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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商(推理悬疑)——奚声

时间:2022-01-30 09:56:16  作者:奚声
  “他成家了,还有个女儿。”丁少东只说了这一句,合情合理,也符合父亲这个身份。
  “王景平将他买凶杀死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我,他还跟我说他参照的行凶手法来自于一本书,那本书极有可能是当年唯一一个站出来指控他们的人所写。我后来想起来了,小九确实说过。他跟恒远、跟我、跟警察都说过。但我因为当时迁怒于他,并没有选择相信他,而是相信了所谓的证据。”
  慈斌又道:“说说你是怎么从康复医院离开,对王景平实施割舌的?”
  “王景平求死心切,没有任何障碍。我一个无法行走的人,警方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本来一切都很简单,但没料到恒远头一天临时告诉我,他调了班,第二天会来医院陪我。所以我只好求助于韩勋,让他帮我演了一出戏,好帮恒远留了个不在场证明。但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反而成了你们怀疑他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在卫生间交换身份的是你和韩勋?”慈斌问道。
  丁少东点头:“恒远对我不设防,我递给他的水他都会喝。韩勋,韩勋更不用说了,他一直自责,当年如果他写的生日卡片没有被他妈发现,那么那晚思新便不会等不到他,也不会落单被害。”
  丁少东抬头看向慈斌,嘴角竟然带着点笑意:“我让韩勋做什么他从来不会多问半句。思新被害真相我也没敢告诉他,怕他冲动坏事,毕竟不是一个两个人,所有害思新的人都得死。”
  慈斌蹙眉道:“你觉得他们都该死,所以王景平过后,易少清、张闯也都是你做的?”
  “他们不该死吗?”丁少东目光一凌,丁思新烧焦的皮肤、妻子冻僵的躯体猛地跳到他脑海中,让他一时如烈焰炙烤,一时如寒冰刺骨。
  丁少东眼神瞬间尖锐起来:“那么思新该死吗?我的妻子也是活该短命吗?”
  “十二年前你们找不到证据,草草结案。十二年后那些凶手依然有作案年龄作为保护,我该就这么算了吗?我要就这么算了吗?”
  慈斌敲了敲桌面,岔开话题道:“你的意思是每起作案都是你和韩勋协同完成,再没有其他帮凶了?”
  丁少东道:“韩勋也并不知道我具体在策划什么。”
  慈斌突然问道:“给季商送包裹的也是你?”
  “是,那朵带血的向日葵是我送去的。我想向小九道歉,当年责怪他,也没有相信他。这也是为什么我决定继续用书里描述的手法杀掉其他人。”
  慈斌只说了向日葵,丁少东却说出了细节,这至少表明丁少东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参与者。慈斌又继续问道:“在闲宵门外骑摩托撞向季商的也是你?”
  丁少东道:“你们已经采集了我的指纹,比对过后便不需要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人是我杀的,与我儿子丁恒远没有关系,与韩勋也没有多大关系。要不是你们把矛头错误指向我儿子,让他有失声誉,影响他前途和家庭,我还不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的。”
  不对!
  询问室一墙之隔后的观察室内,季商想起丁恒远送他回闲宵那次,在车上说过的话。
  慈斌继续道:“那说说你是怎么谋害易少清的?”
  “警官你错了,谋害易少清的人不是我。”丁少东又道:“是他那个按下裁纸机按钮、拿着钱独自跑掉的弟弟。我唯一做的便是在二楼监控室内袖手旁观而已。”
  尹灏转头去问邓登:“工厂二楼窗棂上采集到的那枚指纹在比对了吗?”
  邓登点头:“已经送到珠珠姐那边去了。”
  “这他娘的怎么可能!”尹灏低低骂了一句。他不相信那晚翻窗、爬楼、越围墙都逮不住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季商低声道:“丁少东年轻时做过一段时间武生,业余爱好是拳击,二十岁的丁恒远,在院子里跑不到一圈,便被他抓住。”
  “枣林区那晚,他在暗,你在明。墙外还有条三岔路。你追不上他,也很正常。”季商低声道。
  尹灏捏了捏季商的手,未再多言。
  问询室内丁少东继续讲道:“易少清确实费了我不少功夫。所以王景平死后,我足足计划了一个月才实施。这一个月里我利用王景平给我的关于易少清的基本信息情况,跟踪查探他的家人。我了解到他弟弟对他长期怀恨在心,也发现了他老婆与人有私情。所以我只是利用他们本身已经存在的矛盾,再推了一把而已。”
  “绑架匡洁和易香雪是如何操作的?谁在帮你?”慈斌问。
  “韩勋提前一天到达西平山。原计划里根本不用绑架匡洁,只需要给她看看录的视频她就会乖乖合作。但是易香雪出现了,为了防止变数,我就让韩勋把匡洁给弄晕了。第二天一早,趁着西平山电路没有恢复,将那对母女运下山,藏到枣林区工业园内。等易少清确信妻女被绑架,凑集赎金赶去换人时,我又偷偷离开康复医院前往工业园,而韩勋则把那对母女送了回去。”
  季商挑了挑眉,没等他在心里说出‘不对’二字,问询室内慈斌追问道:“如果按这个计划你根本用不着去常平敬老院,你为什么去?”
