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45。”
秦庄:“涨得还挺快,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过总待在这也不是办法,主线人物还没拿下呢。我得找机会出去了。”
被绑架的第二十九天,秦庄终于找到了出逃的机会,趁陆寒江对他疏于防范之际,把上次□□时藏起来的药丸下到了陆寒江的水杯里。
眼看着那人在药效作用下失去意识,秦庄几经试探,发现他都没有苏醒以后,才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挪下床。
近一个月的摧折令他整个人清减不少,原先的衣服已有些松弛,身体也无甚么力气。
为防备下面可能出现的看守,秦庄在离开客厅时,还顺手从角落里拿了根棒球棍。
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他告诉自己。
走下楼梯,再进入车库,这一路上都安静得近乎妖异,好似整个世界都就此死去了一样。
难道陆寒江撤走了他们?
秦庄生出丝劫后余生的欣喜,可就在他一步步朝正中央的汽车走去之时,灯开了。
车库的四角,各自站着一个青年。
与年轻的脸大相径庭的,是他们眼里满满的嘲弄之意。
猎物已经走入网中,渔夫开始收网了。
天顶刺目的亮光仿佛骤升的旭日,照得秦庄瞳孔发白,大脑晕眩。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处于梦境中,还是现实里,只记得自己被带进一间黑屋子里,被那些人喂了许多奇怪的药丸。
在意识混沌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按快门的声音。可当他回头去看时,却只看见一片沉重的黑暗。
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鼻翼间萦绕着咸腥的血味,仿佛永无止境的疼痛缠缚着他,像荆棘包裹着行者。
这一切……都是陆寒江安排的戏码么?
秦庄在这样的疑问里,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似乎在医院里。
耳边是病床滚轮滚过白瓷走廊的吱嘎声,还有男人的问话声:“医生,他怎么样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和我说话?”
这个声音好熟悉,似乎是他一直渴盼着的,可为何鼓不起勇气去触碰呢,是害怕么?
“病人的精神正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我们需要给他打一针镇定剂,让他好好睡一觉。”
那个声音又问:“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还有办法恢复吗?”
医生的回答有些迟疑:“这个不好说,他服用的药物里有致幻的成分……总之先抽血做下检查吧。”
是逃出来了么?
是那个男人救了他?
秦庄恍恍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竭力伸手想去抓取,想找到那个与医生交谈着的、让他安心的声音,可他等来的只有护士绑住他手臂的胶管,还有刺入血管的尖锐细针。
后来的记忆,是零落而破碎的,碎片中唯一能拼凑起来的东西,便是那个声音。
“秦庄,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樊青河。是谁伤害了你?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他像连珠炮一样问将起来,而秦庄无法回答,哪怕他蠕动唇舌,咽喉也如冻僵般吐不出一个字。
是樊青河?嗯。
他会保护好自己么?好像是的。
秦庄终于从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找到了唯一的依托,那就是此刻抱着他的这个男人。
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再也不会回到那样难堪的境地里。
只是他的脑子依然不太清明,什么事都记不清楚,对时间也浑然没了概念。
每天医生都会给他做治疗,渐渐的,他也能从封闭状态中走出来,观测到外面的情况了。
两个月的疗程结束以后,樊青河将他带回了家。
为了防止对他造成二次伤害,樊青河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为他料理膳食,帮他洗漱换衣。
七天后,秦庄动了许久未曾震颤过的声带,喊出了樊青河的名字。
第十章 囚鸟(10) “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樊青河说着这样狠厉的话语,却又用无比轻柔的力道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你能说话了?”樊青河话里含着淡淡的喜悦,好像真的在为他高兴一样。
秦庄难得地点了点头,又抬起一指勾勾樊青河手掌,在那人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出陆寒江的名字。
樊青河:“是他伤了你?”
