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色相生戴着狐狸面具,而且换了一身浴衣,但是身边跟着里光,所以远山和叶还睡能认出一色相生的。
“而且推理能力看上去也很不错嘛。”服部平次扬起嘴角。
虽然这里的灯谜活动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推理能力,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这么迅速地将答案报出来,至少一色相生的思维敏捷,脑筋转动得非常快。
众人视线下,一色相生轻松答完了猜灯谜的摊铺老板所能拿出来的所有灯谜,摊铺老板大手一挥,说可以让一色相生在街上随意挑个东西带走。
猜灯谜的摊铺老板是这座岛的老人了,和整条街上的老板都很熟,别人都会卖他一个面子,所以有些特殊的非卖品他也可以顺势让对方让出——当然,他也会给出相应的报酬就是了。
一色相生挑了里光很喜欢但没有拿到的挂饰,也不知道猜灯谜的摊铺老板和那个店长说了什么,店长直接就把挂饰送给了里光,里光不仅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手工艺品,还得到了一开始就相中的挂饰,整个人就像是小孩子那样蹦跳起来。
“超好看的吧——”里光给一色相生展示自己的手机挂饰,骄傲地扬起下巴。
一色相生颔首:“非常好看。”
里光满足地笑了起来:“那接下来我们去附近的寄放处先把这些礼品放着吧,带着它们不太好活动,等会儿一起去观景台看烟花怎么样?”
一色相生自然没有意见。
但是他说:“我又有些口渴。”
“啊,刚才不是给你买了矿泉水……你喝完了?那难怪,你又说了那么多话,不口渴才怪,我带你去买水喝……”
里光拉住了一色相生的手腕带他往前,他们买了饮料之后,在寄放处和服部平次、远山和叶碰了面,又在观景台和两人相遇,里光跟一色相生调侃他们的缘分,但也知道一色相生估计不想要这种缘分,拉着一色相生走得距离服部平次他们远远的。
两人靠在栏杆上看着漂亮的夜景,咬着前不久里光购买的棉花糖,等待着烟火的盛开。
服部平次也在内心给自己加油打气,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等会儿他就要在烟火的背景下,一鼓作气对远山和叶表白。
时间点到。
礼花弹在空中炸开,耀眼的金色花朵盛开,紧接着噼啪的声音不断,以绚丽为色彩背景,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气,按住远山和叶的肩膀:“和叶……”
远山和叶的脸在与服部平次的对视中飘起红晕:“平、平次?”
“我……”
服部平次刚要说出口的告白话语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
服部平次一咬牙:“我……”
“有人掉下去啦!”
服部平次直接扭头:“我先过去!”
远山和叶同样追了上去。
而同一时间,里光和一色相生就在案发现场。
他们距离事发地点很近。
一分钟前,戴着恶鬼面具、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接近他们。
撑着栏杆的里光本来在惬意地看着上方的烟火,听到动静扭头,就看到一色相生与陌生人对视。
一色相生握着矿泉水瓶,慢慢地歪过头去。
里光皱起眉头,把一色相生拉到自己身后:“你哪位?”
话音未落,戴着恶鬼面具的人便猛然撞了上来,看伸手狠狠一推一色相生,里光拉着人就往旁边一躲,对方扑空的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斜,竟是直接从栏杆处翻了出去。
里光:“!!!”
他扑上去想要救人,却抓了一个空,还是一色相生拉了他一把,让两人都跌坐在地上,才避免里光跟着摔下去的惨剧。
里光扶起一色相生的时候,服部平次已经来冲到了栏杆附近的位置,他攀着栏杆往下看,只瞧见在空中飘荡的裹挟着恶鬼面具的白色斗篷,以及落在突出的礁石上一个倒地不起的人。
过远的距离和对方倒地的姿势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从血液蔓延的程度来看,那人凶多吉少。
“可恶!”服部平次一拳砸在栏杆上面,他环视四周,“有人知道下面怎么去吗!快叫救护车和警察过来——”
……
这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岛屿。
要想进出岛屿,只有通过早八点和晚六点的游轮,其余时间海上风浪很大,不适合船只航行,所以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岛内有警察局,但只有不到五人的警察坐镇。
好在医院的设施完善,救护车很快到达,服部平次在当地人的带领下穿过了低海拔的溶洞,到达了礁石附近。
摔下来的人已经血肉模糊,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警方很快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因为跟过来的里光失声叫了出来:“桥本小姐??”
