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不允许自己的宝地变的乌烟瘴气的,空气中还弥漫着说不上什么味道的气味,她气恼的一拳将门打扁。
她看到那玩意焉了。
“滚出去。”
结果,编造人并没滚出去,反而钻出了更多的编造人,矛头共同指向周斯,共同揍周斯,周斯本就是上了年纪的机械构造而成,这下被打的,零件四散,滚落一地。
最终,她已经无法恢复人形。
而等她撑着一口气去地下室找娥瑟,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是谁?”娥瑟将周斯搂到怀里,“谁打的你。”周斯身上的机械膈的她肋骨疼,她毫不在乎,紧紧箍着周斯,乌瞳迷漫戾气。
“还他妈不是、——”周斯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卡住,她一把推开娥瑟,娥瑟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倒在了地上,手按在了一个零件上,掌心又划了一个口子,接着就听到周斯惊喜激动的声音,“神,是你去救的娥瑟吗,我就知道娥瑟她自己跑不出来,神,你别站着,您坐那,坐那。”
“娥瑟不懂事还得让您亲自去救她,这种小事她自己能解决,您相信她,她肯定没有药瘾。”
倒在地上,手心在流血的娥瑟,眼神阴恻恻的盯着机械,“.....他妈的。”
也不知她是在骂把她推倒在地的周斯,还是周斯的机械,还是卸了周斯机械的人。
那边除了头整个身子都是机械的周斯还在对神献殷勤,“神,你饿不饿,我这里有吃的,你要不要去我屋里坐坐,这里又脏又潮湿,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虽然我这个医疗室气味有些冲,但是好歹这么大栋楼,干净的地方还是有的。”
姬斯温婉和善的笑着,眼神似烟波流转在周斯身上的机械上,“怎么身上有这么多生了锈的机械。”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柔很软,的确是娥瑟说的那样,感觉让人仰躺在巨大的棉花糖上一样,周斯产生了羞赫之感,机械手紧张的绞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说。
娥瑟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把手上的口子清洁好,冷笑了一声,替周斯回答了,“因为穷,所以去垃圾场捡的。”
见色忘义的东西。
-
入夜。
娥瑟鬼魅一般游走在速楼的男宿,楼道里墙上镶了两排的灯,昼夜都亮着,每个灯的灯芯里都镶嵌着监控器,她故意对着灯,露出了她模仿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神的笑容。
然后破了门上的密码,闯了进去。
她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维持的仿佛是从零下百度的寒冰里拿出的模型一般,本来在睡觉的人看到她,被惊的脸一白,娥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一针剂扎在了这人胳膊上,将针液推了进去。
那人才反应过来,脸白的更厉害了,“你给我打了什么?”
“放心,只是让你一段时间没法干事罢了。”
娥瑟还在笑,她拍了拍这人青白交加的脸,“纵欲有伤身体,编造人还是好自为之。”若是以前,她恐怕会跟这些人打一架,打的他们散架,但眼下不行。
因为。
……
那位神就在男宿外等着她,监督她,阻止她行暴力。
娥瑟将其它的几人也全部打了针剂,这种事情,他们自己就不敢去告发,不然到时迎接他们的就不是暂时的药物,而是让他们终身都干不了事了。
娥瑟出来的时候,姬斯正在抬眸看月光。
月光如华,倾泄而下,神明在世,不染凡尘。
娥瑟走了过去,跟娥瑟并排站着,也抬眸向上望去,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跟往日月光有什么不同,她微微躬身凑近娥瑟脸庞,跟她一个角度向月光望去,“看什么呢?”
“马上就月中了。”
“哦。”
“你动手了吗?”