  丁少东不疾不徐道:“所有事都充满变数,总得有个托底的计划。万一韩勋那边出现意外,我还可以去帮忙。”
  慈斌道:“丁恒远也不知道?你腿脚不便,他作为你的儿子,在外不与父亲同住,就算这因为房间数量分配问题说得过去,但他中途一次也没到过你房间,不问问你有没有上厕所、身体有没有不适?或者口渴喝水等需求?”
  丁少东顿了顿:“睡觉前我让恒远帮忙接了两杯热水,一杯留在我床头,一杯我让他带走。他带走的那杯里我放了助眠的药粉,当晚他不可能醒得过来。”
  季商眉心一跳,尹灏已经附耳过来:“那杯加了料的水,不会是你喝掉的吧?我记得你那天睡了一路。”
  季商其实也正有此怀疑。但如果自己喝了那杯水,而丁恒远没喝,那么当晚丁恒远有去找过丁少东吗?有撞见过父亲的秘密吗?
  “那一晚你离开过常平敬老院吗?”慈斌问道。
  “没有。”丁少东答道,“韩勋完成得很顺利。”
  在易少清这件案子里,作案时间段内,丁恒远处于手术当中,不在场证明无懈可击。如今连前期绑架匡洁母女的事情,也被完全撇清了关系,如此看来,单从目前的证据而言丁恒远确实是无辜的。
  但第三件案子,张闯的死亡上,丁恒远的不在场证明便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当日上午丁恒远与季商、尹灏在闲宵见过面后。丁恒远驱车赶往康复医院将丁少东接回家,随即便放任腿脚不便的父亲与年幼的女儿独自留在家中。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了临市农家乐钓鱼露营。
  丁少东解释道:“是我让恒远出去散心的,他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情绪很低落。留在家里也只会让女儿担心,在康复医院复健是件很枯燥和漫长的事,医生会建议病人隔段时间便换个环境,所以我当天便有意让恒远将我接回家。中午小艾被母亲接走,晚上小艾回到家前,我已经坐在家中等她。没有人知道坐在轮椅上的我出了一趟门,还杀了一个人。”
  这第一处不合理,被丁少东勉强解释过去。但还有几处却无法解释。
  丁恒远驾车进入临市过高速通道时,脸上除了眼镜无任何遮挡物,但从临市返回云盘市却全程戴着口罩。
  他的露营帐篷搭建、垂钓地点,全都选在农家乐的监控盲区内,除了刚到确定订单付款时,之后都没有没拍到过正脸。
  按照王景平案件先前的推论,再加之这期间韩勋恰好在云盘市内的行踪成谜,丁恒远完全可以和韩勋调换身份,赶回云盘行凶。
  但丁少东从一开始便称丁恒远与这几起案件毫无关联,全部是他一个人的计划。
  丁恒远有良好的职业,有自己的小家庭,有女儿。无论多么冷血疯狂的父亲,也不会想将这样一个光鲜体面有着美满生活的儿子,拉入犯罪道路。
 
 
第69章 怪物
  鉴定结果相继出来。丁少东的指纹与季商收到的快递袋上的指纹、以及易少清死亡现场二楼那枚指纹,比对一致。
  丁少东主动上交的手术刀,也与第一起案件王景平的割舌伤、最后一起案件张闯的伤口痕迹相符。
  在丁恒远被传唤将满二十四小时之际,农家乐老板向警方提供了一个客人的联系方式。那位客人证实了张闯案发当日下午,丁恒远一直坐在他附近钓鱼。因为看到丁恒远与女儿视频,中途两人还各自聊起了自己的家庭和工作。
  丁恒远离开警局。丁少东被立案批捕。韩勋在得知丁少东已经前来自首时,松口承认人并非自己所杀。
  他之所以当初试图将一切揽下,一是想帮丁少东掩盖,二是因为,他确实希望亲自动手杀了那几个人。
  丁少东动机明显、对犯罪内情交代清晰、物证人证充分,这起绵延两月之久的连环案件看似已经降下帷幕。
  连楼上鲜少串门的刑侦二队警员都不时过来打探进度,都说要提前恭喜专案组破获了这起连环大案。
  一贯口风颇紧的专案组成员乐得透露了一点细节,案件侦查阶段已经终止,下一步就要移交检察院进行诉讼。
  检察院对公安机关移交的案件,还有一个等待时期去做出决定。案件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再未生出其他波澜。
  时间也就这样一晃过去了半月。
  季商在初秋的一个早晨醒来,手机上跳出了一个备忘信息‘老师生日’。
  窗外紫薇花完全凋零,繁花似锦的人间不再。但渐生萧瑟的秋日景象里,银桂悄悄冒了头,虽比不过怒放耀眼的花朵,却将暗香夹在微风之中。
  草木更迭之隙,大地艾发衰容,但生机何时都在。
  季商给尹灏发去一条信息“老师明天生日,我要去一趟京市。”
  二中队的人最近被临时调往刑侦一队,协助参与调查一起大规模电信诈骗案。全队的人都跟着熬夜加班,尹灏已经接连一周没去闲宵见季商了。
