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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穿越重生)——不夜情

时间:2022-01-31 09:57:10  作者:不夜情
  我在芝兰台时便知道江风吟到过此处,却无缘一见,更不知作何用途。此时也似懂非懂,只想:“修炼到最后,月亮也没有了,那不是很可惜么?”
  此刻雪轻如柳絮,坠入水面,一忽儿便不见了。我坐在老树枝头,见叶疏也来到身边,想到他今日凌虚御风,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又破境了么?”
  叶疏道了声:“嗯。”旋即眉头轻轻一蹙,道:“我身受偌大愿力,非我之物,反为其累。如今难以分割,将来心法大成时,定要将之全部散去。”
  我当日也受无性大师圆寂之力加持,只觉多一分进益也是好的,十分沾沾自喜。全没想到真正的天才之人,连旁人的赠予也分毫不取,生怕拖累了自己功法的纯正。一时惭愧起来,道:“……是。你……仙途辽阔,自是……自是不需要他人。”
  叶疏抬眸看了我一眼,道:“你不与我一起么?”
  我忽然一阵强烈心酸,几乎连胸口也为之撕裂。只见潭中月色近人,我与他肩并肩地坐在一起,他带我捉雪,与我聊天,绝不会再对我的爱慕视而不见。与我从前每一个孤零零的除夕夜相比,与我在芝兰台、秋收堂夜里的无数次祈望相比,已经是美满得不能再美满。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还是如此酸楚呢?
  我掩饰般擦去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轻声道:“谢长老说,我们的婚期要延后几天。叶疏,你要是……你要是……无论往后延期多久,我都可以。就算你要取消,……也可以。”
 
 
第六十七章 你早点回来
  叶疏静静地望了我许久,墨玉般的瞳孔中映着雪光月色,竟令我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他的声音也像是琼玉撞落在碎冰上:“为什么这么问?”
  我凝望他艳丽无双的容貌,胸口那针刺般的痛感越来越浓,明知有些话说出来必死无疑,仍止不住地往万丈悬崖下纵身一跃:“我觉得……你不需要我。你往后漫漫长路,有没有我在身边,都……”
  叶疏打断道:“我需要你。”
  我一句话问出来,已觉万分后悔。听他回答得如此急切笃定,身上忽然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将头深深靠在了他肩上。
  叶疏伸手抱住我,在我脸颊旁轻声道:“师尊对我恩同再造,谢长老他们见他伤势危重,恐我难以兼顾,才有此一问。在我心中,早就把你当成了惟一的伴侣。你若因此不安,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吕祖像前合籍,滴血为誓,心魂相系。”
  他双手收拢,将我抱得更紧:“夫君,我需要你。”
  我听到这一句,再也忍受不住,泪水一涌而下。从眼中看去,连水中的月亮也仿佛晕开了一团朦胧之色。只觉叶疏修长的手指不断替我拭去泪痕,我在细雪与月光中痴望他的红唇,如失了神一般吻了上去。
  次日一大清早,我们一同前往四象殿拜见师尊。方外不问俗事,山上亦无半点过年的气氛。青霄真人精神虽不比以往健旺,倒比前日所见好了不少。见我来了,还特意让小道童给我拿了一个小小红包,又问起我二人的婚事。正好有壶山弟子进来送药,师尊被人搀扶起身,口中笑道:“我这老头儿学艺不精,倒牵累了一对爱徒的美事。没奈何,只好豁出这张老脸,到天机阁去讨些漂亮绸子来,算为师给你们赔罪,如何?”
  我见他袖口中露出的手腕干瘦之极,与他意气风发时相比,确已露出衰老之态。一时心酸不已,深揖道:“弟子小小琐事,不及师尊金体万分之一要紧,令师尊三番两次费神,已是极不应该。师尊这么说,实在折煞弟子了。”
  青霄真人在我头顶轻轻一拍,笑道:“是了,我们随云向来是最懂事的。你和疏儿情好绸缪,原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只是早一日完婚,总是少了一桩心事。”又问了我几句心法修炼进展,才被人劝着歇息了。
  我们方告辞出门,只听藤架上沙沙有声,一个闷闷的声音唤道:“叶疏,叶疏!”
  我止步回头,见一个金黄的葫芦高悬在枯叶之间,向叶疏道:“你且留下,还有些事须与你详谈。”
  叶疏眉心一动,应声而去。我看着他雪白背影,心口那熟悉的撕裂感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由叫道:“等一下!”
