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一群人齐刷刷的回答。
墨零满意的点头,不等席秣玖跟上,去了六月的房。
兽医多次诊治后,得出的结论都是六月没有生病,至于为什么气若游丝、食欲不振,推给患了心病。
一只老鼠得心病?有几人可信的。众人纷纷劝墨零多换几个有能力的兽医,别听这些个不负责的,治不好胡乱推脱的。
“我信他们。”墨零正色道,感动一众兽医。
穿越、异能、鬼魂都真真实实的存在于世,老鼠患上心病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墨零进门时,伺候六月的专属丫鬟字画坐在一边,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六月扇风。
不是为了解凉,用兽医的话便是换气,扇出的空气新鲜些。
“王妃。”见一双白鞋子,字画抬头,赶紧退站一边行礼。
“免礼。六月好转些了吗?”墨零担忧的看着床上瘦了一圈的小家伙。
“回王妃,六月主子还是不怎么愿意进食。每每只吃一点,奴婢应了王大夫的话,强制六月主子吃了点。”字画眼眶湿润,捏着腰间的衣襟道。
六月打小就是她照养大的,从吃奶到现在,皆是她一手照顾的,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慢慢培养的。如今看六月躺床上,豆大的眼浮上迷雾,稍有不慎便去了黄泉路,她怎能不伤心。
“嗯。如若继续不吃,你多灌些就是,能吃食才能活下去。”
“是,奴婢遵命。”
“罢了,你且出去候着,我陪陪它。”
“是,奴婢告退。”字画低头迈着莲花步走了,轻轻拉上房门。
墨零在床侧蹲下,下巴压在手背上,思索着一些事。
“吱”睡梦中的六月蹬了下脚。
“好累。”在院中听见的童音闪现出来。
“吱吱吱,吱吱吱...。”六月痛苦的挣扎,枯燥的毛发掉落几根,它虚弱的吐出粉嫩色舌头散热。
“热,好热呀。爹爹,爹爹,我热。”
“吱”
“爹爹”
每当六月叫唤一声,墨零的心底便会泛出一道软绵绵的童音。
“六月?六月!是你在说话?”墨零试探的问,可也有了三分猜测,七分肯定。
“吱吱吱”
“爹爹,我热。”
墨零手心冰凉,他小心非将六月摊在手里,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还不知道是不是摸了团火球。烧灼的他,手都是炽痛的。
木本为凉,植物是很温柔清凉的,墨零试着释放灵气看能不能减轻六月的热感。
他刚释放些灵力,转眼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墨零刻不容缓的收回断开,又将接上的灵力。
“好凉。爹爹,还要。”六月不在挣扎,摆动。
墨零迟疑一下,还是释放稀疏灵力到六月身上,治愈的绿光包住了六月。六月四肢都软了,肚皮向上,舒服的躺墨零手里。
“好饱!”六月抓了下胀鼓鼓的肚子,张嘴打嗝。
鼻尖的汗珠合着额上滑下的一同流进嘴里,墨零大口喘气,像是淹没在海里的人,获救后本能的吸气。
没想到六月一口吃掉他四成的灵力,今天和黑衣人作战用掉三成,现在给六月输入,六月看着丁点大,但一接触灵力,活生生的吸走他所剩的一大半!
“零零!玖儿看见了!”细小门缝全然敞开,一人走近。
第72章 先强吻再装可怜
席秣玖不晓得什么时辰追来的,看门的字画竟不知踪迹。墨零凝住呼吸,他把六月放回床上,碰到这种场合也能见惯不惊,他问:“刚刚我听字画说六月近有好转,要不了多久又能活蹦乱跳,和你调皮了。”
“零零别转移话题!快告诉玖儿,奇妙的绿光那来的?是零零的手里!哼,咻的不见了,玖儿看不够吶。”席秣玖道。
零零,你愿意揭露谜底,全心全意信任我吗?席秣玖满心期翼,静静等待墨零的回复,他双拳握紧,一分钟的心跳数量比平日减数。
墨零内有挣扎,他像往常一样轻柔的抚摸六月的背,语速慢掂掂的道:“绿光啊。”
席秣玖不接他的话,紧张添加了丝丝失望,或许零零下一秒会告知我真相,席秣玖仍自欺欺人的找借口,寻找希望的光。
手摸住了有序跳动的地方,是六月的心跳,墨零垂眉,探究着如何通过此劫,是的,他打算继续隐瞒下去。有些真相,席秣玖知道不得,如果他是个在场人,墨零有五层会全盘托出的可能,可惜他是个有缺之人,说了又顶什么用途?
