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月星渺说。
“金大吉把凡间市侩的那套作风全都带到了天界,还在天界建了这么大规模的天街,名利双收,如鱼得水,可以说正是金大吉的到来使得天界世俗得更加全面更加彻底了。”阳宇笑说。
“哎,这算不算世风日下,不知道义父看到如今的天界会不会感到失望和陌生。”月星渺说。
“应该会。”阳宇笑说。
“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月星渺说,“看着金大吉那种恶俗的嘴脸,因为会巴结天尊,居然混得那么好,成为天尊跟前的红人,如此器重他,而善良的义父却被天尊软禁于月宫,不闻不问,看来在天尊的眼中,原本情同手足的师兄弟到头来还不如一个走了狗屎运而半路出家的‘狗奴才’。”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也是人性的弱点所在。”阳宇笑说。
“所以你见得多了,才会对入世感到困惑?”月星渺说。
“嗯,这些年我见得越多越困惑。”阳宇笑说,“不过应该还是见得不够多,也许多到一定程度之后,物极必反之时,自然就不困惑了吧。”
“也许吧,现在不光是你,我也开始对入世由最初的好奇激动变成忐忑困惑了。”月星渺说。
“那只能说明你从局外人变成了局中人。”阳宇笑说。
“不不,我不属于这个‘局’,我应该跳出来,保持看客的姿态。”月星渺说。
“好吧,话说逛街本该是轻松的事情,没想到你我竟可以把逛街的气氛弄得这么沉重,为了避免对逛街这事留下阴影,难得逛街的我还是跳脱出沉重的话题比较好,你赶紧看看还有什么看得入眼的。”阳宇笑对月星渺说。
“哦。”月星渺赶紧转移注意力,四处瞅瞅。
于是强行从沉重中拔离出来的月星渺重新融入到天街的繁华景象之中。
“没什么看上的吗?”阳宇笑隔了一会儿问月星渺。
“看着都挺新鲜的,问都问不过来。”月星渺说。
“那就不用问了,统统体验一遍。”阳宇笑说。
“统统体验一遍?”月星渺说。
“对。”阳宇笑说。
说完阳宇笑豪掷天币将沿街的货品每种都买了一件,塞进了锦囊之中给月星渺。
顿时,锦囊小屋的陈列柜全部都放满了,月星渺被琳琅满目的货品所包围,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
“差不多了,宇笑君,再买你的锦囊就要装不下了,尤其是吃的,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月星渺对阳宇笑说。
“谁跟你说是你一个人吃的,我也有一份。”阳宇笑说。
话音刚落,阳宇笑竟突然出现在锦囊之中。
“咦,你怎么进来了,不用管外面了?”月星渺问阳宇笑。
“我用了分/身术,内外兼顾,不耽误。”阳宇笑说。
“厉害了,有灵力就是好,宇笑君的仙术真是高超,法子一套一套的。”月星渺赞道。
“尝尝这个。”阳宇笑递了一块精致的糕点给月星渺。
“这是什么?”月星渺接过后问。
“昙花糕。”阳宇笑说。
“昙花糕?”月星渺惊讶,“我只知道有桂花糕,没想到居然还有昙花糕,话说昙花一现那么珍贵,这个昙花糕肯定来之不易吧。”
“对,昙花糕是糕点中的极品,数量极少,很难买到,物以稀为贵,而今天刚好碰上了,只此一块,你赶紧尝尝。”阳宇笑说。
“只有一块,那还是宇笑君你吃吧,毕竟你可是我心目中的‘昙花笑少年’啊,这昙花糕你吃最合适不过了,没准吃完昙花糕,你的笑容会更惊艳呢。”月星渺说。
“我用不着那么惊艳。”阳宇笑说。
“那就一人一半。”月星渺将昙花糕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阳宇笑。
而月星渺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半块昙花糕,才发现这个昙花糕里面还暗藏“玄机”,有红色的馅儿,为桃心的图案,此图案刚好立于昙花糕的分割面上,月星渺又看了看阳宇笑手中的那半块昙花糕的分割面上同样有一个红色桃心。
“这种图案,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怎么感觉这个昙花糕是给爱恋中人吃的?”月星渺说。
“……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瞎懂。”阳宇笑说。
“……呃,什么是该懂的,什么是不该懂的?”月星渺说。
“你说呢?”阳宇笑反问道。
“我说……这昙花糕可真好吃,你赶紧尝尝。”月星渺一把将昙花糕塞进嘴里说。
其实这昙花糕什么味月星渺还真没在意,满脑子都是那个红色的桃心图案,心里莫名觉得怪怪的。
