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人公的奏真失意潦倒,作为一名作家默默无闻收入勉强饱饥的情况下,身为家庭主妇的妻子萩乃一直支持着他,两人在又一次被房东赶出去之后入住了一个旧公寓,在旧公寓里奏真机缘巧合认识了住在楼上的歌伎奈南美,奈南美以交际花的身份带奏真见识了不同世界的风景,让他灵感迸发写出了不少大作,经济水平突飞猛进,奏真控制不住美艳又清纯的奈南美对自己情感和生活的吸引力,越觉原本大和抚子的萩乃寡淡无味,却又不能不顾道义放下糟糠之妻。他在萩乃和奈南美之间徘徊,白天黑夜在旧公寓的上下两楼辗转,在隐瞒一方的情况下和另一方偷情,最终矛盾在奈南美准备公开诚布的那一刻彻底爆发。萩乃在同时撞见了走在一起的奈南美和奏真,面临奈南美和萩乃同时在场的危机局面,奏真没想到奈南美会主动和萩乃打招呼,并且拿出了儿时奏真和奈南美的合照,原来奈南美是奏真多年前走失的亲妹妹,她羞于自己的职业不敢和奏真坦白,现今两人交情达到一定水准,她才敢坦白认亲,她很高兴奏真现在有所成就,并感谢萩乃对奏真的支持。萩乃和奈南美成为了朋友,奏真暗暗埋下心中对奈南美的爱慕之情,试图作为兄长和奈南美相处,然而他和萩乃之间,一条不可挽回的裂缝已经无法抹消……
文坛因此掀起轩然大波。
第149章 147出面
不可否认《阶梯》一文是细雪先生截至目前的巅峰水平之作,其描绘情感转变之细腻,其撰写经历之崎岖,用极其简洁却独具魅力的文字将阅读者带入了当时那个晦涩的年代,品味了一位青年作家从落魄到当红的职业生涯与在两名不同身份的女子之间辗转最终达成“平衡”的人生,然而其中奏真不同以往的形象设计和欧亨利式的结尾仿佛有所暗示,引起了不小范围的公愤。
文坛上原本赞美细雪先生唯美主义的风向一转而变,不少人痛骂细雪先生过分强调女性之美,说他把男子事业的成功过分归功女子,而将男子本身具有的能力最小化甚至是贬低化。
其中奈南美对主人公奏真悄无声息的影响渗透,更是在极致抒写缄默的爱意,即使最后奈南美坦白了自己的身份,然而这更显出了奏真内心的真实的龌龊感情和被男子主义支配的欲望,不安的种子已经被埋下,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更有人从奏真在贤内助的萩乃和交际花的奈南美之间的挣扎之中,推断细雪先生在暗中讽刺当今社会越加受欢迎的美□□流,批判了外来文化对本土文的侵蚀……
然而同样有人支持细雪先生的创作,认为他突破了日本一贯的创作文风,开辟了一个“谁也不曾踏足也只有他可以踏足”的崭新领域,鲜明地展现出了人性之恶,是经典美学之作,一书封神,堪称大家。
各类批判家因此争吵得不可开交,直接将《阶梯》推上高峰,而这间接影响了这篇短篇小说得销量,各个城市的书店排起长龙,印刷厂紧急加印,《阶梯》以极其夸张的影响力卷席了整个横滨,走在大街小巷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听到男女老少各种阶层的人谈论相关消息的声音。
《阶梯》,和笔名为细雪的谷崎润一郎,可以说是彻底在日本火了,甚至港口mafia内部都传阅起了收录《阶梯》的短篇小说集。
因为谷崎润一郎刚开始是以“细雪”的笔名委托一色相生帮忙在东京的报社出版了这些文章,所以在没有暴露自身和港口mafia和横滨的关系的情况下,他的作家身份并没有直接暴露,即使从细雪先生极其擅长描绘兄妹之间若有若无的旖旎情感以及其出现的时间来看,有些东西显而易见,然而这些证据微乎其微,只能用作参考,不能决定事实。
何况港口Mafia里只有少数人知道谷崎润一郎的真正身份,大多数人都把重点放在了和【太宰治】长得一模一样的一色相生身上,只以为来了一个【太宰治】的兄弟,谷崎润一郎在其中的存在感并不高,在组织里传的谣言也不是什么和【谷崎直美】疑似兄妹,而是【谷崎直美】多了一个游手好闲的男秘什么的。
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谷崎润一郎是细雪先生的。
【谷崎直美】也是其中一位,因为她在之前看过谷崎润一郎的文章,只是普通高中生水平,与细雪先生第一篇发表的稚嫩之作都有很大的差距。谷崎润一郎也不说,他在写完《阶梯》之后,清楚自己的创作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便暂时静下心来跟在自己妹妹身边跑前跑后了。
他其实很乐意为自己的妹妹做各种事情,但是偶尔也有尴尬的时候。
“直美很喜欢书里描写的奏真和奈南美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亲密关系。”【谷崎直美】意犹未尽地合上了细雪的作品选集,转头询问谷崎润一郎的意见,“谷崎先生对它怎么看?”
