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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丑(近代现代)——愚礼

时间:2022-02-02 15:12:13  作者:愚礼
  季岑跟着他后就开始帮着他打小工了。小小的身板有很多能量,啥都能帮着干一些。有了季岑陪着他一起生活,肖明军也不那么孤单了。
  初中毕业以前,每年清明肖明军都会陪着季岑回源封上坟。后来季岑倒好几趟车独自过来的时候多。
  打季岑成了年,能自己赚钱了。肖明军退二线一样,不怎么卖力气糊口了。他如今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这一趟就跟季岑回来了。
  他们到达后在乡里的宾馆办理入住时季岑发现他身份证不见了,便用肖明军的证件开了房。
  而后他们驱车去了季岑的奶娘家。
  季岑的奶娘并不姓豆,但季岑管她叫豆姑,也只有他会这样叫。季岑出生后他妈没有奶水,隔壁同是在坐月子的豆姑却奶水多到要挤出来扔掉。她就会连着季岑一起喂。
  豆姑腿脚不好,不能下地劳作,便帮着带季岑。可以说在源封那人生初始的六年里,季岑与豆姑相处的时间不比跟他的爸妈少。
  六岁那年搬走以后,季岑也总是挂念豆姑。他爸和他妈就会趁着有空的时候挑个时间带他回来看看。
  这份情谊一直到现在都没变。每年回来上坟,季岑都会来看望豆姑。
  昨晚接到季岑今天说要回来的电话,豆姑就说算着日子她的龙龙快回来了,早就备好了季岑喜欢吃的在等着。
  龙龙是季岑的乳名。除了他妈他爸,只有豆姑会这样叫。
  在豆姑家吃过晚饭后肖明军就去见那些住在这里的老朋友去了,只剩季岑陪着豆姑的家人坐着聊天。
  季岑每次回来上坟都会带两张新拍的二寸照片,一张会在上坟时烧给他爸他妈,一张会留在豆姑家的老式镜子框上。
  他拿出临行前在永利崔晓东给他拍的照片放在了斑驳镜框上。他不想着放,豆姑晚点也会向他要的。她想把季岑每一岁的模样也都收藏好。
  这面镜子比季岑还年长。最开始季岑伸手都够不到镜框,现在他需要微微弯腰才能照到脸。镜框上新添的几张照片都是张青华结婚时的。其中一张里有去送亲的季岑,正张嘴大笑的试图捏爆红气球。
  去年豆姑的大女儿结婚了,嫁到了附近的镇上。现在豆姑身边还剩个小儿子。
  听豆姑说小他五岁的张青辰前几天从乡里的高中辍学了。季岑便弹了晃着椅子看电视的张青辰一个脑瓜崩;“你小子怎么想的,学都不上了?”
  张青辰揉着脑袋挪开椅子说:“龙哥,我是真学不进去。”
  豆姑在一旁说道:“我也说不听他,真是愁死个人。你说这年头不读书哪能行。”
  季岑笑了:“农活还是干少了。”
  “谁说我要干农活了?”张青辰十分有理的犟嘴,“我想出去打工,反正最后都是要赚钱,不如像我龙哥一样早点赚。”
  豆姑:“你龙哥也是念完了大学的。”
  张青辰:“他那是混完的好吗?他念的专业跟他现在的生活有什么关系?”
