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极艳丽的花朵就雕刻在上面。
屋子里暖烘烘的,娥瑟看到雕花,血液翻涌,热气上升,本就暖和的身子更热。
她解开领口的老式盘扣,又从怀里掏出毛笔将长发给挽起来。
一番动作,眼睛一直没离开雕花,眼神火热的比周斯见到神都虔诚,火柴在壁炉里霹雳巴拉的烧着,火光的暖橙色将娥瑟整个人都衬得温柔了,她唇角咧的越来越开。
兴奋。
激动。
从脊椎骨里涌上的爽感占据她整个大脑。
娥瑟缓缓的向骷髅伸出手,身子轻轻的向床前靠,她一直是跪着的姿势,膝盖擦着向前,动作轻缓,眼看指尖就要碰上骷髅了,结果抓了个空。
骷/髅头跳开了,还踩了娥瑟指尖一下,躲到了床边,远离娥瑟。
火烧的更旺了,屋子里热气上涌,娥瑟额角都渗了汗,她抓了抓衣领,对骷髅勾了勾手,脸颊昙花并拢成花苞,用她自己都没预料过的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轻呢,“过来。”
骷髅听懂了她的话,果断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担心娥瑟看不懂,还疯狂的摇了好几下。
娥瑟见软的不行,直接变了风格,诡异的扯着笑容,扑了上去,结果显而易见,她脸埋在了床里,骷髅还跳到她脸庞,拍了拍。
娥瑟埋着脸勾了唇角,任骷髅头在她脸庞随意蹦跶,下一瞬,伸手去抓,下了狠劲,差一点点就捞到手。
一人一骨斗来斗去,娥瑟累了,骨似乎找到了乐趣,欢悦的把床当蹦蹦床。
娥瑟打了止战手势,示意骨老实一些,她只是想看一看雕花,骨歪着头似乎在思索,最终骨在床上,娥瑟坐在地上,一人一骨之间隔了两米距离。
娥瑟忍了,这个距离能看到一些大面积的雕花,她就这样坐在地上盯了一夜。
一点瞌睡的意思都没。
而骨则歪着头盯着娥瑟食指上的创口。
天微亮的时候,她听到房子外面有人喊,一直喊,没完没了的喊,骷髅都被惊扰的跳到黑纱窗旁往外看。
偏偏外面的人打定主意不将娥瑟喊出去,决不罢休,娥瑟看了眼好奇心重重的骷髅,满身戾气的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刻,骷髅头从窗台边蹦到了床上。
紧接着沙发上被毛毯遮住的骨节自发的跳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吓人不吓人不吓人...嘻嘻
感谢看到这里的宝宝,啾咪~
第5章 神想入眠
圆滚滚们排排站老实的排在罗姬身后,罗姬通红着眼睛站在前面,眼睫上还挂着泪水,见娥瑟出来了,抖着眼睫退后了一步。
手指都紧张的绞在一起,哆哆嗦嗦的开口,“神来让我带你去吃早餐。”
娥瑟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不吃,别打扰我,更别鬼哭狼嚎喊我。”娥瑟加重了鬼哭狼嚎的语气,乌瞳的戾气破茧而出直直的冲向罗姬。
空气有一瞬间是静止的。
圆滚滚们乖巧的排着队,天空中的监控机器各司其职飞来飞去。
然而下一刻冲天的哭声仿佛要冲着人的耳膜而去,罗姬又哭着跑走了。
……
圆滚滚们脑袋大身子小,此刻呆呆的转着头。
看了看罗姬跑走的背影,又转转脑袋看看一脸阴郁的娥瑟,转来转去一头迷茫,头冒金星,冒烟了。
娥瑟掐指算了算,这是她第几次把神的女佣吓哭了。
三次。
她真不是故意的。
娥瑟重新回到了那间屋子,满脸痴迷兴奋,然而打开门那刻,床上什么都没,她掀开被子,没。
屋里四处翻,依然没。
娥瑟焦躁阴郁的在屋子里来回转,她记得骷髅跳到了床上,怎么就没有了?
她像一个找不到糖的小女孩,将头发扯的乱七八糟的,找遍了屋子,她都没发现骷髅头。
娥瑟恶劣的呲牙。
统统算到姬斯身上。
没了玩具的小女孩总是暴躁的。
她阴郁满脸的到宫殿前厅,一排的圆滚滚声势浩大的跟在她身后,周斯给她留的小滚滚也紧跟其后。
前厅里有更多的圆滚滚,还有诸多基因编造人和审判者。
札尔斯坐在神的右手边,他头发打了腊,全部拢了上去,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标准的绅士西装解开了纽扣,露出里面的马甲,笑得很奇妙,酒窝很明显,他看到娥瑟,瞬间收了笑容,“昨天,听人说你没摆摊。”
娥瑟收了脸上的肃杀之气,脸颊上浮现一个怪异的表情,瘪着声音道:“札尔斯是特意来瞧我的?”
