啊你!!!小姐啊!你看看你这儿子可真不是东西啊!”
柏颂赢:“......”
大夫连夜被人拽着急匆匆地进了摄政王府。
宋嬷嬷心就这么提着,看着大夫给和兆又是诊脉又是施针的,折腾到接近天亮的时候大夫总算是松了口气儿。
“好在还算及时,命是保住了。”
宋嬷嬷扶着床榻堪堪能站住,看着和兆没有半分血色的小脸儿心揪疼的厉害。
柏颂赢全程就这么事不关己地站着,在听了大夫说这小家伙的命抱住了之后反倒是将眉心给皱了一下。
这小子的命果真是够硬的啊!
宋嬷嬷刚才也是急疯了才敢对柏颂赢骂了那番话,如今见他对小和兆这般态度除了心疼实在是不敢再说什么。
对着个曾经被他抱在怀里哄着、宠着的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宋嬷嬷看着和兆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柏颂赢实在是有些烦躁,直接转身离开了。
宋嬷嬷这不敢留他,只是坐在床边用自己枯瘦的老手轻轻地抚摸着和兆的眉眼,想着之前那个奶娃娃就这么被毒傻了丢在尚书府长到如今的模样,实在是心疼的厉害。
和兆醒来的时候宋嬷嬷直接就擦了眼泪对着他难看地笑笑。
“小阿兆醒来啊?”
和兆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婆婆你是谁啊?”
宋嬷嬷看着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样子没忍住又掉了眼泪。
“小阿兆不记得嬷嬷了吗?”
和兆看着她哭自己心里也莫名地跟着难受,虽然刚刚经历了昨天的事儿见谁都怕的厉害,但还是抱着被子眼神颤抖地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婆婆不哭......”
宋嬷嬷握住他的手将眼泪给擦了,满眼心疼地对着他笑着。
“是嬷嬷,小阿兆。”
和兆从来没有在别人的眼中看过这么心疼的眼神,看得他鼻尖开始泛酸。
“嬷嬷......”
身边莫名地多了个对自己好的人,和兆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眼睛里的惊疑忽闪着,对她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这是宋嬷嬷让人分出来的一个院子,虽然比不上柏颂赢那儿的精细却也是这王府里最好的别院了,只是宋嬷嬷仍然替他觉得委屈,总觉得和兆合该住到主院那儿去的。
这两天下来和兆多少对她卸下了点儿防备,可能是眼藏在记忆里的亲近虽然不至于破土而出但也唤醒了点儿温热。
和兆精神好了点儿,下巴上被摔出的伤结了伽,精神也看起来好了不少。
柏颂赢这两天也没有过来过,只是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地想了和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儿的样子,今日正好想亲自跟宋嬷嬷谈谈她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到底是去了这边的院子。
宋嬷嬷这会儿正坐在软榻上睡着,醒了的和兆自己下床去倒水喝,因为被他两个堂哥用棍子夯的有点儿瘸的腿还没好,没有之前的故作掩饰,所以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小阿兆!”
和兆听到宋嬷嬷的声音后受了点儿惊吓,怕他看出来什么立马将自己的两条腿靠拢了,拿着茶壶眼神不安地看着她。
宋嬷嬷看着他的腿几步走了过来。
这两天和兆不是没有下过床,但是他的腿也不像是不正常的样子。
宋嬷嬷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腿问他:“你的腿怎么了?”
抱着水壶的和兆水莹莹的眼睛仓皇地左右闪躲,“没、没瘸......”
宋嬷嬷有些浑浊的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和兆还以为她不相信,扣着茶壶的手指都透露着不安,情绪到底没有绷住眼泪直接就就掉了下来,“嬷嬷,我真的不是瘸子,我不是......”
宋嬷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怕成这样,无措地只知道替他擦着眼泪,“小阿兆不哭,嬷嬷只是问问,先不哭好不好,小阿兆告诉嬷嬷为什么......”
和兆氤氲的双眼看起来十分的慌乱,一副急于跟她解释却解释不出来的样子,“嬷嬷不要跟他说好不好,嬷嬷不要跟他说,我的腿过几天、过几天就不瘸了......”
门口发出了鞋靴转动的细微声响,只是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宋嬷嬷将顾不上和兆说什么,赶紧拉着他在床上坐下,将他的裤腿卷起来看到了上面的大片的血肿。
在皇宫里浸淫多年,宋嬷嬷一眼就看出了这明显是经过重击,又几天没有处理而引起的瘀血肿胀,如今嫩生生的大腿上甚至已经开始生起了脓疮腐烂。
宋嬷嬷傻了眼,手都是抖着,“这是谁干的!!!”
和兆被她的反应吓坏了,连忙想将自己的伤处遮住,却被宋嬷嬷伸手给阻止了。
门外的男人在新婚之夜对他做某些事儿的时候自然隐约看过他腿的伤处,只是那时伤处还没有这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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