  季岑抓起手边的苍蝇拍:“你小子是找抽了吧。”
  豆姑的丈夫平时沉默寡言,这会儿也支持季岑的做法:“季岑给我打他,我现在是打不过了。”
  季岑哪里会真打,无非是吓唬人。张青辰知道他龙哥是吓唬他,很快就一起疯闹了起来。
  天色晚些的时候豆姑让季岑留宿,季岑没留。
  豆姑有个卧病在床的不省事的婆婆,岁数很大了,但数落起豆姑来那嗓门能飘到两条杆以外去。
  这两年老婆子更是性情难以捉摸,季岑怕吵到老婆子,早就计划了住宾馆。
  肖明军不知去谁家喝酒了,难得回来一趟,季岑不想约束他。他独自先回了宾馆休息。
  想起身份证没找到的事。躺在床上的季岑仔细回想在防疫站的情景。
  他当时的注意力不在身份证上,所以并不能记得身份证是否戚衡已经跟着打针单子一起给他了。
  他有戚衡电话,打过去问一下就完事。
  但他不想打这个电话。
  反正他身份证上的那张照片他也不满意,回去重新补一张新的得了。
  季岑关了灯准备睡觉。听到隔壁男女太过大的床上运动声音他抬手敲了敲墙壁做提醒。
  墙那边瞬间收声后他才闭上了眼睛。
 
 
第010章 有惊 突然来这一出。
  肖明军回来的太晚,带着一身酒气入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很费劲。季岑叫了他好几遍,他才从床上坐起来。
  在宾馆旁的包子铺吃过早饭他们就去上坟了。
  难得在大清明的有个好天,上完了坟后季岑想去附近山丘上转转。肖明军表示他要回去补觉,季岑就由着他去了。
  本来他也是更想自己走一走。
  每次在他爸他妈坟前离开,他的低落情绪总是需要缓解。这么多年了,时间从没冲淡他对父母的思念。
  当时肖明军问过他想要把他爸他妈埋在哪,他选择了源封。也并不全是他们支付不起城里的墓地费用。更多的是季岑认为源封是最好的选择。源封是他们三口人缘分开始的地方,这里永远有非一般的意义,也永远有世上最快乐的记忆。
  季岑穿过小树林,绕过溪流,开始了爬坡。以前来他可以大步跑上去,但现在被狗咬过的腿发力会痛。
  他一点点的往上登,风吹过时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纸灰味。
  小山丘并不高,十多分钟就登了顶。
  它的身前可以看到房屋,它的身后是一大片坟地。一面是生生不息,一面是死者已矣。老一辈人管它叫阴阳丘。
  季岑记事早,对小时候的事记得特别清。他离开源封的时候不过六岁,但他却总错觉他在这里不只生活了六年。
  站在这丘上,他还能辨认出他们家房和地以前的位置。
  记忆里他爸他妈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开着四轮车打路口经过,在机器轰鸣里喊他回家。
  看着满眼的塑料大棚,季岑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那两个忙着开关大棚的身影。
  小小的他就站在一旁,看不到人时候会喊一声。
  他爸他妈就会从大棚里探出头,笑着应道:龙龙别怕,爸爸和妈妈在呢。
  可后来,他们都没有等他长大,就在那个满是血的路口,永远的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季岑每年都会回来源封。就像他毕业后不想离开西宾一样,那里也是他跟爸妈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只要他没离开西宾,就能感觉距离他们很近。
  只要他还回来源封,就能感觉爸妈并未走远。
  坐在丘上抽完了第二根烟的季岑起身看了看坟场后从丘前坡慢慢向下走。他来的算早的,他回去的时候才见很多人去上坟。
  他没有回宾馆,而是去了豆姑家。
  昨天他走的时候他就跟豆姑的丈夫说今天过来帮忙弄大棚。
  豆姑家的大棚除了有一个在院子里,其他的都在大棚基地。水稻苗现在已经钻出了地。五一就可以插秧了。
  蹲在中心埂上的季岑摸了摸秧苗说:“到时候我再回来帮忙插秧吧。”
  豆姑的丈夫笑着摇头:“今年咱们也不用人力了,也花点钱雇插秧机。”
  “龙哥,那机器插的超快,比人快多了。”张青辰道。
  季岑见缝插针:“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还是要好好学习。”
  张青辰撇了撇嘴后没吭声。
  快吃中午饭的时候,豆姑让季岑叫他舅过来吃饭。
  电话里肖明军说他要去老哥们家吃饭,季岑也就没多问。肖明军在源封从光腚娃娃一起玩到大的哥们挺多的。回来一趟,肯定是这家吃一顿,那家喝一顿的。
  吃过了午饭季岑正帮豆姑捡拾碗筷的时候,崔晓东给他打来了电话。
  季岑猜着是店里有啥事崔晓东解决不了,连忙接了起来。
  “季哥,你已经回来了吗?”
  “没呢,还要一晚。”
  “那肖叔提前回来了?”
  “他也没有,在源封呢。”
  “不可能,他来店里了,去楼上取了点东西刚走的。”
  季岑心里一惊:“你看他拿走的是不是户口本。”
  挂了电话的季岑放下碗筷后走出了门,赶紧给钟正浩打电话,让钟正浩想办法把他舅拦住。
  钟正浩听完道:“怎么回事?肖叔不是跟你回去上坟去了吗?”
