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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女人(GL百合)——颜昭晗

时间:2022-01-22 10:47:27  作者:颜昭晗
  高北菱虽然语气算得上轻松,但着实透出一种迷惑不解,也许她真的不知道安娅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指控是怎么回事。王曼衍想,希望如此。她是多么渴望高北菱是单纯无辜的,只是被迫卷入政治和阴谋的漩涡而已。
  秘密酒吧和以往一样门可罗雀。她们走进酒吧的时候,只有吧台角落里四五个年轻人聚在一块喝酒,窃窃私语,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乐池中吉他手正在演奏一首几乎称不上曲子的曲子,王曼衍还以为他正在调试琴弦。酒保依然是对任何事情都爱理不理的厌世脸,所有这些令王曼衍感到熟悉而亲切。
  但她想喝酒,她期待着酒精像葡萄糖一样混入血管,越快醉越好。
  酒保认出了王曼衍,冷淡地对她点了点头。王曼衍今天没有戴她的棒球帽,酒保应该能很清楚地知道她就是当今一国之君,不过他看王曼衍的眼神和看吧台后那根柱子的眼神没有任何不同。
  “还是一杯威士忌,加两块冰?”酒保问,“您的这位朋友还是喝贝利尼?”
  “我要威士忌混半杯伏特加,多加一块冰。”王曼衍说。
  “不,”高北菱打断了她,“太烈了。”
  “我就喝这个。记得,半杯伏特加。”王曼衍坚持着。当她坚持一件事的时候,有种特别的气场,仿佛能够压倒一切反对的声音,这应该是身为皇室与生俱来的特长。果然高北菱不再反对,她只是问酒保:“你们有雅间吗?”
  或许她只是单纯地担心王曼衍喝醉了会耍酒疯,有损一国之主高大威严的形象。王曼衍想,这是你自找的。
  秘密酒吧就像它的名字,有很多秘密的小房间,用来供客人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中慢慢感受酒精如何麻醉人的中枢神经或者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在酒保的指引下,她们来到酒吧后面的一个单独隔间中,那是一间和室风格的房子,推拉门,有海浪波涛图案的屏风,屏风之后是一张榻榻米,灯光惨白,却又很暗,以至于任何事物一旦进入这个房间,都会显出惨淡的颜色。
  ——但高北菱不同。只要在夜间,她总会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她是这样地适合黑夜,以至于王曼衍产生一种荒唐的忧愁,高北菱会不会像穆雅贡的那个神秘情人一样,在天将亮的地平线上消失?
  她们在榻榻米上坐下。伏特加和威士忌很快就端了过来,高北菱点的是莫吉托,王曼衍很不高兴,她说莫吉托实际上就是薄荷苏打水,没有一点味道。
  可是冰镇过的烈酒,同样尝不出什么味道。王曼衍一仰头就喝下去了大半杯。她看着高北菱,将剩了半杯酒的酒杯向她推过去。
  “你尝尝。”她说。
  高北菱没有拒绝,她喝酒的姿势很熟练,王曼衍觉得高北菱应该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不胜酒力。
  她们可能一起喝了有两杯酒。王曼衍没有刻意去计数。她的头开始感到发晕,灵魂愉快地离开躯壳,在半空飘游,惨白的灯光,或是惨白的月光,同样惨白的,还有高北菱领口袖口之外的皮肤。
  “说真的,”王曼衍觉得舌头都有点不听话了似的,但她尽量把自己所要表达的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和姜琦结婚?”
  “因为别人觉得我需要结婚。我的父母、同事、老师、朋友……身边所有人,他们觉得我要结婚。我不喜欢姜琦,”高北菱将酒杯重重放在矮几上,苦涩地笑了,“我也不喜欢其他人,所以跟谁结婚,似乎都那样了。”
  “为什么不再等等呢?喜欢的人可能很快就会出现。”王曼衍伸手将酒杯拿过来,里面没有多少酒了,只剩冰块融化的苦水,她拿起酒瓶又往里面倒了一点,高北菱没有阻拦她。如果高北菱阻拦了,可能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会不太一样。
  “我不愿意用时间去赌。”
  “现在你觉得如何呢?”
  “我赌输了。”高北菱很平静地说,她凝视着王曼衍的脸。王曼衍觉得自己已经有醉态了,高北菱是不是亦是如此,她判断不来。她坐直身体,慢慢地靠近高北菱。高北菱没有躲避,她美丽的眼睛看着王曼衍,深棕色的瞳孔,像怜悯世人的女神,像渴求生命再多一秒的蜉蝣。王曼衍还在靠近,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是牵着她理智的线,理智已经失控,感情主导了一切。天黑了,日神隐匿,酒神手握金苹果在纵声狂笑。
  “赌输了?”