  叶疏脚步一顿,向我看来。我却不知如何诉诸言语,嗫嚅半晌,只哑声道:“……你早点回来。”
  只听那葫芦啧啧连声,一个歪嘴几乎咧出了本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小两口一刻也分不开,老葫芦一定知情识趣,早早地把你老公还给你。”在叶丛中闪了几闪,催着叶疏走了。
  我只得独自走回云何洞天,见叶白驹仍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磨那块玉坯,那冰糖葫芦的竹签子一动不动地插在原地,上头的八颗珠子一颗也未动。我心中闷闷,进门怔坐了许久,才勉强将该做的物件取了出来。一时心情郁结,做了几次也不合意。起身出门时,见天色又已转暗,雪虽然停了,寒气却比昨日更重。我向流云峰方向遥遥望了一眼,本想自己过去一趟,却又不愿遇到江风吟。正犹疑间,忽见不空山旁一处峰岭上燃起一道灿烂焰火,红光升空,旋即散坠如星子,颜色极为夺目。
  我心中一动,想:“江师妹最喜这些声光之物,想来定在此处。”当下踏雪而行,来到那焰火之地。一路只见明灯高照,连道旁的苍松上都绑满了彩带与绒花。箫鼓声起,火光点点,许多年轻弟子都聚集于此,梳洗一新,执杯互道安好。少女们更是盛装打扮,个个脸上带着明媚笑容,不时与女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有些小弟子认得我,热情招呼道:“随云师兄,那门口有许多精巧点心,尽可以自行取用。”
  我认得那正是千旗山大师兄的住处,从前我替他送裁改的衣服来,还进去过一次。如今只见大门敞开,主事的却是贝师兄。当下来到那摆放酒食的长桌前,取了些玫瑰酥放入口中,却并不似在丹霞山庄中尝到的那般鲜美。
  我略觉失望,心道:“想来广叔、兰妈他们也来不及做这许多,多半是从外头铺子里买的。”
  忽觉眼前一黑,已被一双温软的手掌捂住了眼睛。一个清脆的少女声在我身后笑道:“猜猜我是谁呀?”
  我苦笑道:“江大小姐,你好。”
  江雨晴小小嗤了一声,似觉其味索然,将手放了下来,嗔道:“随云哥哥,你这个人好生无趣!纵然认出是我,也要假装不识,东拉西扯,多猜几个名字。最后数猜不中,再由我来告诉你。一来一去,岂不好玩得紧?”
  我从前当老头时,便常被顽童们嫌弃木讷无味。想不到今日又重新听到这一番妙论,只得应道:“受教了。”
  江雨晴也不计较我坏了她的趣味,亲亲密密地挽了我手臂,道:“随云哥哥,你也是来看焰火的吗?可惜大师兄还在路上,只怕今天难以赶到了。如此美景不能与大师兄同看,实在缺了些滋味。哼,曲丫头她们光顾着打情骂俏,什么也不懂得欣赏!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们家那个大雪人呢?……”
  我听她一句接一句问个不住,实在难以抵挡,在身上掏摸一番,取出白日做的那只红丝绒束袋,道:“江师妹,这个送给你。”
  江雨晴好奇地接过,惊喜道:“好漂亮啊!是云绣坊的新品吗?”
  我倒有些害臊起来,抓了抓耳朵,道:“是……是我做的。你上次那样的珍珠耳坠,平日不戴时,便可收在袋中,既防潮湿,又可减少磨损。一时仓促,做得不好,望你莫嫌简陋。”
  见她垂头不语,忙又补上一句:“我旧年常给人做些小玩意儿,聊做新年之贺。你若是不喜欢……”
  只听江雨晴瓮声道:“我喜欢的。”
  我听她声音竟带上了浓浓哭腔,低头一看,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竟已噙满了泪水。
  我大惊之下,手忙脚乱地就要找帕子给她拭泪。只见江雨晴满脸泪水,止住我动作,抽泣道:“随云哥哥,我跟你说了罢!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我听她说得凄凉,心中大骇,颤声道:“你到哪里去?”
  江雨晴道:“我本是火灵阴体,天生血中带煞。平日无甚异状,只是生气动怒时,心口疼得厉害。我哥从小就娇纵我,曲星、葛尘他们也总是宠着我、让着我,便是为了我这个娘胎里带来的症结。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小……那骗人的妖物,更没算到天魔尸血。”
  我一转念间,只觉身上发凉,哑声道:“你……中了天魔血煞么?”
  江雨晴凄然一笑,道:“是啊。哥哥替我请了许多医生,有的在漠北,有的在西洲。以后我呢,就不能再常回这里来啦!”又抓着我面纱下摆晃了一晃,装模作样道:“这样的绝世容颜,也不能天天看到了!”
  我见她强颜欢笑,心中难过,向远处笑闹的一群人望了一眼,问道:“曲师妹她们……”
  江雨晴摇了摇头,道:“我一个也没告诉。我跟她们说,母亲担心我,让我回家待一段时间。就这几天的辰光,弄得大家都哭哭啼啼,那有甚么意思?”
  我越见她口吻轻快,心头越沉重,只哽咽道:“……嗯。”
  江雨晴仰起头来,双手用力合了一下我的脸,笑道:“你别哭啊!我们家很有钱,我母亲很厉害的,一定能请来最好的医生,把我治好的。我好好吃药,乖乖治病,说不定还赶得上你跟叶师弟的婚礼。倒是你自己,凡事小心着点儿。有些人心又黑,脸皮又厚,一心要破坏你们两个的姻缘。你心又这么软,肯定斗不过人家的鬼心眼儿。有事你尽管来找我,本大小姐一定奋勇当先,替你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说着,便松开手来,将那红丝绒束袋向我摇了一摇,道:“随云哥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以后有空的时候,来我们家玩儿吧!”
