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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刃(推理悬疑)——倦舟

时间:2022-01-27 09:19:34  作者:倦舟
  她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话音顿了顿,忙道:“对……对了……那个安眠药瓶!他把安眠药瓶锁宿舍抽屉里了!对!那个安眠药瓶上肯定有他指纹!快去!”
  “……安眠药瓶?”
  不待他开口说些什么,纪燎便已经抽出手机给江副队发了条消息。
  “我、我接着说……然后余越跟我说,如果被人发现是我报的警,容易惹出事儿来,说不定会想办法报复我!”卢晓叙事风格着实有些跳脱,“他还跟我说……他发现陆小蕊手机掉在包厢外走廊了,让我戴上手套,这样可以不留下指纹,打开手机假装送果盘进去,挂断后直接扔在里边,这样我的声音就不会被录下来!”
  晏存心里嘟哝一句这你也信,接着问:“然后呢?”
  “……我……当时!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凭什么我去,他自己不去……然后我俩在门外吵了一会儿……”卢晓呼吸一顿,音量瞬间低了几度,“然后、然后我想着,我再磨蹭下去她估计就死里边了……仔细一想,不过是报个警而已……”
  “嗯,”晏存想起她方才话里的某个词,问,“所以你说的威胁……?”
  “……!”卢晓闻言话音卡住。
  见她不太想说,晏存决定先回归方才最重要的一点细节,接着问:“你还是先说说安眠药瓶的事儿。”
  “安眠药瓶……”卢晓声音有些低落,“就,就当时事情闹大了嘛……余越,我记得余越他失眠挺严重……”
  “当时你们闯进地下二层,我刚好待在走廊附近,听见里面有个警官说了‘安眠药’这三个字,瞬间想到了余越……”她有些懊悔,“你们走后,我看见他偷偷摸摸溜了出去,就悄悄跟了上去……”
  “他把安眠药瓶扔了?”晏存问。
  “……没有,”卢晓说,“他犹豫了好半天,最终带回宿舍锁进了抽屉里了。之后我试探着问了他一句,他反应很大,不承认,还说就算警察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反倒会怀疑我……”
  “威胁你了?”晏存问。
  “……对,”卢晓似是在斟酌究竟该不该说,好半天才道,“之前……嗯……之前跟他关系还行时,不小心给他交了点底,他一直拿这些事儿威胁我……”
  “好,”晏存说了句,“明白了。”
  将电话挂断后,他接过张景泽记录下来的证词,稍微琢磨了一会儿。
  实际上卢晓所说证词同那天余越交代的报警流程几乎一致,光凭这点没法给任何人定罪,唯一的破案关键可能是那个锁在抽屉里的安眠药瓶。
  他没抱太大希望,也没觉得那几枚指纹能当作定罪证据,整个人依旧处于放松状态。
  差不多十来分钟后,江淮便将犯罪嫌疑人余越带到了审讯室,将证物‘安眠药瓶’交给纪燎。
  “刚刚我说要翻他抽屉,他也没啥反应,大大方方随便我拿,”江淮分析道,“嗯……所以我觉得……大概率验不出啥吧?”
  “流程还是得走,先让纪燎稍微验验吧。”晏存说。
  江淮应了声“好”。
  他俩刚打算抬步往审讯室方向行去,刑侦办公室座机响起,卢晓再次给他们拨了个电话。
  -
  将审讯室大门推开后,晏存拉开椅子在余越面前坐下。
  “嗯……”他试探着开了个话茬,“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来这儿吧?需要自己主动交点底儿不?”
  余越肩膀止不住发抖,看上去分明特别紧张,却硬气着吐出“不交”二字,说:“你问吧。”
  “好吧,”晏存这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问起,只得道,“安眠药瓶怎么回事?”
  单向玻璃外的张景泽笔尖一顿,连忙将本子往后翻翻翻,快速翻到了最后一页记了起来。
  余越答得很快:“就这么回事,要么你验验呗?”
  “急啥,验着呢。”晏队长似是被卢晓传染得有些跳脱,接着问,“其实这回主要想问问你,你到底威胁卢晓什么了?”
