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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早已经分不清楚是谁连累谁了。
看似顾一只遭遇的很多麻烦最终目的都是冲着楼霄而来，但每一次也都是因为楼霄而得救……
看似是他一直在为楼霄“治病”，但如果不是因为遇到楼霄，早在他当初触碰陨石的时候就发高烧而死了……
“我记得当时楼霄没有打开柜门，是小M在帮我恢复资料，之后可能是因为发现资料被恢复，才会触发爆炸……”
华特道：“我帮你检查过，爆炸之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哎，”顾一只惋惜道，“早知道还不如当场就把保险柜打开看看，最起码就能知道那人是谁了……”
楼霄：“我打开了啊。”
顾一只：“什么？”
“我最后打开了保险柜，”魔王大人冷静道，“反正都要炸了，当然是先开开看看……”
顾一只：“！！！”
麻蛋，我怎么忘了你是大魔王，你的一秒钟跟我们是不一样！
第105章
顾一只可激动：“那个人是谁？！你看到了吗？”
楼霄道：“艾伯特。”
顾一只：“……”
小鸟大人脑内检索了一下, 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回事，怎么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反派大boss不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吗？比如大家都猜黑衣人的首领是阿笠博士那种……
“是工作室的老人，”楼霄解释道，“跟罗德是同一批进入工作室的，不过他思想一直比较激进，主张更具杀伤力和破坏力药剂的研究, 还曾经提出过用药剂控制一些小政权。”
顾一只联系之前两个保险柜里的信息, 基本上猜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所以, 这个艾伯特其实老早就想推翻你了, 却因为审判的制约不能直接冲你动手，才用我做幌子……”
顾千歌敏锐道：“用你做幌子？什么意思？他之前对你做过什么？”
顾一只原本想到的其实是前两次绑架——他当时在查宋柏予盗售禁售药的事，就算没有楼霄的事也会被对方盯上, 大概是发现楼霄来救了他, 艾伯特才真正对他这个人上了心, 杀手人数一下从4个翻了好几倍。
诚然他第二次会遭遇更加凶残的围攻是因为楼霄，但如果楼霄第一次不来救他，他那天晚上就已经凉了。
但这种事万万不能告诉顾千歌！
不然所有黑锅一定都会被扣在楼霄脑袋上！
亲妈就是这么凶残，妥妥的。
顾一只立刻道：“我不是说我们是来找一个朋友的弟弟的吗？他哥哥应该就是对方派来故意接近我的……”
顾千歌一脸狐疑。
顾一只飞速更换话题，开始分析艾伯特这次的整场布置。
首先, 威廉的死是必然的。
艾伯特跟他的合作原本就是幌子, 目的不过是利用他寻找解除审判的方法, 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向威廉泄露自己的身份。
弗兰克的血液中含有已经发作的、与威廉对应的审判, 制成的“疫苗”属于预防性疫苗, 其成分是减毒或灭活的病原体, 并不能直接用于体内已经含有审判的艾伯特他们，但却有可能对正常人起效。
这一设想一定不是第一次进行人体实验，不知道已经造成了多少人无辜丧命。
很可能就是在总结了前期经验的基础上，艾伯特他们才得出“由直系血亲接种疫苗能够提高成功率”的结论。
弗兰克和弗林就这样不幸成为被选中的组合。
——身负债款，毫无背景，即便某天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艾伯特的人大概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弗兰克的计划，亦或者那些高利贷原本也是艾伯特布置的一部分。
他们先偷偷给弗兰克注射了审判，静候他体内的审判发作，再将由弗兰克体内提取的“预防性疫苗”缓慢注入进弗林体内，导致弗林在很长一段时间持续低烧。
等弗林的身体产生抗体，便再次给他服用了“审判”。
那些人毫不在意这个四岁的孩子会不会就这样在猛烈药效下悲惨丧命。
幸运的是小弗林撑了过去，且果然不会再受到审判的约束。
未发作过审判的弗林身上取得的抗体制成了“治疗性疫苗”，成为艾伯特他们体内“审判”的解药。
然而出乎艾伯特预料的是，楼霄会直接将弗林接到身边来照顾。
整个计划中，他们唯一不能放弃的就是作为成品疫苗供体的小弗林！
艾伯特不愿放弃即将成功的试验，又害怕威廉泄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冒险骗走弗林，提前完成了试验的最后几步——让弗林杀死威廉以验证疫苗起效，并提取治疗性疫苗与自己的血液进行测试。
这才导致最后的收尾过于匆忙，留下了可能被抓住的把柄。
