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事业、财运、桃花运、感情、婚姻、子嗣、祖坟等。”娥瑟面无表情的自顾的说起来，“审判者之神姬斯应该不用算事业财运祖坟，那我给你算算桃花运。”
娥瑟拿出观音灵签摇了摇放姬斯面前，“抽个签吧，姬斯。”
姬斯见娥瑟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看了看娥瑟手中握着的观音灵签，又看了眼娥瑟，又看了看算命桌上各种家当，那些家当好破，八卦盘都破了一个角。
见姬斯迟疑，娥瑟面无表情的将破损的八卦盘扔进灰包里，举高观音签摇了摇，“童叟无欺，除了不能算出姬斯什么时候死，小小的桃花运算起来没什么问题。”
姬斯伸手抽了一根，也没看，直接递给了娥瑟。
……
下下签。
娥瑟如死海一般的黑瞳有了些情绪波动，她红唇轻启，“梦中得宝醒来无，自谓南山只是锄，若问婚姻并问病，别寻修路为相扶。”
念完了，她将话在唇间捻了一捻，开口道：“早晚会来，等待时机。”
姬斯握住了那支下下签，“桃花运有什么用？”
娥瑟：“……？”
她见姬斯认真的神色，那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用。
娥瑟沉默了一下，继而道：“我这样来解释，桃花是指桃花树上的桃花，这个桃花也是代指你身边心仪你的男子，桃花运旺说明你身边心仪你的男子多，桃花运不旺说明你近期不会谈恋爱，你抽的签是下下签，我给你解签是等待时机，说明你桃花运还未到。”
姬斯蹙起了她秀气漂亮的眉，似乎有些不解，和善的笑少有的从脸上消失了，“我的桃花运不应该是女生吗？”
……
娥瑟食指压了压自己跳动的眉心，所以，不是直女撩姬。
她组织语言重新说了一遍，“桃花是指桃花树上的桃花，这个桃花也是代指你身边心仪你的女子，桃花运旺说明你身边心仪你的女子多，桃花运不旺说明你近期不会谈恋爱，你抽的签是下下签，我给你解签是等待时机，说明你桃花运还未到。”
“好了，算完了。”娥瑟整整观音签，将算命摊收拾了起来，转身就准备走，她急着赚钱缴费。
姬斯身上披着白袍，她今天的发丝是斜绑在一侧，用丝带束着，因为娥瑟是坐着，她站着，她此刻便弯了腰，摸了摸娥瑟柔软的头顶，“怎么付钱？”
“不用。”
“我听人说，你算命是一个字一元钱，你刚刚说了172个字，总共是172元，我给你现金还是刷卡。”
娥瑟沉默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姬斯以为她是故意来这里坑钱的。
“我不要你的钱。”娥瑟黑瞳深不见底，抬眸紧盯着姬斯。
“你不要的话，我岂不是白嫖你了。”姬斯从圆滚滚手里接过卡，微微弯腰将卡朝娥瑟伸了伸，和善的笑里总感觉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钱货两讫，审判者之神不嫖。”
最终娥瑟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从灰不拉几的布袋里掏出了pos机，刷了172元，刚刷完，娥瑟的腕带提醒她进账172元，余额172元。
几秒后。
扣款信息来了，余额还剩108.2元。
……
姬斯脸上又出现了和善的没有一丝裂缝的笑，她将白袍的帽子重新戴到头上，“去忙吧，我工作了。”
“嗯。”
娥瑟不阴郁要抑郁了，基因检测费用是59.8元，姬斯一定以为她是故意来这里摆摊的，她还坚持不要钱，倒让姬斯觉得她欲拒还迎。
银行扣过款了，编造局就给她发来了信息，让她前去四号检测点。其实无论是几号监测点，都在编造局内，分号只是为了效率。
娥瑟骑着三轮车去了编造局，一般来说，娥瑟不应该穷，毕竟编造局每月都会给她们发生活费，随着级别的上升，钱也越来越高。
然而娥瑟追求精致，单看她的三轮车便知了。
在三区，只有富贵之家才会买饭后消食的道具，也就是三轮车。
娥瑟回编造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食堂，她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气，刚进餐厅，诸多编造人齐齐朝她看，有不少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此时的娥瑟穿着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但是衣服质量上了层次。
众人不知道她进了审判者小镇，待在神身边，还以为她终于拜倒在强权的裙子下，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正经和色/情。
娥瑟样貌一直是佼佼者，从她样貌稍微张开的时候，没少被人占便宜，而那时不过七八岁的年纪。