  我看着她俏丽的身影远去,只觉一颗心空空茫茫,仿佛也被冰冷的雪风吹透。只见人群之后,一道道焰火仍无休无止地在天空中盛开。那一朵朵巨大银花灿烂又复消隐,在暗夜中看来,竟有几分凄楚。
  我在寒风中不知站了多久,再回神时,已不自觉握住了袖中那支星彩烟花。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我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颤,却没有回头,只仰望着夜空中烟花余烬,道:“不是说今天赶不回来么。”
  萧越浑身散发汗意,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得多,闻言只道:“听说江师弟一个人在这里看烟花,我怕他心中寂寞,特意赶来相伴。”
  我听他竟将当日水边之语记得半点不错,不禁失笑,泪水却从面纱上滚了下来。
  萧越走近我,与我并肩站在一起,低声道:“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我手中扣着圆筒的手指微微发抖,望着满天如雪散落的银色光辉,想到有一个相同的时刻,叶疏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对我说:“夫君,我需要你。”
  就这么一句话,便如冰雪极寒之中,一把世上最坚固的伞撑在了我的头上,那些小刀般割人的雪粒和冰雹,再也沾不到我身上半分。
  ——可是,我还是太冷了。
  我抬起袖口,将已握得微温的银色圆筒高高举起,向天空中放出一道绚丽之极的红光。
 
 
第六十八章 吃得下
  那红光扶摇直上,化为一道长长的虹彩,从深冷的雪空中划过。烟花绽开的银芒,还不及下落,便如受深空之力招引般,沿着流烟的痕迹再一次缓慢上升。那光华倒流的奇景,如同将人间的银河献上了九天。纵然是再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禁举头相看,发出赞叹之声。
  只有萧越颀长的身影来到我面前,看着我无力垂下的右臂中虚握的银色之物,眼中全是爱怜疼惜。
  他温柔的声音也带上了一阵痛楚之意:“……你心里不快活么?”
  我眼眶一酸,泪水几乎又要涌出。只觉他的手不敢确定般拥住了我腰身,两个人相距极近。我仰脸看着他温暖柔软的唇,伸手在耳边轻轻一拉,解开了面纱的系带,将自己冰冷的嘴唇印了上去。
  萧越先是全身一震,这才反应过来,将我扣进怀里,回应了我一个短暂炽热的吻。
  他在我嘴唇旁低声道:“江郎,你身上好冷。”
  我眼睛张开一线,哀泣般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挺眉目。只见他喉结上下一阵滚动,牵住我几乎冻僵的手,转身向屋内走去。踏入门槛时,一旁主事的贝师兄似乎瞥来一眼,旋即身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一进内室,萧越便立刻将我牢牢按在门上,急切地吻着我嘴唇、脖颈,不断抚摸我腰臀各处。我也搂着他极力回应,甚至伸手去拉扯他腰带,一时情急,却怎么也解不开。
  萧越握着我的手,一下就把带扣打开了,让我隔着薄薄的丝质中衣,抚摸他热烫的肌肤。我听见他在耳边道:“这次没喝酒罢?”
  我已觉他下身之物硬了起来,紧紧贴在我身上。想到上次我半醉半醒间,非要他跪伏在地上让我含舔之事,脸上一阵红,手却在他腰身上抱得更紧了。
  萧越意味极浓地咬了我耳垂一口,哑声道:“你再装醉,师兄也不会放过你了。”
  我被他放在内室中的架子床上,道门中人日夜苦修,并不讲究床具奢华舒适,这张床比他丹霞山庄中那张堆满锦绣的大床,可说朴素之极。但这狭长的硬榻,对我来说已是世上第一的温柔乡了。萧越覆压在我身上,将我雪白的衣袍一件件除去。他动作一向利落,但我不时弓起身去吻他、摸他,竟扰乱了他的步骤,以致好几件都缠绕在我手腕与大腿上,使我难以动弹。萧越也只衣衫半褪,坚实的肩背与臀也未完全露出,便迫不及待地往我身上贴合,吻也从我唇舌上下移到喉结,又来到我胸前,以舌尖含弄我鼓起的乳头。我从来不知自己身上有气味,但见他吸咬我时,除嘴唇仿佛尝着什么美味般贪婪不放之外,还迷恋地闻着我的气息,高耸的鼻峰也低了下去,亲昵地凑在我肌肤上。我与他几度欢爱,如今想来竟都印象模糊,纵然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一刻鲜明。从前他大概也舔过我乳头几次,但如今日这般令我乳尖酥酥麻麻,连腰身都几乎打起颤来,双腿更是忍不住绞紧的,那是从来没有之事。身上一软,所发出的声音也越加淫靡,就连先前被他连根操进来时,只怕也没喘得这样厉害。到他退下去开始伺候我硬直的阳物时,我喉咙中的呻吟已完全压抑不住,只是带着颤声哭道:“大师兄……啊、啊……不要再深了……呜呜……不行了……”忽而想到外面还有许多同门未散,只怕我叫得这样骚,早已不知被谁听到了。这一下吓得屁股都紧缩起来,身体反而更有感觉,情不自禁地向上挺了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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