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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刚好在旁边随手刷他们的直播贴，闻言便切到了论坛主页将手机递了过来。
只见飘着“hot”标志的标题栏中赫然写着——《惊！药学院幸(sao)运(ba)星再创佳绩！电扇突然下落毫发无伤！》
配图是几张电扇残骸的大特写以及人群慌乱的背影，其中有张侧脸的确很像洛钦宇。
顾小鸟顿时咋舌，电扇掉下来什么的，简直是童年噩梦系列现实版。
但这帖子说的是钦宇？毫发无伤为啥还不能来上课？
顾一只往下滑了滑，才知道洛钦宇虽然是毫发无伤，坐在他左邻右舍的其他人却纷纷被突然掉落的四叶电扇砸中，十分倒霉的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洛钦宇自然也跟去医院帮忙去了，估计是手忙脚乱没听到手机铃声。
顾一只拼了一下括号里的拼音，不解道：“扫把星？”
“就跟某死亡小学生一样啦，都是开玩笑的，”小秋在一旁解释道，“主要是最近发生的几次事故都涉及到他，每次都是别人伤得特别严重他一点事儿都没有，所以才引起了一些灵异爱好者的注意……”
“然后有人去特意查了查，发现不止这些大事故，还有各种各样的小事——类似楼上有人突然倒水，跟他一起走的人通通被浇成了落汤鸡，唯独他不知怎么突然慢了几步一滴水都没沾到……”
夏夏在一边笑道：“《死神来了》吗？那这死神还真有点迷糊……”
顾一只正要开口接话，整个教室骤然静了静，刚刚暂时转移的目光又齐刷刷聚焦了过来！顾小鸟若有所觉般背后寒毛直竖，立马僵硬坐正，将手机还给了林夏仰……
他现在已经没工夫管其他事了，因为——
楼霄来了！！！
顾一只内心：啊啊啊啊啊！
夏夏也注意到了门口的骚动，安慰道：“你别紧张，这么多人他根本看不到我们的……”
话音未落就见楼霄动作一顿，继而转头，连扫视全场的动作都没有，便毫无迟疑地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林夏仰哈士奇脸：“emmm……”
夏夏迅速振作，拍拍顾小鸟：“……说不定他不是冲着我们过来的？”
顾一只心道：你快不要说话了啊！他能听见啊啊啊！！
楼霄眉头微皱，周围议论纷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内容般顿了顿，继而目光一转，冷冷射向顾一只身边的林夏仰。
夏夏毫无骨气开始压低声尖叫：“他过来啦啊啊啊！”
顾一只超小声：“我看到了啊啊啊啊！”
连小秋也忍不住揪着顾一只的衣角尖叫：“只只！你男人来啦啊啊啊！”
恍若摩西分海。
整个世界的瞩目中，楼霄穿过人群，从教室的最前面走到最后排。
顾一只心跳一路狂飙上一百八！却又……随着楼霄一点点接近，渐渐慢了下来——Shadow五人都有个十分“为战场而生”的特质，越是生死关头，越是冷静果决。
两人隔着无数沸腾人群平静地对视，几乎要生出某种旁人难以介入的神秘气场。
楼霄面色不变，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在顾一只一步之遥的位置，深邃目光牢牢锁住他，仿佛他的整个世界再容不下丁点其他。
——周边女生激动得简直恨不得现场表演大嘴吞拳，一个个宛若一戳就炸的临界状态易燃易爆物。
夏夏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劫后余生大口喘气，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约是周围人太激动，小鸟大人反而渐渐四大皆空，百忙之中还抽空想——楼霄是近视吗？怎么突然戴眼镜了？
下一秒就见楼教授取下眼镜，面无表情地冲他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并不近视，继而又很快戴上，道：“下课来我办公室。”
围观：“……”
顾一只：“……”
周边静了静，继而瞬间哗然。
特意取眼镜什么的……
到底是什么高级调情骚操作？！荷尔蒙要溢出来了好吗？！
以至于后面那句看似普通的“下课来我办公室”都好似拥有了别的旖旎含义啊啊啊！
大庭广众的，也太明目张胆一点了吧？
顾一只内心痛苦捂脸。
表面机械道：“哦。”
第20章
这堂课下课，酷炫的楼教授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就走，而是十分“温柔”地站在讲台边等顾一只从后排过来。
不过整个教室里也几乎没什么人走。
大家都在假装不紧不慢收东西其实内心焦急地等着看后续，不少人甚至已经借着各种掩护准备好了摄像镜头。
顾一只在所有人灼灼发亮的目光中一步一挪地从后排走到讲台……浑身戒备，恍若一只时刻准备炸毛的鸡仔！