周斯知道她回来早早的就守在了食堂，她朝娥瑟挥手，还朝她身后望了望，看到没人，似乎有些失望，又重新将目光投到娥瑟身上，娥瑟本想面无表情的忽略她，但她想到新闻上，姬斯完美和善的笑容，娥瑟顿住步伐，弧度完美的朝周斯亮了牙，硬生生的把周斯吓得愣在原地。
娥瑟毫无知觉，保持着笑容走到了面食窗口，“阿姨，一个窝窝头加一碗面汤。”
食堂阿姨听到就开始拿窝窝头盛面汤，没有抬头看娥瑟的脸，等她盛好汤递给娥瑟的时候，注意到了娥瑟诡异的笑，手一抖差点把汤撒了，幸好娥瑟及时接过。
等娥瑟保持着笑容走了后，食堂阿姨打了个寒颤，呢喃出声，“这孩子是不是饿傻了，笑的人瘆得慌。”
娥瑟端着面汤坐到了周斯面前，用勺子盛了一勺汤，尝了尝，还是原来的味道，鲜鱼汤，美味，就是可惜一碗要五元，太贵。
娥瑟连喝了几口，才抬眸看向周斯，正巧看到她抱着胳膊缩着脖子，娥瑟皱眉道：“你冷？”
外面虽然下雨，天气阴沉，但不至于让人缩着脖子抵挡寒流吧。
“你喝吗，我给你买一碗。”
周斯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许久等娥瑟买回来了，她还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娥瑟喝汤，娥瑟喝完了，将目光投向那晚没动的汤，又露出了那抹诡异的笑。
加了鱼肉的鱼汤可是12元一碗，是巨款了。
“别笑，瘆得慌。”周斯抢在娥瑟前面，搂过鱼汤，鱼肉无刺，三两下入了肚，身上暖暖的。“你去了一趟审判者小镇，就把你自己给忘了，乱七八糟的笑的是个啥。”
娥瑟掰着窝窝头吃，听她一说，又露出了那个怪异的笑容，她伸手从周斯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小镜子，举在面前照了照，越看越满意，自己学的弧度刚刚好，活灵活现的。
她这边拿出镜子照了，食堂里的编造人可开始碎嘴了，没过多时，就传出了娥瑟为了讨好金主极其爱护脸蛋的传言。
恰好，那位被当作是金主的神来了。
白袍披身，只有神一人如此穿。
众编造人一见她，各个都站了起来，一个比一个板正，眼底深处涌现出痴迷，姬斯朝她们微微一笑，跟在她身后的罗姬示意大家忙自己的。
但大家哪里还敢。只敢赶忙出了食堂。编造人是不敢直视她们的神明的。
“周斯，你好呀。”姬斯朝周斯挥了挥手，在娥瑟身旁坐下了。
周斯眼里冒星星，她遇到神，嘴里的话就听不下来，从天唠到地，从编造局今天多少编造人诞生，到编造局新研发的科技物，如数家珍，一一道来，姬斯不会插手管编造局的事情，但是她在听到，一天上万个编造人诞生的时候，秀气漂亮的眉头皱了皱，转瞬又如常的听周斯絮絮叨叨的说。
周斯最后顺便说了说方才娥瑟诡异的笑容，这次娥瑟打断她了。
“你怎么说你神的笑容诡异呢，我模仿的你伟大的神的笑容，你看不出来吗。”说着她咧唇又诡异的笑了，该笑到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周斯一言难尽的瞅着她，很嫌弃，但是又不该嫌弃，所以她脸上很纠结，娥瑟转头问姬斯，咧唇道：“不像吗？”
姬斯鼓励她，揉了揉娥瑟的头，“像，很像，继续保持。”
之后，出食堂的时候，姬斯小声朝周斯道：“不要打击她积极性。”
第8章 神想入眠
神来了编造局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札尔斯冒雨来到食堂，身后跟着一大批的编造人和审判者。
基因检测是编造局和审判者小镇联合做检查，所以审判者会作为检测官来编造局。
她们听说神来了，赶紧都涌过来了，她们之前就很想让神参加一年一度的检测活动，但每次都被神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这次神主动来，她们是极其欢喜的，自然也想拉着神迫不及待的给她讲最新研究成果。
娥瑟看着她们将姬斯围在中间，各个脸上露出阿谀奉承的笑，她嘲弄的咧唇，恰好看到姬斯对一个她不喜欢的编造人笑，倍感扫兴，眼底阴鸷又开始聚集，转身回了速楼。
速楼顾名思义就是快速睡觉的宿舍楼。
她原本住的是多人寝室，洗澡都要跑到一边的洗浴场，她又是一个爱干净的，每次在实验室绿油油的液体里浸泡出来，她能够在洗浴场待一晚上。
后来，她就把一月一半的工资都花在独立宿舍楼了。
拥有了独立洗浴间。
宿舍是直筒室房间，楼道长永远亮着灯，娥瑟开门进了屋。
她的屋子是自己动手装修的，一面墙上是一朵巨大的昙花，镶嵌在黑色的墙壁上，而另一边墙壁是满墙的镜子，地面铺满了白色地毯，阳台上空荡荡的，一片荒芜之象从阳台上向远眺去，能看到实验场不停穿梭的编造人。
娥瑟洗完澡侧躺在床上盯着镜子里的脸庞一动不动，乌瞳漆黑木然，她看了许久后，滚下床，滚了两圈，扒着镜子凑近看自己的脸，指尖扒着镜子里自己的酒窝。
酒窝所在的地方，两朵昙花在上面雕刻着，她扯了扯嘴角，看着酒窝处的雕花挤压变成花骨朵，接着又缓缓地学姬斯的笑容，姬斯笑着是温柔如风，但到娥瑟脸上，就成了诡异又变态。
