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你,我只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你。”姜白心里有逼数,他这种战五渣只能被人摁着揍。
苏南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歪了下头,年轻的脸上露出几分单纯干净,“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你,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就算不会打我,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姜白撇嘴,懒得跟这人多费口舌,冷声道:“麻烦让一让,我要出去。”
苏南柯站在出口一动不动,维持着刚才的模样看他,继续道:“你今天没必要来的,他们要对付的人是邵子骞,跟你没关系。”
这句话点燃了姜白的火气,他呛声反驳,“子骞是我的丈夫,有人要欺负他,怎么会跟我没关系。”
“你明明不喜欢这种场面,却要为了邵子骞去接受。”苏南柯又近了一步,“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懂你,你喜欢安静的生活,不喜欢为了杂事去劳心劳力,因为是个喜欢偷懒的人,现在却过着跟喜欢的完全相反的生活,你不觉得辛苦吗?”
从懵懂时第一次看到姜白主演的电影,苏南柯的心里就住下了那个荧幕上的明媚少年。
少年是一尘不染的白纸,他可以在夕阳下骑着单车,也可以在课堂上偷懒小憩学生,唯独不应该与这肮脏的家族扯上关系。
苏南柯有幻想过得到姜白的生活,他会把这人藏在个安静的民风淳朴的小岛上,那里不会有外在世界的物欲横流,只会有他打造的舒适金笼。
越是这般想苏南柯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姜白应该拥有的,他盯着对方秀丽的眉眼,语气微扬,“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喜欢邵子骞,但请相信我,他不适合你,他不能给你好的生活,他只会让你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不一样,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稍等一下,你自话自说半天够了没?”
这人在说什么屁话?
姜白被眼前自话自说的人yue到了,想吐的槽已经多的不知道从哪句开口,听他越说越离谱,终于忍不住打断。
“我不知道你这份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你难道不觉得很离谱吗,我跟你只见过几面,你凭什么说可以保护我一辈子?”姜白吐出一口恶气,把憋着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就算你有钱有权,真的可以保护我,那么不好意思,我并不需要你的保护。而且据我所知,你只是苏家四房的孩子,论家族地位不一定比我老公出色,论娱乐圈成就我应该比你强些,这些都不谈的话,光是年纪上,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说保护我。”
姜白是个软性子,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戳戳闹闹这人也不会生气,活像个没脾气的毛兔子,可实际上这兔子着急了还会咬人,就是念佛的和尚也做不到完全没脾气。
想让姜白生气很简单,戳中雷点就可以,而他的雷点只有一个——邵子骞。
长篇大论说了一通,姜白的火气也消了一半,看着沉了脸色的苏南柯,他默不作声的后退半步,又道:“你说子骞不能给我好的生活,保护不了我,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不能是我保护他。”
姜白承认自己是个爱娇的零号选手,但他也是个男人,对爱人有保护欲是不论01的。
他可以扑到邵子骞怀里撒娇,也可以在对方烦闷时给予帮助,他觉得这才是一段感情的正确状态。
不管是一味的依赖对方,还是单方面的承受另一个人的情感宣泄,都是无法长久的。
双向奔赴的,才是爱情。
苏南柯说的那种他无法接受,虽然邵子骞之前也有这样的倾向,但他知道男人在努力改正自己的偏执,男人正学着如何收敛自己的控制欲去爱他,这一点苏南柯还没有领悟到。
“所以这就是你无法接受我的理由。”
苏南柯怔怔的看着姜白,第一次没有将眼前人和电影里的白衣少年重叠在一起。
这一次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白衣少年只是姜白扮演的一个角色,白衣少年不是姜白。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上一秒爱的非他不可,下一秒那份刻骨铭心就成了夏日的云,眨眼间就淡了散了。
“是的,我不可能接受一个仅知道名字的人。”姜白直白干脆道。
苏南柯有些晃神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云是散了,但还是留了一丝模糊的痕迹,需要一些时间。
“麻烦让一让,我要出去。”姜白再次说道。
这次苏南柯没有拦着,他侧过去让开,却在错身的时候拉住了对方。
“你干什么!”