正觉得死者眼熟的服部平次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白天和里光以及一色相生待在一起的那位桥本霁小姐吗?
“怎么会是她……”里光难以置信,“这太令人……”
桥本霁根本没有理由和他们起争执啊!
里光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
他转头去看一色相生,一色相生的脸上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显然他的心情也不好。
警方朝着里光走来,面色严肃地询问里光当时的情况。
因为根据目击者所言,是里光他们和死者起了争执,在争执之中死者不小心从观景台摔了下去。
“什么争执!”里光恼怒,“分明是她莫名其妙想要来推我们,结果失去平衡自己掉了下去!”
里光握紧了一色相生的手腕:“白天的时候还和她相处得好好的,谁知道她晚上会做出这种事情,刚才要是让她得逞了,摔下去的可会是我或者相生啊!”
“你说对吧,相生——相生?”
里光意识到身边人的不对。
一色相生的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呻吟。
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落在地上,他趔趄一步,向前倒了下去。
里光瞳孔一缩,伸手扶住了一色相生,一色相生呼吸急促地倒在他的怀里,瞳孔溃散,体温冰凉。
“喂,你别吓我啊,你、你……”
“あ、あきや……”
“你给我撑住,别睡,相生,相生!!”
一色相生想要握紧里光胸前的衣服,却很快脱了力道,手臂无力垂落,拳头死死攥紧。
里光整个人都慌了,不知所措。
服部平次直接就冲着旁边的人吼叫:“喂,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送上救护车!”
“哦、哦好——”
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行动。
救护车以最快速度到达了附近医院。
一色相生摆脱了生命危险,但仍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且这状态可能还需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氟乙酰胺中毒?”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中毒?”
里光咬牙站在走廊上听医生讲述情况,他因为一色相生的抢救及时是松了口气,可取而代之的便是燎原的怒火:“我和相生一直在一起,他吃的买的用的全都是我负责,怎么可能会氟乙酰胺中毒?”
“所以说这位先生你很可疑啊。”
服部平次靠在了墙壁上,他把帽檐转到了前面的位置:“矿泉水瓶的包装纸上残留有大量的氟乙酰胺,而相生君的右手手掌正好是他接触氟乙酰胺的位置。”
他锐利的视线对上里光的目光:“桥本小姐掉下去的时候也是,除了相生君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说是意外,但也极有可能是你故意把人推下去的。”
“所以——”
握紧的拳头砸到了墙壁上。
“你冷静点……”吓了一跳的医生连忙劝解,然而里光没有理他。
被盯上的服部平次眯起眼睛,站直了身体。
远山和叶看看里光又看看服部平次,想要插到中间去做和事佬,然而里光却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多谢你啊。”里光的唇角勾了起来,“原来我是凶手啊。我算是知道那个人这次想要玩什么把戏了。”
那个人?服部平次皱起眉头,可还没等他发问,里光便转身进了病房。
医生和远山和叶见这两人没有动手打起来,都是松了一口气。
医生离开,远山和叶不满地看着服部平次:“平次,你干嘛这么说啊,那位先生和相生君感情那么好,你那么说不是找打吗?”
服部平次撇撇嘴:“我是在实话实说,而且哪有一个大男人护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生护得那么紧的,还吃喝用全负责,感情要好过头了吧?”
“你和工藤还不是这样?”
服部平次当做没听见:“另外我也很好奇相生君昏迷前说的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あきや……あきや……空屋(あきや)?不,不对,あきや……ま?”
