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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想都没可能吧……
他在这儿沉思良久，洗完回房间又呆坐在床上一边摸饭团的狗头一边沉思，仿佛一个哲学家。
“汪呜……”饭团好久没见到孙睿，过一会儿就在原地转两圈以表兴奋。
孙睿严肃地看着饭团：“饭团，你说明天我要不要厚着脸皮说要跟他一起去？”
“嗷呜！”饭团瞎叫唤道。
“要？”
“嗷呜——”
“这就是要的意思吧？”孙睿断言道，“好！”好像突然做出了决定，站起身来。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看到主人很高兴的饭团：“……汪？”
孙睿听着外头浴室有水声，知道是高荣在洗澡。他觉得自己待在浴室外面站着就太刻意了，要显得随意一点。于是他特意换了套不那么二缺的纯灰色睡衣睡裤，思索了一下，又把长裤换成了到膝盖上方的短裤，然后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状似随意地翘着二郎腿拿手机刷微博。
过了一分多钟，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孙睿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浴室的门开了，孙睿随意地回头一看。
然后就忘了该说什么了。
“哎，你怎么在客厅。”高荣愣了一下，以往孙睿洗过澡后就钻回房间里不会出来了，出来顶多也就是去厨房倒个水，这还是头一次他看到对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是有什么事儿要对自己说吗？
“我……你……”孙睿眼睛顿时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为什么高荣是光着上半身就走出来的！？？
“嗯？”高荣只穿了条平角裤，浴巾搭在脑袋上，盖着他湿淋淋没擦干的头发，他见孙睿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吗？”
“你怎么……洗完澡不穿睡衣？！”孙睿一开口就觉得自己音量有些高，显得太大惊小怪了，于是又赶紧把声音压低下来。
“为什么要穿睡衣？”高荣一头雾水，“这样就可以睡了啊。”
“呃，哦……”孙睿眼神从高荣脸上移到对方赤裸的上身，刚洗完澡还有水珠附着在胸口。然后他又有些无所适从地移回去。他觉得自己脸可能又红了，非常丢人。
高荣看出孙睿不好意思了，主动道：“我不知道你还在外头，我这就回房间了。”
说罢他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赶紧进屋了。孙睿僵在沙发上，听到关门声，寻思了半天才觉得不对劲儿。他在这儿不就是为了和高荣说说明天能不能一起去剧组看看吗？结果一晃神，话没说出口对方就进去睡觉了。孙睿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能白等，就厚着脸又跑到高荣房间门口去，敲了敲门。
“怎么了？”高荣打开门，有些疑惑地探出半个身子。
“明天你要去剧组是吧？”
“对。”
“我挺感兴趣的，反正也没事做……那个，要不跟你去凑个热闹？麻烦吗？”孙睿看着高荣的脸，结果视线不受控制就往下瞟。高荣虽然不怎么特意去健身，但闲着没事自己一个人也偶尔去跑个步什么的，身材很匀称，不瘦弱也不健壮。
“不麻烦。不过剧组现在还没完全布置好，而且我们剧组也挺’清贫’的，可能不怎么有意思。”
“哪儿啊，我之前看你发我的图片，看起来挺好的！”
高荣心想自己带个人过去本来就没问题，何况孙睿看起来挺感兴趣的，他当然很愿意带对方去看看：“行，那定个八点四十的闹钟。你起不来就算了。”
孙睿立刻表示：“没问题！”
然后孙睿似乎不想就这么结束对话，想再唠叨两句，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高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两人隔着门框，陷入了一阵略微沉默的尴尬。
高荣看着孙睿眼神四处乱瞟，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却就是不来看自己的脸，突然意识到气氛有些……微妙。
“看够了没有，再看收费了。”高荣拍了孙睿一下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不是，我不是在看……呃，就稍微看了一下下，”孙睿连忙辩解道，“谁让你不穿睡衣、光着膀子。太显眼了。”