姜白瞬间绷紧神经,苏南柯又愣了瞬,松开手低声道:“抱歉,我只是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姜白提防的看他,往外挪了挪。
“邵子归有录像留证的习惯,你们应该还缺一份证据吧。”苏南柯看他如此谨慎的模样,露出丝苦笑,“他的计划我并没有参与多少,但他跟我说过,他父亲之所以会在这时候回来,是为了让邵子骞重回邵氏,他不会明面上抗拒,但暗地里肯定会有动作,你……你们小心些。”
姜白没想到这人拉住他是为了说这些,他不是跟邵子归一伙的吗?
不过想到那个劳动纠纷官司的确还差一份证据,苏南柯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好歹也算是条思路。
“我会告诉子骞的。”姜白应了声继续往外走,迈出一步停了下来,回头朝苏南柯点点头,“谢谢。”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卫生间,留苏南柯一人落在后面,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还有什么好期待的,早在会所那天不就已经知道了。
他爱的或许从来都不是姜白,而是那个救赎了他的白衣少年,一个只存在于荧幕里的虚拟人物。
.
书房
邵子骞跟着邵父走到实木办公桌前,没有说那些有的没的套话,直言道:“我母亲留下了什么?”
他的姜白还留在外面,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邵父冷着脸打量自己的大儿子,他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孩子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当年离开苏黎世的模样。
当初会选择流放邵子骞回华夏,邵父一是不想通过这孩子认识到自己的罪孽,二是一丝他不想承认的畏惧。
邵子骞成长的太快了,他继承了两个家族的优秀血脉,天生就比一般孩子聪明,别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他就已经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成熟。
十一二岁别的富家子弟还在作天作地的胡闹,他的儿子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思维,对金融概念也领悟的十分顺畅,好似出生就注定了他将会在商界翻云覆雨的未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邵父害怕了,那时候的他还年轻,尚没有完全掌控住整个家族,一些合作上还需要依靠妻子家族的帮助。
因为那些自尊心,邵父对邵子骞并没有多少父子之间的亲近,所以在后来才能毫不留情的将亲生孩子送到无依无靠的华夏。
但在近几年,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邵父渐渐意识到自己老了,面对庞大的家族他已经没有心力去掌控,就在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他需要有一个继承人。
邵子归是他的私生子,虽然已经扶正了孙燕,但在邵父看来,最适合继承邵家的依然是发妻生的孩子最名正言顺,当然个人能力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所以在得知邵子骞经营的公司摊上了官司后,邵父抱着趁这个机会把大儿子劝回来继承家业的想法,回到了华夏。
“应该算是你母亲的遗物。”邵父提起发妻并没有多少变化,就像提到一个陌生人,“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还小,前些日子保姆收拾的时候发现的,我留着也没用就想着给你最合适。”
邵父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盒子,鞋盒大小,表面覆满了锈迹,已经看不出这铁盒子原本的模样。
一个大家族娇养出来的女孩最好只留下了这么个小盒子,这或许就是所嫁非人的结局吧。
“这盒子被锁住了,我没有打开,你拿回去自己看吧。”邵父把盒子推给邵子骞,看对方神色不明的接过去,只当对方是在为母亲伤心,他轻咳了声,缓声道:“子骞,父子之间没有隔夜的仇,因为你母亲的缘故,你一直不是很亲近我,但你要知道,我永远是你的父亲,我总不会害你的。”
“邵子归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
“邵子骞!”邵父深呼吸一口气,压着怒火,“你留着我的血,你永远是我的儿子,现在就让你放下隔阂是不可能的,我给你时间回去考虑,等你想好了,我在邵氏等你回来。”
邵父说这话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邵子骞脸色沉了沉,他自然不是蠢人,自然是看懂了邵父的意思。
他的好父亲想利用他母亲的遗物讨好他,让他重回邵家当牛做马。
用母亲的遗物讨好他。
他的父亲是当他忘了母亲为什么去世的吗?
邵子骞扯扯嘴角没有说话,他垂眼看着手里的盒子,没装多少东西不是很沉,这样的盒子为什么要上锁呢。
母亲留给他的会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忙不完的工作哭了啊orz
【男科说的白衣少年电影指路→23章反派哔哔】
【其实在我的设定里男科和邵总是有点像的,都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变态,8过我给邵总多加了点心软,所以邵总就抱得美人归了嘻嘻嘻】
第102章 逆风翻盘
车辆在夜中的城市疾驰,红色尾灯划破黑暗,浓艳的色彩像是不经意间泄露出的腥风血雨。
姜白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极速掠过的夜景,玻璃上映出身侧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像是在思考什么沉重的话题。
“为什么不直接看我?”
