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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佟漱看着他嘴角的淤青颇为不解。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还是很不解,佟漱拿毛巾给他敷着,忍不住问说:“你到底能跟谁打起来啊?我真迷茫了,韩仕英?她的腿你比胳膊还细,你这是没还手?”
  “说来话长。”张宗终蹙着眉坐在沙发上,“没事,我也打他了。”
  “你还还手?!”佟漱大惊,“你打韩仕英?霍雀没把你当场拷起来?”
  “我怎么可能打韩仕英。”张宗终瞥佟漱一眼,不予解释。佟漱连连啧啧,那他真是搞不懂了。
  下午张宗终还得去处里,佟漱依依不舍送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一大把年纪了别再打架了”半晌,张宗终安安静静站在门口,只是听得眉角直跳,在最后解释说:“真的是他先打我的。”
  “我不管,”佟漱瞪他,“你下手没轻没重把人打出毛病怎么办?你失业了,哥,你失业了——”
  “行吧。”张宗终挑眉,走了。
  他走以后,佟漱处理完工作和李海鹏的情绪闲来无事,干脆来了个大扫除。父母的房间又有许久没曾走进过了,佟漱慢吞吞地拖地,把防尘罩拆下来洗。那块总也洗不掉的咖啡渍仍然存在,但好像突然便能接受、释然了。洗衣机滚动时柔顺剂的香味还没散去,佟漱垂着眼看了会儿滚筒里的水沫,自言自语道:“其实不罩着也行,没那么多灰。”
  全家就剩下书房没打扫了,满当当的书柜散发出微弱的油墨香,这房间里常年黑漆漆的,佟漱只能开着灯打扫。他拖完地,突发奇想,为什么不干脆开个窗户呢?反正也不是承重墙。
  说干就干,佟漱上网搜了个装修施工的电话,联系好工人一会儿过来。
  因此,张宗终回来时老远就看见他装的那个c级防盗锁大门开着、满地都是电线和乱七八糟别的东西,屋里叮叮咣咣。他吓了一跳,冲进屋里便大喊道:“佟漱!”
  佟漱从书房里探出头,“干什么。”
  紧跟着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师傅们也转身,投来好奇的目光。张宗终抿了下嘴,把佟漱拉到外面,“你干什么呢。”
  “我准备给书房开个窗户。”佟漱如实道。
  张宗终蹙眉,“好端端开个窗户做什么。”
  “我想开,”佟漱挑眉,“就是该开。”
  这间没有窗户的书房并不是一切的开始,但近乎可以说是他们的开始。佟漱仍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牵着张宗终的手带他走出黑暗,又或者他们只是于黑暗中穿行,相逢彼此、催开无尽的挣扎痛苦慢慢往前。
  没有窗就开一扇,光总是能穿破一切闯进来。
  短暂的几秒钟里,张宗终认真回忆了一下他有没有做什么惹得主人把他逐出家门的错事。无果,他凑近了点,小声道:“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佟漱笑笑,附在他耳边答说,“因为我听见了你的求救呗。”
  趁着无人在意的角落,佟漱飞快地亲了张宗终一下。就这么活吧,跟我一起活到一百岁,活到满头都是银发。活到死不是终结,活到抓住他的手、死亡不会带来恐惧,被驯服的鬼魂、是我的爱人。
  【正文终了】
 
 
第256章 不是后记
  不是后记,一些感想。
  终于写完了,长舒了一口气。一直写到结尾最后一段,才终于有了种释然感。每次写完一篇我都有种“这是我最喜欢的结局”之感,哈哈,其实最喜欢的永远是下一个。
  坦白来说,这是我目前写起来最费劲的一篇文。推翻重写的次数比我写过的所有文加起来都多,比如山体滑坡案后半段是我整个返工重来的。除了“渡口店周爱冰案”和“静照崖谢家村案”基本上每个案子或多或少都返工过。只能说已经尽力把我认为它最合适的样子呈现出来了,希望大家喜欢。
  关于番外,我觉得番外对我来说是一些需要补完但不适宜放在正文中的内容,所以一般会有“优先级”。优先级最高的是张宗终的内心戏《犍陀多》,然后还有一个讲老白和小白们的,叫《弥赛亚》,但是这个番外开始写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大问题。
  《弥赛亚》写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不会写小说了。我想了想决定先放一放,又写了后面会放出来的两个日常向番外。然后我开始写隔壁《朱颜记》,竟然搞出了“越看已经发出来的章节越觉得写得烂极了,于是全部删掉重来”这种大乌龙。
  但我好像就是不会写小说了。今年我一直陆陆续续在生病,精神状态也很不好。今年我不停地在说:“写小说好像不快乐了。”以前从没有,以前我最爱说“写小说真高兴!”