高荣看他语气慌慌张张的，突然对对方的心态有些好奇：“我有的你也有，看我和看镜子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好吧？感觉上就不一样……”孙睿憋了半天，也解释不出来什么。
“有吗？”高荣假作比对着，上前了一步。
他比孙睿高上几公分，这一靠近，低头就能从上方看清孙睿的眼睫毛。他刚想自己是不是靠太近了，孙睿就下意识地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高荣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大，愣了一下。孙睿也觉得自己的反应看起来太不对劲，想不出解释后只能果断选择掉头逃跑：“……不、不说了，我先去睡了，明天见！”
“好，那晚安……”高荣不知道孙睿听没听见，他话音刚落，对方已经飞速回房间关门了。
高荣掩上门，在床上坐下拿毛巾接着擦头发。高荣在内心忏悔了一下，明知道孙睿性取向为同性，他刚才的行为的确存了点想稍微逗弄对方一下的心思，因为孙睿的反应实在太好玩了。对自己这样的恶趣味高荣此刻非常有愧疚感。
只是，一般来说，反应会大到这个程度吗……？
高荣皱了皱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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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荣想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对劲儿。他倒是想了想那种可能。但他又猜不出起因，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不庸人自扰，之后再多观察观察就是了。
如果孙睿真的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高荣心想，那自己再借住在对方家里就有些过分了。自己那间公寓也装修得七七八八了，估计再有个一个月就能入住。实在不行，去爸妈家蹭一个月也行。
躲回房间的孙睿还没想到自己简单直白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他刚萌芽没多久的心思。他一心想的是刚才神经兮兮的行为大概又进一步破坏了自己的形象……如果自己的形象还没有沉入谷底的话。
孙睿很期待明天和高荣去剧组，一是他自己感兴趣，二来他想增加一点相处的机会，之后聊天也更有话题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高荣按时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巧”走到门口的孙睿。
“哎呀，我刚睡醒。看起来时间正好啊？”
高荣看着孙睿淡淡的一层黑眼圈和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刚睡醒时的头发：“……你起来多久了？”
“！？”孙睿震惊，高荣怎么知道他一个多小时前就起床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这么上心的。睡眠要紧。”高荣没接着揭他的底，而是随口结束了这个话题。
“没事没事，我睡够了！大概是…生物钟。对，录节目有几天早起，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是吗？”高荣笑笑，“那太辛苦了。”
他随意客套一句，孙睿心里又炸开了锅。“是吗？”……疑问句？是怀疑自己在说谎吗？所以“辛苦了”是反话吗？
看到孙睿表情又开始变得纠结，高荣赶紧阻止他脑子里不知在想些的什么：“你这么辛苦，我们路上顺便买点早点吃？我到时候在路边停一下，你赶紧下去买，这样省得找停车位，怎么样？”
“哦，好啊。”孙睿满口答应。
十分钟后，如自己所说，高荣坐在车上等孙睿买了外带回车里。他一转头，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孙睿，离得老远就看到对方拎着俩袋子满面笑容地小跑过来，仿佛他们不是去剧组办事儿，而是要去郊游的小学生。
“好了好了，等久了吗？”
“没多久。”
“那怎么着，你怎么吃？”孙睿坐上副驾驶，把自己买的冰豆浆放在杯架上。
“我先不吃，到了拿着吃两口。你先吃吧。”其实高荣之前主要就是为了打岔，顺便也让孙睿填个肚子。这货非要跟自己来，肯定来不及吃早饭。想想对方身体比自己娇贵着呢，还有胃病，为了跟自己来剧组再来个胃痉挛……高荣就不得不自责了。
孙睿本人可能都忘了自己胃不好这个设定，此时愉快地在副驾驶上啃起肉松饭团来。
他吃了一会儿，斜眼看了看高荣，觉得别人开车，自己在旁边吃得津津有味颇有些良心不安。
于是在高荣等下一个红灯的时候，他发现面前多了一杯豆浆，吸管险些戳到他的鼻子。
“怎么……?”
