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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给你将淤青搓开。”娥瑟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姬斯总觉得不是，但娥瑟表情过于无辜，仿佛真的是她想多了，姬斯方端好的淡漠都被她给打散了。
徒留一室尴尬。
娥瑟乌瞳沉沉的看着她，“今天不要穿高跟了，我去给你拿一双平底。”
鞋柜在门边的柜子里，娥瑟刚将鞋子拿出来，门外就有开锁声，眼看外面的人要推门进来，娥瑟伸脚抵住了门。
她回头道：“穿好衣服。”
姬斯扯了扯白袍将长腿遮着，眼尾注意到滚落一地的玩具，她握了握拳，咬牙弯腰将她们捡起来，藏在被子下面。
娥瑟敛眸隐去眼底的真实情绪。
周斯还以为怎么了，锁打开了都推不开门，等推开了看到娥瑟，她确定了还他妈真的怎么了。
糟心玩意和神在这间屋子待了一整夜。
周斯看了看白袍帽子都穿戴整齐的神，再看看虽然只着一个宽松背心但该遮的都遮的整整齐齐的娥瑟。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总是怪怪的。
这个怪怪的是什么，周斯百思不得其解，她又将目光看向神，突然，她看到神□□的脚，她知道哪里怪了。
周斯目光平移到娥瑟手中拎的鞋子上。
“神有鞋子，你拿你的干什么？！”她发出了灵魂疑问。
娥瑟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极其节省的从嘴角蹦出一个字，“穿。”
周斯又后知后觉的发出疑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次娥瑟已经懒得回答她，她走到姬斯面前，自然的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脚给她穿鞋子。
周斯走过来恭敬的问道：“神，您让我带医疗箱，是您哪里受伤了吗？”
“阿瑟受伤了，我昨、”姬斯有些难以启齿，她昨晚一直忍着，尽量避着娥瑟受伤的地方，但她被她弄疼的时候难免会忘记。
导致娥瑟身上的电光痕迹更加深，一道道的泛了紫。
姬斯：“你给她看看伤。”
周斯皱眉打量娥瑟，“你出什么事了？”
“我说这屋子里血腥味怎么那么重，坐那，我给你检查。”周斯踢了踢凳子，示意娥瑟坐在那。
娥瑟冷淡的瞥了眼周斯，“不用。”她自顾的倒了杯温水递给姬斯。
姬斯没接水杯，她意欲站起身，结果腿一软，差点要跌到，娥瑟赶忙接着她，叮嘱道：“别乱动。”
姬斯咬牙缓了缓那股酸软劲，拿过娥瑟手中的手杯，一仰而尽，继而将杯子重重的塞到娥瑟手里，“你、离我远点。”
娥瑟危险的眯眼，她圈着姬斯的手腕，引着她坐下，乌瞳一片阴沉，也不在乎周斯还在这里，她直接开口道：“姬斯，不要刺激我，我根本不知道怎样的才是自己。”
“糟心玩意，你威胁谁呢！”周斯听出来了娥瑟的意思，扯着娥瑟的手臂，直接将她甩到了镜子上，力道大到镜子出现了裂痕。
娥瑟撞的肩膀仿佛要撕裂，眼前垂落的发丝都出现了幻影，身上那些被她忽略的痛全部涌了上来，瞬间让她额头覆满冷汗。
娥瑟阴恻恻的盯着周斯，“你他妈再打我一下，我人都升天。”
娥瑟五指摊开压在玻璃上，她透过镜子又看到了姬斯眼底的担忧，但姬斯仿佛是注意到她看向她，立马收了担忧，又是一贯的淡漠。
娥瑟勾了勾唇，她心底明明有自己。
周斯直接上手抓着娥瑟的手腕，瞬间娥瑟的身体各项技能数据传到她大脑里，残破不堪，各项数据都显示了衰败之象。
“糟心玩意你怎么搞的，伤这么重！”周斯吃了一惊，赶忙扶着娥瑟让她坐到椅子上。
姬斯出口问，“还能治吗 ？”
娥瑟朝她投去一眼。
姬斯脸上一片漠然，仿佛她只是随口的问一句，只是出于神的慈爱之心罢了。
“神放心，我医术就是专门来治疗人的，小意思啦！”周斯打保票的拍拍胸口，拍的机器滚轮刺啦刺啦的。
等周斯给娥瑟打完药走人，姬斯也要离开了。
娥瑟没讲话，依然是沉沉的看着姬斯，甚至乌瞳隐隐又有泛红的趋势，大有一个你敢离开试试的架势。
两人对峙许久，终归是姬斯妥协了。
姬斯：“阿瑟，我不会再赶你走，我也不会离开，但你要凭自己的能力留在审判者小镇，参加考核，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娥瑟没说话，倒是没有再变红瞳的趋势。
姬斯继续道：“阿瑟，你要让审判者认同你。”
“我从未想过留在那里。”
姬斯敛眸，眼睫颤了颤，她指尖都蜷缩着抓紧了白袍。
果然，她只是被药物控制了。
