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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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那意思。”磊子有些尴尬,毕竟他在帮一个gay友掰弯自己的直男朋友,虽然事儿已经干了,但心里还有些微妙。
而且这话不能明白地说,说出来就伤害了陶见月的感情,仿佛变成gay是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陶见月理解地点点头:“我懂,你是为我俩考虑,怕我掰不弯他,自己受伤害,又怕我掰弯他,连累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你明白就好。”严肃的话题三两句说完,磊子开始八卦,“你都试探他什么了?他有啥反应?”
陶见月抿嘴笑:“知道他对我们这个群体不反感,还很包容,是个好兆头。”
磊子摇摇头:“可千万别高兴太早。早就说了江畔是个好人,心地善良又简单,还很体谅别人。他能包容完全是因为性格好三观正,并不代表他有同性倾向。”
陶见月心里不服。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直男或者gay都一样,这是刻在物种DNA上的习性,永远不会改变。所以他前两次从生理上去试探,是很重要的一步。
江畔一不反感,二来生理上居然会有反应,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女人,至少这也是件好事。
真的铁直是不会意乱情迷到这种地步的。
但这是江畔的隐私,陶见月认为不该跟别人说,他只能笑而不语。
磊子也不深究这事儿,倒是好奇追问陶见月:“你怎么偏偏喜欢上他?据我所知,虽然gay都很想掰弯直男,可是绝大部分人也避免去喜欢直男,翻车几率实在太高了。你现在又不是非他不可,干嘛费这个劲。”
“我喜欢的人,我就想追追试试,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陶见月淡淡道,“只要不伤害到他,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没有结果的爱和追求也不代表没有意义,你说对吧?”
磊子一怔,感叹道:“我怎么觉得你就像活在梦里呢,什么意义不意义的,让自己活得顺心自在不行吗,非得挑战高难度。”
“可能我就是个非要跟人不一样的人吧。”陶见月笑得恣意。
他笑容明媚,眉间花钿舒展,红艳唇角微微上挑,配上盛大雍容的装扮,饶是磊子早就熟悉了他这张脸,依旧被晃了眼,有那么一秒钟的愣怔,觉得面前这位美得像个妖精,不似凡间人。
陶见月注意到磊子的目光,不以为意,他其实早已习惯了被人注视,那些目光或震惊,或迷离,或鄙夷,或厌恶,他全都经历过,对这些已经免疫。
天生如此,他早就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先前那么问江畔,无非是为了了解对方的想法,故意卖个可怜而已。
陶见月隐隐担忧,江畔不介意gay,只讨厌别人矫揉造作,但不知道对他这番心机怎么看。但愿别千难万险都过了,最后在这上头翻了船。
“对了,你知道江畔的生日吧?”他问磊子。
磊子此刻已经神色如常:“知道啊,这个月20号,你要送他礼物?”
“520?他生得倒浪漫。”陶见月抿唇笑,“可能会送,但也不能太明显,万一让他猜出什么,把人给吓跑了就不好了。我再好好想想。”
磊子起身:“那你慢慢琢磨。我去找莎莎了,一会儿见。”
他在挤满了人的活动现场东张西望,艰难地辨认着小矮子莎莎的身影,最终把她像拔萝卜似地从人群里薅出来,拖到安全通道,狠狠吻了一通。
莎莎被他亲得双腿发软、莫名其妙:“你怎么了?这个时候发的什么情?”
“喜欢你,没道理。”磊子坚定了自己的直男属性,松了口气,“不行吗?”