服部平次的眼睛渐渐睁大:“等等,我记得あきやま是……”
“秋山(あきやま)。”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服部平次抬起头,远山和叶顺着声音看去,就瞧见秋山胜一带着戴着半边面具的葵二走来,冲着他们招了招手,“晚上好,两位。”
“秋山先生!”远山和叶下意识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抱歉,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我理解。”秋山胜一点头,“桥本出了事,我去过现场了,我过来这边也是想要接触那位里光先生了解情况。”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但他的状况看上去也并不太好啊。”
秋山胜一把视线转了回来:“你刚才报出的我的姓氏,是相生君在昏迷前说的单词吧?”
“哥哥……”葵二攥紧了秋山胜一的衣袖,“也不一定是秋山这个姓氏啊,他说的难道不是空屋(あきや)这个单词吗?”
“但是空屋(あきや)不知所谓,秋山(あきやま)更具有指向性吧。”秋山胜一拍了拍自己妹妹的手,安抚她,“放心,即使真的是秋山(あきやま),也不一定代表什么,因为相生君如果知道下毒的人是谁的话,不太可能会中招的。”
“已经默认あきや指向了下毒的人吗……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但不是唯一,也有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线索,或者误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留下的遗言。”
“还有一种可能。”
“哦?”
“他在暗示的不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而是自己中毒之后,发现了桥本意外身亡的疑点。“
服部平次和秋山胜一对视。
服部平次笑了:“你说的没错。我也很怀疑那件疑似坠楼的案件。”
桥本霁和里光起争执的原因,桥本霁为什么要戴上恶鬼面具和白色斗篷接近里光等等,这些未知都等着他去探索。
“但是在这之前,首先要排除你们两位的嫌疑。”服部平次合理考虑,毕竟一色相生昏迷前说出的あきや,最明确的指向就是秋山(あきやま)。
“怎么排除?”秋山胜一询问,“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案发当时,站在桥本小姐旁边的人只有里光先生和相生君。看上去,也只有他们有作案机会。”
“所以你不否认你当时在观景台?”
“不,我不在观景台,我当时已经回旅馆休息了。”
“这么早?”服部平次惊讶,“我记得你们比我们还晚半个小时出去吧,而且庙会最热闹的盛景就是烟花表演,你们直接回去了?”
“我不会让哥哥去接触烟花的。”葵二抱紧了秋山胜一的手臂,闷闷出声,“它太危险了。”
服部平次的目光落到了秋山胜一毁容的半边脸上。
远山和叶拉了拉服部平次的衣袖。
“嗯,如你所见,就是这样。”秋山胜一耸了耸肩,坦然回答。
“抱歉。”服部平次道歉之后,却又是问道,“你们回旅馆之后也是一直在一起吗?”
“没有。”秋山胜一摇头,“我去修理我的车子了,所以一直在车库里面。”
葵二讷讷出声:“我陪桥本小姐去冲浪了……但是一转身,她的人就没影了……”
服部平次的眼神锐利起来:“所以说在她出现在观景台上之前,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吗?”
葵二点头:“是、是的,但我不是凶手!我、我一直待在海边……”
“有什么证据或者证人吗?”
“没有……”葵二委屈垂下头。
秋山胜一拦在葵二的面前:“这不是很正常吗,她是跟桥本一起出去的,桥本离开了,她自然就没有证人可以证明她一直留在海边……你一直留在海边干什么?”
秋山胜一扭头去看葵二。
葵二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哥哥!你在怀疑我吗!我、我……”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只是想多练习练习,虽然冲浪大赛她是种子选手,但我也想取得好名次啊……”
秋山胜一拍着葵二的肩膀安慰她。
葵二很快破涕为笑:“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原谅哥哥好了。哥哥等会儿要请我喝奶茶呀!”
秋山胜一答应之后,葵二还狠狠瞪了服部平次一眼。
服部平次若无其事将视线转移:“所以你们两个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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