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开合几下,偷看被抓包的姜白整个人激灵下,讨好笑着不说话。
从邵宅出来后他就发现邵子骞情绪不对劲,整个人像是压抑在极其沉重的情绪中似的,而这些变化都跟他手中的铁盒子有关。
姜白偷偷瞥了眼放在两人中间的铁盒子,有些好奇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按邵父说的是跟邵子骞生母有关。
这边姜白想的正出神,属于身侧男人的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脸转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姜白茫然眨眨眼看他搞不懂状况。
“你之前和苏南柯说什么了?”邵子骞语气不低不扬,听不出什么情绪。
“什、什么?”姜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对,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苏南柯让我告诉你,邵子归有录像备份的习惯,你可以从这个下手去——唔!”
后车厢内人叠人,姜白用手推拒着突然压上来人,深深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这人知道自己多重吗?!
可惜的是现在邵子骞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少年时因病去世的母亲,纠缠家族血脉的疯病,以及身下明明独属于他却被无数人觊觎的宝物。
“老公?”姜白在男人的注视下,莫名有些害怕,“你是不舒服吗?发生什么了?”
他用一支手探向腿边的铁盒子,只是刚刚触碰到,男人就握住了他的手。
“白白你爱我的对吗?”邵子骞握着身下人纤细的手腕,放在唇边克制的落下一吻,幽深的蓝眸直勾勾盯着姜白,“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
姜白说不出话,对着邵子骞这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邵子骞捏起他脸侧的头发,轻轻搓了下,抿唇笑了笑。
“头发随人,都很软。”邵子骞坐起身,将姜白拉到怀里抱着,又把铁盒子放到对方腿上,两人的手一同抚摸着铁盒子,“我那个便宜爹居然用这个来讨好我,以为这样我会回去给他当牛做马。”
姜白贴着男人的脸蹭了蹭,“咱们不搭理他!”
“我当然不会搭理他。”邵子骞捏捏他鼻尖,手又落在他发上,“我妈的头发和你一样都很软,我的头发硬,小时候我问我妈,为什么我的头发不是软的,我妈说是因为我性格太过执拗,硬的像老牛的皮。”
老牛的皮?
姜白跳脱的思维自动脑补出一位美丽温婉的妇人正抚摸着孩子的头,一边摸一边用贵族腔调说着神秘的东方语音——
——“瞅你个损塞,倔得跟头驴似的。”
姜白:“……”
难道不应该是翻译腔那种——“哦可别这么说我的孩子,你的性格和那些老头的皮鞋一样,又臭又硬!”
邵子骞眼睁睁看着姜白窝在自己怀里走起神,圆溜溜的小鹿眼处于走神空洞的状态,精致的小脸一看就知道思绪跑到外太空去了。
“又想什么去了?”邵子骞捏捏他肚子上的痒痒肉,“小坏蛋都不安慰我。”
“我没有……咳老公你继续说,你妈妈还说什么了?”姜白摆脱脑袋里的牛鬼蛇神,扭扭屁股换了个姿势继续窝着。
“撒娇精。”邵子骞又捏了把他肚子,“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妈的性格跟你有些相似,都是柔软好欺负的那类人,性格软的要命。”
“你这是夸还是嫌弃?”
看着自家老婆眯起的眼,邵子骞求生欲疯狂输出,“当然是夸,夸你是性格好。”
“哼!”
姜白撇开脸,邵子骞捏住他嘟起的嘴,“夸你是性格好的撒娇精,不哄着就使性子的小坏蛋。”
“我哪有你说的这样?!”姜白不服转身就要重振夫纲,却被男人牢牢锁住四肢,“邵子骞!”
“乖,别闹,逗你的。”邵子骞熟练掌握哄老婆的技巧,“闹起来,我可不保证周城听不到。”
周.挡板后默默开车.深藏功与名.城:“……”
谢邀,勿cue。
瞬间恢复乖巧的姜白缩成一团,瞥了眼挡板,捉住男人的衣领,压低声音道:“快别闹了,你快继续说你妈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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