如同呲着獠牙的吸血鬼。
许是自己表情有些撕裂，娥瑟眼珠微转，轻嗤，“这表情做出来有够丑的，真是多亏我长的好看。”
她从小便对自己外貌有迷之自信，也不怪她自信，她当初刚到编造局时，那些小编造人瞅着她的眼光都跟痴了一样。所以她自然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脸。
娥瑟拿了个枕头，贴着镜子准备睡觉，手腕上的腕带发出了绿光，在她眼前闪闪的，索性将腕带摘下来扔到了什么垃圾都没有的垃圾桶里。
早晨，她是被大喇叭给吆喝醒的，一看时间，不过才五点，脸瞬时阴了下来，拉开窗向下往，只见众多的圆滚滚排成了方队，身上贴着秩序官的袖章，正在接受那位白袍神的检阅。
接着圆滚滚们就开始上楼挨个拉人起床，去操场晨练，娥瑟在一片哀嚎中揉着太阳穴下了楼，跑完操，编造人跟没事人一样，但娥瑟不行。
她还得装做行。
秩序官们似乎发现了她的不正常，闪着警报红灯围着她转圈圈，娥瑟心中不耐，直接点了个程序，秩序官们头顶冒了青烟。娥瑟也因扰乱检测场秩序而被罚面壁思过。
也因此她往后三天的最后一顿早餐也没吃成，就进了检测仓，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饿的一句话不想说，浑身戾气。
迎接她的是审判者，还是熟人。
娥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说：“你算命没给钱。”
接着她晕倒了，而那位审判者也因娥瑟这句话被众人排斥打压，把她从审判者小镇驱逐了。
她在昏睡中总觉得有人在她床前抽泣，似乎在压制着情绪，也不敢哭的太大声，只是那种压抑的哭让人感觉晦气极了。
娥瑟此刻躺在自己的屋子，而在她身边哭泣的人正是罗姬，罗姬穿着编造人的衣服，发型放下遮着脸庞，神色慌张失措，脸上全是泪水，她将一个透明针管里的液体塞在娥瑟嘴里。
她虽然在哭，好像是胆小懦弱的样子，但她下手的动作又块又准，丝毫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等娥瑟将液体咽下去，她抽泣着擦了擦泪水，看向娥瑟的目光满是惊惧，蹑手蹑脚的慢慢后退，将自己踩踏的薄绒扶平，战战兢兢的出了这个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
周斯抱了一个大纸箱子来找娥瑟，一巴掌拍娥瑟肚子上，机器人力气很大，一巴掌下去活活的把娥瑟给疼醒了。
饥饿的人肚子最是脆弱，娥瑟冷汗淋漓，捂着肚子坐起身一脚跺周斯小腿上，“你脑子让人挖了？下手这么狠，你他妈想拍死我。”
她真的疼坏了，下脚也狠，把周斯踹在地上，听到机械扁塌的声音，周斯不会感到痛，她随手把腿结上，指了指箱子，“狗咬吕洞宾，我好心给你送吃的，那些，都是姬斯之前送来的，你当时不在，我帮你领了，现在还你。”
“姬斯大慈大悲，我本来还疑惑，她为什么要问我编造局的伙食怎样，原来她是看我太瘦，要改善我们的生活，那些东西我们每周都能去领。”周斯说着话手舞足蹈，生怕娥瑟不明白她满心的欢喜，以及心醉魂迷。
“......”娥瑟沉默不语，接着她打开了纸箱，里面有三支高级营养液7支低级营养液，还有一些肉脯肉干和腌制肉品。
她揉着肚子将高级营养液全拆了，一股脑倒嘴里，也不品尝什么味，直接咽了下去。
高级营养液不愧是价值不菲的高级货，刚进肚，饥饿就横扫一空，娥瑟揪着衣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嫌弃的直接将衬衫脱了。
镜子里的她，身体线条极美，薄肩美背颇为吸引人，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点点头，拎着一件新打底衫进了浴室，顺便开口问周斯，“我晕倒，札尔斯什么反应？其他人怎么说？”
“没有没有，神及时去了，说你是因为体力不支导致昏厥。编造人发生昏厥这种事经常发生，也没人说什么，要我说，这可是神第三次救你了啊。”周斯趴在浴室门上。
浴室里水流坠落在地上，娥瑟听到周斯有些怪异的声音，“你准备怎么报答她。”
娥瑟本是开了淋浴，但是感觉冲不干净，她便弯腰往浴缸里放水，压根不准备回复周斯，估计是外面的周斯等不及了，直接开门冲了进去。
双目对视，一时无言。
……
娥瑟乌瞳眯了眯，一脚踹周斯肚子上，把她给踹了出去。
“糟心玩意，我一机器人还能占你便宜不成，赶紧开门让我进去。”那一脚若是踹娥瑟自己身上，估计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但是周斯瞬间就会完好无损，她翻身起来，把浴室门拍得咣当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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