娥瑟不知姬斯怎么想的，她取了一件黑色丝绒长裙套在身上，然后走到姬斯身边，她抓着姬斯的手，在嘴边吻了吻。
“只要在你身边，我不在乎在哪。”她眼底是虔诚，她拿过一旁的营养液，撕开开口，凑在姬斯嘴边，点了点头。
娥瑟：“张嘴。”
姬斯红唇微动，娥瑟盯着她，拇指轻轻的擦着她唇角而过，“别赶我走。”
“分分钟疯给你看。”娥瑟扯唇。
“永远别赶我走。”
“我会去参加，你别赶我走。”
娥瑟精神有问题，姬斯听了两句就蹙着眉头，打断了娥瑟的柔情，突然开口问，“阿瑟，你断药了吗？”
娥瑟嘴里呢喃不停。
姬斯见娥瑟根本不回答，直接扯开娥瑟要扑到她怀里的头，揪着她头发道：“札尔斯给你的药给我。”
娥瑟皱眉，低垂着眉眼，“头皮疼。”
“药！”姬斯加重了声音。
“不要生气，我给你拿。”娥瑟哄道。
她转身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将药瓶拿出来，朝姬斯伸了伸，姬斯接过药瓶打开看了看，直接倒出来三粒放到嘴里。
娥瑟蓦的冷冽的抓着姬斯，“你干什么！”
“吐出来。”她按着姬斯脖颈。
“你自己吃的时候就不怕——”姬斯话没说完就被娥瑟截住。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你看你现在完全是一个疯子，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点就炸，你要想疯去霍霍别人，别招惹我！”姬斯恼怒的甩开娥瑟。
“我跟你说不让你吃他给的药，你一句话不听，我不让你去见他，你一样去见，你怎么就不能听话！”
“你离他远一点，他心里只有实验，只有实验，你明白不明白啊！”姬斯几乎是吼出来了，她嗓子本来就不舒服，提高音量后，更加难受了。
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娥瑟站在原地，乌瞳黑不可测，脸上的昙花诡异的合了合，旋即笑出了声，“姬斯，你关心我。”
“我真的不在乎，你不要生气。”
“至于祸害你，对不起，都是她的错。”娥瑟突然抽过靴子里的匕首，径直往手心插，速度极快，她压根没当那是自己的手。
匕首穿破手心，娥瑟握着刀把转了个圈，随意的搅弄肉质。
整个动作下来不过几秒钟，姬斯被她给吓的脸一白，甩出道电光将匕首抽出来扔到一遍，她扑过去，摁着娥瑟飙血的手心。
她有些绝望的询问，“娥瑟！你到底想怎样啊！”
手心的血越流越多，娥瑟脸色越来越白。
娥瑟呲了呲烤瓷牙，她仿佛只是白了脸色，并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要你不生气。”
姬斯强迫自己冷静一些，她清楚，娥瑟把疼痛当快感，她不能用对待正常人的方法对待她。
姬斯摁紧娥瑟手，尽力阻止血流，她轻声的哄着娥瑟，“好，你想我不生气，就永远听我话，你能做到吗？”
娥瑟根本没法回答她，她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第53章 神心恻隐
她记得她妈妈说过，任何时候不要忘记你是谁。
但是她是谁。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札尔斯告诉她，她是他养给姬斯的宠物，告诉她，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神开心，告诉她，要她时刻向神学习，她不愿意，他就喂药给她，控制着她。
渐渐的，她麻木了，不过是药，吃就吃了，她拿药当饭吃，药太苦，她就去买一碗鱼汤，将药融化在里面。
后来，她记忆开始恍惚，札尔斯到底对她说的什么，她都不记得，有时候，第一句话能够跟第十句话串联。
她已经忘了她是谁了。
她到底是谁。
她能控制蛊雕，会说兽语，可是她装的什么都不会，装的宛若一个废物。
她知道札尔斯拿她当实验品，但她无所谓，躺在冰冷的仪器上被打各种药剂，抽了她一罐又一罐的血她都无所谓。
她知道她情绪阴暗时，会引起万兽躁动，她甚至以此为乐。
她也知道她说姬斯对她图谋不轨是心中希望，而真正图谋不轨的那个人是她。
她觊觎姬斯好久了。
实验室发疯伤人伤己是想要姬斯接走她。
算命是真的想要为她算。
想接近她嘲讽她也是真的，凭什么她就要被安排一定要向她学习，她不愿，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自觉地关注她，想要她摸摸头，想要她抱一抱，甚至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她知道那些药有问题，在挑起她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她吃了药，就是想让欲望跑出来，让那些她压在心底的情感肆意的宣泄。
