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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回过神来，揉了下眼睛：“我被你累了一整晚，结果梦里还要继续挨累。”
厉寻川以为乐声做了和他有关的春梦，哪知下一秒又听乐声来了句：“我恨奶牛，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奶？挤都挤不完！”
“......”
厉寻川知道自己和奶牛比不了，却还是要面子说：“其实我也可以。”
“你敢和它一样我就踢飞你！”乐声去掐厉寻川的手臂，却被厉寻川直接抱起。
他向后仰了一下，稳住身子后张嘴咬了口厉寻川的脖子，似是在责怪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最后才开口说：“反正你对着我不可以，不然我会累死的。”
厉寻川笑了出来，觉得怀里的宝贝真的太可爱。
两人到了片场都还在小声讨论这个话题。虽然昨晚没把事情做完，但是乐声却早早和厉寻川约法三章。
以后两人真的有了性生活，一周只能三次！不能把人折腾得太狠！也不能把人折腾得太晚。
厉寻川表面答应得痛快，但是心里明镜，这三条约定他哪一条都做不到。
他甚至能够预感得到一周七天，他天天折腾。床就是乐声的家，从黑夜到天明，他别想下去就是了。
不远处的向导见马上就要开拍了，乐声和厉寻川一点入戏的状态都没有，过来说了他们几句。
向导虽然平日里笑呵呵的，但发起火来一点不含糊。乐声和厉寻川这才端正态度，过了几遍台词等着场记打板。
趁着这几分钟的间隙，向导拍了拍厉寻川的肩膀：“昨天晚上在乐声房里过的夜？”
厉寻川点头默认。
向导朝着厉寻川使了个坏笑的眼色：“今天这场戏是浦小舟发现韩沉身患重病的一场戏，挺重要的。本来合计昨晚给你讲讲戏，结果你没在自己的房间里。”
说到这，向导叹了一声：“你说我也不能去敲乐声的房门上赶着去打扰你俩是不是？”
乐声一直默默地听着，他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听着向导打趣，随口胡诌：“我们昨晚也没做什么，一直对戏来着，您来打扰也没关系的。”
“真的？”向导勉强相信，对着乐声摆摆手，示意他进场。
正如向导所说，这场戏至关重要。正是这场戏让浦小舟和韩沉的相处模式发生了转变。
这场戏发生在雨天。
浦小舟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浑身全被淋透了，他问韩沉有没有预防感冒的药，韩沉只是指了指客厅茶几的抽屉，说里面有。
浦小舟虽然住在了韩沉家里，但他只有周五学校放假了才会回来。就算两人共处一室，也没说过太多话。
他去抽屉找感冒药时，正巧发现了韩沉治疗癌症的药物。浦小舟的爷爷也吃过这个药，所以浦小舟瞬间就懂了。
韩沉在让浦小舟找药的时候才想起来治疗癌症的药也放在抽屉里，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乐声和厉寻川准备就绪后工作人员开始降雨，好在天气炎热，淋在乐声身上不会让他感觉到凉意。
他手遮挡住头部往韩沉的家里跑，上楼时路过自己家时他步伐一顿，白了自家房门一眼，便继续朝楼上走。
他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睡觉，过了将尽半分钟门才被打开。
厉寻川倒是把人刚从睡梦中吵醒的样子演得惟妙惟肖，他动身去找备用钥匙，找到后往乐声身上一丢：“以后自己用钥匙开门，少他妈吵我。”
说完，便走到里屋的床上继续躺着。
乐声看着手里的钥匙，把它收好，才对着里屋喊道：“有没有感冒药？我浑身都被雨浇透了，怕明天会感冒。”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难怪你爸天天打你，我都想揍你一顿。”话虽这么说。厉寻川还是指了指客厅，懒声道，“茶几抽屉里有，自己找。”
乐声弯身去拉抽屉，发现抽屉里有很多药。他觉得眼熟，便拿起来多看了几眼。
药瓶上的名字被他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他才想起这药为何觉得如此熟悉。
屋内的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跑到客厅。
见到乐声拿着药瓶发呆，厉寻川一下子抢走药瓶塞回抽屉里。
“你...”乐声张开嘴巴，犹豫地说，“你生病了...我爷爷，当初也得了这个...病...”
