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则是被扔到了锅里,已经被煮熟了。
宋思君强忍着恶心,仔细检查着自己能发现的细枝末节。
林长旭一直陪着宋思君将一些检查一遍。
宋思君在屋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死者的皮肉,
凶手将死者的皮肉弄到哪里去了?他要这些皮肉又有什么用处?
宋思君想不明白,便问林长旭,“这几日的命案,都是这样吗?”
林长旭点头,皱眉说道:“都是没了头颅和皮肉。”
“这些人的身份有没有共同点?”
林长旭说道:“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都是长相不错的年轻人。”
“身份呢?”
“身份各异。有富家少爷,也有小贩丫鬟。”林长旭说完了,深吸一口气,“这几日你们也小心点。”
宋思君点头,在确定没有遗漏后,便和林长旭一同出去。
两人出来后,宋思君和华英月讲述了大概情况后,林长旭便送他和沈映寒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宋思君便直接问起了林景焕杀害拂衣公主的事情。
宋思君开门见山,“当年林相爷为什么要杀拂衣公主?”
林长旭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觉得突然,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毕竟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记得的事情,“不知道,大概是得罪我父亲了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思君看向沈映寒。
沈映寒便对林长旭说道:“当年林相爷杀拂衣公主,是为了温小圣人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
“你们为什么突然关心这个?”
宋思君犹豫了一下,打算还是摊牌直说,“温小圣人的书上写,他和拂衣公主来自同一个地方。你应该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长旭点头,“你是好奇为何爹爹会允许父亲杀了和他来自同一地方的拂衣公主?”
看来这一百岁没白活,领悟能力很高。
林长旭非常肯定的说:“我不知道你们想的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父亲杀拂衣公主,一定是他该死,虽然他经常干些缺德事,但是他绝对不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至于爹爹,他就更不可能了。”
这些话,像是回答了,又像是什么也没回答。
宋思君的那些猜想无法被否定,同样也无法被证实。
事到如今,宋思君觉得自己去思考这件事,有点自寻烦恼,便打算忘了这件事。
此时,林长旭突然开口说道:“还有,我爹曾经和我说过,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神奇。”
“这话怎么说?”
林长旭说:“我爹曾经觉得义父是神棍,可是后来有了我,他就相信神明。”
宋思君看了眼满头白发却容颜俊俏的林长旭。
在遇到林长旭之前,宋思君也坚信科学,现在……很难说。
到家之后,宋思君让沈映寒先进屋,自己则是留在门口。
林长旭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你能治好沈映寒的病吗?”
林长旭看着他,“去年你大伯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当时就回答他了。”
沈华卿带回来的答案是不能。
宋思君不解,“可是你明明……明明那么神奇……”充满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林长旭面色平静,“你觉得我能控制生死,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兄老去吗?不论什么东西,能力都是有限的。”
宋思君垂头,“到头来,还是像个神棍……”
林长旭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点头认可,“我也觉得。”他抬手拍着宋思君的肩膀,“人各有命,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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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凶案现场后,宋思君果然做了噩梦,早上吃饭也没什么食欲。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早饭过后,宋思君便准备了些礼物,按照计划,和沈映寒一同去巧工坊给枕方术道歉。
到了巧工坊,报了两人的性命后,姜云升便出门已经两人。
互相行礼问好后,宋思君发现他袖子高高撸起,脚上还都是泥土,便问道:“姜兄在做活?”