第14章 百花大会
突然阳宇笑凑到月星渺面前,盯着看。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月星渺问阳宇笑。
“有问题。”阳宇笑说。
“难道是我的脸沾上昙花糕的馅儿了?”月星渺自己摸了摸嘴角周边。
“确实。”阳宇笑说。
“在哪,我怎么没摸到。”月星渺问阳宇笑。
“昙花糕的馅儿都印满了你的脸颊,你的脸简直比昙花糕这个馅儿还要红。”阳宇笑将手中那半块昙花糕分割面上的红色桃心对着月星渺说,“你吃个昙花糕都能上头,至不至于。”
“……”月星渺被阳宇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烧得慌。
“主人,时间差不多了,现在赶过去刚合适。”烁逍在锦囊外面对阳宇笑说。
“好。”阳宇笑应道。
“去哪?”月星渺问阳宇笑。
“去天郊,参加‘百花大会’。”阳宇笑说。
“百花大会?赏花?”月星渺问。
“嗯,别人是去赏花,而我只是例行公事。”阳宇笑一脸无奈地说。
“例行公事?”月星渺不太明白。
“身为储君,我每年至少得参加一场天界的公共盛会。”阳宇笑说。
“原来如此,那每年天界有多少场公共盛会?”月星渺问。
“数百场。”阳宇笑说。
“那为何宇笑君偏偏选‘百花大会’,莫非宇笑君很喜欢花花草草?”月星渺问阳宇笑。
“因为其它盛会的名字看起来更无趣。”阳宇笑说。
“哦,看来宇笑君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啊,天界的储君也不好当哪。”月星渺说,“话说你出席盛会时要干些啥?”
“基本啥也不用干,主要是为了出席而出席,露个脸,走个过场,很无聊。”阳宇笑说。
“哦,没事,没事,今天这不还有我呢吗,你就当是带我去见识见识,正好我看完天街,再去赏赏花,陶冶一下情操。”月星渺说。
“也只能这么想了。”阳宇笑说。
于是阳宇笑带着月星渺飞到了天郊,降到了五彩缤纷的“花海”之中。
顿时,各种花香扑鼻而来。
“话说这香味也过于浓郁了,我在锦囊里面都闻得如此真切,我简直有点晕了。”月星渺说。
“我也一样。”阳宇笑说。
这时,月星渺看到一位银发的长者迎面走来,停在阳宇笑面前行礼道:“少尊。”
“雪冰上仙。”阳宇笑行礼道。
“少尊,这边请,‘花仙大选’即将开始。”雪冰上仙对阳宇笑说。
“哦。”阳宇笑应道。
“这百花大会是雪冰上仙负责的?”月星渺问阳宇笑。
“嗯,雪冰上仙最喜花花草草,虽然他身为天界的元老平时都很严肃保守,但是唯有在花花草草上面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创新。”阳宇笑对月星渺说。
“哦。”月星渺说。
于是雪冰上仙为阳宇笑带路,来到了一个大型的露天戏台前。
阳宇笑入座后,花仙大选正式开始。
只见,千姿百态的花朵从天而降,争奇斗艳一番后,又各自变出了真身,都是些惊艳的“美人儿”。
“怪不得宇笑君你会选择出席这‘百花大会’呢,原来是为了来看‘美人儿’的。”月星渺说。
“……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环节。”阳宇笑说。
“真的假的?”月星渺说。
“爱信不信。”阳宇笑说。
“其实,你承认你是来看‘美人儿’的不丢人,哥哥我理解你,毕竟喜欢看‘美人儿’很正常。”月星渺说。
“照我看,是你喜欢看这种所谓的‘美人’吧,不然你这么激动干嘛。”阳宇笑说。
“我这不是替你激动呢吗。”月星渺说。
“无聊。”阳宇笑说。
“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选美’是吧?”月星渺问阳宇笑。
“这问题不是明摆着的吗,难道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选丑’吗?”阳宇笑说。
“那宇笑君觉得台上的花仙哪个最美?哪个最丑?”月星渺好奇地问。
“……”阳宇笑一言不发。
“你我兄弟间互相交流一下嘛。”月星渺说。
“谁跟你是兄弟。”阳宇笑嫌弃道。
“哎呀,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不如我先告诉你我的看法好了,在我看来,台上的花仙第一排左一最美,第二排右二最丑。”月星渺说。
“……”阳宇笑无语。
“少尊,花仙的花身和真身展示结束,由您来评选花冠。”雪冰上仙递上纸笔对阳宇笑说。
只见阳宇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二排右二”几个字。
“不是吧,我觉得最丑的你觉得最美?”月星渺问阳宇笑。
“对。”阳宇笑说。
