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先开始只是猜测,如今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终于忍不住的完全笑开。
“你怎么来了?”
展昭枕着手臂,翘起二郎腿,脚丫子还十分闲不住的一晃一晃:“白五爷能不辞而别的来找人,展某怎么就不能来了?还是这襄阳城地皮已经被你包下来了,别人来了还要付你钱?”
白玉堂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接到信后只顾着赶紧过来看看,走的时候都忘了要跟展昭说。
“来时匆忙,忘了同你说,没有不辞而别。”他揉揉鼻子,在展昭身旁坐下,这一坐,才发现展昭的旁边还放着坛酒,“梨花白,特意买给我的吗?”
“买来喂狗的。”展昭冷笑着,一巴掌拍开要去拿酒的某只爪子。
想不到白玉堂手掌一翻,直接抓住了展昭的手:“汪。”
展昭:“……”脸都不要了。
两人坐在屋顶,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展昭问道:“你那义弟如何了?”
白玉堂摇摇头:“没见到人,听雨墨说他睡下了,我就出来了。”
展昭挑了挑眉:“大老远的把你叫过去,客房也不准备?”
白玉堂看他一眼:“备了,我没住。”
展昭愣了愣,明白了他宁可大晚上找客栈找不到也不在那边留宿的原因,心里忽然有那么一点点甜蜜的暖意。
白玉堂抓着他的手,五指插.进他的指缝中不住地揉捏:“你既然来了,明早不如同我一道去拜访探望。”
展昭往回抽了抽手,没有成功:“我不请自来,不合适,再说包大人那里还等着我回去办差。”
“少胡扯,包大人那里闲的都要长蘑菇了,你近日根本没差可做。”白玉堂紧紧地夹住他的手指,“说定了,你陪我一道去——好歹是我内人,怎么也该让我这义弟见见你这义嫂。”
“……”展昭:“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白玉堂假装没听见,将喝空了的酒坛子往旁边一扔,揽着他的肩在屋顶重新躺下:“睡吧,明早还出门。”
展昭:“……”
展昭:“睡觉咱能回屋去吗?”
白玉堂诧异:“客栈不是没房了?”
展昭解下那个白玉堂给他的钱袋,倒过来抖了抖:“现在有了——我用你给的钱,把整间客栈都包下来了。”
白玉堂:“……”
所以这是故意整我呢?
次日,二人穿戴整齐,重新来到颜查散府上。
到了门口,展昭又有些犹豫:“不然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白玉堂拽着他不撒手:“昨晚明明答应我的,怎么临时又变卦?”
展昭还是觉得不妥:“人家专程找你来,肯定是有什么话想专程跟你说,我一个外人去,不太好。”
白玉堂不开心了,攥他的手都用力很多:“你是我的人,怎么是外人?你若是外人,那我又是什么人?”
两人一个拉拽一个推拒,在颜府外面打来打去。
正打的不可开交,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小童探头探脑的出来。
“二位,颜大人有请。”
展昭:“不去不去,你自己去,我听说襄阳不少美食,我去吃东西等你。”
白玉堂:“吃什么吃,想吃待会儿我陪你。”
展昭:“不去不去,我要赶回开封了,昨晚做梦,我梦见包大人找我了。”
白玉堂:“包大人有公孙先生,哪里有功夫找你。”
展昭:“@#¥%&@#。”
白玉堂:“!@#&@#¥!”
那位小童:“……”
“二位大人!”小童踮起脚尖,扯着脖子高喊,“我们家颜大人请你们二位进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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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
昨天去参加婚礼了,人生第一次参加十多万一场的婚礼,太长见识了!