秦庄点点头。
“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樊青河说着这样狠厉的话语,却又用无比轻柔的力道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秦庄便彻底安下心来。
跟樊青河住到一起以后,秦庄的生活单调到近乎贫乏,除却等待消息、配合家庭医生的检查、吃药以外,就是日复一日地吃饭洗澡睡觉。
离开时的衣服,他没让扔。想的是若有一天能与那人对簿公堂,衣服上的血迹和□□便是最好的证据。
两月有余,秦庄依然没能从当初的阴影里走出来,陆寒江的□□,那几个手下的殴打摧折,一日一日在他梦中重现。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那段记忆就像篆刻在脑海中一样,一到无人的夜晚,就如恶鬼涌出,拼死纠缠。
在这样反复的精神折磨中,唯有与樊青河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获得片刻喘息。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把这个人当成了救赎,当成了恩人,当成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在抗拒一切事物的情况下,樊青河成了他获知外界动向的唯一渠道。
樊青河告诉秦庄,陆寒江跑了,而他正在派人寻找。
秦庄不疑有他,本想把自己的担心忧虑全盘托出,又恐樊青河会嫌弃他。
在一个宁静的午后,樊青河抱着他在阳台吹风的时候,秦庄突然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樊青河反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待他窥见秦庄眼里深藏的自卑时,又不自觉放软了语气:“是他们伤害了你,跟你没关系。该终结的,是他们的前途,而不是你的人生。”
看秦庄仍是闷闷不乐,樊青河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大家族里有一个富少,他是家中独子,生来便得天独厚,即便他一辈子只知吃喝玩乐,也能逍遥一世。”
他叹了口气,说:“可世事并不总是如此。他的父亲在外养了几个情人,也生下了几个孩子。其中一个比他年纪大,算得上是他的哥哥。”
秦庄便知道这位哥哥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了,看樊青河半天没下文,忍不住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为了争权,也为了以绝后患,这位大哥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把富少坑到了前线军营。又好巧不巧地让他陷入到战火中,令雇佣来的匪徒趁乱假扮成敌人将他俘虏,在拷打中故意断绝了他延续后代的可能。”樊青河说到这里,抓着秦庄的手往自己下方探去,在腿间用于掩饰的垫裆之后 ,什么东西也没有。
在秦庄变作惊诧的眼神里,樊青河继续道:“富少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种罪。他在那些人手中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费尽千辛万苦才联系到自己母亲那边的人,盼来了援军。”
“大哥终究太过稚嫩,以为除掉富少以后,自己就能有上位的机会。却不知道一切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他母家比不得别人,就算用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没法一步登天。”
获知樊青河的秘密往事后,秦庄并未表露出半分嫌弃,只是收紧了回抱他的手,用一种同情中掺杂着心疼的眼神,对他道:“你大哥,现在在哪里?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
樊青河摸摸他的脑袋,似在感谢他的体谅,回道:“现在啊,应该在H国某个红灯区里吧。昨日之因,今日之果。”
秦庄:“是你做的么?”
樊青河停顿了一刹,又道:“不是,是我爷爷动的手。怎么了?”
“没有。”秦庄听完他的故事,心中感慨万千,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情绪中,心疼是占大多数的。
樊青河揉揉他头顶发旋,笑问:“那现在呢?你觉得到底是该我来嫌弃你,还是由你来嫌弃我?”
