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是剑灵,白鹭的猫是猫妖。
区区猫妖,竟然敢骗神兽结婚。
小白老虎嗷哇一声大叫,朝小白猫扑去。
白淼正专心致志玩着鸟儿,却反应很快,一个翻身躲过了对方的扑击。
邱煜弓起背,露出尖尖的虎爪,眼神凶狠地向对方展现自己的愤怒。
而对方也毫不示弱,也弓起背,浑身白毛都炸起。
战争一触即发,青鸟急忙趁此机会,疯狂扑扇着翅膀飞离。
他飞入雨中,两只猫一看都大事不好,胡乱扇了对方几巴掌,便肿着脸跑进雨里追青鸟。
青鸟用尽平生最大力气飞向天际,在即将彻底飞离院子时,被人伸了手,一手抓住。
白鹭被钟樾抱在怀里,手里紧紧抓着湿漉漉不住扑腾的鸟儿。
钟樾一手抱着白鹭,一手撑着伞,脸色阴沉地看向“留下看家”的两只猫。
邱煜甫一与饲主对上视线,便被吓得原地蹦起。
再回头一看,白淼早就溜得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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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在天黑以后停下来的。
钟樾在院子里支起木桌椅,将饭菜端到外头吃。
雨后空气清新,钟樾和白鹭相对而坐,吃着几个简单的家常菜。
旁边的鸟笼里同时关着青鸟与小白老虎,他们共同吃一大片菜叶子,看脸色痛苦极了。
“哥哥,你做饭好好吃啊。”白鹭身上穿着钟樾的衣服,此刻极其有食欲,不停地给自己碗里夹菜。
实际上,他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自然什么都觉得好吃。
“慢点儿,当心噎着。”钟樾话音刚落,白鹭就一脸痛苦地放下了碗,疯狂拍打起自己的胸口。
“嗯呜…嗯…”白鹭鲜少被噎着,急得出眼泪。
“我刚说什么?”钟樾轻笑一声,去给他倒了杯水。
白鹭艰难地给自己灌了半杯下肚,这才缓过劲儿来,搁下筷子,呆愣愣地看钟樾吃饭。
钟樾吃饭总是慢条斯理的,一如他品茗时的模样,没有半分匆忙。
与凡人不同,他是神仙,神仙自然可以将日子过得散漫。
“看什么?”钟樾停下咀嚼,看他一眼,“还噎着?”
白鹭摇头,只垂下眼说:“就是突然有点儿羡慕你。”
“没什么可羡慕的。”钟樾继续吃饭,随后想到,白鹭大概是羡慕他能活很久很久,而自己可能随时就要被杀死了。
“活着的时候,不必想死。”钟樾淡淡道,“大家都会有那一天。”
“神也会有吗?”白鹭好奇地问。
钟樾眨了一下眼,随后告诉他:“有啊。”
这顿饭下来,他们就只说了这么几句话,饭后白鹭主动提出要洗碗,端着碗筷到伙房里去了。
白鹭还是第一次洗碗,拿着盘子看了好半天。
钟樾家吃饭喝茶的碗具茶具都不普通,白鹭在有钱人家里待久了,自然也是识货的,钟樾这些用具一看便是古物,而且极有可能价值连城。
这让他不敢乱来,小心翼翼地用布擦拭着,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将所有餐具擦洗得一干二净。
白鹭边甩干手上的水,边走出院子,看见钟樾就长身立于院子里、月光之下。
他的身材看上去十分高大挺拔,却在月光下显得白皙透明,仿佛随时就会消失那般。
白鹭原本正想跑过去讨夸奖,这会儿却不知为何,在屋檐下停下了脚步,没再靠近钟樾。
有一种巨大的寂寞感包围了他,让他觉得即便是在雨后,呼吸都像是不那么畅快。
钟樾站了许久许久,才回头看见白鹭,白鹭朝他露出一点点讨好的笑意来。
“你在看什么?”白鹭终于走过来问。
“没在看什么。”钟樾说完,便说:“今晚先替你除锈?”
“这么快?”白鹭顿时眼里亮晶晶的,“除锈要怎么除?”