第60章 番外五
小童将两人引到花厅,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展昭内心还是想溜,被白玉堂猜中了意图,大手蟹钳一样的扣住他的手腕,令他只能被迫跟着白玉堂走进去。
花厅之中只有两个人。
颜查散正襟危坐,精神面貌还算不错。
在他身后则是下人打扮的雨墨,此时却耸搭着脑袋,目光躲闪,不敢看白玉堂。
颜查散一看到白玉堂,眼睛亮了亮,眼角当即就弯了,可看到他的手,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人,眼里的光芒又猛然熄灭。
“怎么傻站着,快坐。”
从前只有白玉堂一个人时,颜查散身旁的位置都是留给他的。
如今带了展昭一块儿,白玉堂想都没想,拉着他坐到一旁。
颜查散下意识看了一下身旁的空位,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听闻义弟生了重病,还倔强不肯吃药,今日看你脸色……似乎还不错?”白玉堂也没拐弯抹角,屁股刚一沾了凳子便直奔主题询问道。
颜查散见他一点客套寒暄都没有,垂眸无声的扯了下嘴角,这才回头去看雨墨。
“有关于我生重病又不吃药的事情,让雨墨给你解释吧。”
他话刚说完,雨墨忽然大步走过来,“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了。
白玉堂被他吓了一跳,看看一脸就义的雨墨,又看看颜查散:“这是怎么了……?”
雨墨还没张口,眼泪先吧嗒吧嗒的下来了,他拿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边哭边道:“我该死,是我写信骗五叔说我家大人生病的,五叔你打死我吧!”
白玉堂抿了抿唇,脸上没什么表情。
雨墨闭着眼睛一直哭,哭了好一会儿,一摸脖子,惊道:“我的脑袋怎么还在?”
白玉堂翘着腿,好笑着看着他:“你哭这么凶,我要是现在下刀,不是要把我的刀弄脏了吗?”
雨墨呜呜呜:“那我,我不哭了,五叔,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不不不,是干脆一点,可别一刀下去没砍断,给我留一口气,那我,我可就太惨了!”
展昭坐在一旁,原本没想搭话,但是这小孩儿实在太好玩了,一个没忍住,故意吓他道:“你五叔的刀钝,切菜都连刀,不然试试我的剑?快到让你感觉不到——我拔剑了!”
他说话的同时,唰的一下拔.出了剑,没等完全拔.出,又猛地推回鞘里,做出一副已经收剑回鞘的样子。
雨墨差点吓傻了,哆嗦着手去摸脖子,抽吧着问:“怎么、怎么还在?”
展昭:“剑太快了,过两天才会掉。”
雨墨双手扶着脑袋,梗着脖子,僵硬着给展昭磕了个头:“谢谢展叔多给雨墨两天好活,雨墨一定好好珍惜,将来下到下边儿去了,做鬼也要念你的好,感激你。”
他话一出口,屋里边儿的其他三个人全都笑了。
雨墨也不敢用力扭头,生怕这么一扭,没到两天脑袋先掉了,只好扶着头,慢慢地侧转过身:“你们、你们笑什么?”
展昭亲自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雨墨大惊失色:“展、展叔,你轻点!脑袋要被你揉下来了!”
中午,颜查散邀请两人留下吃一顿便饭。
白玉堂知道颜查散身体没事,先放下一半的心,又一想到自己先前先是因为大哥的事,之后又一直围着展昭转,确实也挺久没来看这位义弟了,于是悄悄去看展昭,想要询问他的意思。
展昭:“人多一起就该吃饺子,刚好今日立冬,不如中午我们一起包饺子吃如何?”
“那自然好。”颜查散似乎也很开心,连忙站起来道,“我去叫人准备。”
他一阵风似的走出去,到了门口回头一看,见雨墨还扶着头站在原地。
颜查散:“还不快出来!”
雨墨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终于扶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跑出来了。
等两人一走,白玉堂忽然黏黏糊糊的靠过来,握住展昭的手:“谢谢你。”
展昭假装没听懂的眨眨眼:“怎么?你也刚好想吃饺子吗?”
中午,备好了包饺子的所有材料,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分工干活。
颜查散府上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虽然人不算多,但大家一边说笑一边干活,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实在令人开怀。
四人里边儿就只有白玉堂不会下厨,开始对着那些面团馅料简直发愁,后来在三人的指导下,总算可以慢吞吞的捏出一个丑丑的饺子来。
只可惜这饺子又平又瘪,立立不住,躺还躺的不太彻底。
白玉堂有些泄气,觉得自己被饺子针对了。
展昭抽空瞥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堂堂锦毛鼠,捏出来的饺子居然这么丑!”
