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挺让人享受的。
虽然一切都是单方面的、暗搓搓的。
萧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学长,中午一起吃饭吗?”
林一年回头:“哦,我约了人,改天吧。”
萧阳“啊”了一声,略显遗憾,很快挂起微笑,说道:“那好吧,改天。别忘了啊,我等你请我吃饭。”
林一年大大方方:“放心吧,说改天就改天,不会放你鸽子的。”
萧阳笑得一脸灿烂。
—
邱坤鹏自称被五毛伤透了心,要和边樾割席断交,不来店里吃饭,跟路北北和盛宁禹走了。
林一年到店里的时候,边樾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打电话,工作电话。
林一年冲他挑了挑下巴,正要进去,边樾手一搭,把人留在了门口,又说了几句,挂了。
一挂断,边樾手指一抬,在林一年下巴下一刮,道:“趁我睡觉的时候又去当救世主了?”
林一年转头瞪他,抬手抹下巴,“是啊。要不然?看你再熬几个晚上直接肝死留我守寡?”
说完进店里,溜得飞快。
边樾挑挑眉,把“守寡”二字压在舌尖下品了品,哼笑,抬步进店。
还是窄桌,还有蔬菜。
这一顿,林一年主动夹了边樾的腿,也声称绝不吃草,除非有人亲手喂他。
边樾桌下的腿让他夹了,桌上的手拿着筷子夹了菜,送到他嘴边。
林一年头一次吃草吃出了鹅肝的香味。
太香了。
边樾连着喂了三口,还奇怪,问:“今天的白菜是浇肉汤长出来的?”
都开始喜欢吃了?
林一年不太藏得住心意地说:“可能还是跟喂的人有关。”
边樾喂过去一口菜:“这是怕守寡,吃菜都愿意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守寡的。”
窦苗苗端着盘子,满头问号地从旁边飘了过去。
这小夫妻俩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
饭毕,边樾回公司,林一年去图书馆。
起先看书看得各种神思不属,总想到边樾,想起那些被他钓出来的“甜言蜜语”。
好不容易静下心,看了会儿,邱坤鹏发来消息。
邱坤鹏:【照片】
邱坤鹏:不瞒你说,自从知道北北和禹哥的不正当关系之后,我现在瞧哪个男的都觉得不正常。
邱坤鹏:边樾床头摆你照片啊?
邱坤鹏:卧槽,我要自我检讨,我竟然连你们都开始想歪了。
林一年忽略了邱坤鹏那些大段的屁话,直接点开照片大图。
是他的照片,大学刚入校时候的证件照,穿着白衬衫、两眼炯炯,神气过了头。
林一年对这相框没印象,不记得哪个卧室的床头柜摆的。
但他心念一动,忽然有了某个想法,书不看了,包都没整,走出自习教室,给他认识的某个同学拨了个语音电话。
不久后,那位相熟的同学抱着自己的相机问林一年:“你想要哪种照片?拍出什么感觉?写真那种?”
林一年:“你就往‘谁看了都会爱上’这个方向靠。”
同学笑:“过分自信就是自负啊,林一年同学,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话锋一转,“就你这脸,随便怎么拍都能爱上的好吧?”
“爱不上,那绝对就是那人瞎了!”
“来!交给我!come on!”
晚饭前,边樾接到林一年的电话,看看时间,道:“来不及了,不一起吃了。”
林一年:“那我带着爱心便当过来找你呗。”
边樾好笑:“爱心便当?”
话音刚落,林一年推门而入,举起手里的外卖袋,“这不就是。”
边樾放下手机,人往椅子里一靠,带笑地看他:“平时这个时间不都找人打球了吗,今天怎么过来了?”
林一年往茶几沙发那儿走,目光注视着边樾:“那些人就是球友,哪儿有你重要。”
边樾听得心口一跳。
就算知道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林一年带的中餐,特意在食堂点了几个菜,有荤有素。
吃完,边樾以为林一年要走,林一年却把茶几收拾了,包里的书翻了出来,桌上一摊。
边樾觉得奇了,林一年从没在他这儿看过书,一次都没有。
边樾:“图书馆和自习教室今天都满了?”