“我不嫌弃。”秦庄斩钉截铁地说道,后又挺起身体伸长脖颈,凑到樊青河面前轻吻他的唇角。他的动作温柔如一只落入花丛的蝴蝶,在俯身亲吻花瓣时,带上了十二分的爱怜。
“我爱你,青河,我爱你。”他以一种微微仰视的状态看着樊青河,一双眼盈满耀眼的霜雪,整个人好似从污泥中开出的一束花,静静盛放在樊青河面前。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樊青河爱意+30,当前爱意值45。】
樊青河轻扣秦庄的后脑勺,缓缓回吻了他:“谢谢你。”
秦庄沉醉在与他气息纠缠的快乐中,并未细思他到底是在谢什么。若秦庄那时仍存半分理智,便会知晓,真正的爱人之间,是不会这样道谢的。
就在秦庄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的时候,现实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当初在陆家车库里的那几个人,竟反将一军,控告秦庄引诱并性侵他们。因其中三个是N大的学生,双方曾经的师生身份又给这件事增加了阶级性质。
秦庄从樊青河口中听到这件事时,险些气到晕厥过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伤害他也就算了,还要颠倒黑白,往他身上泼脏水。
樊青河知道他情绪刚稳定,怕他再陷入之前的境地里,忙道:“秦庄,别怕,公道自在人心,交给我来办。”
秦庄攥紧了他的手,力道大到樊青河都忍不住拧了拧眉,数月来,秦庄第一次用这种央求般的语气对樊青河说话:“青河,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这的确是实话,这阵子秦庄之所以没有报警或起诉,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些事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了,若非有樊青河一直在旁陪伴开导,恐怕他在事情发生以后就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樊青河撒了谎,对付大哥的事里,他是主事者。
秦庄:要是早知道说句“我爱你”能加这么多,我一定跟他说十遍。
樊青河:渣攻不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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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囚鸟(11) 哪怕刀锋已经悬到了头顶,只要躲在青河怀里,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再者,对于樊青河来说,找律师和做法律咨询都比较容易,他这样的人也更熟悉这一通操作。
像秦庄这样的,即使小有积蓄,也经不住几番损耗,很可能在找到好律师前就山穷水尽了。
秦庄并不想从樊青河这里谋求什么,专业的事只能专业的人来做,有什么花费他以后都能努力赚钱偿还,只怕在这个当口上掉链子,怕在还没爬出的深谷的时候,就再度掉入深渊。
“好,我一定会找齐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还你一个清白。”樊青河这样应允着,开始着手帮秦庄处理。
到底是与自己的人生休戚相关的事,秦庄没敢像之前一样撒手不管,无数次向樊青河询问事情进展。
樊青河为了让他安心,直接将律师请到家里来,让律师一点一点给秦庄讲己方所占的优势,以及现有证据能起到的作用。
如是再三后,秦庄也终于安下心来,不再打扰樊青河,由着他为自己筹谋。
开庭前夕,秦庄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决定送樊青河一件礼物,以报答那人的帮扶之恩,和这些日子以来的贴心照料。
尽管这样的身体并不算什么很好的东西,尽管樊青河可能并不想要,但他已一无所有。
金钱?樊青河应当看不上他手里那点资本。
承诺?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承诺也同样一文不值。
他只能给这个,也只有这个。
当晚,秦庄洗完澡后直接裹了条浴巾出来,将刚为他的事奔波完的樊青河拉到身旁坐下。
不可否认,这样的秦庄很美。
他跪坐在樊青河面前时,带着几分羞涩与腼腆,但更多的是坦然。
像一个祭品般在他的守护神面前袒露湿气未散的年轻面庞,双颊泛着晶莹温润的桃花色泽,从唇边一直荡漾到耳尖。
樊青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自从把秦庄带进这间屋子后,在宽慰疗伤之余,他并未真正碰过这个人。
残损的躯体一直是他烦恼的根源,他心知自己没法与秦庄彻底地合二为一,两人相处时即使有拥抱亲吻,也决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却不想今天会收到这样一份“大礼”。
见樊青河后退的举动,秦庄眸中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他以为樊青河在计较那些事,惴惴不安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樊青河抬起眼来与秦庄对视,他承认,他对秦庄有欲望,但心动和行动从来不是一回事。
而且无论他多有兴致,只要热血下行,就会像汇入大海的染料一样消失无踪。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只剩下恨意。
看到秦庄泫然欲泣的模样,樊青河伸手将他揽过来,冲他耳语道:“怎么可能呢。我是太珍视你了,怕稍一用力,你就碎了。”
他一边说着不经编排的情话,一边在秦庄眉心落下一记温柔缱绻的吻。
秦庄并未给他后悔的机会,顺势上移自己的身体,让那四片唇瓣紧贴在一起。
“青河,我要你。”他在接吻的间隙吐出粘腻濡湿的话语,力道轻得宛如晨曦下绽放的春花轻抚颊边的露珠,他像信徒向主祷告一般,直视着樊青河道:“我努力洗得很干净……想把那些过往都抹灭掉……我只想跟你成就这样的关系……”
“我明白。”樊青河打断他,说:“我只是怕伤害你。”
秦庄方才的忐忑与不安,在樊青河这句轻飘飘的话面前彻底消失无踪。他眼里噙着泪花,再度吻上了樊青河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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