白玉堂眼皮儿直跳,要去看展昭包的饺子。
展昭却故意把自己手里的饺子捏的难看,和白玉堂那个放在一起:“全天下也只有我不嫌弃你的饺子丑了。”
不仅饺子不嫌弃,万事都不嫌弃。
今生今世,不论你怎么样,我都奉陪到底。
白玉堂心里开心,脸上却嫌弃:“明明你的饺子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展昭:“是是是,那我们来比赛,看谁捏的饺子更丑一点!”
两人说比就比,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的大捏特捏起来。
开始还是普通的饺子普通的捏,捏到后面似乎有点分不出胜负,俩人又开始拼命往对方身上脸上抹面粉,人身攻击,瞎胡捣乱,就差一手捏饺子一手比划拳脚了。
两人嘻嘻哈哈,闹得难舍难分。
这边的颜查散看了不禁有些羡慕。
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胡闹,忽然脸上一凉,雨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递给他一个圆滚滚的面团捏的小白兔。
“颜大人!看我捏的好不好看!”
看着眼前可可爱爱的小白兔,心中的羡慕顷刻烟消云散。
颜查散:我也有一直陪在身边的人啊。
热乎乎的吃完一顿饺子,展昭还要回开封销假。
临走之前,他将白玉堂拽至一旁,小声说道:“反正你也没事,你与你义弟又挺长时间没见了,不然就多留几天,陪陪他。”
白玉堂略带怀疑的看向他:“是说的真心话吗?让我留下,你舍得?”
“我可太舍得了。”展昭故意道,“你留下了,我就去和我的乖乖徒弟双宿双飞了。”
想想,不够过瘾,又作死补充道:“还有天香四绝。”
白玉堂:“……”
明天就去拆了她们天香阁!
说到做到。
俩人正咬着耳朵说悄悄话,雨墨抱着个包袱过来了。
“我家大人还有公务,说是不远送了,让我将这些赠与二位叔叔。”
白玉堂好奇的打开瞧了瞧,见包袱里居然满满当当的包了不少点心吃食。
雨墨:“这些都是襄阳的特产,他没一一品尝过,就只听别人说那样好吃就让人备下了,送是送给展叔叔路上吃。”
展昭有些惊讶,他来时在门外说要去吃襄阳美食,那不过都是顺嘴一说,想不到颜查散居然知道了,还费心备下了送他。
白玉堂瞥了一眼满包袱的吃食,有些泛酸道:“有送他的,我的呢?”
雨墨指了指包袱底下,强忍笑意道:“五叔包的那些丑饺子我家大人都给带上了,还让我给五叔带一句话。”
白玉堂:“……什么话?”
雨墨掩嘴笑道:“下次再来,麻烦五叔带着我展叔来,您的饺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白玉堂:“……”
雨墨说完,又看了看展昭。
“大人还有句话,让我带给展叔。”他说道,“大人说,让展叔有空过来坐坐,五叔不在也可以来——将来若有需要的地方,尽可以同他说,能帮忙的地方他绝不推辞。”
展昭对他拱手:“展昭在此谢过了。”
雨墨:“还有一件事,不能当着五叔说。展叔,附耳过来。”
展昭走过去,弯下腰,递过耳朵。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时而还要抬起眼看看白玉堂。
白玉堂:“……”
好好的义弟跟媳妇儿跑了,真是造孽。
回去路上,展昭一直拿眼睛偷偷觑他,以为他会忍不住心痒前来问他。
但白玉堂什么都没问。
一直到了开封前的最后一站,晚上展昭服侍白玉堂洗澡时,他问:“你都不好奇你义弟最后悄悄同我说了什么吗?”
白玉堂靠在浴桶上,仰头看他:“我问了你就说吗?”
展昭:“兴许呢?”
白玉堂笑了笑:“他既不当面同我说,自然不想让我听。我尊重他,更尊重你,哪怕他对你说我坏话,或是背后撬我墙角,我也无所谓,毕竟我相信你,也知道他不会。”
展昭从后面搂住他,在他唇上亲了亲,继而向下,将手探进水里:“水温还很高,要不要一起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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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就泡了个爽。
明天应该还有最后一个番外——如果我不废话特别多分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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