这是绝症，治不好的。他心中补充。
厉寻川绕过乐声往沙发上一座，摸了根烟点上。他抽了几口，目光虽然直视前方，却让人看不到焦距。
他的声音飘忽，似乎对人世间没有任何留恋：“第一次见你不就告诉你我有病了吗？”
向导看着这场戏拍完，走了过来神色不太好，不满意地说：“不够。”
他先指了指乐声：“你发现药瓶的时候表情不够震惊。”
然后他又指着厉寻川说：“你抽烟时说话的表情不够空洞。再来一遍，记住我说的，表演不能太过于表面，看起来会不够深刻。”
乐声和厉寻川点头，但是深层次的表演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表现出来的。这场戏足足拍了将尽十遍才让向导满意，中途还被向导骂了个狗血淋头。
向导见这场戏终于通过了，脸色才好了一些。演员和导演哪有什么隔夜仇，所以戏成了之后向导立刻又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换好下场戏的戏服，厉寻川又帮乐声擦干了头发两人重新出现在片场。
向导看着他们走过来，指着剧本里的床戏说：“再用不了几天就能拍到这了，到时候你俩行不行？”
“怎么不行？”厉寻川倒是对自己挺有信心。
反而是乐声顾虑比较多，偷摸问着向导：“会清场吗？要不然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向导就想逗逗乐声，开口道：“清什么场？到时候一群人围着你们看着你俩亲热，要是真的擦。枪。走。火了，你们也得硬着头皮给我演下去。”
乐声咂巴下嘴巴不吱声了。
向导继续老不正经地说：“回去多对对这部分戏，没准对习惯了，让你连小火苗都擦不起来。”
“够呛。”厉寻川知道向导也就开开玩笑，于是接了句嘴，“这部分戏我们会好好对的，就怕越对火越大，连扑都扑不灭。”
“就像昨晚那样吗？”乐声突然好死不死的问了这么一句。
向导：“......”
他什么都懂了，难关厉寻川昨晚没在屋！他向朝平可真是个单纯的导演，居然会相信乐声和厉寻川在一个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做的鬼话！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久等了，只能改成这样了，实在太太太太太抱歉了。47和48留言的宝宝都会发个红包，真的真的让大家等太久了
第49章 探班
看着向导的表情，乐声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挠了挠脖子, 表情露怯：“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向导摇头, 示意乐声放心：“就算有什么也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 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没事。”向导拍着乐声的肩膀，“要是歌神真那么能忍，戏里还能发生点什么是不是？”
要论不正经, 真的没人能比得过向导这个老家伙！
但是调侃几句，乐声还是忍不住地往厉寻川身后躲，生怕向导继续对着他开玩笑。
下午的戏份照常拍摄。
浦小舟因为发现韩沉身患重病，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起韩沉的身体状况。平时很少回来的他会在课少时回到韩沉家住一晚，第二天清晨再赶回学校去上课。
被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孩子关心, 韩沉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曾经在圈子里大家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他，浦小舟的行为反而让他有些感动。
这一次浦小舟回家的时候，正巧赶上韩沉在弹吉他。
乐声深吸一口气，回到韩沉的家门口时拿出那串家门钥匙看了好久。
他正要打开房门, 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弹凑吉他的声音。
打开门走进去时，里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厉寻川把吉他放到一边, 问：“今天怎么回来了？”
“不想在宿舍呆着, 就回来了。”乐声放下背包, 走到厉寻川身边，“药吃了吗？”
厉寻川抬眼怔怔地看着乐声：“吃了。”
突入起来的关心，让人心里发暖。他低声笑笑, 就是觉得特别开心。
乐声点点头，也坐在沙发上，指着吉他满脸好奇：“你真会弹啊？之前还以为这把吉他是你用来装逼的。”
“会弹。”厉寻川重新把吉他拿起手指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然后问，“你试试？”
“我不会。”乐声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接过吉他把它抱进怀里。