她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和谷崎润一郎相处,只是称呼上,还是不免客气。
谷崎润一郎也不强求,他略微局促地坐在桌子旁边:“我……觉得……这部作品还好,还好。”他说不出大肆褒奖的赞扬话语,也不会自我贬低,只能不好意思地腼腆笑着,给出了最中立的评价。
不过对这本书的中立,就算是赞赏了。
“直美也觉得还好。”【谷崎直美】完全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她想着如果她也能和自己的哥哥重逢就好了,谷崎润一郎虽好,但终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她,“《阶梯》敢于突破伦理,可惜深度仅此而已,如果最后奏真敢于承认自己内心对奈南美真正的感情,直美会更喜欢这部作品的。对于奏真来说萩乃已经是一个累赘,所以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丢掉累赘呢……”
“……”谷崎润一郎沉默了一下,原本对【谷崎直美】阅读自己偷偷揉入其原型的作品而感到羞耻的他,情绪渐渐从尴尬转向惊疑,“……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谷崎直美】给予肯定的回答,“所以直美认为《阶梯》应该还有续集,或许讲的就是奏真和奈南美的故事……”
“嗯……”谷崎润一郎内心涌动,“或许你说的没错,会有……”
“打扰一下。”和一色相生一模一样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谷崎润一郎的声音止住,他心虚地朝着门口看了过去,还以为是一色相生在警告他不要因为妹妹喜欢就真的去创作那样的作品,没想到却看到了【太宰治】。
本来谷崎润一郎还在委委屈屈,他这人其实不在意功名利禄,对于妹控的他来说妹妹即是一切,要不是现在陷入抉择平行时空两个妹妹的为难的泥沼之中,他也不会乖巧听从一色相生的话,毕竟写作这事,在他看来不一定还非得为自己而写。
但是在看到【太宰治】的时候,那些负面情绪一下子一扫而空了,因为【太宰治】一般而言是不会主动来找【谷崎直美】和谷崎润一郎的,除非是出事了。
而唯一能让【太宰治】找到这里的……
只有一色相生。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太宰治】耸了耸肩,“他被人带走了。”
……
谷崎润一郎在闲暇时间与【谷崎直美】在一起,一色相生就是港口Mafia【太宰治】办公室、图书馆和谷崎润一郎所在地三点一线,自从【太宰治】知道他能帮忙处理文书工作之后,理所当然地把那些文件都推给一色相生处理,自己打扮成一色相生的模样在外面乱跑,本来一些听到风声的人还准备抓一色相生对【太宰治】和港口Mafia做些什么,【太宰治】这顿操作倒是“阴差阳错”地击退了不少心怀不轨之辈,因为在【太宰治】和一色相生认真起来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轻松区分两者,要是在想要攻击一色相生的时候不小心惹上了【太宰治】,那就是完蛋的事情了。
但是总有一些人能够简单地识破【太宰治】和一色相生的不同身份。他们要动手,轻而易举。而这种水平的人一旦动手,事情就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了。
……
窗外排起长龙。
议论《阶梯》的人入目皆是,即使是图书馆里也上演着默剧,一色相生坐在靠窗的角落,手里捧着谷崎润一郎写成的短篇小说集,其中就收录了谷崎润一郎最新创作的力作,他认真阅读,直到细嚼慢咽到最后一个字,阳光在背后投射下淡淡的阴影,他微微侧头,有一个人已经站在那里不短时间。
现在的天气不能说是炎热,然而窗户映照出的青年带着白色的毡帽,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瞧见一色相生朝他看来,他露出腼腆的笑容,声音温柔:“不好意思,还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的事。”一色相生摇了摇头,邀请对面那位瘦弱的青年坐下来,“是我失礼了才是。等我看完了才叫你过来。”
“是这本书很好看的缘故。”青年轻笑,“它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不是吗?”