“我答应过你,乖乖听话。”娥瑟还是保持着凑近娥瑟的距离,她也不知道自己鬼使神差的离她那么近干什么。
但闻着姬斯身上的清香味,她就比较舒服,明明自己身上也有香囊,可能是因为别人家的比较香。
姬斯闻言揉了揉娥瑟的头,本来也不是第一次揉了,只不过这次娥瑟是自己躬身低头往姬斯身边凑。
……
倒像是她听话做了好事后摇头摆尾求主人夸赞一样。
第10章 神想入眠
培育室被姬斯整改了,那天她被姬斯摸了头后,很不爽,她又不能说,只能沉着脸盯着姬斯,希望姬斯能明白她不是主动索摸,不是求安慰。
然而。
姬斯反而动手亲自教她笑。
她回去对着镜子按照姬斯说的,唇自然微勾,眼睛想带笑的时候再带。
练了许久。
直到圆滚滚受不了她,自己选择冒烟,她才罢休。
终于通了电的医疗室,歌舞欢腾,机械转轮声嘶嘶啦啦的刺得人耳朵疼,但欢舞的周斯无察觉,她摇摆着四肢,舞动出奇怪的动作,逗得姬斯一阵阵笑。
亮堂堂的走廊,一身白袍的姬斯坐在长椅上,看着跳舞的周斯,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不带掩饰的笑容,娥瑟环胸懒散的倚在墙上,脸上也缓缓的有了笑,周斯似乎想要舞伴,她又不敢拉神一起,就伸着一支脚去勾娥瑟。
铁勾上有着铁锈,刚勾上衣裳,上面就有了污迹,娥瑟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住,她现在两个胳膊上都绑着纱布,手心也绑了一个,说不上重症患者,也是一个受了伤需要修养的人。
她可不想再跟周斯来个亲密接触,让自己残破的身体再增加点伤。
“过来啊,一起跳。”周斯不跟她拒绝的机会,拉的娥瑟一个踉跄,小声的压着声音道:“编造局的事情处理完,神就回去了,快点跟我一起给神送行。”
娥瑟额角直跳,“我不跳。”
“你又不是不会,我都给你跳过那么多次了,赶紧的别墨迹。”周斯强拽着娥瑟开始舞动。
娥瑟今天穿的一身黑,上身修身长袖下摆束在宽松长裤里,这副穿着用来跳舞是蛮不错的,周斯又扔给娥瑟一把油纸伞,意境瞬间来了。
曾经娥瑟被打的奄奄一息撑不下去的时候,周斯就是跳的这舞,跳了大概上百遍吧.....
后来,娥瑟病好了,周斯就让娥瑟跳给她看,那时候娥瑟孤苦伶仃的,为了让机器人继续救自己,强忍着内心倍感排斥的想法,艰难的举着手跳起来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古典舞蹈《送别》是娥瑟唯一会跳的一支舞,每次跳,她都是面无表情,冰冷阴沉,这次也不例外,甚至在转身回眸笑的时候,乌瞳还翻了一个白眼。
……
周斯气的张嘴就想吼她,但眼尾注意到神看的认真,脸上的笑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生生刹住了。
一舞毕,娥瑟立马扬手将伞合了扔给周斯,凉飕飕的目光射过去,“这个送别没意义,我是跟着你伟大的神一起走,该送的是你。”
“另外,我跳完了,你们怎么不鼓掌?”娥瑟冷漠的开口,目光挨个从周斯再到姬斯,然后定格在姬斯脸上。
见姬斯迟迟不鼓掌,她沉声道:“白——”
话没说完,周斯如涛涛黄河水一般的掌声激烈响了起来,拍的她手上的机械齿轮摇摇欲坠生命堪忧。
娥瑟听那声音听得脑门疼,伸着食指杵了杵姬斯的胳膊,“让她停下。”
机械齿轮运转声巨大,娥瑟这句话声音太小,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说,只好俯身挨近姬斯耳畔。
小巧嫣红的耳垂上有颗黑色的痣,在白皙的皮肤下映衬的格外显眼,娥瑟就盯着那颗痣出声,然而,由于她盯的时间,太久,姬斯疑惑,就转头看她,哪知两人距离太近,娥瑟的唇就擦着她脸颊而过。
……
娥瑟沉默了。
姬斯抬手擦了擦自己方才被蹭过的脸颊。
娥瑟更沉默了,人也变得阴沉,眼底的阴鸷渐渐上升,不禁嗤笑出声,目光锁着姬斯故意恶心她一样,舔了舔唇。
她嫌弃她,她都很久不浸泡绿液体了,她还是嫌弃她。
还陷在鼓掌里的周斯不明所以的继续鼓着震耳欲聋的掌声。
其实姬斯只是觉得轻飘飘的皮肤接触有点痒,动手碰了碰,完全没有料到娥瑟心中的九曲十八弯。
以至于回审判者的小镇上,姬斯都不知娥瑟闹什么脾气,坐的离她那么远,话也不说,问她话,她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你。
今晚是月中,月光比平时都亮了许多,姬斯一回到小镇就进了小房子,娥瑟发现,这个小房子有独立的磁场,据她所知,目前就她一人进过这个房子。
她本来还颇洋洋得意,开了门要进去,姬斯突然回头喊了她一声,“你要不要换个房间,那个房间之前住过一个人,她喜欢发霉的味道,就用了药剂撒在墙上,常年散不掉。”
“.....不、用。”刚还觉得自己是个特例的娥瑟一字一顿道。
姬斯点点头,“好,你今天收拾收拾,明早和我一起去安全区。”边说边解着白袍,小房子里没光,除了解白袍时会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外,娥瑟看不到什么。
话落,白袍已经被她脱下来挂在了臂弯上。
在黑暗里,人的听觉更灵敏。
娥瑟顿了一下,才反应回来,姬斯说的什么,她怔愣的开口,“我、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你处理公事拉我干什么?”
