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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丑(近代现代)——愚礼

时间:2022-02-02 15:12:13  作者:愚礼
  在学府大街跟西宾路的交叉路口,他忽然就看到了车窗外撑着伞边走边讲着电话的季岑。
  红灯转绿灯的不停留,就像他找不到该叫住那人的理由。
  季岑是在接崔晓东的电话,崔晓东在电话里说戚衡坐着辆三轮车刚走,他停下来去找那三轮车,却根本没找到。
  找到和找不到的意义是一样的,他又不能追上去做些什么。
  回到永利的他明知戚衡搬空的那房间会是什么样子,还是特意过去推开门瞅了瞅。
  戚衡把东西收拾的很干净,什么都没留。
  在满屋子空荡荡地落寞里,季岑自嘲了好几声。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么,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难过。
  他果断退出房间把门锁上,宁愿这房间从来放的都是杂物。
  “龙哥,你跟戚衡哥,你俩……”在门口等着的张青辰试着问。
  季岑下着楼梯:“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别问。不是跟你说了别跟我问他么。”
  “奥。”
  季岑想起什么的回头:“你跟卢霞还联系的吧?她考上研究生没有?”
  张青辰:“啊?你咋知道我会跟她联系。”
  “就你那点儿道行吧,”季岑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早知道,就是没点破你。”
  “其实……”张青辰欲言又止。
  “要说就说,墨迹啥。”
  “其实我回去念书后的第二个月,我跟她就没联系了。我吧,也不知道她到底考上研究生没有,”张青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当时想回去读书还是因为她,可后来就不知道为啥不联系了。人啊,真是走着走着就不知为啥散了。”
  季岑似笑非笑:“你还来了感悟了。”
  “龙哥,肖叔这回允许探望了吧,我要去看看他。”
  “行,”季岑点头,“等我给他取点换洗衣物,你跟我一起到医院去吧。”
  到隔壁给肖明军取换洗衣物的时候,季岑在衣柜最里面看到了那个之前挂在墙上的大相框。
  相框外面还裹着层柔软布料,看起来不是随意放的,而是想要好好保存起来。
  肖明军连乔艾清没带走的那些花盆都给处理了,却把这相框好好放了起来。实在是让季岑想不明白。
  也许肖大白话后悔离婚了,不然不太能说得通。
  从重症监控室回到普通病房的肖明军等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出来后跟季岑说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出来。
  季岑呛他道:“放心吧,祸害活千年呢,你是不会早死的。”
  肖明军指了指季岑:“我是祸害你就是小祸害。”
  打水回来的张青辰见着爷俩在互掐,笑着加入了对话:“肖叔,你不知道,就你进重症监控室的几天,我龙哥连源封的坟地都联系好了。”
  “我肯定要提前都安排好啊,”季岑回道,“我怕我没安排明白,而你却突然走了,那你走的多不安详。”
  肖明军瞪眼道:“你就不盼着我好。”
  他们这边的对话可是让其他床的病患和家属开了眼,玩笑还可以这么开的。
  肖明军才离开几天,同病房里的人他就都面生了。听说都换了好几波了。不是去世了,就是出院了。
  病床刚腾出来,马上就会有人住进来。
  他问季岑他在重症监控室花了多少钱,季岑让他别操那没用的心。他就偷着问了之前进去过的病友,一听那数字,他开始心疼钱了。
  来看他的江立文跟他说:“花钱是为了看病,钱没了能赚,人没就什么都没了,你得放宽心,好好治疗。”
  肖明军叹气:“老江,怕就怕我最后人不在了,钱也都败祸没了。人财两空可咋整。”
  “不会的,”江立文说,“你就负责配合治疗,别的事不用你管。除了小岑还有我们呢,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但你人必须得支棱着。”
  从医院离开的江立文到永利来找季岑,把自己带来的几万块钱给放在了收银台上,见季岑要拒绝,他死死按着钱说:“拿着吧,我跟你婶子说过了的。我们老两口又用不上,我听说你把车卖了,钱紧张了吧?先用着。”
  季岑:“江叔,你怎么又给钱的呢,我……”
  “让你拿着就拿着,又不是给你的,给老肖续命用的,我也帮不上别的忙。”
  说到这的江立文问季岑:“那个,戚衡不是做了配型也成功了么,咋不让告诉你舅呢?现在是啥情况?他那边劝好他妈她们了吗?”