“只能说达到了及格线而已。我相信细雪可以写出更好的作品。”但是一色相生并不赞同青年的看法,“它是一部很有争议性的作品,这倒是可以肯定的。”
“真让人惊讶。”青年说道,“很少有人从作家的角度去评析这一部作品的。”
“我喜欢从人的角度去分析情况。”一色相生回答,“从细雪的行文方式和词藻内容来看,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阶梯》不会是他写作生涯的终点,甚至可以说是他的起点。”
“不愧是将细雪先生引入文学生涯的老师。”青年微笑起来,双手有节奏地轻合鼓出无声的掌声,“也只有老师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语了。”
“谬赞。”一色相生淡淡道,“所以不知道这位来自俄罗斯的朋友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不是单纯地和我来谈论《阶梯》这部文学作品的吧?”
他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和细雪先生的身份甚至可能知道细雪先生是谷崎润一郎,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青年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如一色相生所言,他是一位国籍与外貌并不匹配的俄罗斯青年。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是他的名字。一色相生并不想在自己人生的书籍里留下这么长的名字占据笔墨,所以姑且就称呼对方为【费奥多尔】好了。
“如果先生乐意,我不介意哦。”【费奥多尔】的双手搭在下颔,侧头微微一笑,笑容温和而无害,“或许我可以跟先生请教《阶梯》一文中的不洁感和挣扎感,或者是细雪先生浅薄提到的爱憎之意。”
一色相生怔了一下,原本双手握着摊开挡住了自己下半张脸的书本移开。
【费奥多尔】好看的眼睛弯起:“先生怎么看?”
“……叫我相生就好了。”一色相生垂眼,“我……很乐意和你探讨。”
一色相生的手和【费奥多尔】的手握上。
第150章 148残页
【费奥多尔】走在前方带路,一色相生抱着选集跟在【费奥多尔】的身后。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称赞着一色相生的观点,“相生不愧是老师,对文学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刚才说的那些完全可以成为新时代写作潮流的论文了,你的名声应当配得上你的能力,要尝试去发表什么作品吗?”
“或许有时间的时候会去专门准备一个题目,但是现在我想把重点放在教导润一郎的身上,这也是我身为老师最适合履行的职责。”一色相生摇了摇头,拒绝了【费奥多尔】给出的令人心动的看法。
一色相生顿了顿,目光落在了【费奥多尔】的身上:“你要不要满足一下我当老师的欲望?”
【费奥多尔】微微一怔,他的脚步放缓,侧身转向一色相生的面孔带上了适当的惊讶。
一色相生停下了脚步,把用双手搂抱紧贴胸膛的书籍拿下来,快速地翻阅书籍到最后一页,抽出了夹在最后一页的书签,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将其递给了【费奥多尔】:“有兴趣写书吗?”
【费奥多尔】哑然,他伸手将那仿佛象征着什么的书签给推了回去:“我就不需要这个了吧,我对写书没什么兴趣……”
一色相生垂下了眼眸。
他盯着【费奥多尔】的苍白的指尖,五指颤了颤,将软质材质的白色书签握紧成了一圈纸团,漫不经心地丢到了附近的垃圾桶之中。
【费奥多尔】的视线从精准落入垃圾桶里的纸团收回:“相生是生气了吗?”
“没有。”一色相生摇了摇头,“我是老师,要是这么容易生气的话,我可能很早的时候就被学生气死了。”
“那么那枚书签……”
“本来就是用来送给我看中的学生的。既然你不接受的话,我也不可能转赠给其他学生,那还不如把他扔进垃圾桶。”
“这样吗。”【费奥多尔】好脾气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笃定一色相生真的生气了,只是一色相生的生气不动声色,他等会儿还是得适当地哄哄一色相生……
“但是你还是得哄哄我。”一色相生把书本合上,让【费奥多尔】拿着了,“我想吃草莓巴菲。我可以一边吃草莓巴菲一边听你跟我分析《阶梯》,刚才都是我在说,应该轮到你了。”
没想到能被一色相生直接说中心中想法的【费奥多尔】失笑:“当然没问题。我们继续,走这边吧……”
【费奥多尔】还真的就如约给一色相生挑了一个加大版的草莓拉菲,还贴心地给他配了小蛋糕。
镜头拉远。
监控摄像头里两人那时正并肩走远,谈笑风生,气氛融洽,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太宰治】所说的拐卖现场,而是一个普通的交朋友的情景。
但【谷崎直美】不说,就说谷崎润一郎的脸色,简直可以说骤然难看扭曲了起来,拳头紧攥。
【太宰治】侧目:“你也认识他吗?”
“我知道他。”谷崎润一郎的拳头捏紧,叫出了【费奥多尔】的全名,“他给侦探社……我们世界的武装侦探社找了不少麻烦。”
他去看【太宰治】:“监控是实时的吗?我们能够在街道上直接找到他们吗?必须尽快把相生带回来,我担心他会利用相生对直美、对港口Mafia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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