林一年翻开书,大拇指按着笔帽哒哒哒弹笔:“我嫌教室的凳子太硬。”
而不久前,他才嫌弃过办公室的沙发。
边樾当他龟毛的少爷脾气又犯了,由着他去,也巴不得他天天在自己眼皮子下面。
边樾坐回电脑前。
林一年看书。
期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无数次,人进人出,边樾也进出了几次,林一年通通没管,专心看书。
偶尔的时候,他会往边樾那边看几眼,看到差点要出神的时候就自动收回目光。
晚上九点多,员工陆陆续续都走了,曲治江也来敲门,说他下班了。
室内静谧。
边樾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一年把笔一弹,看向边樾。
边樾专注地看着电脑,认真的模样令人着迷。
林一年稍不注意,直接看出了神。
过了会儿,边樾看向他,他赶紧回神,问:“好了吗?”
边樾示意他过来,林一年绕过大班桌,走到边樾身旁,边樾把电脑屏幕转向他,告诉他今晚到底在忙什么:
“心理大数据结合算法,整合出来的动态树。”
“最开始只是给某个监狱做的出监人员的心理评估模型。”
“现在把模型做成动态树,以后可以应用的范围就会大很多。”
林一年看着屏幕上的动态树展示,腿挨着边樾,胳膊搭在了边樾肩上。
边樾伸手,腰上一带,让林一年坐到了他腿上。
林一年坐得心猿意马,掌心发麻。
还怕自己露馅儿。
却在边樾握上鼠标的时候,手跟着覆了过去,就着边樾的手拖动鼠标。
发麻的掌心贴着那有些微凉的手背,两人的体温相互传送,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的更热一些。
边樾没看电脑,看着身前,说不出来,就觉得从酒店回来后,林一年好像又没事了,还重新黏起他来了。
他之前没问,现在问道:“前天晚上怎么了,突然要我抱。”
林一年什么都没看进去,还要装模作样的点鼠标,“说了啊,没什么啊。”
边樾没再问,原本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左手搭到了林一年腿上。
林一年没料到这一下,大腿一麻,暗中一个激灵,耳朵一下红了。
边樾看到,抬手捏了捏,好笑地问:“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坐我身上。”
林一年扭了头,挣脱开耳朵上的那只手,强撑着说:“没有,我好意思!你身上我为什么不能坐?”
“咚咚咚咚咚咚咚”
林一年唾弃自己:不就是坐下初恋的大腿吗,你冷静点,有点见识!
耳尖充血。
边樾哪里都没看,就看着眼前那只越来越红、红到滴血的耳朵。
他心底有个声音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如果阿煦喜欢男生……
边樾只让那个声音在心口徘徊了一下,便强行按了下去。
他在林一年的腿上拍了拍,“好了,走吧,回寝室。”
当晚的寝室又只有他们。
路北北在电话里说,边樾次卧的床重新装上了,邱坤鹏的脚晚上会疼,需要人在身边,他们留下照看。
林一年在寝室公放的手机,问路北北:“怎么睡?”
路北北也公放的手机,邱坤鹏回复的:“怎么睡?我难道还能让他们一起睡?禹哥也不准我和北北睡,还能怎么睡?”
林一年想笑:“哦,你和禹哥一张床啊。”
邱坤鹏的声音里有气愤,道:“我都没嫌他,他还老大不乐意呢。”
林一年心道你说的废话,谁不想抱着自己男朋友睡。
林一年的目光悄悄往洗漱间送去。
边樾先洗的澡,林一年洗完出来,水汽蒸熏,脸上红扑扑的。
边樾刚剪完自己的手指甲,手里正拿着指甲剪,见林一年出来,冲他招手。
林一年站到边樾身边,边樾坐着,低头,捧着林一年的手,给他剪指甲。
刚洗过澡,手都是软的,甲面泛着粉。
边樾剪得耐心,从大拇指开始,一个个剪过去。
林一年低头,可以看到边樾的发顶。
他伸手,插\入发间,没揉,很轻地抓了一小把。
有电流从他的指缝窜向手臂来到心口。
边樾没抬头:“老实点。”
林一年没听,又抓了一下。
边樾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别动,还有几个就好了。”
林一年坐在边樾怀里,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生,心口抑制不住的狂跳,眼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边樾,还有那些胡乱飞舞的粉红泡泡。
林一年:“边樾。”
边樾剪着指甲,“嗯”了一声。
林一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边樾一顿,抬眼,有些意外地问:“怎么问我这个。”
林一年:“什么样啊?说呢。”
边樾回过头,继续剪,语气平平:“没想过。”
没想过?
