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人能狙掉吗?”何谨洛问身边的特警队长。
“他们离房子太近了,子弹会被拦截,那房子跟能吞子弹似的。倒是我们的人一靠近就会被楼顶的两个人点。幸好他们枪法不怎么样。”
“他们步枪射程大概是多少?”
“六百米左右。”
“给我们两把比这远的。罗迁,洋菱,你们两个拿枪!”这两人枪法三队最优。
“他们说再靠近就开始杀人质了。”
“放心吧,别让你们的人跟过来。”
“何队长,老大务必留活口!”
何谨洛随意地“嗯”了一声,带人靠近到卡在对方射程外的位置。
“队长,那两个隐人谁比较弱?”
“楼上的。”
“咦,这倒奇怪……罗迁、洋菱,在这儿盯着楼顶两个,听我的指令。队长掩护我们靠近,先放倒外面的四个守卫,送我、褚开、魏泽到三楼西面窗台,我们破窗的时候你先控制住一楼大厅的隐人,小叶和云辞用他们的枪一人一个搞定人类。队长,别在人质面前暴露控制力,要嘛等人质都出去了要嘛走楼梯上楼。钟哥、易隆疏散人质。”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蔚如轻飘飘地说。
“不行,队长,我相信你一个人可以搞定,但是三十几个普通人类在场,你一个人去一定会暴露。”
“不能丢烟雾弹吗?”葛云辞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跟褚开一样,长了一颗好动的猪脑子。有隐人在里面,你丢个烟雾弹进去给我看看?”
何谨洛没好气地蔑了他一眼。
“哦……”葛云辞讪讪地挠挠头。
“我现在可没这么多傻问题了!”褚开理直气壮地说。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蔚如看着何谨洛。
“什么样?”何谨洛不解
“祈曕在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指挥行动的吗?”
“具体指哪方面?”何谨洛视线在望远镜里面,没看蔚如。
“没什么,遵命。”
何谨洛有些哭笑不得:“队长,你要是指我反驳你的意见,现在是战斗行动,你有权不听我的安排。”
“我不是那个意思。”
“钟哥之前是怎么安排行动的?”
“我没你这么有气势,我都先征求队长的意见。”
“所以小洛混得比你好啊钟哥。”罗迁调笑。
钟阳不以为意。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蔚如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何谨洛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立即严肃下来:“准备行动!”
楼外四个守卫悄无声息地倒地,何谨洛、褚开和魏泽被气流抬上三楼窗台,贴墙站着,敲碎玻璃的一瞬间,大厅内侧楼梯口的隐人被困在原地。
何谨洛毫不犹豫地对着正前方开了一枪,生化子弹炸开,入眼一片模糊。隐人聚起盾罩掩护住了几个人。
“开枪!”
话音刚落,何谨洛连开几枪,远处罗迁、杨洋菱的狙击枪也同时响起,那个隐人有些吃不消连续几次生化子弹的压制,盾罩缩小了范围,两个手下废了。
当然,楼顶的两个端着步枪的没有下面隐人的保护也被击毙了。
何谨洛动作没有迟疑,收好枪跳进房间拿出匕首直接冲向那个隐人,盾罩散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咫尺间,老大慌忙地朝何谨洛开了一枪,打在防护服上,何谨洛动作微微一滞,右肩连同防护服被气流刀划破。
老大还准备开第二枪,魏泽已经跳进房间,一脚把地面黑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碎片踢飞过去击落他的枪,跑过去敲晕了他。
褚开也跟着跳了进来,三个人和那个隐人缠斗在一起。褚开在打斗中拽下了隔着内室的帘子,余光瞄了一眼帘子后面,一阵反胃,打了个趔趄差点当场栽倒。
狡猾的老大装晕,开门准备逃跑,何谨洛转身追上去照着老大后腰狠狠踹了一脚。
楼下葛云辞和叶醒义捡起门口守卫的冲锋枪冲进大厅直奔两个人类。
对方第一反应是举枪扣扳机,子弹却炸了膛,两个人的右手都被炸碎了,捏着手腕怪叫。葛云辞和叶醒义两人面面相觑,再一看那个隐人,已经晕倒在角落了。
两人看向蔚如,蔚如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钟阳和魏易隆进来迅速领走了人质,蔚如看人质都着急忙慌往外涌根本不敢回头看,纵跃身上三楼。同时三楼走廊护栏“哗啦”一声断裂,一个人掉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是那个老大,被何谨洛一脚直接踹下楼。
“杀了他!”何谨洛站在破裂的护栏边大喊,神色狠厉,左手捂着右肩,指缝在渗血。
“杀了他!”