他装模作样的弹奏几下，扭头笑着：“虽然不会弹，但姿势是不是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厉寻川笑而不语，心情很好。他拽了乐声一把，让乐声坐在自己的身前。整个人从后面环住乐声，手掌也覆盖着乐声的手。
他的声音在乐声耳畔响起，说：“姿势也不太对，我教你。”
这是剧本里浦小舟和韩沉第一次亲密接触，这个下午浦小舟只记得韩沉在他耳边留下的呼吸和说话的声音。
他心跳得快极了，比被他爸追着后屁股暴打时都要激烈。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个世界居然有比他爸还厉害的男人。光是喘个气，说个话就能让人紧张成这样。
“痒。”乐声不仅仅是说着剧本里的台词，而是真的觉得厉寻川贴着他的耳垂的动作很痒。
厉寻川没理会乐声的话，继续用韩沉的口吻问道：“怎么？那不学了？”
乐声欲言又止地张着嘴巴，回头看了看，说：“...学。”
厉寻川噗嗤笑了，带着乐声的指尖在琴弦上游走。他随着旋律轻声哼着，总是像蒙着层灰雾的眼眸也渐渐明亮起来。
那些在娱乐圈里受到的不公与不甘突然烟消云散，被伤病折磨的苦痛也像离他远去似的让他整个人轻松不少。
“小舟。”戏里韩沉第一次叫浦小舟的小名就是在这个时候。
厉寻川的声音虽然低，却饱含情感。
他说：“小舟，我很开心把你带回了家。”
“来到这里，遇到了你，还挺好的。”
韩沉最后的这句话，也恰好是厉寻川想对乐声说的。遇到了乐声，还挺好的。
真的挺好。
乐声听完突然有些想哭，他不清楚是因为厉寻川的话在感动。还是因为入了戏，替韩沉惋惜。
这场戏结束，乐声几乎还没从戏里抽身。
厉寻川看出来乐声情绪不大对劲，问了原因后开口安慰：“那等到韩沉离世的那场戏，你岂不是得哭晕过去？”
乐声一想起那场戏就头疼，甚至不太想去拍摄那一场戏。
“还好，这都不是真的。”厉寻川捏着乐声的指尖，“你要相信世界的角落一定会有他们两个人，过着与剧本里相反的人生。他们会幸福一生，相守到老。”
“就像我们一样。”厉寻川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就捧着乐声的脸，“如果没有，那我们就替韩沉和浦小舟好好生活下去。”
乐声“嗯”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何静琳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
见乐声和厉寻川走了过来，何静琳直接开口说：“姜总来探班了，还有姜老爷子也来了。”
姜老爷子是姜易维父亲，早些年间脾气不大好，对两个儿子很严厉。自从大儿子出事后整个人变了不少，脾气和从前比好上了许多。
“姜老爷子？”乐声的声音满是惊讶，他压根就想不到姜总会来探班，更想不到就连姜总的父亲都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们。”何静琳说着就要带乐声前往姜总那里去，她还不忘看着厉寻川，说，“歌神，你在片场休息休息，等着乐声回来就行，没事的。”
厉寻川还是想跟着一起，却被乐声劝阻下来。
他跟在何静琳身后走着，刚出片场就看到了姜总和姜老爷子的身影。
姜老爷子的气场比姜易维还要强上一些，他虽然上了年纪，整个人却依旧硬朗。
“这就是乐声？”姜老爷子对着姜易维问道，视线却一直放在乐声的身上。
姜易维点点头，看了乐声几秒，薄唇吐出三个字：“你胖了。”
乐声：“......”
正常不都应该说瘦了么？他拘谨地回答：“剧组的盒饭太好了，我今晚就开始减肥。”
其实他发胖的原因与剧组的盒饭无关，要怪只能怪厉寻川，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不用减。”开口的人是姜老爷子，“我看这样就挺好，看着健健康康的。比电视里那些弱不禁风的演员强多了，听爷爷的话，一斤都不许减。”
爷爷？乐声听到这两个字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那就...不减。”乐声笑了笑，“谢谢...姜爷爷。”
姜老爷子摇头，纠正道：“把姜字去掉，叫爷爷。”
乐声叫不出口，为难地看向姜易维。
哪知姜易维用着不容他人反抗的口吻直接重复道：“乐声，叫爷爷。”
乐声几乎在这两人的压迫下小声叫了一声：“爷爷...”
姜老爷子顿时咧开嘴角，笑了出来。
姜易维和姜老爷子一直没走，甚至在乐声拍摄晚上的戏份时也呆在剧组围观。
被这样盯着，乐声浑身都不自在。主要是这场戏份需要他和厉寻川同床共枕。若是只有工作人员围观也就算了，姜易维和姜老爷子也在就是让他特别难受。
向导见厉寻川已经在床上躺好，乐声还站在原地发呆，走近乐声催促：“怎么回事？赶紧就位啊！”
乐声只是对着向导皱着眉头，下巴朝着姜易维和姜老爷子的方向点了点：“非工作人员不能清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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