  季岑沉默后开口:“我俩闹掰了江叔,手术那事成不了了。”
  “闹掰了?”江立文问道。
  ”嗯,合不来,不合适。”
  “哎呀我说你这孩子,咋分不清轻重呢,你跟他晚点儿闹掰也成啊,好歹让先把手术做了……”
  “江叔,”季岑打断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肖明军好,但咱们不能那么出事,太缺德了。”
  江立文被这么一说,语气软了下来:“算了,都已经这样了,那就接着等吧。好在我看老肖状态还可以,希望能赶紧等到肾/源。”
  如江立文一样来给季岑送钱的还有梁广笙。也是一样的,不论季岑怎么不要都拒绝不掉。
  曾经季岑很是看不上肖明军的老哥们,嫌弃他们带着肖明军赚不到钱不说还整日鬼混。到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是他看错了人,肖明军从来没看错。
  张青辰的到来,不管是门店里还是医院里都帮上了季岑的忙。
  钟正浩生日请客那天,因为有张青辰留在医院陪护肖明军,季岑和邵敬承都得空在晚上去吃了饭。
  接到钟正浩电话时戚衡正在陪乔艾清在市场买菜,听钟正浩叫他过去吃饭,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戚老五,你咋个意思呀,不能因为跟岑子的事就跟大家都不走动了吧。”钟正浩说。
  戚衡坚持说道:“我真不去了,你们热闹吧。”
  钟正浩叫不动戚衡,就让汪鹏叫。
  没想到汪鹏不但人没叫来,还把自己搭上了。他到洋南找到戚衡后,就近选了个小火锅店跟戚衡一起吃上了。
  “我想着你最近是不痛快着呢,不喜欢太吵闹那就咱哥俩单独先整点儿,我回去再跟他们喝就行了,”汪鹏笑着说着,“大衡,分开就分开了呗,多大点儿事啊,你他妈从监狱出来都考上重点大学了,你还有啥坎过不去的呀。”
  戚衡看着面前的酒杯不说话。
  “有啥苦水你跟我吐出来,别自己在那闷。”汪鹏又说。
  这么多天戚衡以为他不去长青,不踏进季岑的圈子,他就可以不那么难受了。可当下汪鹏一副让他说破无毒地看着他,他却也做不到把心里的脓包戳破。
  他习惯了有什么事自己憋着,在最难受的时候宁愿自己一个人舔伤口也不想把伤口扒开给别人看。
  整顿饭他除了吃菜喝酒,没有说关于他跟季岑的任何。
  汪鹏回到长青赶上了聚餐的尾巴,他背着季岑跟哥几个是这样说戚衡的。
  “完犊子了,他出狱时找我时给我的感觉啥样,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啥样。”
  豁牙子比划道:“那岑子不也给那强颜欢笑的么,谁也别多问,别多管,让他们自己消化去吧。”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的季岑刚要推开包厢的门,就被同样去了洗手间回来的韩心怡叫住了。
  季岑回身:“咋了?”
  韩心怡浅笑着说:“能一起聊聊吗?”
  季岑从门缝向里面看了看正跟大家吵嚷的林特加:“加特林知道吗?”
  韩心怡掏出手机:“他也一起,我发条消息他就出来了。”
 
 
第109章 难舍 戚衡离开西宾了。
  几天来关于季岑和戚衡的事, 身边的朋友不是打听就是安慰的。这让季岑以为韩心怡和林特加找他要聊的也是一样的内容。
  等到林特加出来一起往外边走的时候,他就先开了口:“要是有关我跟戚衡的,就不用了。咱们溜达溜达就各回各家吧。”
  “想啥呢, ”林特加拍了季岑一下, “不是你们那事。”
  韩心怡也道:“我俩有别的事跟你说。”
  季岑侧头:“啥事, 说吧。”
  他们三个停在了饭店门前后季岑就多是在听的状态了。
  韩心怡和林特加下午去医院看望肖明军的时候是张青辰在病房里照顾。这俩人帮张青辰去取药后去缴费窗口给肖明军那张卡里充值了二十万的医药费。
  “选择直接去充值是怕你不收着,现在告诉你是怕你明天到医院去再以为是谁充错了。”林特加说。
  听完这事季岑很懵:“你们这是干啥。”
  “这是我爸的意思,钱也是他出的,”韩心怡非常诚恳地解释着,“我们是代替他办的这件事,他自己来不了。他出狱后跟我妈办了离婚手续, 这钱是他分到的养老费,但他现在用不上了。知道你舅的这个事后他就想着要这么做, 但纠结了很久也没愿再来见你。他想这么做并不是想弥补什么,他做的事无法弥补。他只是想表达自己一点儿心意, 所以……”
  “他咋了?”季岑轻声打断道, “为啥钱他用不上?又为啥他自己来不了?”