  所以这篇文结束后不算是有接档的新文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我也休息一下。隔壁《朱颜记》我还在慢慢写,写写删删改改停停,日更几乎不可能了。
  过了很久,我才把《弥赛亚》这个番外剩下的部分写完。
  关于宗哥和小佟。
  这篇文大多数时间都是以小佟视角展开的,所以我觉得大家可能会更了解一点点小佟的内心世界吧。那么我想少说一点点佟漱,多说一点点张宗终。我觉得,他们其实是两个很像的人——“边缘人”。佟漱,他的年纪其实也不小了,但偶尔会有点长不大的感觉。已无父母亲人,文章开头住院的时候,来探望他照顾他的人也只有海鹏和果果,再没有旁人了,以至于他对着空床铺“自言自语”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即使面对我们——能够看见他内心戏的我们,好似也隐藏了自己内心的闭塞厌世,只在不经意间流露过一点点。他其实是个没有目标的人,因为他不设想自己的未来。
  一个没有目标的人,而张宗终呢?一个只剩下目标的人。
  张宗终,不停地在作死,我经常觉得他其实渴望死在某一次事件中。佟漱在文中亲口吐槽过的“你还有朋友?” 他的一切都被神机,被老白和白家兄妹拉下水了。于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不但失去了未来,也失去了过去。在佟漱有意无意推动下,他“不情不愿”重新同失散的亲人取得了联系。佟漱也在一系列事件中彻底放下了父母离世的心结,继续往前走。他们没法存在于对方的过去,但可以帮助对方找到过去。
  如果说《犍陀多》这个番外隐晦地讲了讲前期大张哥是怎么动心的,那么文里中后期,在我的眼里他最重要的情感爆发表露主要有三次:第一次,黑历史揭露后,小佟希望他不要搬走(选择接纳或者接受他的黑历史)。第二次,枣花乡姑娘庙的墓室内,张宗终的“遗言”。第三次,向小佟坦言他不敢去想未来,自己如果早一点告诉他我很喜欢你就好了。我们倒回去看一下,这三次,他每一次都是脆弱的,动作也是相似的。第 159 章,跪坐在地板上。第194章 ,趴在土台阶上。第210章,颓然坐在椅子上。他把额头贴向佟漱的身体。他隔着石棺伸手触碰、好像这样就能摸到佟漱的脸。他把脸埋在佟漱怀里。这三次,他都需要仰视小佟,在这时他于这段感情中,并不是上位者。
  一个近乎于忏悔的姿势。
  我不敢爱你,我是有罪的。但我渴望你的爱,即便我是有罪的。而最后一次,不再是爆发了,而是剖白。第 239 章,在墓园,他仍然俯下身,但这次他平视着佟漱,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他叫佟漱的小名,这一刻他们是被彼此驯服的世界上的“鬼魂”,但他不必再祈求忏悔。
  他们只是牵着彼此的手慢慢摸索、向着“满头白发”的方向慢慢摸索。给了对方一个勇于去想象未来与白发的未来。想要继续活,想要为你活下去,想要你活下去。
  “想看着你的头发慢慢变白,你一定也很漂亮。”
  总之,很感谢各位赏光,愿意看我的文,愿意给我留言。大家应该都发现了这几个长篇全是同一个世界观。我想写一个“善恶一定有报,因果一定有偿”的世界。就是觉得这样挺有希望的。谢谢你们参与进我的故事中,因为有你们的出现,它才真的存在了。
  就到这儿吧,最次感谢大家愿意将这个故事从夏天听到冬天。也祝大家就这么活吧,活到一百岁,活到满头银发。
  再见,老朋友们!
  津矜
 
 
第257章 番外·犍陀多
  夜里,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张宗终坐起来,于黑暗中静坐了片刻,起身下床。
  这间书房的设计跟从前他暂住在花园街道的那间卧室一样不合理,墙上没开窗子,整个屋里到了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稍有不慎便会有种自己业已消失、溶于黑暗的错觉。张宗终蹬上鞋子出去,他原本只是想去倒杯水喝,但不知为何走到了佟漱的房门口。
  他试探着按了下把手,果然反锁着。这不禁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因为惊醒有一撮头发迷迷糊糊地翘着、又因为不安下意识地蜷起腿。
  ……其实还挺可爱的。
  张宗终想了会儿,回到书房,从抽屉里拿了两枚发卡出来。开锁是在警校时安全培训学会的,但其实这种门锁他一脚就能踹开,踹不开的门锁也不是用根发卡就能捅开的。
  发卡带动锁芯,将锁舌转开。张宗终安静地站在门口。深夜,佟漱不知陷入在什么噩梦里,微微拧着眉,看起来很不安。被子下的轮廓显示出他果然蜷着腿,他并不矮,但人竟然可以缩成这么一小团,简直好像被子一卷就能带走。
  张宗终站在门口默默地看了会儿睡着的佟漱,关门走了。走到半路,他又拐回去,用发卡把锁芯重新绊上了。
  他回到书房里,继续坐在黑暗之中。张宗终开始回忆刚才的那个梦。这对他来说是个奇怪的梦,近乎可以说是个噩梦。他如实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他是家族中最年长的孩子,有很多弟弟妹妹。有些不常见面,有些天天长在一起。比如韩仕英,姑姑张神姝留下来的小女儿。张神姝是父亲的胞妹而不是堂妹,所以他们有更近的血缘。她是个很奇怪的小女孩、也是家族年纪最小的孩子,但并不喊比她大的孩子哥哥姐姐,而是直呼其名。不过他倒有个殊荣,韩仕英只会喊他“大哥”。
  他还梦到了张仪,也是亲姑姑张神娘的孩子。他不养在家里,张神娘带着丈夫和孩子搬去了别的城市,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也只会带着张仪不带丈夫。张宗终偶尔会羡慕张仪,张神娘是他的父辈中最有天赋的天才,如果她没有嫁给那个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姑丈,说不定会是下一任“掌柜的”。张仪既不像张神娘,也不太像没什么印象的姑丈,总是有点拒人千里的冷淡,说不定抱错了,他才是自己父亲的孩子。
  张宗终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在梦里,他的弟弟妹妹们真是群吵闹而可爱的孩子。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刚及肩的头发绑成麻花辫。他来神机以后几乎不再梦见家里和小时候的事情了,因为他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所以不回头。
  这真是个奇怪的梦,因为“回不去”、而近乎是个噩梦。张宗终知道人们对噩梦的定义各有不同,这让他有点好奇佟漱的噩梦是什么样子?