楼霄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好像又生疏起来了？明明上次吃完饭之后都好了……
楼总大人出生就自带气场，哪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罗德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唯独这么一只黄毛软萌啾——
顾一只虽然叽叽喳喳地总说害怕自己被杀掉，实际上却……
一点也不怕他。
楼霄之前带顾一只出门吃了个饭，粗略解释了“解药”的事，顾一只听说自己“幸运地”喝了楼霄的药，似乎是确信自己不会被杀掉了，整只啾更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甚至会用他的脸在脑内演凹凸曼和小怪兽了！
楼总大人自己没意识到，实际却对顾一只不怕自己这件事相当稀罕。
他下意识便放缓了脸上的表情，连语调都轻了不少，见顾一只即将走到眼前，便出声问道：“怎么了？”
顾一只内心哭丧脸：虽然楼霄说过我是“解药”……但仔细想想根本不能放心啊！解药这种东西不是“吃掉”就好了咩？说不定大魔王一直憋了很久想吃掉我，这几天没动手只是因为还在查烹饪方法！
楼霄好心安慰：“今天不吃你，别怕。”
顾一只脑内的小人瞬间捧住脸：吓cry！！！所以你是真的打算着以后要吃掉我的吗？！一诈就诈出来了，枉我之前还想跟你做盆友！你们大魔王简直太阴险了啊！
楼霄：“……”
然而听到这句关于“吃掉你”言论的围观群众显然并不能准确按字面意思理解。
假装自己不在场的同学们：“……”
这么劲爆的吗？！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就开始探讨这种共建生命大和谐的问题了吗？！
Loewe粉纷纷在手机上刷屏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教授简直A！到！炸！裂！啊啊啊啊！
跟夏小受抢顾一只绝对一抢一个准，根本打不起来，简直白期待！
顾一只到底还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跟着楼霄走了，留下一众初代Loewe粉迅速扑灭了“知夏”的邪恶野火，一边嗷嗷叫着“感谢官方爸爸们发糖”，一边欢呼雀跃跑回论坛圈地自萌去了……
*
虽然之前说的是回办公室，下了课后善变的楼总又改变了主意。
自楼霄上次跟信息部负责人聊完天后，整个信息部便都怀着“意外发现了家门口扫地绝世高手”的激动心情纷纷成了顾一只的粉，天天旁敲侧击地想让老板尽早挖大神回公司。
楼霄自己也觉得把“柔弱的小解药”留在身边更方便保护，这才决定今天下课后跟顾一只聊聊来楼氏实习的事。
现在订餐厅显然有些来不及了，楼总大手一挥，便带着顾一只直接回了总部大楼。
前面说过，楼氏哪怕是临时总部也有24小时食堂，大厨是重金聘请的特级厨师，完全可以在他们从江大到公司的路上完成两人份晚餐的烹饪。
刚好还可以带顾一只去看看喜不喜欢公司环境——不喜欢的话就都重装成他喜欢的。
楼总跟顾小鸟并排坐在后座上，简单说了实习的事。
顾一只边听边走神，扫了眼夏夏发来的论坛截屏，内心简直越发悲凉：“唔……我大概要，考虑一下……”
小鸟大人作为一只好奇啾，怎么可能不想抓住近距离观测凹凸曼的机会！但等楼霄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估计就要直接变身大魔王拿他塞牙了，还聊个毛线的实习……
楼总大人原本还想听听他对楼氏哪里不满好回去整改，就听顾一只很快开始在脑内激烈思考“解药”是榨汁喝药效比较好还是红烧吃肉药效比较好……
魔王大人沉默半晌，难得地……产生了某种无措感。
就好像是第一次交到了新朋友的小孩子，不知道怎样才能顺利地解除两人之间的误会重归于好。
想捏捏他的耳朵，或者揉揉他的脑袋……好认真安抚他，告诉他自己一时半会没想杀掉他，不用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紧张。
然而——
楼霄不动声色地轻轻搓了搓自己的食指，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早已习惯的疼痛，又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楼总大人嗜酒、脾气不好、喜怒无常、无法正常融入社会……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受到全世界嘈杂思绪的侵扰。
罗德说他身上由异能带来的副作用多达174种，其中大多数无法借用药物和现代仪器进行缓解。
它们互为依存，又互相掣肘，像是住在他身体里同生共存的菌落，完善地形成了自己的“生态圈”。
一旦破坏某处平衡，很可能导致整个体系的全面崩塌。
楼霄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与所有异能药剂全部“完美适配”的最强样本。