墨零只希望席秣玖能单纯的长大,他愿做开路的刀,即使沾染肮脏的血液,也在所不惜。等一切安宁,再与他长相厮守,共度白头。
墨零想的简单,他只想席秣玖无忧无虑的长大,前世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唯一的亲人就是死党季南风,而季南风同样在这个朝代。
最好的兄弟在隔壁,最爱的人就在身旁,他还有什么所需的?至于冰冰凉凉的现代,不回也罢。
打定隐藏到底的做法,墨零有了注意,他莞尔笑道:“街角常见的戏法子罢了。”
怎料这话一出口,席秣玖心底的光芒退散,他沉默不语,眼中浮出透过了灵魂的失望,他不在傻傻笑,头次正经的问:“戏法子?仅此而已?”
墨零不习惯这样的席秣玖,甚至有了怕意,逐渐产生了慌张。
“嗯。仅此而已。”
两人目光相容,空气中跳动不安分的因子,沉重的呼吸声代替了话语。
“玖儿,你....”
墨零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说,他想问席秣玖如何忽然正常?神情话语,就连腔调都与正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是个傻子。
难不成之前的傻是装出来的,墨零眼神有所改变。
席秣玖历来处变不惊,只有碰到墨零才会压制不住,稳不住心神。
事到如今席秣玖不想在隐藏,悲愤叠加,他望了眼只占据一小块的空落落的大床,抄起六月的小棉窝,幸存的理智还能让他动作轻点,尽量不惊扰六月。
小棉窝放到摆着水果拼盘的桌上,墨零茫然,席秣玖二话不说,把怜香惜玉一词抛出天外,抱起这人就扔床上,墨零的背撞到硬梆梆的床上,头磕在装满小麦的枕头中。
他“啊唔”一声,手快速护头,闭眼吼句:“席秣玖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不仅是个饭后笑柄的傻子,更是个因你疯狂的疯子。”
黑影盖住头顶的光芒,墨零的上半身笼罩在黑暗中,席秣玖看不出神色,墨零却能真切感知到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的愤怒。
“你从那些个话本子上看到的话,无故闹什么!”背后的伤隐隐作痛,墨零深吸一口气。
他想查看伤势,奈何席秣玖禁。锢他。
不对,席秣玖这样根本不像个傻子。墨零脑海中冒出这句话来,他虚眼去瞧,不敢贸然出言。
现在陌生的席秣玖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没十足把握,他万不可轻举妄动。
“零零”席秣玖正常的嗓音偏向低沉,装傻子时提高着音调,听起来要稚气些。
“嗯?”
墨零躲避他的眼神,殊不知这般模样更能激发席秣玖骨子里的狼意,他盯着一张一合的粉唇,喉结动了下。
“零零”他轻言呼唤,在墨零回以疑惑的注视,他眼带流光,俯身咬住微张的唇瓣。
小小的,又柔软,席秣玖含着墨零的下唇,墨零挣动的双臂压在两边,他急喘的啃墨零的唇,呼吸急促。
“唔,席...秣玖”墨零眨巴眨巴眼,他脑中一片空白的看着席秣玖颤抖的睫毛,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闭上眼,随他乱啃乱亲,偶然回应一下。
这一吻时间长了些,墨零面红,缺氧的难受让他如梦初醒,强烈摆动引起了席秣玖的理性。
席秣玖的禁。锢放松,墨零赶紧挣扎出手臂,敲打席秣玖的胸口。
席秣玖随之离开,墨零的身子转到一遍猛烈吸气。席秣玖坐于床边,没给个说话。
“喂。”墨零差点一巴掌呼他脸上,离脸还有五厘米,他又收回,实在是舍不得啊。
“零零,对不起。”金豆豆刷刷刷的不要钱的落,席秣玖抬脚,蜷缩一圈,委屈的把脸搁膝盖上,无声哭泣,哭的如同水中的泪人。
受害人都没委屈呢,他犯罪的另方委屈什么?
见他这样,方才的气烟消云散,墨零心痛的紧,他最受不得席秣玖这副模样,无论席秣玖做了什么事,掉几滴眼泪,墨零都会义无反顾的原谅他。
墨零气短,他咒骂自己的不争气,心口不一的圈住席秣玖颤抖的身子。
“玖儿生气了?”他温和的说道,手从上到下给席秣玖顺气。
“没有。”席秣玖把头埋膝盖里,奶猫儿似的超级可怜的声音说:“是玖儿做坏事了,零零会生气的。”
席秣玖吃定墨零会心痛的不得了,越发卖力表演。
“你下次不再这样,零零就不会生气了。”墨零说道。
席秣玖还是在无声哭泣,肩膀好像比全秒颤抖的幅度大。
顾不得头痛背好,墨零手足无措的安慰席秣玖。这时房角一盆凋零、枯萎的花引起了他的灵感。墨零蹙眉想了想,有了个注意。
他拍拍席秣玖:“玖儿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什么戏法?”席秣玖终于抬头,眼睛红肿。墨零顿时对席秣玖的怀疑一扫而空。
“我送你盆花。墙角的花好看吗?”