其实艾伯特也是倒霉，原本这些暗地里的动作几乎是天衣无缝——
美国的私人研究所原本就多，很多还没有公开渠道可查。
弗兰克和弗林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平民。
唯一知道他名字的威廉已经死了。
他的内应又在以最快的速度销毁证据，被查出来的几率根本微乎其微，他甚至还巧妙地坑了楼霄一把。
但谁让顾一只运气太好，刚巧在那晚上遇到了弗兰克，又刚巧他租用的研究所是华特的，还刚巧顾一只是个黑客高手，分分钟就破了保险柜密码……
于是艾伯特就被这么迅雷不及掩耳地掀了老底。
“现在找出是谁就好办多了，等我们回到江城……”顾一只冷笑两声，“呵呵。”
敌人不可怕，不知道谁是敌人才可怕！
小鸟大人已经把行动方案规划好了，先不要打草惊蛇，假装没有取得资料还导致楼霄意外受伤，由着那人得瑟两天，暗中找到弗林所在的地方，然后再直捣黄龙……
艾伯特他们实在太可恶了啊，就算不管之前实验造成的伤亡，只看他们这次拿威廉试药，也根本没有考虑过威廉手下那些喝了审判的人……许多人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受到了“惩罚”。
华特考虑得比较全面：“既然他们能从你身边拐走小孩，很可能楼霄身边还有其他人有问题，你们还是先到我那去，可以带一点你信得过的保镖。”
顾一只点点头：“我还要去帮你再维护一下之前的防火墙，不要再出现被人盗用信息的情况了……”
顾千歌突然道：“楼霄怎么不说话了？”
顾一只低头看了眼，才发现大魔王体力不支，又昏睡了过去：“好像睡着了……”
他倾下身观察了一下，又撩起楼霄背上搭着的被单看了眼，楼霄有点低烧，但伤口明显都在恢复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糟糕！”顾一只不知发现什么，突然低喝一声。
顾千歌和华特都被吓了一跳，纷纷站起来：“怎么了？！伤口感染了？！我都说了，什么特异功能不能治病，该吃药还是要吃药……”
就见小鸟大人摆手：“不是不是！楼霄没事……我是说我家小M！我不小心把他忘了！天啦噜，小M现在估计都要急疯了！”
顾千歌和华特：“……”
弥赛亚果然差点急疯，顾一只打电话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到机场准备飞来拉斯维加斯了，因为护照被没收，还给自己弄了个假身份。
顾一只：“别别别，我什么事都没有，危机都解决了！你别来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弥神大大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你到底在搞什么？！有危险你提前不跟我说一声？！……也怪我，我怎么就没随手扫扫看有没有附加什么挂件呢，真是喝多了……”
“不怪你不怪你，”顾一只道，“我自己也忘了要先扫描检测一下……”
顾一只好说歹说，终于把弥赛亚给哄回了家。
——开玩笑，等国安的人知道弥神一个人溜出国了还不得翻天！他以后的人身自由还想不想要了？！
几小时后，顾一只便真切扮演了一回小妖精，继续装作受伤不舒服一定要缠着楼霄，让人将他们连人带床一起推上了私人飞机。
楼霄中途醒了一次，顾一只凑上去亲了他一会儿，一吻还没结束他便又睡着了。
好在梦中神情安稳。
药剂平衡和副作用应该都已经恢复，楼霄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飞机还没落地便已经脱落露出了粉嫩的新肉，内伤和骨折肉眼看不出来，想来应该也在快速修复。
顾一只知道魔王大人的身体正在自发将所有能量供应给机体修复，这才会一直陷入半昏迷般的沉睡，倒没有太焦急。
到了华特处也没有叫他，直接放他继续在飞机的奢华大床上休息，自己则连上了弥赛亚恢复的数据库，检查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原来并不是工作室那些人在租用华特的研究所干私活，楼家异能工作室原本就跟北美好几所研究所保持着合作关系，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有记录了。
当时赌城的那家研究所还不属于华特名下，使用人登记的名字里也没有艾伯特。
这里显然是美西区域比较大的一个异能工作室“基地”，资料非常的全，几乎包含了当时所有美国中西部异能研究的成果及投放“鱼苗”的监测情况。
有顾一只之前在比赛期间翻资料库的时候就无意中看到过的，甚至还有他没有见过的“废弃项目”，研究报告也更加详尽。
顾一只在好奇心驱使下点进去看了几个报告，因为手滑点了个首字母排序，一眼便在无数异能药剂中看到了前排的“Enchant”。
哇，这个坑人的恋爱药剂原来这么早就被发明出来了吗？