  张景泽闻言一愣,又快速往前翻了好几页。
  余越不语,也不知道是学的谁,好半天突然蹦出一声笑来,突然发狠道:“对,我是威胁她了!我跟她说……我要让她父母知道,她压根没有在学校好好读书!给家里寄的钱也不是什么干净钱!”
  晏存:“……??”
  有苏海源那味儿了。
  通讯器那头立马传来温敛怡声音:“晏队,我刚刚稍微查了下——前两年卢晓的父亲得了肺癌,不仅仅是为了学费,也为了寄钱回家给父亲放化疗才到枫林酒吧打工。”
  晏存敲响通讯器,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问余越:“为什么威胁她?干了坏事心虚?怕被我们问?”
  “……心虚??”余越冷笑一声,语气突然缱绻起来,说,“呵……光是看着她被人威胁惊恐的模样,就觉得很有快感呢。”
  “……???”晏存忍无可忍沉声道,“别学了行吗?正常点,好吧?”
  这味儿也太冲了。
 
 
第38章 草芥·二十  小纪究竟还有什么技能没被发掘出来。
  “学、学什么?!我、我他妈学谁了?!”余越明明被这一吼给吓急眼了, 憋得脸通红,却还强装镇定,理直气壮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道,“要么装像点, 人别抖,要么老老实实正常说话!”
  主要苏海源这说话方式实在招人烦,阴阳怪气还带点狂,欠揍的同时让人有些生理性反胃。
  好的不学非学他。
  晏存轻咳一声,接着问:“为什么怂恿卢晓报警?”
  先前见他那副幽怨恐同的模样, 晏存猜测余越估计是想借报警将苏海源这‘不为人知’的性癖被大众所知,借机让苏海源身败名裂。
  好一个相爱相杀。
  至于陆小蕊……
  见余越老半天不回话,他接着问:“为什么威胁卢晓?就因为她问你安眠药的事儿?”
  “……”余越眼睛吱溜溜到处乱转, 不语好一会儿, 咬牙挤出一句,“……我没装!”
  “啧——”晏存耐心快让他磨没了,沉声道, “让你回答问题!谁管你装没装??!赶紧的!安眠药瓶到底哪来的?当时从苏海源身上拿的?”
  “我……”余越忙扬声道,“药瓶是我自己的!是之前吃完没扔的空瓶!我怎么知道苏……我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安眠药瓶!不信你验, 你验!上面根本没有苏……没有他的指纹!”
  他似是刻意想跟苏海源撇清关系一般,不愿意喊出那人全名。
  晏存“哦”了一声,撩起眸子瞟他一眼,缓缓开口道:“所以你究竟有没有给陆小蕊灌安眠药?”
  不待余越开口,他故作高深说了一句:“刚刚卢晓给我们提供了一些证词, 说她事发当天刚巧经过包厢,看见了一些东西。”
  余越话音骤然顿住。
  方才卢晓确实重新拨通刑侦办公室电话, 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说自己当时躲在事发包厢附近,亲眼看见余越自口袋里取出安眠药,就着水将药强行往陆小蕊嘴里灌。
  虽然他俩都不太信。
  卢晓话音含糊,隐隐有些心虚试探的意味,因此晏存猜测——她大概率没有真正目击到犯罪过程,或许只是因为被余越威胁,心生不满,报复性想要将对方也给拖下水而已。
  但他决定试着诈余越这么一下,紧紧盯着余越双眸,补了一句:“她刚刚给我们发来个长达一分钟的小视频,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所以,建议你想清楚再说?”
  “我……”余越闻言脸色一白,神情闪烁,“不是,不!不是我……”
  “刚刚你是在学谁?”晏存试探问了句, “苏海源?”
  实际上根据这几天调查来看,他脑子里那根‘细线’已经成功将几人之间的关系纠葛给串了起来,并且依照‘主要怀疑对象’余越的过往经历猜测出了大概事发因果。
  生活不如意,恐同,羡慕苏海源和陆小蕊所得到的一切——于是他一字一顿道:“你学得真不像。”
  余越闻言身形僵在原地,有些慌了,几乎要从椅子上蹦起来:“我没有学谁!!我……”
  “每个人的性格气质都是根据其一直以来生活经历自然形成的,你到底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跟苏海源一样,狂妄随性,说话做事看起来‘运筹帷幄’?”