  “哎呀……”林特加说,“是这样岑子, 她爸吧,跟戚衡的情况不一样, 呸,瞧我这嘴,不提戚衡了。那个啥, 她爸在狱中呆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跟这个社会脱了节, 虽然每天依然能吃喝拉撒睡地活着, 但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说这世上太吵, 然后……然后他就去了寺庙,再也不打算出来了。”
  季岑万没想到马长封现在是这个状况,他问:“那他等于是出家了?”
  韩心怡点头:“是这意思,都已去了一段时间了。他走前跟我讲,要在你感到困难时把钱给到你手里。我跟特加想来想去,只能先斩后奏。”
  “收着吧岑子,”林特加继续道,“我知道你要面儿,实在要是消化不了,你就当钱是先给你用的。总比你卖这卖那来的快。等以后你发达了,你再还回去也行。”
  季岑看着不远处的街景,好半天才问韩心怡:“你爸他,是去哪个寺里了?”
  “我答应他要保密的。”
  季岑扭头看林特加,林特加耸了耸肩:“别指望我,我更不知道。”
  被分手的那个人是相对更受伤的,表面看着没事,内里满目苍夷。
  戚衡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度过每一天的。
  从书店抱回来的一摞子书都是他的障眼法,他根本都没看多少,只不过是想让乔艾清和宋玉芬不要动不动就来打扰他。
  再没有去长青的他在洋南憋了快一周,终于要出门了。
  乔艾清问他去哪,他说跟朋友出去聚聚。
  “去长青吗?”乔艾清放下浇花的喷壶问。
  戚衡快速穿着鞋:“我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吗?”
  见乔艾清答不上来,戚衡淡淡地笑笑,用让他妈放心的口吻说:“是同学,我跟同学出去打球。”
  乔艾清:“去吧,别太晚回来。”
  虽然回三十六中读书的戚衡最后是从高三七班毕业的,但能叫他出来的,一定是高三十一班的。
  高考结束后大家匆匆离别,互留的联系方式也没频繁发挥作用。但只要联系上了,就能出来相聚。
  给戚衡打电话的毕仑在电话里说撺掇了不少人,戚衡以为怎么也够打一场对抗赛的。
  结果到那个街头球场一看,他认识的人中,除了毕仑,只有一个伍照在场上带球跑。
  “这就是你说的不少人?”戚衡停在球场边问。
  毕仑笑嘻嘻地比划:“跟那几个哥们可以凑一场,赶紧的吧,不然一会儿大妈们要来抢地盘了。”
  在床上都要躺四肢退化了,一个人的时候免不了要钻失恋的牛角尖。在这心情和天气都刚好的午后,戚衡兴冲冲踏上球场:“来吧。”
  高三十一这次高考只冲出了一个重点,是杨悦,她考去了省大。
  在班里像毕仑这种中游的和伍照这种下游的,不是三本就是高职。很少有选择背井离乡的学校的,所以开学后有些人还能同校。比如毕仑跟伍照,他俩就是这城市一个职业技术学院的准校友。
  戚衡能跟这俩人玩一起去,跟当时长时间做前后桌脱不了关系。
  伍照把球递给戚衡时看到了戚衡左手腕内侧的纹身,他笑着问:“哟?这啥呀?”
  接过球的戚衡回道:“随便纹的。”
  “扯!”毕仑笑道,“哪有纹身随便纹的,肯定有意义。坦白了吧一哥,你是不是处对象了?这种蠢事我初中时候就干过。”
  戚衡一直带着手表,手腕上的纹身很少漏出来。那块儿季岑送的手表他轻易能摘下,这块儿纹身却摘不下。
  当时纹的时候,纹身师跟他说一定要想好纹什么,不然反悔的话想完全去掉很困难,只能用更大图案盖上。
  面对伍照和毕仑的一脸期待,他扫兴地没去接招,率先走去叫旁边球场的那几个哥们一起玩。
  很尽兴的一下午,大汗淋漓反复被夏风抽走。
  最后分开前他们三个在球场边坐着聊了会儿天。
  被问到哪天启程去大学所在的城市,戚衡精准地说:“16号。”
  伍照:“这么早?”
  离开的日子是乔艾清定的,机票也是乔艾清买的。她告诉戚衡的时候,戚衡也是跟伍照一个反应。
  乔艾清想跟戚衡一起到那个南方城市去。反正他们娘俩在这里没有家了。他们俩在哪,他们的家就在哪。她想早点过去熟悉下环境,等戚衡开学后她就找点零工做。这样又能赚钱又能陪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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