  “我不应该跟姜琦结婚,”高北菱说,“我只需要等半年,短短半年而已……”
  王曼衍站起身,走到高北菱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然后推了高北菱一把,高北菱倒在榻榻米上,依然大睁着眼睛。王曼衍在高北菱身边跪下来,高北菱握住了王曼衍的手。
  “陛下,这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回头了。”高北菱的手冰凉,好像没什么力气。
  ……真的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每次立志要戒酒,都是将要感到后悔的时候。王曼衍想,不如不戒酒了,就学学她那个骄奢淫逸的混蛋兄长,纵情声色享乐。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王曼衍这么回答她。
  高北菱的皮肤在灯光之下,比雪还要白。屏风上,纸糊的窗户上,到处都是昏黄的影子。
  “不需要回头。”王曼衍含混不清地又重复了一遍。她伸手解开了高北菱外衣的扣子。
 
 
第28章 玫瑰花香之夜(二)
  真的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
  国王和特参向来会纠缠不清。
  高北菱就职不过短短数月……
  是谁在操纵自己?王曼衍想,是情感、是冲动、是酒精,还是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恶神?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能收手,也没有退路。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将自己扔在榻榻米一角的皮包拿过来,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找到秘书那天替她买的香水。
  “这个,”她用很低的声音对高北菱说,“本来是要送你的。”
  高北菱唇角勾起一点微笑,意义不明的笑。她念出了香水的名字,她是知道这种香水的……王曼衍拆开包装,切割造型设计的香水瓶在灯光下闪耀几近璀璨的光芒。她对着空气喷了一下,好像有一点香味,但那香味旋即又隐匿在了黑暗之中,于是她在高北菱身边坐下来,仔细地将香水喷在高北菱的手腕上。
  玫瑰花的香气。
  “玫瑰,”高北菱半阖起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在脸颊投下青色的阴影,“玫瑰的香味。还有别的味道,我闻不出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王曼衍:“我喝太多了。”
  其实,王曼衍也喝太多了。如果父亲还在,一定会因此而训斥她。但是现在没有人可以训斥她,她就是君主,她主宰这个国家的一切……
  玫瑰香水馥郁的香味袭击了夜色,同样遮掩一切。王曼衍看到灯光由明转暗,是谁在操控灯光开关,还是那仅仅是她的错觉?高北菱的身体冰冷,慢慢变得温热,像冷血动物一般。灯光昏暗,颜色如将入黄昏时西边的天空那样暧昧,灯灭了,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光源,没有声音。
  高北菱或许低低地笑了几声,那声音如此凄凉,以至于王曼衍以为她是幻听了。黑暗中,香水的味道那么明显,或许因为喝得太多,连嗅觉都失灵了?那不是香气,那是臭味、恶臭,或者是冲鼻的血腥味。曾几何时,王曼衍以为自己在地狱中,所以才会闻到这种血腥味。她的不安,她心底理智残存的所有抗议,都淹没在这种气味和黑暗之中了。
  疼痛,或者快感,王曼衍分不清楚,那都是梦的一部分,混淆了,模糊了。夜色在旋转,所有的颜色都在旋转,杀人凶手也好,□□也罢,反正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快乐。
  不是快乐。
  王曼衍并未让自己的动作刻意温柔,高北菱也没有表现出痛苦或是享乐。她那么安静,像一具尸体,从她的表现上来看,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应该真的是不爱姜琦的,她和姜琦或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迷幻之中,王曼衍只清楚地记得,高北菱没有吻她,一次都没有。
  王曼衍睡着了。她做着令人不安的梦。她看到哥哥和穆雅贡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人都是浑身血污。穆雅贡伤痕累累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红钻石香烟,香烟升腾起的烟雾变成一张痛苦的脸。她想要靠近,两个人却同时快速地向黑暗深处退去,她追着追着,不知不觉跑到一个房间中,是瀑布宾馆那个溅满血的客房。她连忙退出去,发现自己身处悬崖峭壁之上,周遭浓雾被狂风吹散,山谷深处张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地眼。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周身直冒汗,酒劲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体沉重得像是被灌满了水泥,思绪倒是清晰了一些。因此王曼衍猜测时间应该还未天亮。房间中只有一盏小灯亮着,高北菱坐在榻榻米的边缘,背对着她。王曼衍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看着高北菱的背影。她身上套着一件T恤,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看起来十分消瘦。
  高北菱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或者参悟什么人生的哲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高北菱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沉沉地烙在王曼衍的心头。高北菱并没有因此感到快乐。
  空气中,仿佛还萦绕着香水残存的味道,淡淡的,似停滞在鼻尖,又甜腻得仿佛渗入骨髓之中,这种香味伴随着冰冷的温存和火热的□□贴合的温度,让王曼衍不禁怀疑晚上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做了梦,在梦中跑了马拉松。