她睡梦中似乎能听到姬斯同人讲话，迷迷糊糊的听不清楚，仿佛在说她的身体，有些严重，什么要躺在床上，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简直是胡扯。
娥瑟皱眉想要醒过来，结果无论她怎么努力睁眼都无法起身，她好像真的无法醒来。
“编造人泡在绿液体里能自愈，娥瑟吃了药也自愈。”
“我的作品我有信心。”
娥瑟听的屡屡皱眉，但她就是醒不过来，直到有双冰凉的手凑到她嘴边，给她喂了药丸，熟悉的软塑味顿时让她眉头蹙的更深了，紧接着手的主人颤颤的拂上她的眉。
将她眉头给她拂平了。
娥瑟吃过药，浑身热流涌动，血液滚烫了起来，她身体又开始不正常的发烫，然后她感觉身体渐渐恢复了气力，她残破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
身体的烫仿佛万孚电压冲击而来，仿佛100摄氏度的热水冲身而来，仿佛奔涌的岩浆疯狂的冒泡。
她烧的没了心思。
等她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白色纱幔，她在周爷这里。满鼻的消毒水味，娥瑟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周爷这边的病号服，病怏怏的。
手心的伤已经没有任何伤痕，完全看不出是被匕首穿插而过。
她从一旁桌子上拿过腕带戴在手上，给姬斯发去了讯息，“在哪？”
没多久，姬斯就给她回复了讯息，简单明了，没有关心只有冷漠的字眼，“醒了去参加考核。”
娥瑟记得自己答应姬斯的事情，但是她刚醒来，气血正虚，这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就算了，还被要求去参加会要人命的考核。
她委屈。
但她不说。
既然让她参加，好，她听话，乖乖的，就去参加好了。
娥瑟举着吊瓶穿着病号服，去了传送现场。好在来参加考核的穿什么都有，有人戴了牛头马面头套，有人穿着卡哇伊的玩偶服，有人穿着关公戏服，有人赤着膀子大块的肌肉漏在外，有人一身幽灵白，更有人穿了一身黑羽毛。
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当她们看到娥瑟手背上是真的在输液。
震惊还是有的。
考核定在安全区的地下城市，统一将人传送过去。娥瑟站在一堆人的最后方，冷漠的跟着走了进去，想着进去之前给姬斯回个讯息。
她直接拿着吊瓶两手齐高给姬斯发讯息，然而她讯息没发出去，先收到了姬斯的讯息，一连两条。
“血在倒流。”
“好好爱护身体。”
娥瑟盯着两条讯息安静片刻，旋即她抬眸环顾四周，她腕带又闪了闪，姬斯又传了一条讯息过来。
“监控无处不在，阿瑟听话，好好的回来。”
娥瑟轻扯唇，她面无表情的转向一旁和自己一样等待的、高中生。
应该是高中生，看似很年轻，扎了两个牛角包，背着书包，身上穿的还是校服。
但娥瑟闻到一股子霉气味，直冲鼻腔深处，举着吊瓶后退一步，她忍了忍，顾着小孩面子，没太直白说，“小孩子，要多洗澡。”
高中生作势抬着胳膊嗅了嗅衣服，“姐姐，你鼻子有问题吗？我身上味道明明很好闻。”
“姐姐，身体不舒服，怎么还来参加考核，不怕死在里面吗？”高中生看了看娥瑟的吊瓶，双手环胸打量娥瑟。
目光透着浓浓的蔑视。
娥瑟举着吊瓶向前走领取必备物品，几盒营养液还有一个耳麦，方便她们求助，等到娥瑟领取了，分发物品的审判者是娥瑟的狂热粉，曾把毛笔与美人节目看过数十遍。
“您好，我看了您的节目，真的很好！”审判者激动的脸红。
“您也来考核？考核不急今天，您要不要将伤养好再来。”审判者看着娥瑟的吊瓶，担忧极了。
不等娥瑟开口，高中生挑着杏眸，将手中的棒球棍抗在肩头，“姐姐，你很火？”
她的样子活像是□□找茬。
娥瑟漠视她，这人身上的发霉味与她发霉小屋的味道一模一样，甚至味道更加冲，她能忍着跟她站在一起，已经是克制着心底的阴郁。
等进入地下城腕带便不能同外面传讯，娥瑟对着虚空中，食指敲了敲耳朵上的耳麦，乌瞳没什么感情的眨了眨，仿佛她在说，我脾气耐性已经到了尽头。
三秒后，耳麦果然出现了姬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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