林一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边樾这次反问:“我为什么要结婚?”
林一年一愣,下意识道:“遇到喜欢的人,年纪也到了,结婚、组建家庭,很正常吧?”
边樾没吭声。
林一年察觉到边樾不喜欢这个话题。
但林一年就是想问,想知道。
不是为了聊这个话题让自己死心,纯粹就是忍不住的想知道。
没别的目的。
林一年用手肘碰了碰边樾,边樾:“别动。”语气有点点凶。
林一年问不到自己想问的,便说起他自己:“反正我是不会结的。”
边樾提醒他:“两千万。”
两千万这个梗的出处来自林一年他妈。
早在林一年高中刚毕业的时候,林妈妈便声称给未来儿媳准备了两千万彩礼,以此鼓励林一年在学校放心大胆地谈恋爱。
最好大四就把女朋友领回家,一毕业就结婚,过两年生个娃,好让她荣升做奶奶。
只可惜林一年半点儿没按她的规划走,这都大三了,用林妈妈骂儿子时的话:你初吻不会都还在吧?!
确实在。
林妈妈深感两千万怕是会砸在手里砸很多年,有时候催不动林一年,还给边樾打电话,想看看边樾是不是谈了,能给自家儿子树个榜样什么的,结果失望地发现边樾也是个谈不动女朋友的棒槌。
此刻提到那两千万,林一年心念一动,人在边樾怀里坐直起来:“你要不把那钱拿去创业?”
边樾好笑,问:“那钱是你妈留给我的吗?”
林一年眨眨眼,说得理所当然:“我留给你啊。”
边樾剪完,放下指甲剪,双臂圈住怀里的林一年,语气幽幽:“我拿了那笔钱,你又不肯结婚,是不是以后还得对你负责。”
林一年太喜欢这个调调了,顺耳、好听,太好听了。
“负啊!当然得负啊。”他一脸认真的点头,一一细数,“以后我的饮食起居、穿衣吃饭,日常花销、生活大件,你都得负责!每一样,全部!”
边樾听着,不说话,就笑。
林一年心知边樾把这些都当玩笑在听,但还是单方面将他的这种“只笑不言”当成了默认。
林一年心口酥麻地看着边樾:我当你同意了啊。
边樾还真点了头:“好。”
“咚咚咚咚咚咚咚。”
林一年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有些女孩子谈恋爱谈到渣男,也不能快刀斩乱麻地就地分手了。
他现在不也差不多?
就算知道是假的,知道边樾这声“好”绝对不会成真,但他还是听得特别喜欢、特别心动,甘之如饴。
这就是爱情?
啊~好甜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
等到要爬床睡觉了,林一年也不纠结是不是先赖自己的床了。
他就想和边樾睡一张。
但他还是给同睡一张床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坤儿那张全是臭汗。”对不住了兄弟。
说着爬进了自己的床。
边樾跟着蹬上床梯,“嗯,闻出来了。”
去到了林一年那边,跟着钻进被子。
窄床上,林一年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他本人还得装模作样地挪靠到墙边,给边樾腾地方。
边樾却说:“不用。”胳膊一伸,垫到林一年颈下,把人搂了过来,抱着睡。
林一年明明想这样、喜欢得要命,嘴里还要装,“两个大男人,好肉麻啊。”
调整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边樾:“肉麻你不也这么睡了两天。”
林一年:“胡说,就一天。”
李正巡弟弟他们刚来的那天,边樾喝了酒,在房子那边的卧室。
边樾提醒他:“还有昨天。”
林一年才想起,“啊”了一声,胳膊往边樾腰上一搭,继续装模作样,“这都第三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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