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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名曰：用生命赎罪。
至此夏油一派的诅咒师树倒猢狲散,只有美美子和菜菜子不愿意离去,在夜蛾正道的帮助下办理了入学高专的手续,立志要把夏油杰灌输的反叛思想从少女脑袋里除掉。
同美美子菜菜子一同入学的还有一年级的新生,吞下两面宿傩手指的虎杖悠仁，以及天赋优异的术师钉崎野蔷薇。
一年级至此由伏黑惠一人扩大至五人，成为了有史以来最鼎盛的一届。
对于这一点，熊猫非常兴奋：好耶,好多学妹！
禅院真希揉了揉熊猫毛茸茸的大脑袋打击道：“学妹们看起来都不像是愿意与熊猫咒骸谈恋爱的类型。”
她听说了父亲禅院扇的死亡,并没有什么触动。
自从她和真依出生后那个混蛋就没有看过她们一眼，别说有什么亲情在,就是因为禅院扇冷漠态度,她和真依在禅院家就没少吃过苦头，不恨他都是有良心的了。
狗卷棘对真希的说法表示认同，“鲑鱼。”
熊猫没精打采地耸了耸肩，对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逝去的恋爱心痛不已。
他们才相处了几个月的新同学乙骨忧太因为进步太过明显，靠自己的力量祓除里香后，直升特级术师，现在已经被派往了国外执行特殊任务，听那边的进度还得有几个月才能回来。
“下节课是悟的对战课吧，”熊猫又叹了一口气,“每次上完他的课，都要去找正道补棉花。”
五条悟自身天资卓越,所以对普通学生的训练量也加得很重，常常给他们布置超越极限的体能任务，然后一个人懒洋洋地坐在树荫下喝茶吃点心，那双「六眼」又锐利，只要稍微偷懒就会再加一倍的训练量。
“木鱼花。”狗卷棘抿了抿嘴，想起上次课结束回去躺了三天肌肉还酸痛，对方还嘱咐家入医生不准帮他们治疗要让他们感受青春的痛苦，简直是低劣残忍的教师！
只有禅院真希警惕地望着训练场入口，一股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然三秒钟后，奇怪刘海的丸子头男人出现在入口处，他手插在兜里，裸露在空气里的脚踝绑着漆黑的锁链，是防止出逃的特级咒具。
“哟，熊猫，狗卷棘，还有猴子少女。”夏油杰眯起眼打招呼，目光在划过禅院真希的时候，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禅院真希顿时怒火中烧，手中的训练木棍在空中划出刺耳的锐响，直指夏油杰鼻尖，“你来这里干什么？”
“代课。”夏油杰面无表情的举起手机，“你们的五条老师有任务，临时通知我来。”
说完男人轻蔑地瞟了那木棍一眼，指尖点在木棍顶端，咒术将棍子直接削作了尘埃。
“真是屡教不改的猴子。”男人啧了一声，在禅院真希吃人的目光中偏了偏头，“就你这样依靠咒具，是永远不可能打过真正的术师的。”
“而且你的体术也——”夏油杰想了想，找到一个十分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词语，“差得要死。”
狗卷棘倏地蹙眉，要知道真希的体术是他们中最好的一个，竟然被眼前的罪犯这样侮辱，他指节扣在衣领，冷冷地看着对方。
就连平时乐呵呵的熊猫也生气了，兽齿暴露在空气中，发出威慑的低吼。
“我说的可是事实。”夏油杰完全不把这群稚嫩的高二学生放在眼里，“我在高专上学的时候，一年级就能够独自对付一级咒灵，就算是体术最弱的硝子在咒力控制方面也做得出神入化，至少不会在战斗中让自己死去——”
他顿了顿，盯着禅院真希，“而你有什么？连最简单的咒力都防不住的体术？还是骄傲坚强感天动地的自尊心？”
禅院真希嘴角紧紧地拉长成一条直线，却没办法反驳，她没有术式的天赋，反向「天与咒缚」让她连诅咒都无法看见，直到现在还是底层的四级咒术师。
可是她在努力，一天十二小时的训练量，拼了命想证明自己的强大——
“我见过比你更强的反向「天与咒缚」。”夏油杰一句话打破了禅院真希的努力，“是差点将悟杀死的能力。”
男人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来越大，“如果是想要在咒术界生存的猴子，至少要做到那种份上吧。”
高专二年级生齐齐地怔忪在原地。
——差点将五条悟杀死？是个没有任何咒力的天与咒缚拥有者？
禅院真希握紧拳头，咬住牙关，“这节对战课，我要和你打。”
紫瞳漫不经心地扫过愤怒中的少女，倏地笑起来，“不要，我才不想触碰猴子。”
他招了招手，训练场瞬间出现上百只诅咒，“等你能独自把它们通通杀光的时候，才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说完他坐在一只巨鸟咒灵上，飞到树荫之下，靠着粗壮的树枝看下面的好戏，“加油哦，我可不会像五条悟那样顾忌你们的伤亡。”