  “闭、闭嘴!……你根本就不明白!!”余越被这么猛戳心窝几遭,终于忍不住眼眶发红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这些年来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拼命想要获得的东西,别人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为什么别人的28岁什么都有!?我的28岁一团麻乱!!”
  “……??”28岁的晏存有被内涵到。
  不对……
  听这意思……温敛怡那个惊天大发现居然是真的……?!
  “因为……”他试探问了一句,“陆小蕊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你一冲动……?”
  余越胸口起伏,重重喘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喜欢苏海源?”晏存想起那天苏海源的话,接着道,“你看见陆小蕊坐到苏海源大腿上,嫉妒了,悔恨了,想把陆小蕊杀掉,代替她坐上苏海源的大腿?”
  余越:“……”
  见余越身形一颤,晏存缓缓“哦”了一声。
  预言家苏海源锤了。
  他俩也不催促余越,示意身后刑警倒杯温水,给他点时间平复心情。
  好半晌后,余越似是破罐子破摔,沮丧着垂下脑袋,小声说了句:“为什么?”
  晏存:“?”
  “他明明不是同性恋……”余越沉重呼出一口气,“明明就不是,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最开始我明明……”
  好半天没等到下文,晏存同身侧江淮对视一眼,试探着接上他的话:“最开始你其实挺讨厌他?”
  余越一愣,却反倒像是真的洒脱了,开口道:“对啊。”
  “最开始,我可讨厌,可害怕他了。”他说。
  一直以来,无论他工作多勤恳,无论他多小心翼翼说话做事,好像总会因为什么琐碎小事被人孤立欺凌,被人使袢子——这似乎是一个诅咒。
  被梁衷骗到枫林酒吧后,他被迫化上浓妆,被迫忍辱负重向客人们推销酒水。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老板梁衷把他带到地下二层,推进包厢——他见到了有特殊癖好的苏海源,只是因为梁衷不想让其他‘抢手货色’被玩坏。
  苏海源长相有点痞坏,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恃才傲物的狂气,跟自己完全不一样。
  包厢里人很多,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躲在角落的‘小透明’,他很庆幸,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多久,苏海源眸子如鹰隼般将他锁定,取过绳子挪到他身旁,力气极大将余越牢牢捆住——因为苏海源偏爱这种‘孱弱妖艳’的男孩子。
  苏海源将他放置在身旁,像欣赏艺术品一般,时不时看他几眼。
  余越心慌不安,趁着包厢内场面混乱,想尽办法借水果刀割开绳索逃出包厢,却被梁衷怒骂着重新扔回包厢,被折磨到再无力反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惨的,”余越怔怔抬头望向天花板,惘然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失败,工作生活没一件事儿顺心,没有人喜欢我,所有人都欺负我羞辱我……往前28年我究竟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苏海源这人虽说狂妄高傲,但在床上好歹会施舍一些花言巧语,好歹也算给了余越一点‘温柔’。
  “我在深渊待太久了,太想要这一点点亮光了……”他苦笑一声,“即使我知道苏海源看上的只是我精心打扮后的这张脸,即使我知道他喜欢的只是我的‘奴性’,即使我知道自己只有靠‘这种方法’才能得到别人一点点爱。”
  苏海源压根没想过了解他,这样就挺好,这样苏海源永远都不会看到自己无趣平庸不招人喜欢的内里。
  江淮张了张口:“可你根本没尝试过努力……”
  “你根本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很多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不属于你的永远不属于你!”余越扬声打断他,嘶吼道,“……像我们这种人生一片灰暗的人,无论多努力,都达不到别人轻而易举能到达的程度!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不劳而获,而我不可以?!为什么我要活得那么累!”
  晏存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几次的A4纸,轻声道:“你先别急着反驳。”
  他将纸张展开,清清嗓子,照本宣科道:“我查过你过往生活经历记录,你小时候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中考差一分上重点高中,之后整个高中你都处于消极怠工状态——根据我们特勤专员调查结果显示,你曾在论坛发表过提问,‘为什么有人不学习都能考第一’,‘怎样可以不学习考上名校’,以及你在其他人回答下面的评论,强调自己之前多么有天赋,强调自己小时候不用学习每天打游戏都能考全班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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