“行行行,好得很。”都“老夫老妻”了,莎莎擦着唇上的口水,没有感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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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拳馆预约的学员特别多,江畔几乎是马不停蹄地陪人从上午九点钟打到下午五点钟,毛寸发梢根根沾着汗珠,训练衣也被浸透了,他干脆打起了赤膊,汗水顺着他后背蜜色肌肉轮廓蜿蜒而下,荷尔蒙爆表,要是陶见月在这里,一准儿得流鼻血。
不过直男对此浑然不觉,只是觉得浑身疲惫,想到晚上还得去给陶见月做按摩,打算下了班回家先睡一觉。
最后接待的学员是个女孩,身材高挑,体型矫健,扎着长马尾,是那种炫酷的运动系妹子。
江畔面对姑娘,本能还是拿出了一颗怜香惜玉的心,陪练的时候手下过分留情,却没料到被对方偷袭。
这人还不按牌理出牌,明明练的是拳击,她竟然采用了自由搏击的招数,飞起一脚蹬在了江畔脸上,把那张伤刚好没多久的俊脸踹得颧骨登时红了起来。
江畔再迁就学员也不能忍,倒吸了一口气,克制道:“不好意思,拳击动作里不能用脚,你教练没跟你说吗?”
“啊?抱歉,我练的就是自由搏击,你只陪练拳击吗?”姑娘语气歉疚,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好像在逗他。
江畔不傻,知道对方八成是故意的,也不打算再多掰扯:“没事,可能预约处弄错了,时间差不多了,那这节课就到这了。”
他说完便撩起拳击台的拦网跳了下去。
那姑娘紧跟着下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急切地说:“不行,我弄伤了你,得赔罪,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你那一脚没多大劲儿,用不着赔罪那么严重。”江畔脑子里只想着快点洗澡回家睡觉,敷衍几句就往更衣室走去。
他洗完了澡,头发还滴着水便向外走,顺便拿出手机来看,便见磊子给他发了几张陶见月的照片,有跟磊子和他女朋友的合影,也有在活动上的展示。
这还是江畔第一次见陶见月化妆后的模样。
那人素面朝天的时候在他看来已经漂亮得不可思议,现在妆容、配饰和一身华贵红衣将陶见月浓俨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生动,就磊子那把人一米八能拍成一米五的照相技巧下,陶见月整个人看起来都美艳不可方物,江畔忍不住放大照片细细观赏。
这时有个人突然跳到他身边,他想收起手机,已经来不及了。
“哇,好漂亮,你女朋友?”踹过他一脚的女孩夸张地感叹。
江畔锁了屏,压抑着不爽道:“你还没走?”
“做拉伸啊,也想等你出来再道歉。”女孩笑着撞了一下江畔的肩膀,“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手机,刚一过来不小心看到的。这么怕人看,换防偷窥膜吧。”
“你是卖贴膜的么?”江畔忍不住回了一句嘴。
“帅哥你真会说笑。” 女孩也不生气,笑呵呵地伸出手,“我叫箫念,咱们交个朋友吧。”
江畔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钢铁直男完全没有去想好好一个大姑娘为什么这么黏糊他,只觉得你走开啊,老子要回家!
但毕竟人家是个姑娘,他也不好直接拒绝,勉为其难跟箫念握了握手:“嗯。”
箫念哈哈大笑,爽朗道:“可为难死你了,我要想加你微信你得拒绝我了吧?”
江畔:“……”
你这么明白,还缠着我干什么?
“实不相瞒,我注意你好几天了,今天使了个馊招,其实就是想让你记住我。”箫念偏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我再次真心实意跟你道歉,这样你能原谅我吗?”
凭良心说,箫念长得不错,性格爽朗,相貌也是大气耐看那种,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江畔要是不明白对方的意图,那他该是缺心眼了。
可是他内心毫无波澜,只想回家睡觉。
睡觉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困的时候干什么都没心情!
“我真没生气,不就是踹了一下嘛,我做陪练就不怕被人打。”江畔实心实意地说,“不过我现在确实特别累,想赶快回去休息,你也别多想啊。下回我再陪你练。就这样,拜拜。”
说完他就一阵风似地跑了。
箫念没想到帅哥是这个路数,也愣住了。
所以有的人呐,长得好看却单身,在发牢骚之前请先自查自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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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随机掉落~
助攻出现,嘿嘿!