  看到季商要独自去京市的消息,尹灏郁闷至极。找一队曹卫卫说情不行,又找二队队长曾贤。好歹曾队网开一面给他调了个班,余出两天时间,准他赶着中秋节的档口回京市看望父母。
  前一次胡永余在云盘与季商见面时,季商还提起过生日这事,可能胡永余怕季商去京市路程远舟车劳顿,当时便说不会搞什么生日宴,只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季商原本计划在胡永余生日前寄份礼物给他,谁知校友群里有人起了个头,说这一年恰逢胡永余副院提正,可谓双喜临门,要给恩师举办一场隆重的生日宴。
  季商动了亲自去一趟京市的念头,他和其他几个没留在京市的同学约好不提前告诉胡永余,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季商因为与其他同学约定了时间,所以没能迁就尹灏。两人是先后到达京市的,在去到胡永余生日宴前,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生日宴由胡永余历届学生赞助举办的,盛情难却,胡永余推却一番后也只能笑纳。他带出的学生有不少都是在政商界叫得上名号的人物,这让他面上增光不少,这也让他不便坚持推拒。
  生日宴在酒店最大最豪华的宴会厅内举行。所有入场人员都拿着邀请函盛装出席,季商他们几个想给胡永余制造惊喜的学生险些进不去,还是胡永余亲自出来接的。
  胡永余的表情看上去确实震惊有余,半张着嘴蹙着眉,不知是否因为宴会厅内温度过高,他的脸颊微红,鬓角微润。看到季商时,胡永余楞了几秒才道:“你们几个兔崽子,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宴会上的面孔对季商而言,一大半都较为陌生。但人□□流声中总是不乏“X总”、“X局”、“X检”等让人一听便能感觉到权势财力扑面而来的聊天内容。
  胡永余致词表示感谢后,司仪上台故弄玄虚地介绍下一个流程,说是胡永余学生为他精心准备的一份生日礼物,台下的掌声必须持续一分钟以上,司仪才给大家展示这份神秘的礼物。
  季商站在宴会厅靠门的角落,注视着台上。在掌声响起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中年女人走到他身边。带着欣赏的眼光,打量着他。
  “你是季商对吧?”对方问。
  “我是季商,请问女士您是?”季商对眼前这个衣着得体,满眼含笑的女人有几分眼熟,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叫夏娟。”那名女士这样回答,然后又莞尔一笑:“我是尹灏的母亲。”
  季商脑海里飘过几个问号,随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连忙道:“夏阿姨您好,这么巧,你也来参加胡教授的生日宴?”
  夏娟笑着摆了摆手:“生日宴是我们公司承办的,我就是来巡个场,主要是来看看你。”
  “来看我?”季商不解,据他所知尹灏还没有跟家里讲自己与他的关系。
  夏娟顿了顿,笑道:“尹灏顺嘴提了提你来参加胡教授的生日宴,这不,他在云盘多亏有你们这些朋友照顾,听说你还帮着他破案查案。我想着应该当面谢谢你。”
  季商谦逊道:“夏阿姨不用客气,我也没出多少力,尹灏是个很称职,很聪明的警员,我即使没提供任何帮助,他也能很快破案。”
  夏娟点头笑道:“是啊,我们家尹灏虽然脾气像他老爸,略微直男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外形好、身体不错、工作也稳定、他爸爸和我也都没给他任何经济上的压力。他这个人啊特别一根筋,不,应该说是执着。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想找到的答案,他就会抓住不放,我和他爸爸也犟不过他……”
  司仪在为持续一分钟的掌声倒数计时,计数来到了个位,除了掌声,场内渐渐有兴奋的哄闹声此起彼伏。
  季商听着夏娟在他耳边细数尹灏的各项优点,觉着奇怪,但却一时分不出神去多想。只一瞬不瞬、神情紧张地盯着司仪背后那面巨大的白色荧幕。
  “一分钟到了。”司仪娇俏地笑了笑,按下播放键,“谜底即将揭晓。”
  荧幕上播放的画面,似乎也是同样的夜晚。画面中央,夜色下是一面低矮灰白的墙,视线往上,便见一根管状金属物上绑着一个全身湿淋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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