明知算命摊无人问津,托都是札尔斯本人派来的,来此同她讲没摆摊,这是讽刺她,还是督促她好好工作。
倒不必故作关怀关心她。
姬斯坐在长桌主位上,餐盘上还是水果,编造人和审判者面前是营养液。
娥瑟瞅了一圈,没一个自己看得过去的人,自顾自的坐在了长桌的最后一个位子,离大家远又远,“说来是我的不对了,算命这么久,还未曾给札尔斯认真算过,札尔斯可想算什么?”
说着,她面无表情的掠过姬斯一眼,绝不是故意的开口,“也是算何时死?”
能进到宫殿跟姬斯同桌吃饭的编造人,都有一定的身份,或多或少都知道姬斯基因序列混乱的事情,但绝密的事情怎么能拿到饭桌上讲。
姬斯动作都顿了。
“我算算啊。”娥瑟颇有坑蒙拐骗道士风范的掐指算。
众位编造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娥瑟说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偏偏娥瑟故意折磨他们一般,拖着嗓音开口,“扎尔斯死在我前面。”
“不识好歹。”
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在编造局放肆乱来算了,现在在神面前还这么不遮不掩,满口胡言乱语。”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大厅里所有人都听到。
娥瑟面无表情的掠过说话的人,正是光头的舅舅,她阴鸷的勾唇,乌瞳盯着姬斯,“姬斯,我算的准吗?”
姬斯看了她一会。
似乎无奈。
她放下刀叉,起身,朝娥瑟道:“你跟我过来。”
娥瑟咧唇,学着姬斯的样子朝大家颔首,跟着走在姬斯身后,她黑眸不自觉的将姬斯背影打量来打量去。
白丝带将长卷发拢在一起,在后面系了一个松松散散的蝴蝶结。
丝质衬衫下摆束在米白色高开衩裹身长裙里,脚上踏着一双十厘米高的细高跟,走起路来,估计是因为高跟鞋过高,她走路的时候后脚跟总会顿一下,腰间也跟着下陷。
很是摇曳生姿。
娥瑟敛眸藏住打量的目光。
偏厅里熏了香,娥瑟闻着很清爽,跟大厅里那股让人燥热的香不一样,只不过偏厅的香味道太淡,若有若无,惹的人心痒痒,她忍不住向香炉靠近了几分,姬斯跟在她身后也走过去。
香炉立在中央,底座被高于地面的台拖拖起,娥瑟迈脚上去,拉了个椅子坐香炉旁边,阵阵清爽的香气让她身心清爽,因骷髅头不见了,导致情感无处宣泄,暴躁的情绪安稳许多。
姬斯鞋跟又高又细,她上楼梯的时候提着裙摆,脚下小心,娥瑟随着她动作,看向她脚踝,细白能看到青筋,勾起人的保护欲。
她站在娥瑟面前,白衣给她增添了仙气,挑高的身姿腰板站的笔直,眉睫很长,带着自然的弯曲,脸上露出内敛的笑,浑身笼罩在和善里。
她问:“娥瑟,编造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重点,周斯给她总结了,答案是为神服务。她照着这个答案说了,姬斯摇摇头,说她错了。
“是维/-稳。”
姬斯在说的时候,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笑,因为她是站着娥瑟是坐的,莫名的娥瑟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站起来将椅子转个圈放到姬斯身后。
她一点、一点的推着姬斯的胳膊,让她倒退着陷到椅子里。
换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姬斯,瞬间感觉爽多了,脸上的昙花妖冶的惊艳,她双手撑在椅臂上,乌瞳黑不见底,“我不懂。”
她听不懂。
“你们说的大道理关我什么事。”娥瑟嘲弄的连人带椅一同往后推,凑近香炉猛嗅香气,清香好用,情绪波动的良药,她没忘记昨晚的允诺,朝姬斯伸手,“我照答案回答对了,胶囊还我。”
姬斯站了起来,脸上一直有着和善优雅的笑,“你朋友说你喜欢我。”
娥瑟抬眸轻嘲,没讲话,眼神却是表达的清清楚楚的,你觉得可能吗。
“我倒觉得你对我敌意很大,连最基本的陌生人善意都没有。”
“我们可不是陌生人。”娥瑟面目表情的环胸而立,黑衣劲装衬的她肃穆萧杀,眼眸低敛着,藏着吃人的阴鸷。
姬斯:“原来你记得,那岂不是有些狼心狗肺。”
娥瑟乌瞳眯了眯,看向姬斯,面前的人和善的笑着,嘴里说出的话竟然骂她狼心狗肺,哪里有半点神的端庄,看来是不想装了。
按周斯的说法,神救过她二次。
第一次被人折磨的只剩一口气,姬斯看她怪可怜的,没人救,她便救了。
第二次被人算计,培养室里发疯,姬斯被请过去,一眼便知她是人,但不想管闲事,便瞒了。
但终归是救了,娥瑟明白。
她嘲弄的摆弄着手指,“姬斯想要我怎样呢?”