叮咚——
短信铃声忽然响起，是家入硝子的简讯，内容很简单，只有六个字。
【七点，天台，喝酒】
那个酒鬼女人——
夏油杰看着短信内容忽然眼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枝干上，像是把多年憋住的气统统呼了出来。
他还记得高专时期三人瞒着夜蛾正道偷偷在天台上聚餐的事情，硝子负责带酒和饮料，他负责用咒灵走私锅碗瓢盆，悟负责带食物。结果因为寿喜锅的味道太浓，宿舍区全是香味，后来他们在夜蛾办公室里站了一晚上接受魔音灌耳。
“喂喂喂，不要偷懒。”夏油杰悠闲地扬眉，一只咒灵凭空出现，砸在熊猫的背上，“熊猫的任务再加五十只。”
“你个臭和尚敢不敢下来和熊猫我对打！”
夏油杰翻身堵住了耳朵。
·
“你的蜜瓜苏打水。”
五条悟反手接住了易拉罐，夏夜的天台凉飕飕的，硝子守着锅沸腾，还没开餐就喝完了一罐啤酒。
男人难得没戴眼罩墨镜，白发柔软地散落在颊边，有些长了，平添几分颓废的味道。他单手挑开易拉罐，饮料清甜的味道弥漫在鼻尖。
五条悟不喝酒，那种东西只会让他不清醒，而且在无下限术式的运转下很可能烧坏他的大脑，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用汽水代替。
食物的香气渐渐从锅里传了出来，因为夏油杰没办法出高专，所以他们聚会还是选择学生宿舍楼顶，这种香味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些小屁孩吵醒。
夏油杰蹲在锅前，侧眸看向挚友。旁人都觉得五条悟还是和以前那样没心没肺，但他能察觉到五条悟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落，从那小家伙走后，就成了这副样子，经常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喂，你们的表情能不能不要像在奔丧一样。”家入硝子眼角泪痣一闪，用筷子头敲了敲夏油杰的脑袋，“最大的麻烦已经解除了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们俩发现得早，估计咒术界会陷入更焦灼的被动。”
“嗯，你说得对。”五条悟点头笑了笑，“硝子？”
家入硝子一顿，“怎么？”
“你这样暴躁的话是一辈子找不到男朋友的。”白发男人一脸正经，“就算是女朋友也找不到。”
以为对方最近很难过，正准备静下心倾听的家入硝子：……
“滚呐。”
吵闹声伴随着汤锅咕噜咕噜的沸腾吹散在夏夜中，夏油杰撑着脸笑，捏扁手中的易拉罐，“硝子，再给我一瓶。”
“哦。”
“你们两个酒鬼离我远一点，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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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油杰的观念需要一点一点转变，就让他在高专里待着不出去祸害人比较好。
下一章昼复活，进入完结篇，然后会有恋爱的番外。
第52章 善（四）
“身体数据状况。”
“正常。”
“精神波动状况。”
“正常。”
“预计还有多久醒来？”
“正在检测中——”
昼游荡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忽然一阵刺眼的白光破开周遭，等他回过神来，强烈的痛楚骤然撕裂他的灵魂。
有人翻开他的眼皮,手电筒的光芒刺激着紧缩的瞳孔。
“他醒了！”无菌室里传来一声惊呼。
昼迷迷糊糊被一群穿着白色无菌服的人翻来覆去检查身体,深入骨髓的痛让昼颤抖着蜷缩起来,意识在长久的空虚中重新集中。
“有痛感。”有人盯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数据变化,“但身体没有产生排异反应,契合度——100%！”
“果然留着他原本的器官是明智的决定！”另一人欢呼,“快去报告菅原老爷！”
“A组留下来观察后续反应！B组准备下一步处理！”
嘈杂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入昼的大脑，他初醒时敏感的神经受不了这种刺激，再次昏睡过去。
在梦里他仿佛经受了一段颠簸，有人挪动他的手臂和大腿,有冰凉的仪器贴在皮肤上传来难受的触感。
“让他醒过来。”威严苍老的嗓音骤然响起。
昼十指仿佛针扎般剧痛,电流钻进身体，将他困顿的意识从梦里粗暴地扯出来。
四周一片苍黄,像燃尽的煤油灯照在墙壁上,忽明忽暗，空气中泛着腐烂的木头的味道。
昼仔细扫过才发现，密密麻麻的黄色符咒布满整个房间，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住，就像是在防止什么东西逃出去。