姜云怀不好意思的笑着,“让两位见笑了。我平日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种些花花草草的,刚才在翻新泥土。”
说话间,姜云怀已经引着两人进入巧工坊内部,然后指着院中的花圃说道,“那些都是我种的。”
宋思君望过去,大部分都不认识,但是都看着不错,便夸赞道:“姜兄好厉害。”
见惯了皇家别院的沈映寒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大兴趣。
随后宋思君说明两人来意。
姜云怀说道:“师兄平日起来的都很晚,现在应该还在后院,我带你们过去。”
宋思君说道:“我们这样直接过去,会不会有点失礼。”
姜云怀摇头,边走边说:“我和师兄都住在后院,你们先去我那边坐着,等我和师兄说一声,在带你们去他那边。”
巧工坊前面是店铺,所以平日里两人的朋友过来,都是直接来后院。
到了后院,宋思君看见有个房门前种满了花草,便笑着问道:“我猜这一处便是姜兄你的住处。”
姜云怀笑着点头,然后迎两人进屋,随后端了茶水便准备去查看枕方术的是否起床。
姜云怀离开后不久,宋思君便看见一只狗在刨姜云怀的刚种下的花苗,便起身呵斥了一声,将狗赶走。
沈映寒也起身出来,看着姜云怀门口的樱花树。
沈映寒说道:“今年的春天还挺早的,这樱花树现在都长出花骨朵了。”
宋思君也抬头看,找了一圈,才在一根枝丫上寻到两朵十分不起眼的花苞,笑着调侃沈映寒,“你这眼睛还真尖,这都能发现。”
沈映寒抬手指向姜云怀的花圃,“这个是佛泣花苗,很难养的,宫里也就几株。没想到他能种出一大片。”
宋思君说道:“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花草,我之前在图书馆遇到他,他就是在找《花典》。”
说话间,姜云怀走向两人,笑容温和,“师兄起来了,我带你们过去。”
宋思君点头,然后想了想提醒道:“姜兄,刚才有狗刨你的花苗。”
听到这个,姜云怀皱眉,“估计又是师兄养的那条大黄狗。等会让师兄把他关起来。”
随后几人便到了枕方术的房间。
枕方术的房间有些杂乱,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间工作室。
和他花里胡哨的外表相比,他这个房间十分不符合他的形象。
屋里放着各种做到一半的器械,而床被摆放在拐角处,上面还扔着图纸和没有叠的被褥。
枕方术背对这几人,低头雕刻着手中的木头,问道:“你们过来做什么?”
宋思君看向沈映寒。
沈映寒主动走上前,说道:“昨日是沈某鲁莽,冒犯了枕小公子,今日特来道歉。”
枕方术闻言,放下手中的刻刀,转过身看着沈映寒,板着脸。
看样子是不会接受沈映寒的道歉了。
宋思君心里无奈,准备上前打圆场,枕方术却开口对姜云怀说道:“你出去。”
姜云怀面露犹豫:“师兄……”
枕方术直接寒下脸,“滚。”
见枕方术这样对姜云怀,宋思君都有些想要为姜云怀鸣不平。
可是姜云怀却没有反驳,低着头走了出去。
等姜云怀出去后,枕方术才看向沈映寒说道:“我可受不起你的道歉。”他看着沈映寒,“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是我肯定你来头不小。”
沈映寒面色平静,看着他问道:“何出此言?”
枕方术吐了口一起,说道:“昨日我们见面时,你头上的发冠戴的发冠,用的是缕金编织内扣宝石的工艺,能做出这个手艺的,只有我们巧工坊的,而我们巧工坊也只做了五个,都献给各国皇帝。可是却出现在你的头上。”
沈映寒眯眼笑着,“只是仿货。”
“不是,是真的,那是我爹做的,是真是假,我一眼就看出来的。就算昨日的是假的,今天你头上这个,珊瑚玉的簪子可是价值连城,身上的袍子看着简单,花纹却都埋了金线。你这身打扮,一看就知非富即贵!”
沈映寒陷入沉默。
说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身这么贵,他以前都是在这么穿的,也没人说。
至于那天戴的发冠,就是沈华卿随手给他的,当时也没说有什么稀奇的……
宋思君也看向沈映寒,觉得对方穿的很普通。
难道是自己太乡巴佬了,所以看不出来。
于是,宋思君问道,“映寒真的穿的很招摇吗?”
枕方术白了他一眼,“其实还好,不懂行的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们巧工坊的人……”
沈映寒看向枕方术问道:“所以你昨日在没敢对我发火?”
他问的这么直接,倒是让枕方术有些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那你为何还敢调戏我夫人?”