  “他他妈瞒着我先回去了,他前两天在我那住挺老实的,没打户口本的主意,我还以为他消停了,原来是憋着呢,”季岑气的胸口起伏,“你动作快点,我这就往回赶。”
  结束通话的季岑回屋跟豆姑知会了一声就回宾馆收拾东西离开了源封。
  肖明军上完坟根本就没回去补觉,而是直接坐大巴走了。算着时间应该也才到西宾没多久。
  季岑想着得给戚衡打个电话,拦不住肖明军,能困住乔艾清也行。
  由于戚衡的备注他还没存,他是在通话记录里翻到的。他边开车边找通话记录的时候差点没把一头横穿公路的牛给撞了。
  还没等季岑点击拨号,钟正浩的电话进来了。
  “岑子,肖叔打车走了,我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坐的出租车开走。我现在在后面出租车里跟着呢。”
  季岑:“那你先跟着,等他下车了把他拦住,别让他进民政局的门。”
  现在的情况就他妈的太离谱了。季岑完全没想到肖明军会来这招。摆明了要趁着他来不及赶回紧着要去把证先领了。早计划好的可能性不是特别大,毕竟有太多变数,应该是临时起意。
  以前被他看太狠,肖明军能这样缺根弦的处事也不足为奇。季岑现在只想他舅无法得逞。
  戚衡已一天没出门,在胡同里被赵浩宇带人狠狠打了一顿后,他浑身上下都疼。
  听乔艾清说肖明军外地办事去了,他更是对他妈出门的事没上心。
  他把将军正式领回家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尝试训练将军。从最简单的坐下和握手开始,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下指令。
  “坐,坐下,”戚衡捏着半根香肠指挥着将军,“快点。”
  将军正在尝试下降屁股,却突然警觉的站直了身子。
  戚衡转身摸过餐桌上震动的手机,抬手时打翻了他还没喝完的半杯牛奶。将军立马过去舔地板。
  手机和手机号都是戚衡出狱后新换的。他的联系人列表总共就五个人。
  耿警官,乔艾清,宋玉芬,汪鹏还有那天在社区医务室里不留联系方式就不放他走的孙舒瑜。
  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戚衡搭眼就认出是季岑的。当时季岑给他把电话打回来时,他注意到了尾数是四个8。
  他那会儿还想,这号码应该是贵的。
  季岑肯定是来问身份证的事的。戚衡没什么好语气的接听:“干啥?”
  “你妈呢?”季岑的声音很急促,“在不在家?”
  戚衡:“关你屁事。”
  “还关我屁事,”季岑气笑了,“你最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否则有你后悔的。”
  戚衡听季岑的语气不像是找事,他便回道:“出去有一会儿了。”
  季岑砸了下方向盘:“她现在应该已经跟肖明军去洋南的民政局了。”
  “什么?”戚衡不敢相信。
  季岑:“我还没回到西宾,指望你了。你要是速度够快,兴许还能制止。如果慢了,那他们的事就成了。”
  戚衡立马起身,他没带上的将军,在屋里用力挠了几下被他摔上的门。
  下了楼戚衡才想起,今天清明节。
  民政局不上班。
  他又把电话给季岑打了回去,把这事一说,季岑才反应过来。
  飙着高速的季岑听完后骂了句:“草,这事我给忘了。”
  戚衡:“对了,你身份证在我这。”
  “还真在你那,”季岑继续道,“等我回去就过去取。”
  他又想起什么的说:“肖明军的户口本他已经拿到手了。我建议你把你们家户口本藏好。”
  “我不知道放哪。”戚衡说。
  “找啊,你妈不在家你就找。”
  戚衡:“我试试吧。”
  钟正浩的电话打进来,季岑就把戚衡的电话挂了。
  “岑子,肖叔应该不是去民政局啊,方向完全不对。”
  “民政局今天放假,他去也没用。”
  “对啊,”钟正浩笑道,“那你紧张啥。”
  “我也是别人提醒才想起来的,”季岑继续道,“他现在拿了户口本肯定不会回家,乔艾清的儿子放回来了,他也不会去那。你帮我跟着看他会去哪。”
  钟正浩:“行。”
  季岑是一时发慌才忽略了民政局放假这件事。
  就算肖明军拿到了户口本,也根本办不成事,怎么也要明天才行。
  原本计划是今晚还要在源封住一晚再回程。如果崔晓东没给季岑打电话说肖明军去永利了的事。
  季岑很容易认为肖明军是还在朋友家胡吃海喝。甚至晚上没回他都觉得是正常的。
  等到他明早发现肖明军已经先走了,那事情可就完全不可控了。
  现在看来,这就是命。
  肖明军以为他有多聪明,还不是被季岑知道了。
  季岑放松了不少,但气还没消。他没给肖明军打一个电话,他想就先让那老犊子嘚瑟着。
  到时候一起算总账。
  戚衡去乔艾清的店里转了一圈,确认了乔艾清是在等客户过来烫头。他才放心的回家翻箱倒柜。
  平时像是户口本这种东西都是乔艾清收着的。戚衡的翻找范围便集中在了乔艾清的卧室。
  他像贼一样到处找东西,让将军很躁动,在一旁不停的踱着步子。
  在床板下面的暗格里找到个锁着的实木箱子后,戚衡预感户口本会在里头。如果里面的东西不重要,也不能锁着。
  他去厨房取来菜刀,想用刀背将那把锁头砸开。又怕万一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东西,就会被发现他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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