“昼？”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被绑在房间中央的少年却没什么反应，仍旧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除了最开始被电击皱了下眉，从醒来到现在脸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就像一具虚假的人偶。
“菅原昼！”菅原老爷沉声吼道。
少年这才回过头，把注意力放在面前这个白胡子老头身上,对方穿着深褐色的和服袴裙，黑色羽织上用线绣着诡异的符文。
老头的脸色阴沉无比，浑浊的眼珠呈现诡异的朱红色，正死死地盯着昼。
昼偏了偏头，不说话，仍旧面无表情。
嗯？
菅原老爷缓缓拧起白眉，细细地观察着昼的神情，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他咧开干枯的嘴，隐约的恶意在空气中流淌，“你想见五条悟吗？”
于此同时B组的工作人员在房间外做好了准备，按照老爷的命令，一旦昼在实验过程中展现了强烈的反叛意愿，必须将其意识快速抹消。
耳机里传来菅原老爷暗示的问话，只要昼的反应不符合预期，贴在少年心脏和头皮的电极贴片将在瞬间通上超越人体极限的电流，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间。
出乎人意料，昼仍旧没有说话，他又轻微地转过脑袋，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似乎根本听不懂对方讲了些什么。
菅原老爷没有动作，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这处置的按钮该不该按下去。
半晌，老头从椅子上起身，冷笑着走出房间锁上了房门，立刻有人前去询问他的意思。
“连人话都听不懂。”菅原老爷朱红刻薄的眼眸扫了扫周围胆战心惊的下人，“继续观察，把禁室的诅咒全部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真失忆了还是假失忆了。”
“需要给少爷解绑吗？”
“不。”菅原老爷冷哼一声，“让我看看他的能耐，跑出去这几年到底学到了什么。”
工作人员瞳孔一缩，不解绑？可那禁室里全是特级诅咒啊！
愣神之时，禁室外的符咒被重新贴上，将房间铸成固若金汤的牢笼，诅咒的嘶吼声从远及近，阴冷的气息光是站在门外就能冻得人一个趔趄。
·
“噗啾噗啾！”
“噗啾噗啾！”
“噗啾噗啾！”
啪！一本书扔了过去。
五条悟长腿占据了校长室的整条长沙发，一只手捏着咒灵的桃心尾巴，像捏小孩子的发声玩具，另一只手飞快地接住了向他打来的书本。
翻开一看——《佛学：修身养性的学问》。
“嘁。”白发男人唇间发出不屑的声音，“假和尚。”
夏油杰额角顿时蹦出青筋，大骂：“你这个混蛋不要制造恶心的噪音啊！”
“噗啾噗啾！”五条悟又捏了捏噗啾的尾巴，下一秒四级咒灵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咻地一声钻进男人的口袋躲起来。
夏油杰眯眼危险地盯着对面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白毛，“要比试吗？”
五条悟立刻打起精神，翻身而起，“行啊，你那种精灵宝可梦咒术，正好给我的术式开开刃。”
“出去打？”
“出去！”
“出什么出去？”夜蛾正道推开门，办公室里两个成年男人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个正在捏咒灵尾巴，另一个坐在窗边捧着一本佛学书籍研究。
——果然只要他三秒钟不在，这两个麻烦精就会闹出一点事情来。
夜蛾正道冷冷地坐下，“这次叫你们来是有特殊的任务。”
“叫我有什么特殊任务？”夏油杰晃了晃自己脚上的锁链咒具，意思很明显，他又不能离开高专，除非这个任务是给学生宿舍扫地，他还能分几只咒灵去帮忙。
“你的限制会暂时解除。”还没等夏油杰高兴，校长又说，“从高专束缚转移到五条悟身上，也就是说在任务期间，你不能离开悟超过五百米的距离。”
夏油杰面无表情：“给我死刑，谢谢。”
五条悟烦躁地扬眉：“什么任务啊夜蛾。”
“长野县诅咒频发，原因不明，初步估计有超过两百只二级以上的诅咒流窜山野。”夜蛾正道将桌上的资料递给五条悟，“高层想查明原因，所以不能杀光，需要杰的术式配合，活捉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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