枕方术:“……我那不不算调戏吧。顶多算是为难。”
“那你为何为难我夫人?”
枕方术说道:“你不觉得你夫人和姜云怀走的太近了吗?”他看向宋思君,“你既已成婚,就该和其他男子保持距离,懂得避嫌。”
宋思君辩解道:“我和姜云怀只是普通朋友。”
枕方术闻言,却不屑冷哼一声,转而看向沈映寒:“你身体不好,该多关心一下你夫人,不要给你戴绿帽子了。”
他这话说的着实欠揍,宋思君怒斥道:“你自己龌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刚才对枕方术生出的那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就在宋思君生气时,外面传来狗吠声,随后便是姜云怀的哀嚎声。
作者闲话: 采访小剧场:
绿豆:请问你给沈映寒的发冠哪里来的?
沈华卿:顾承铉给的,我顺手给映寒了。怎么了?
顾承铉:感觉到了冷漠。
第74章 疯狗咬人,互相负责
众人急忙出去,便看见枕方术的那条狗在要姜云怀。
宋思君见状,找了个棍子便上前赶狗。
往黄狗的身上打了几棍,那狗才吃痛的放开姜云怀。
姜云怀被咬的事情,巧工坊坊主枕弋很快也知道了。他匆匆赶来,在看到姜云怀的身上的咬伤后,便下令让人打死黄狗。
枕方术闻言上前阻拦,说道:“大黄从不咬人的。”
枕弋大怒,指着姜云怀,“他不咬人,那姜云怀的伤是怎么来的?怎么今日就咬了他?我早就说这畜生留不得。”
“一定是姜云怀做了什么,激怒大黄。”枕方术依旧想要救自己的狗。
枕弋却下定决心,命令人将大黄狗打死,看向枕方术的目光也满是失望和不满,“你最好祈祷云怀没有什么事,否则我唯你是问。”
宋思君在一旁看着,觉得解气,看向沈映寒,却发现对方似乎若有所思。他伸手碰了一下沈映寒的手腕,问道:“怎么了?”
沈映寒看了眼躺在床上让大夫包扎伤口的姜云怀,然后拉着宋思君出去后,说道:“刚才黄狗刨花苗,你作为一个陌生人上前呵斥他,他都没有咬你。”
宋思君点头。然后隐约察觉到那怪异之处。
他是陌生人,呵斥了黄狗,黄狗都没咬他,而姜云怀是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的熟人,狗却咬了他……
沈映寒说道:“这狗的性格,变得有点快。”
宋思君皱眉,随后有些紧张,“难道这狗有狂犬病?”
要知道疯犬病在现代都无法治愈,能做的只有预防。
可是这个年代也没有狂犬疫苗!
宋思君急忙转身进屋,对正在给姜云怀包扎伤口的大夫说道:“那狗可能有狂犬病。”
大夫看向他。
宋思君解释道:“之前我们遇到那狗,狗脾气还很好,可是没一会就咬了姜兄,姜兄还是和它住一起很久的人。一般的狗不会咬熟人的。”
大夫听了点头,“确实。”他又看向姜云怀说道:“小公子,这狂犬病潜伏期很长,一时很难断定,而且一旦发病,就无法医治。为了以防万一,我要将你被咬的地方挖去,你要忍一下。”
姜云怀皱眉点头,表示明白。
大夫为姜云怀挖去被咬过的肉块,又给他开了些药方,做足了预防才离去。
等到大夫离开后,宋思君才有机会和姜云怀说句话,他满是担忧,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吃药,狂犬病可不是开玩笑的。”
姜云怀笑着点头,“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宋思君叹气,“你那个师兄真是的,把你害成这样,也不过来看看。”
“那狗他从小养大,如今被打死了,应该正伤心呢。”
宋思君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叮嘱姜云怀好好休息后,便和沈映寒离开了。
在他走出姜云怀房间后,只要他回头,便能对上姜云怀的眼睛。
或许从对方的眼神中,他能看到那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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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巧工坊回来,进了院子,便看见小茗在和两个官兵说话。
见状,宋思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小茗,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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