  过了一会儿,高北菱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随意地将头发拢起来,随后起身,脚步踯躅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她会去哪呢?王曼衍也慢慢坐起来,捡起扔了一地的衣服套在身上。
  ……酒精看起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干净的手心,修长的手指,应该是擅长于掌控权杖和他人命运的。
  王曼衍走在悠长黑暗的走廊上,摇摇晃晃,身体总向着一边的墙倒去。酒劲还没有过去,但她觉得头脑似乎清晰了一些,今晚早些时候的荒唐事,她现在怀疑,只是喝多了做了一场梦,还是就那么真实地发生了。
  她想起哥哥和穆雅贡。但最起码王曼衍是知道的,穆雅贡就任近十年,哥哥和穆雅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像是她自己。高北菱就任特参有多长时间?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她们就在一间酒吧的雅间中拥抱……安娅急于证明高北菱具有能够操纵他人的特异能力,无论是通过药物还是通过催眠之类一听就很虚无缥缈的东西。王曼衍扪心自问,她会不会也被高北菱蛊惑了。不,今晚要喝酒的是自己,酒精上头主动的也是自己。
  没有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控制她,即使是酒精。不过王曼衍因为想得太多而感到疼痛的头此时更加沉重,以至于她无法判断,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还是某种幸福的契机。
  走廊里亮着昏暗的灯,映照肮脏的壁纸,一团一团的图案像是陌生不祥的图腾,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王曼衍随意地推开走廊两侧房间的门,有的房间是空的,有的房门则锁着。她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有一节生锈的简陋屋顶梯,可以通过它攀向屋顶。王曼衍抬头看了看天窗,月光从天窗倾斜而下。
  鬼使神差的,王曼衍握住了梯子,开始向上攀爬。
  当她的头已经探出天窗的时候,她并没有急于跳到屋顶上,而是维持着站在梯子上的姿势向屋顶望去。屋顶是平的,堆放着一些破旧桌椅之类的杂物,中间有块空地,白天时下过雨,地面还有些潮湿,似乎有雾,不过已经被夏天夜晚的风吹散了。高北菱正站在空地中央,雨后转晴,月亮显得又亮又冷,悬在半空之中,月光照在高北菱的身上,她显得身形纤瘦,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腾,高北菱仰起头,像是在看烟雾,又像是在看苍穹之外无尽的虚空,她的姿态如此优雅而孤独,以至于王曼衍差点误以为那个站着的身影是穆雅贡。
  好在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穆雅贡已经失踪很长一段时间了,站在屋顶天台上抽烟的,确实是高北菱。
  高北菱不会抽烟,至少她在安娅、王曼衍和十二名内阁成员面前说过,她不会抽烟。王曼衍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默不作声地又从梯子上下来,心事重重地沿着走廊返回。当她回到她们喝酒的雅间,嗅到空气中香水残留的香味,这股香味的后味像金属般冷硬,让她联想到了血腥味。她忽然感到害怕,倒在榻榻米上发抖着。刚才看到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错觉。她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天王曼衍醒过来的时候,尽管意识清醒,思维清晰,不过头疼得厉害。高北菱已经穿戴齐整,神色如常,让王曼衍不禁更加怀疑昨晚不过是做了一场异常荒唐的梦。她们很有默契地都对那些事情缄口不提,由高北菱开车,两人在晨曦之中回到皇宫。王曼衍闻到自己一身的酒味,于是回到房间中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她觉得那股香水的味道还停留在她的身上和衣物上,似乎已经渗入了她的骨骼。
  高北菱还是一如既往地履行着身为特参的职责,既没有向王曼衍提额外的要求,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因为那天晚上喝醉而发生什么质的变化。王曼衍甚至不悦地想,高北菱是否也和别人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以至于才能够如此熟稔地表现出若无其事?她格外地留意着高北菱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发现高北菱有时候会流露出一些忧郁,这让王曼衍觉得很无所适从。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点都不知道高北菱内心的想法。
  六月很快过去,高北菱的丈夫姜琦因为在贾思齐被杀案的案发现场留有重大物证而被传讯,由于证据不足,姜琦又是一副精神状态有障碍的样子,什么都没问出来。根据王国法律规定,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不得已释放姜琦回到酒店,过上几个小时,又开始新一轮的传讯,如此周而复始。姜琦的这事儿本来应该是严格保密的,不知道怎么流传出去,而且在民间越传越玄乎,“特参丈夫杀人”这样的题目,已经不足以作为吸引人关注的噱头了。
  这种事情持续下去,对于高北菱的名誉有害无利,只怕高北菱立刻办理离婚手续,也无济于事。直到七月下旬的时候,案件才初步有了突破。
 
 
第29章 暴雨将至
  七月中旬的嘉安,气候并不宜人,尤其是暴雨前夕,天虽阴,却又闷又热,大街上虽然不见明晃晃的日光,但一丝风都没有,稍微待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所有人都在渴望一场夏雨的来临,王曼衍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皇宫花园中修葺整齐的草坪时,同样也如此盼望。她觉得很久没有闻到雨后泥土和草地潮湿的味道了,中央空调吹出来的风总带股沉闷而让人不安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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