在蒋驰身上嘈杂而短期的“心声”，在楼霄身上变成了几乎无敌的读心术；在洛钦宇身上蹩脚的让身边人倒霉的“幸运”，在能完美发挥其作用的楼霄身上，则成为了决定胜败的“预知力”……
与此匹配，楼霄身上副作用的强度也比普通人要可怕得多得多。
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细小“影响”互相交汇，除了让楼霄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大魔王，最终只带给了他一样东西——
痛。
楼霄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每一捋空气的流动、每一次衣物的摩擦、每一个简单拿起笔的动作，都会产生常人无法承受的疼痛——是那种痛到要“嗷”一声叫出来的疼痛等级，楼霄却跟吃饭喝水呼吸一般早已习惯了。
当然也习惯了，不轻易触碰其他人，也不让任何人触碰到自己。
直接的亲密接触是最能迅速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互动方式。
然而现在，楼霄连揉揉顾一只的脑袋表示自己的“友好”都做不到——当然楼总大人也想不到那么“高级”的表示友好的方法，十年如一日地只会用“请他吃一顿好吃的”来拉近与人的距离。
好在顾小鸟原本也不适合思虑型人设，天马行空地乱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有什么问题都开口问清楚：“你……为什么需要解药啊？”
说不定自己能想到别的办法解决问题呢？那样就不用被吃掉啦！
楼霄想了想，未免吓到他，从174种里挑了不那么严重的说了：“因为我晚上睡不着。”
“啊……”
顾小鸟想起楼霄能读心，顿时联想到了蒋驰的失眠和神秘大佬那个酷炫的“吵”，眨眨眼：“是因为……异能的副作用吗？”
楼霄点头肯定，突然灵光一闪，道：“……所以你陪我睡觉，我就不吃掉你。”
顾一只：“……”
哈？
因为当初选址就十分具有目的性，楼氏集团离江大并不远。
楼霄带着顾一只穿过大堂进了总裁专用梯，丝毫不知道自家名为“愿为楼总的腹肌鞠躬尽瘁”的员工小群仅在这20秒内便炸了锅。
前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楼总回来啦！！]
后勤：[回来就回来了啊，反正一天到晚都呆在顶层，除了固定健身时间根本看不到……]
秘书B：[淡定……我十分钟前就接到电话了，说要给收拾屋子，准备酒和咖啡。]
前台：[但你们一定不知道！]
前台：[——楼总把人带回来了！啊啊啊！！！]
秘书B：[人？谁？]
下一秒“叮”的一声，总裁专属电梯的门开了。
顾一只跟在楼霄后面，眨巴着小鹿斑比同款水灵灵的大眼睛，东张西望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双木发直地站起身跟楼霄问好，只觉手机微微一震。
前台：[——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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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只和楼霄在总裁办公室配套的贵宾室里享用了一顿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晚餐。在顾一只的软磨硬泡下，楼霄终于还是在吃饭时简单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失眠。
楼总掏出一个U盘大小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这是个屏蔽器，开到最大功率时可以帮助我完全屏蔽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然而此时盒子上显示的数字却仅仅为37%。
顾一只神奇地一下get到了楼霄的重点，重复道：“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楼总大人点点头——
婴幼儿时期五感发育不完全，楼霄尚未睁眼便习惯了用异于常人的“其他”方式感知世界。
他的大脑能接通整个范围内所有人的思绪，难以言述的“第六感”帮助他通过空气的微妙流动、温度的丁点变化甚至更为玄妙的人体磁场，预判出面前即将发生的事和对面人就要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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