小鸟大人对Enchant感情比较复杂——楼霄现在都还对此耿耿于怀，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体内的Enchant失效了，他就要不喜欢自己了！简直比揣着炸|弹还要小心翼翼……
但如果他们所有故事的开端，真的就是那一个瞬间的对视，顾一只反倒要感激Enchant让他跟楼霄有机会相识……
话说到底是哪个家伙发明了这么少女病的药啊？
顾一只点看文件看了看，就见上面写着Elsa Xi。
Elsa Xi？
这名字……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Elsa……艾尔莎？
奚雨？！
楼霄的妈妈？
等等，Enchant是楼霄的妈妈发明的？！
第106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睡梦中一直能感觉到顾一只的气息, 楼霄这一觉睡得很沉，身体的修复情况比上次受伤时更有效率。
他缓缓转醒，嗅着怀中顾一只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便已经下意识地在他脖子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顾一只不知道昨晚又干什么去了，动了动脖子, 没有醒过来。
楼霄却很快清醒了。
他又抱着顾一只躺了一会儿, 半晌, 大魔王也免不了跟普通人一样要受到基本生理需求的召唤, 轻手轻脚地下床，进了卫生间。
楼霄解放自然后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部，所有被炸伤的地方已经恢复了, 连插入铁架子的地方都只留下了一个浅色的疤痕——估计再过一天, 连疤痕也不会再留下。
他又活动了一下四肢, 做了个深呼吸。
内腑还是有明显的痛感，大概伤到的器脏和骨骼不像外伤那么容易长好，还需要更长一段时间的修养，不过也已经不妨碍行动了。
楼霄检查完自身的恢复情况，直接在浴室里冲了个澡, 继而光着身子出了浴室, 走到行李箱边翻找可以穿的衣服。
他们还是在飞机上, 看日期他已经睡了一天两夜——能让魔王大人花上这么久时间来用“昏睡”治愈的伤, 也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顾一只大概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下飞机, 并没有收拾箱子, 所有东西都跟他们从格雷维家出来时一样。
楼霄很快在箱子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衣服，一拉，旁边塞在角落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便也跟着一起掉了出来。
魔王大人捡起来看了看，是一团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布，非常小，成一个圆筒形，一头还封了口。
楼霄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翻过来掉过去看了看，终于想起最后那晚顾一只回来的时候确实往箱子里藏过什么东西……
这大概是格雷维送给顾一只的什么礼物。
看起来像个笔套……但谁家的笔有这么粗？只有……
楼霄往尚未来得及穿衣服的身下看了看。
——自己肯定是“穿”不下，不过格雷维就说不定了。
大魔王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立马就想悄悄找个垃圾桶丢掉。
太过分了！
查尔斯那家伙，居然送顾一只这种东西？！
如果他早知道，绝没有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格雷维家！顾一只居然还悄悄藏在箱子里……也该罚！
魔王大人怒气冲冲在墙边找到了嵌入式垃圾箱，立刻拉开就要把那“东西”往里丢。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顾一只在身后一声喊：“等等！！”
楼霄的动作停了。
他危险地转过身来，面色不善地盯住顾一只。
小鸟大人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拿的东西，脸上登时有些心虚。
“额，”顾一只爬起来抓了抓鸟窝似的头发，“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楼霄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阵，终于开了金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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