“你喝啊。只有我一个人有吃有喝的，多不好意思。”
高荣瞟了一眼，发现这就是孙睿自己喝过的那杯。
他犹豫了一下，孙睿马上主动说道，声音不无遗憾：“啊不好意思，我再给你开个新的……就是这里没地方放了……”
垃圾演技。高荣心里批判道。
“没事儿，我也没洁癖。”高荣低头直接喝了一口，嘴巴贴着孙睿刚才用着的那根吸管。
“哦、哦……”
高荣不转头都能感觉到旁边孙睿眼巴巴的殷切眼神。如果说昨晚他还只是怀疑，今早他就很肯定孙睿这货的确心里有点奇怪的苗头了……
“谢谢。”
“不谢不谢。”孙睿努力克制着喜悦的表情，慌乱地把杯子放回杯架——这难道就是间接接吻了！“你渴了跟我说，我帮你拿着，这样就不影响开车了，哈……”
这演技，想法都表露在脸上了。高荣想当没看见都难。
真的假的啊？为什么啊？高荣想不通了。别说他想不通，孙睿自己都想不通。所以说感情这玩意就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怎么办？真的要立刻搬出去吗？还是不动声色地拒绝？高荣心里头有些烦乱。
“又是影视拍摄基地啊，我还以为是实地取景呢……”车开到城外的摄影基地附近孙睿就认识了。这里和之前拍电影的地方方向相同，离得并不算太远。这处听说要比之前那里更大更先进一些，孙睿倒是没来过这儿。
“在这里拍一些杂的室内景，医院，还有过场的片段。结束后不久就要挪去一个海边的实景地了。”
“海边？”孙睿叫道，“在S市附近吗？到时候我能去玩吗？”
“对是对，可你之后有时间吗？”
“哦，对，节目还没录完……那没办法了……”孙睿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要务在身。节目组已经预定好了不少宣传活动还有集体的代言，他接下来也是难得忙得要连轴转了。这还是他进娱乐圈后头一遭。
高荣发现对方的心思后，本来是不想和孙睿有太多交流了。可他发现孙睿一露出这种泄了气一般无精打采的模样的时候，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似的，实在是很难不开口安慰一下他。
“放心，到时候拍照发给你。”
“那好。”孙睿笑得很满足。
高荣内心一阵为难，他发现要拒绝孙睿真的是件挺困难得事儿……
“我有事儿要去剧组里谈，我们就在那边，”高荣在剧组附近停好车后，向孙睿比划了一下，“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你也不用专门等我，可以到处转转。待会儿好了我联系你？”
“好，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孙睿挥了挥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回头让高荣开了车门，把早餐的袋子拿出来，给高荣塞手上，“差点忘了！你不吃那我不白买了？”
“好。谢谢了。那待会儿见。”高荣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过东西。孙睿虽然“别有用心”，但眼神一如以往的清澈。所以这股毫无自觉的殷勤劲儿搞得他又愧疚，又有那么点说不出所以然来的愉快。
目送高荣走了之后，孙睿在原地转悠了一会儿，思考自己刚才的表现如何，有没有减分项。而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完美。
孙睿顿时心情轻松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向附近，准备四处转转，最后时间差不多了再去高荣那边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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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荣这头忙着，那边的孙睿倒是很自在。他到处走走逛逛，好几个剧组都有人认识他，他挺惊喜的，把这归结于他上了真人秀节目，知名度上升了。但其实在那之前圈内不少人就知道他了，标签差不多打的就是“自带钞票来娱乐圈玩的小少爷”一类的。
孙睿的这种行为多少一传世十传百，娱乐圈里最不缺八卦的流通。他这种圈内比圈外出名的也是有那么几个的。但没太多人上赶着来巴结他，一是孙睿之前好像身边有人，无心社交；二是说白了，孙睿其实也就是个土老板的孩子，家里和娱乐圈不沾边，而且有钱无势，没有多深的背景。
不上赶着贴上去，不代表孙睿人都跑来了他们还不为所动，于是孙睿好好体验了一把到哪儿都有人攀谈顺带介绍剧组的待遇，还傻了吧唧地以为这是自己红了的前兆。
“有地方吃饭吗？中午要不要在我们剧组吃？我们剧组待遇可好了！”好几个年纪才二十左右的小演员鼓起勇气凑一堆过来和孙睿搭话。
“谢谢啦，我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孙睿笑着拒绝了。
“啊，这样啊……”几个来搭话的面面相觑，他们听说之前孙睿那个小演员情人应该是和他掰了没错。
“是别的剧组的吗？在哪里？我们能去串门吗？”有人好奇地追问道。
“叫《海音》，还没开拍呢。我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诶。”孙睿很诚实地回答道。
几个演员纷纷看向对方，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剧组……
“我就随便转转，不麻烦你们了哈。”孙睿挥挥手，不等对方再说什么转身就风一般地走了。
“啊……”
他在几个小剧组中间串来串去的事儿很快就在小明星间传开了，大家都好奇他勾搭上了哪个走大运的，这会儿节目录制期间的周末还特意赶来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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