钟樾看他高兴,便笑:“你跟我来。”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走进古老的宅子里,钟樾带着他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最终来到自己密闭的工作间里。
门被带上,白鹭一脸惊奇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各式兵器,在工作间的正中央,有一张特别宽大的桌案,散发出木材好闻的气味儿。
“就在这儿吧。”钟樾指了指桌子,示意白鹭躺上去。
白鹭愣愣地看着桌子,像是有些犹豫。
“除锈应当不会很疼,你别紧张。”钟樾说着,褪去了自己的外衣。
白鹭点了个头,决定相信钟樾,便摇身化作宝剑模样,乖乖地攀上木桌。
工作间唯一的一扇窗开着,照在朱鹭剑斑驳的剑身上,也照在钟樾赤.裸坚实的肩背上。
钟樾除去最后一丝束缚,手轻轻抚上剑身。
刚要注入法力,剑身便猛地一抖,变回浑身伤痕累累的青年。
两人忽然坦诚相对,都有些儿愣神。
“怎么?”钟樾收回手,低头看着他。
白鹭便平躺在宽大的木桌上,长腿从桌沿边垂下。
“要不…就这么做吧。”白鹭说,“我想和你说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更新过后,我就要专心复习啦。
下次更新是在25号,感谢大家理解。
因为接下来要不断考试,接档文为《星星糖》,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大概会写四五十万字,连载期不会入v。
【年下收养,日常甜文】
这是一无是处的方栩,
在捡到一只小漂亮后,
一步步支楞起来的故事。
食用说明:
①年下养成,年龄差10,开篇受20攻10
日常向,全是流水账,也许是长篇(?)
②he,双向救赎,互相取暖
③视角不明,攻受兼有
-感谢在2021-04-04 23:22:54~2021-04-07 23:2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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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除锈。
“不可以吗?”见钟樾不说话,白鹭问。
屋内光线晦暗,白鹭那双眼睛映着窗外的月光,看上去格外明晰漂亮。
“可以。”钟樾没犹豫,直接答应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说。”
白鹭老实地点了点头,一时又期待又紧张。
他终于要摆脱这一身铁锈了。
钟樾于是又靠近一点儿,坚实的大腿因而撞上白鹭的膝盖,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这种肌肤相触的柔软又一次提醒钟樾,他锻造的宝剑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
一想到这里,钟樾的呼吸竟然变得有些儿急促,他与白鹭对视,在对方眼里捕捉出了与自己相似的情绪。
在这一刻,他们忽然感觉到,彼此的内在是相通的,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能就此融汇。
“我开始了。”钟樾微俯下身,手轻轻覆上白鹭左肩上的伤痕。
他集中注意力,神识在这一刻穿越过长长的手臂,来到纤长指尖,只见微光一点点渗入伤口…
白鹭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睫毛轻微发着颤。
“疼吗?”钟樾问。
白鹭摇头,轻声说:“是暖的,感觉有点儿痒。”
伴随微光的渗入,伤口内部潜藏着的锈迹被慢慢地清除,开始有部分淤黑的血水排出,白鹭面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痛苦。
“忍一忍。”钟樾皱着眉,“全部排出去就舒服了。”
钟樾一手扶着白鹭的身体,另一手移向下一处伤口,为了减轻对方的痛苦,他需要将除锈做得再快些儿。
很快他就发现,白鹭伤口里不止藏着锈迹,有些还藏了毒,这说明有的兵器上特地涂抹了毒药,在打斗时进入了朱鹭剑内。
“嗯…”工作台上躺着的白鹭忍不住发出哼声,他紧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地忍着疼。
钟樾看见他这副模样,随即改口道:“不必忍,疼就说出来,想哭就哭。”
“我是…很强大的宝剑…”白鹭边说边摇头,眼里还是渗着泪,“我去打仗的时候…都不怕疼…”
“嗯,我知道。”钟樾也皱了眉,手下依旧不停地为他处理着锈迹与毒素。
不断有黑血排出,白鹭原本白皙的身躯上顿时一片狼藉,那些血液顺着他的腰腹往下淌,沾湿了钟樾的工作台。
钟樾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无边的懊悔情绪,这股情绪几乎让他难以继续手下的动作。
他在想,假使自己在锻剑时不注入自己的血液,白鹭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拥有意识,作为一把冷冰冰的兵器,也永远感受不到疼痛。
白鹭流下的那些血液,包括没能忍住的泪水,都烫了他的手。
“白鹭,你翻个身。”钟樾扶着完全使不上力气的白鹭,想让他翻个身,好露出背后的伤痕,“已经做完一半了,还剩另一半。”
“谢谢…”白鹭在这时伸了手,很努力地够到了钟樾的脸,很小声地问他:“哥哥,你怎么了?”