“都枯死了,不好看。”席秣玖抽抽噎噎。
“谁说死了,瞧好了!”
第73章 暴露?→怀疑
植物起死回生是墨零的强项,他指使席秣玖端来花盆放在桌上。墨零把无辜躺枪的六月送回了床上。
“来,坐。”墨零抽出木凳,席秣玖揉着红肿的泡眼睛坐下。
墨零手置于盆栽上方,席秣玖目不转睛的看,星星点点的绿光均匀的洒向植物,枯死的植物身子蒸发扇去,一株绿苗从干涸的泥土中钻出,它伸展腰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直至枝叶繁茂到盛开花朵。
席秣玖处于目瞪口呆中,他点了下盛开的花瓣,湿软的触感,指尖仿佛染上了香味,他想折下花瓣判定真假,墨零出言阻止:“好好的花儿,折了做甚?”
席秣玖指尖划过绿叶,怪不得墨零不愿意告诉他真相,这种叹为观止的奇法定是他深处的秘密了,零零,不,他到底是不是零零?是不是墨家的小公子?
睡熟的六月翻了个身子,它艰难的睁开眼,迷雾盖住双眼,它“吱吱吱”虚弱的叫,在席秣玖耳中是这样的。
但是墨零耳中却是另一种话语:“父亲又在欺骗爹爹了。”
它并没有熟睡,只是因为太累了,身体里涌动一团气。因此席秣玖和墨零的对话它一句都未曾漏掉,才会第一句就揭出席秣玖的罪行。
墨零的眸子难以察觉的抖了抖,他扶额捏了下眉梢,不动声色的把席秣玖舌挢不下的反应看在眼里。
好像就是那么个样子,是个傻子。但是想到席秣玖的反常,压他、强吻的一系列动作,没排练过都能做到行如流水,不用暂停喊“卡”,那有傻子的样!
莫不是席秣玖一直以来都是在骗他!墨零呼吸停滞,为争夺皇位而装傻也不是不可能,但这傻一装就是十几年,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果席秣玖真是装傻,那眼前的人该是如何的可怕!
墨零脑门发凉,流动的骨髓在麻木,他轻轻调整,伪装上平时的笑容:“玖儿喜欢看戏法吗?”
“嗯嗯。”席秣玖不停点头,他牵过墨零的手掌抚在脸上,痴笑道:“零零太厉害啦~,比街角的张神仙都厉害吶!张神仙的戏法子全是骗人的,哼。”
墨零揉了把他的头,将两人的距离扯紧了些,他趴在桌上,手垫在脸下:“玖儿,躺着。”
席秣玖听话的照做,眼角雪亮,墨零伸手描绘他的眉眼,这人生的好看,不似人间有。他们像是在墨府时一样,两人都不再言语,相继闭上眼,嗅着花香。
墨零很想睁眼看席秣玖现在是什么样的,如方才的人畜无害?还是另一副不近人情的嘴眼?
人一旦产生猜疑,怀疑会由水滴成长为汪。洋大海,停不住的扩散,遍布身体每个角落。
席秣玖,我此生最厌的就是至亲的欺骗,请你别当我最讨厌的人。若是你有苦衷,为何不告知我?
呼,他何尝又不是骗子,墨零假寐,眼皮动了动。
席秣玖并没有闭眼,他淡然看墨零,大意猜到墨零会产生怀疑,心底悬挂的大石头不疾不徐的落下。
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宫里传来件惊天动地的事,太后三日后出宫去大航山的天音寺祈祷。按照传统流程必须安排皇子、王爷在左右边护送。
去的皇子的名额还没定下来,王爷嘛,席秣玖自然逃不掉,南国就他这一个王爷,是必去的。
收到消息,席秣玖和二皇子暗中通信商量一番,墨零又在季南风的接待下带着席秣玖进了趟宫。
马车上墨零依偎在席秣玖怀里,手指卷着席秣玖披散的长发转圈圈玩。
来到二皇子殿,三皇子五皇子等人早已看茶等候多时了,墨零一一颔首点头,引着席秣玖上坐。
“太后祈祷是重事,护送这事算个大麻烦。”二皇子象征性的摇着折扇。
“陪同太后不是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墨零问道。陪太后和陪同领导是一个含义,是个展现自己的好时机呀。
三皇子不赞同的摇头:“有好有坏,各参半。每每这种活动都累的人够呛,稍稍一个地方没做好,便成了罪人咯。”
“可不是。”五皇子看季南风,又看墨零:“陪同祈祷出不得丝毫茬子,皇室出行亦是大事,现在不长眼的家伙又多。前仆后继的,根本没个喘息的时候。”
“原来如此。”墨零算是明了他们的意思,确实好坏参半,做得好增添点好感,做不好不仅担了罪名,还得受到惩罚,算下来折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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