小剧场:
提问:应该怎么对待女朋友?
江畔:(认真脸)对她好。
提问:怎么个好法?
江畔:(纠结思考ing)多喝热水?
提问:应该怎么对待陶见月?
江畔:(神情迅速活跃起来)小陶啊,这人可不省心了。他老出去参加活动,又化妆又站台的,浑身都特别累,回家得给他好好按摩,最近我去学了个足疗,帮他捏脚,脚上穴位多,捏了更放松。他有时候开直播说话多,还唱歌,嗓子也不好,我找了一堆保护嗓子的花草茶方子,回头都给他试试……(滔滔不绝)
Two thousand years later……
江畔:哦对了,我刚从网上买了个美臀坐垫,还不知道他用着怎么样,(摸出手机)不行,我得问问,先不跟你说了。
PS:磊子跑去亲莎莎那个梗借用了美剧《人人都爱雷蒙德》的同款情境,特此注明。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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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回家的路上,江畔又看了几眼陶见月的照片,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动了动手指,将这几张糙图存在了自己的相册里,跟一群萌猫视频照片在一起。
然后他挤在人群里,戴上耳机,在微博上搜了半天陶见月那个活动的视频和照片,这些不管是构图还是画质都比磊子拍得强多了,于是江畔又存了一大堆。
他看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心想难怪对方约他今晚按摩,这么站一天还不得累死,身上那衣服也怪重,头上那圈铁看着也挺沉,还不得压出颈椎病来。
江畔一回到家就歪床上睡了,闹钟在八点半把他准时叫醒,睡了两个多小时,猛男重新精神抖擞,他煮了碗面条唏哩呼噜吃完就往陶见月家跑,路上收到了对方的微信。
初弦:【江畔,我今晚直播时间会长一点,你来了自己输密码进来,密码是971110。】
江畔一看就乐了,上私教课他管自己叫教练,按摩就直呼自己江畔,这分得倒清楚。
还有这密码,明显就是生日嘛,太不安全了。
他做贼似地蹑手蹑脚按了密码开了门,便听见陶见月正在说话,听声音还在直播。
陶见月的声音微哑,语调很温和:“不累,没事儿,陪你们多聊几句——唱歌?也行啊,唱什么?《我要你》?成,就这个吧,这个简单,我还特意练过。”
江畔经过玄关,刚走进客厅,就听见尤克里里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时候他看见陶见月的装扮,直男虎躯一震。
陶见月现在穿的是女仆装,比较正经的那种,他长发散着,从脖颈两侧垂在胸前,长度大概在锁骨下两厘米,头上戴了一条白色黑猫耳的发带——江畔后来才知道那个东西有个学名叫“喀秋莎”。
LED环形灯的光无死角地打在陶见月脸上,把他的脸衬得比平时柔美很多,至少在江畔看来,妥妥一个令宅男狂喷鼻血的娇萌女仆。
直男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当即杵成一根电线杆子。
而且莫名又想起那个春梦来,心里有些羞耻。
陶见月伴着琴声,低声吟唱:“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
好巧不巧,唱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陶见月抬头淡淡冲江畔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江畔觉得他像是故意的。
陶见月看到对方那副花痴模样心中暗自得意,面上不动声色,目光挪回手机上。
屏幕被迅速刷过一连串的评论给挡住了半边,都在问陶见月在跟谁笑,陶见月笑得眉眼弯弯,并没有停下歌声。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我要,美丽的衣裳,为你,对镜贴花黄。”
“这夜色太紧张,时间太漫长,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江畔在原地呆呆站着,不错眼珠地盯着陶见月,他大脑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全被这美妙的画面和优美的歌声所蛊惑——虽然女仆装和尤克里里并不搭,但陶见月唱歌的时候,他本人便是令人可以忘却一切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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