钟樾愣了愣,有点意外对方此刻的举措,“…没什么。”
“你看上去很难过。”白鹭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挂着一片疲惫的绯红。
钟樾脸上的表情,让白鹭很想撑起身子抱抱他,但又担心身上的血水弄脏了对方的身体。
“你还能坚持吗?”隔了好一会儿,钟樾才沉声问他,“你说要跟我说话,但你疼得说不出话来。”
白鹭这才想起,他原本是想一边除锈,一边和钟樾聊天的。
他以为钟樾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没事儿,我能说话。”白鹭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钟樾一手托住他的腰,让他在工作台上翻了个身。
后背的伤口比前面的要相对少些儿。
钟樾把左臂递到白鹭脸前,说:“疼就咬我。”
“我…我不那么疼了。”白鹭还惦记着要和他说话,便贴着他的手腕慢慢说:“我感觉…身体里面很舒服。”
血水排出去虽然疼,但好歹是把不好的东西排出去了,白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内心也充满了对钟樾的感激。
钟樾为他除去背后的铁锈,白鹭疼的时候依然不敢咬他,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臂,人竟然还坚持和他说话。
“我前几天…得了一辆车。”白鹭说,“等我会开了,我带你兜风…”
“嗯。”钟樾只应了一声。
黑色的血水也从白鹭的背后淌了出来,流进他臀部的缝隙。
“哥哥,你怎么了?”白鹭问,“你是生气了吗,是除锈累了吗?”
钟樾答不上来,手脚麻利地替他处理完背后的伤口,将他往上抱了抱,翻回正面。
眼下就只剩腿部了,钟樾想了想,直接将他左腿抬了起来,让白鹭的脚踝架在他肩膀上,好方便清理内侧的伤痕。
因为钟樾足够高,白鹭的后背也有些儿离开台面,他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哥哥…这个太高了!”
“马上。”钟樾只稍微替他调整了一下,便继续了。
腿上的伤口没有毒素,除锈的过程中不会疼,于是钟樾便处理得很快,没多久就换了条腿。
钟樾在进行到右腿根部时,突然发现白鹭竟然高高地立了起来。
这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没了疼痛,白鹭喜欢钟樾触摸他的腿部。
两人于是对视,钟樾眼里有几分无奈,白鹭却依旧是那副不懂何为羞耻的模样。
“这次不会再帮你。”钟樾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哥哥。”白鹭喊了他一声,面上完全没了刚才疼痛时的痛苦表情。
“喊我没用。”钟樾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将他的腿从自己肩头撤离,背过身去。
这次除锈总共花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还未亮,而他出了一身的汗。
“哥哥…”白鹭坐起来。
“自己来。”钟樾不肯回头搭理他。
“我身上好脏啊,你帮我擦擦好不好。”白鹭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我留了好多血,现在头很晕。”
钟樾这回终于回了头,看见对方已经平静下去了,估计是真的体力维持不住,便问他:“能走吗?”
白鹭点了点头,慢慢从桌上下来。
“我把你的桌子弄脏了。”白鹭不甚好意思地回头看看道。
“待会儿我擦擦。”钟樾怕他晕,体贴地伸手扶了他,给他找了块布裹住身体。
一扇又一扇门打开,钟樾带着他出去,到院子里去。
“还疼吗?”钟樾去取了一块布巾来,又打了盆水,给他洗身子。
白鹭真有点儿晕乎乎的,觉得身子轻,任由钟樾替他洗去身上的血水。
反应过来钟樾问了他,他才摇了摇头,随后露出笑来:“我现在觉得…很舒服。”
白鹭完全以他的身体做支撑,钟樾的手艺受了表扬,竟然一时有点儿脸热:“那就好。”
“你辛辛苦苦,给我除了锈。”白鹭靠在他肩头,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可不能杀掉我呀。”
钟樾用布巾给他洗着后背,没有回答。
白鹭折腾了一宿也累了,将睡未睡时慢慢地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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