“一万佣金加包吃住。”
娥瑟乌瞳黑沉如水,面无表情开口,“没问题。”
她把周斯命脉卡的死死的,这位伟大的神,把她命脉也卡的死死的。
姬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休息吧,很晚了。”
小房子里清香熏的足,香炉里的烟火冒出一些光来,娥瑟进了发霉小屋,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冷冷的胡乱给小滚滚下指令玩,脑里思绪翻飞。
哪个变态会喜欢发霉气味,如果没有香囊阻挡,恐怕会来回暴走,她抓着香囊捂在鼻尖,清香味沁人心脾,整个身心都舒展了不少。
一个人呆的时候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她想着想着就又想到骷髅身上了。
作祟因子上身,她便小心翼翼的又摸进了走廊尽头的屋子,这个屋子她前前后后来了多次,现在灰暗无光下,她也能闭着眼走到。
手碰上门把,缓缓地用力往下压。
——
没打开。
她有些不相信,连着压了几下,确定是里面上锁了,打不开,娥瑟舌尖顶了顶口腔,又摸出了她的开门专用铁丝。
然而还没等她把铁丝插进去。
喀嚓一声。
门开了。
娥瑟收着铁丝,悄悄的移到身后,面上浮上娥瑟专属标准笑容,想着要怎么跟姬斯解释,她半夜不睡觉,来门前鬼鬼祟祟。
但门开后,一个红骷髅从里面微微露了一个眼睛出来,有些呆萌。
娥瑟目光不在门把手方位的方向,她是直视着透过门缝向里望,屋里仍然暖暖的,壁炉里的火永远不会熄灭,她想了想,侧身准备进去。
肚子上却感觉撞上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似乎是撞疼了这个东西,东西气恼地又撞了她一下,娥瑟低头看过去,正和骷髅的两个洞正对上。
心中礼花炸开,面上静默一瞬。
娥瑟手下用力,将门缓缓推开,目光直锁着骷髅,她刚进去,骷髅就飞到了一边,娥瑟追着它在屋子里转圈,期间骷髅飞到门边,将门给关了,给娥瑟投去一个不懂事的眼神。
等骷髅飞累了,娥瑟引着骷髅上床,她继续跟上次一样的动作一样,坐在地上盯着骷髅,但她没盯多久,骷髅飞到了她面前,对视了一会,骷髅像是不耐,她跳到娥瑟的手上。
这下娥瑟明白了。
她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谨慎的举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端摩,左边半边雕满了花,凑近看才发现,左额角竟是许多的盛开的昙花,比娥瑟脸颊上雕刻的更加精湛,入骨三分,娥瑟又凑近了几分,指腹抚过雕花边角,痴迷的盯着,一点一点的将它刻印在脑海里。
骷髅配合娥瑟,娥瑟看右边,她就主动凑右脸过去,娥瑟看左边,她就杵着左脸过去。
娥瑟将她放床上,人快速的站起来,跑到自己发霉小屋里,拿着宣纸和木架回了小屋,然而这次,她被锁在了门外。
任她怎么开门,骷髅都不给她开门了。
“乖,开门。”娥瑟小声的透过丁点门缝向里喊。
骷髅就在那个门缝上回望着她,一人一骨不过相隔几厘米。娥瑟怕她听不懂,她指了指门把手,“开开门。”
骷髅傲娇的扭头走了。
……
娥瑟将宣纸卡在木架上,掏出铁丝插进钥匙孔里,三两下弄开了,她轻步走进去,掩上了门,壁炉的火光散发的光将屋子照亮了一些,壁炉旁边的摇椅上躺着一个骷髅人...
普通人看到恐怕倒吸一口冷气。
但娥瑟明显只会更兴奋。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待看清时,忍不住止住呼吸,不愿打扰骷髅半分,骷髅人身上搭着薄毯,薄毯下滑了一些,在骷髅人根根肋骨上也有着花雕刻在上面,她惊湛的伸手想去摸,被骷髅人啪的一下打在手背上。
骷髅人似乎发出一声哼。
但恐怕是娥瑟的幻觉,但骷髅人的姿态摆明了就是在对娥瑟冷哼,高傲的仰着头颅。
娥瑟痴迷的揉了揉被骷髅打过的地方,她觉得这幅画面美极了,抱着木架支在摇椅斜前方,抽了自己发上卡着的毛笔,盯着骷髅人转笔。
单色画无法淋漓尽致的表现雕花骷髅的美感,娥瑟转身又要离开,结果她刚站起来,骷髅人伸脚踢木架,因为太远,一脚没踢倒,骷髅气愤的又要上一脚。
娥瑟赶忙扶着木架,顺带拉的更远,笑得眉眼弯弯,昙花变成了花骨朵,“乖,小心点,我买不起第二个了。”
骷髅闻言裹着毯子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桌子旁,连打开几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桐木色盒子,每个盒子都二十厘米长宽,骷髅随意的将盒子摞在一起,抱着给了娥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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