“那你到底觉得谁最丑?”月星渺问。
“一排左一。”阳宇笑说。
“你跟我完全相反啊,看来真是各花入各眼啊。”月星渺说。
“……”阳宇笑无语。
选完花冠后阳宇笑便离席,汇入赏花的游客中。
“这就算完成任务了?”月星渺问阳宇笑。
“不然呢。”阳宇笑说,“我只要出现,来走个过场即可,不用太认真。”
“好吧。”月星渺说。
“别告诉我,你花痴病犯了,那些所谓的‘美人’还没看够。”阳宇笑说。
“没有,没有,看够了看够了。”月星渺说。
这时,月星渺一看,远处出现一队护卫。
“护卫结伴来赏花?”月星渺问阳宇笑。
“那分明是在这‘百花大会’巡场的护卫。”阳宇笑说。
“哦,百花大会还需要护卫巡场啊?”月星渺问。
“凡是人多的盛会都得派护卫巡场,以免有人滋事。”阳宇笑说。
“哦。”月星渺说。
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宝宝,你看这个锦囊是不是很好看啊?”
此女子话音刚落,月星渺就发现自己所在的锦囊瞬间被谁给扯了起来。
月星渺往左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握着怀中的那个小男孩的手,就这么大手带着小手重叠在一起合力扯起月星渺所在的锦囊。
结果,锦囊的灵力迅速将女子和小男孩的手弹开,只见女子手一松,其怀中的小男孩顿时“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而女子也被灵力弹到了地上。
“宝宝,你没事吧?”女子立即扑到小男孩身边惊呼道。
然而,小男孩完全不哭,只淡淡地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受伤?痛不痛啊?”女子将小男孩抱在怀中仔细地瞧。
此女子看起来异常担心异常激动,一边浑身检查小男孩的状况,一边时不时亲亲小男孩的脸颊,对小男孩无比担心、无比宠爱。
“我真的没事。”小男孩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女子边说边一个劲儿地亲吻小男孩的脸颊。
而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耐烦。
“宝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知道吗,你可是为娘的命根子,你是为娘的‘全宇宙’啊。”女子一把抱紧小男孩说。
当女子这般激动地说出“全宇宙”这几个字时,月星渺分明从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畸形的骄傲与幸福。
月星渺从没有体验过母爱,本该是对母爱充满向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子所展现出来的母爱与月星渺想象中的母爱相去甚远,此女子的这种母爱简直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娘亲,我不想当你的‘全宇宙’,我也当不了你的‘全宇宙’,难道你没有自己的‘宇宙’吗,你能不能到你自己的‘宇宙’里待着,我只想自己一个人玩一会儿,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抱着我干这干那,你能不能不要成天和我捆绑在一起,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又不是‘连体婴’,最重要的是你感兴趣的事情我根本不感兴趣,就像哥哥的这个锦囊是你想碰,而我根本不想碰,你这样是不对的。”小男孩竟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对女子说。
“儿子,你是不是摔到脑袋了,怎么跟娘亲说话呢,娘亲爱你,娘亲离不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娘亲的心哪,不把你抱在怀里娘亲不放心哪,离开娘亲万一你磕着哪碰着哪可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为娘可怎么活啊。”女子进一步抱紧小男孩说。
然而,小男孩却一把推开女子说:“娘亲,你这样真的让我透不过气,我不要你这种爱,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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