“乖乖听话。”
“札尔斯是长辈,也是编造局的局长,你对他不敬,在编造局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地吗。”姬斯似乎是安慰娥瑟,伸手摸了摸娥瑟头。
她穿着高跟鞋差不多跟娥瑟一般高,触摸到柔软的发丝,一时有些爱不释手,曾经娥瑟在她这里修养的时候,她就爱摸她的头,当时娥瑟还是短发,软萌萌的,现在及腰长发,人也黑气丛生的。
长歪了。
没有小时候可爱了,现在的娥瑟,让她还有些害怕。
娥瑟敛眸低首,任姬斯将她头发揉乱,“是。”
不就是听话吗,她最会伪装了。
在编造局,札尔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她身上注射不知名药物,她最开始以为是每个人都会注射的,后来她观察了下,这个药物压根从来没有在编造局的用药册上出现过。
而她每次在注射过不知名药物后,情绪都会变得暴躁阴郁,如果不是她将满腔的情感寄托在雕花里,她恐怕现在已经是一个疯子了。
她没法拒绝札尔斯给她注射,还要装作不知道是什么神经病药,在札尔斯眼皮子底下伪装成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阴鸷少女。
倒停了札尔斯对她的药物注射,只不过她情感依然需要宣泄,还好有雕花,精细活能让她注意力集中,沉迷进去,不会被药物牵着走。
周斯所制作的绿胶囊,一方面就是让她的身体各项指标呈现出编造人的样子,另一方面就是让她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年一度的基因检测就要开始,她需要绿胶囊。
娥瑟抬眸,眉眼弯弯,乌瞳黑不见底的似漩涡要将人给吸引进去,卖萌可耻,她此时正在做。
但因她根本不知道卖萌是什么,她的笑容只能一个劲的咧唇,露出皎洁的烤瓷牙,眼弯成半月状,眼里却没有笑,卖萌卖的人心酸。
“姬斯,绿胶囊能还我了吗?”
娥瑟眼底阴鸷藏得再严实,也是流露了几分,姬斯心想自己要说不还,娥瑟今晚恐怕能把宫殿翻个底朝天。
姬斯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扔给了娥瑟,“记得乖乖听话。”
“回答对了问题还要乖乖听话,才能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姬斯真是好会做生意。”娥瑟在说‘我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刻意压重声音,嘲讽意味生怕姬斯听不出来。
姬斯正在提着裙子下台阶,她今天穿的鞋子,跟太细,实在不适合上下台阶,正欲抬脚,娥瑟伸了一个手臂过来,她不解的看向娥瑟。
娥瑟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要我听话?”
她这不即懂事又听话的过来搭把手了。
娥瑟身上是火热的,姬斯手搭上来的,她很舒服,凉凉的,竟还有些不想让她放下了,内心顿时鄙夷自己,下了台阶,立马甩开了姬斯,高冷的双手环胸往外走。
快出偏厅了,姬斯喊住了她,“娥瑟,罗姬她胆子比较小,这两天我见她眼睛一直红肿着,我问她她也不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你问她,她不说?”
娥瑟的关注点很奇怪。
“哭的整个宫殿都知道,在你面前装的被我吓得打嗝,这叫不说,我的神啊,你怎么那么、天真呢?”娥瑟笑了,这次的笑多了几分真心,没有嘲弄,只有可笑。
她又说:“我干什么欺负她,她哪里值得我欺负呢?”
“姬斯,既然她不说,您干嘛还来问我,这不是找不痛快吗?您看看我像是想欺负她吗?”娥瑟特意加重了‘想’字,话语里浓浓的讽刺。
“她没告状。”
娥瑟冷呵,说出的话凉飕飕的,“姬斯是咬定我欺负她了?”
“不是。”
娥瑟继续冷笑,许久,她呲了呲烤瓷牙,眼底满是嘲弄,“我不屑于。”
说完转身就拉门走人。
她从不屑于同编造人纠缠。
几秒后,娥瑟顿住了步伐,满脸阴郁的拉开了偏厅门,乌瞳黑不见底,眼睫扫下一片阴隅,“谁负责大厅的香。”
她拉门拉的猛,脸色又阴沉可怖,似乎是埋怨自己拉开门,说了话。
姬斯被她凶的心尖一颤,但面上维持的好,看不出来,脸上还是挂着和善的笑容,说出了娥瑟猜测的名字,“是罗姬。”
“偏厅清香也是罗姬?”
姬斯摇了摇头,“清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是她Mars星的朋友送的,那里常年大太阳,人容易心浮气躁,清香能让她们凝神静气,心静自然凉。
娥瑟低首,进入偏厅需要姬斯面部识别,姬斯能将胶囊随意放在偏厅,想必偏厅不是人人都能进,这样一想,她更觉得罗姬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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