  也许此时,佟漱的噩梦便是自己。
  不然……他也不会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不安地蜷起腿。
  2.
  世上有很多事并不能随着自由意志终止,包括老去,时间、死亡,起心动念也是同样。
  张宗终不太记得为什么那天他会和佟漱脱掉衣服上床。诡异的是,他对山上的记忆也很模糊,但很清楚地记得佟漱身上有股淡淡的艾草味。这个味道其实并不算好闻,有点苦涩、有点不易察觉的灰味和焦糊感,可仍然很让人安心。佟漱身上散发出的这些味道很淡很淡,可以说甚至就是他的错觉。他决意在那时为他染上一点点艾草的味道,不为什么,这是此刻他身边唯一一个心里没有算计,干干净净的人。
  张宗终还记得他在医院睁开眼时第一个想见的人也是佟漱,不为什么,因为是他把他带到的山上。他得确认他好好的,不然以后到了阴曹地府里再遇见,要是他破破烂烂的可怎么办?一想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张宗终便莫名的揪心。
  可惜他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白思思。他看见她眼里的眼泪,并且知道那不是假的。这让张宗终心情复杂,虽然这个人和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仍然是她的“大哥”。她也是那群吵闹而可爱的孩子、会把他的头发绑成麻花辫。
  紧跟着,他听到白思思并没有把佟漱带来医院,而是送回了家里。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很恼火。白思思就是这样一次一次消磨掉了他对她最后那点兄妹情谊。或许她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决定将自己和佟漱分开,不为别的,因为他必须永远是他们的大哥,只是他们的大哥。
  张宗终拔掉了注射器的针头。他想回家——回到佟漱的家,那里让他感到安全。因为佟漱是唯一一个不会算计他,也不会强逼着他成为哥哥的人。
  世界上有很多事并不能随着自由意志而终止。比如老去,比如死亡,比如颠倒梦想。譬如自来则来,譬如……起念动心。
  3.
  一开始,佟漱可能觉得他们不常见面,但实际上张宗终总是在偷偷观察他。
  挺有趣的。
  记得小时候、夏天,母亲总是会熏艾,驱蚊又辟邪,屋里经常烟熏火燎的,不太好闻,但意味着家。他回来时佟漱身上的艾草味早也消失不见了。佟漱睁着微微恼怒的眼睛质问他,在眼底,他又看到了恼怒下的惊惶。他很想结束他的噩梦,又不知道该怎样做、能不能。他的离开并不会结束佟漱的噩梦,只会把他拉进白思思精心布置的更深的漩涡里。
  张宗终想让他安心一点点,于是他为他再度染上了艾草的香气。这是最让他感到安全的味道。他看到锅子里的水沸腾,听到抽油烟机工作时的嗡鸣。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沸水烫了一下。
  他觉得这个时候佟漱无论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的。
  4.
  很多时候,张宗终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着了火。炎炎火宅的烈火好似已经烧到了他身上,又或者说那不是火宅、而是阿鼻地狱中的业火。已经烧到了他身上。即将吞噬殆尽。
  可是他是地狱中行走的犍陀多,分明看见了世尊垂怜而下的那根蛛丝。透明的、晶莹的蛛丝。是那么小而脆弱,在一片业火中显得那么可怜,无助。他渴望自己能伸出手抓住,抓住他、就能回到净土坦途。
  不能。抓住他,蛛丝便会断掉。他怎么能让那么晶莹的蛛丝落入滚烫的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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