褚开从他身后捂着口鼻往楼下跑。
老大侧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颤抖。
葛云辞和叶醒义怔愣了一会儿,何谨洛伸手掏出自己的枪举起来对准那个垂死挣扎的老大。
没等他开枪,葛云辞迅速抬起刚刚门口守卫那儿捡的微冲,一脚把老大踢翻身躺着,对准胸口连开了几枪。
“这……不是说留活口吗?”叶醒义诧异地问道。
“你们自己上来看吧。”魏泽走到护栏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下走。
两人跑上三楼,葛云辞先摸出防护服口袋里的急救小包给何谨洛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何谨洛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双眼通红,满脸愤恨和悲痛。
三楼房间内,隐人已经被蔚如弄晕,生化子弹造成的破坏不算很严重,两个人类上半身一片模糊,基本上是没救了。
然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靠内侧的大床上,凌乱地陈列着七具赤裸的少女尸体!她们看起来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还没发育,有几个下体血糊了一片,每个人都浑身是伤,表情惊恐扭曲。
叶醒义只看了一眼便捂着嘴跑了出去,葛云辞看到之后,愤愤地走到护栏边,对着楼下老大的尸体打光了枪里的二十余发子弹,把枪砸在他身上。
等在外围的人们焦虑不安。
“他们才十个人,而且连重武器都没有,真的没问题吗?”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混乱的枪声响了没一会儿,两个人带着一群人质出现了。
“来了!”
“人质好像少了一些啊?”
“都在这儿了啊。”
“我女儿呢?”
“我女儿也不在!”
……
第82章
行动本身不累,伤也只是皮外伤,却让整个队心情极度郁闷,极度疲倦。
第二天一早,何谨洛走进大办公室,吴越利已经在候着:“谨洛,霞溪警方打电话来,怪我们行动没留老大活口。怎么回事?”
“子弹不长眼,还能怎么回事?”
“霞溪警方怀疑我们在泄私愤。”
“呵,当时就该给他一枪把他彻底烧了,真是麻烦!他都已经死了,泄私愤就泄私愤吧。”
“唉,霞溪警方说那个老大手里掌握着很重要的制毒团伙线索,以及潜伏在警方的线人名单。这事儿往大了说,就是我们在杀人灭口。”
“分局也能对N.E.P的行动指手画脚了?”
“他们也是生气吧。”
“人是我杀的啊。”葛云辞怯生生地说。
“什么你杀的?你什么本事了?在隐人眼皮子底下杀他老板?”何谨洛厉声呵斥葛云辞。
葛云辞抿嘴低头不说话。
“他们气就让他们气呗,反正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何谨洛转头轻描淡写地对吴越利说。
吴越利叹了口气:“我还得去一趟,配合后续清扫和公关。谨洛……生日快乐。”吴越利拍了拍何谨洛的左肩——右肩衬衫袖子下还缠着绷带,鼓囊囊的。
吴越利离开后,众人诧异地看着何谨洛。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说“生日快乐”是不是有点尴尬?
何谨洛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三十整!这才突然想起来大早上手机提示的一大堆信息还没来得及看。
“舸帆,我现在脾气是不是特别差啊?”何谨洛坐在大会议桌上,翻看着信息。
“是的!”江舸帆未加思索果断回答,“根据我的了解和观察,你这有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江舸帆你这个毒舌!”石小维在她的电脑前抬头大喊。
何谨洛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寂寞了。”江舸帆挑挑眉,降低音量,走过来搭着的肩膀,“你需要本公子多陪你,或者邱小娘子也行……算了,邱小娘子有他的娘子了,已经把你忘了。可是本公子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邱兵还没到,确切说是外出办案还没回来。
“邱哥还没回来吗?”
江舸帆撇撇嘴。
“打个电话给他。”
“不用打了,送人去庄园了。”乔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是情绪有些异常。
“不顺利?”何谨洛试探地问。
“肖艺深……”乔赫沉声说了三个字。
办公室陷入死寂。
邱兵一天都没再来办公室,下班后江舸帆搭上何谨洛:“走吧,好歹整岁生日,哥哥我疼你,陪你喝两杯。”
结果文知舟、石小维和三队所有人都去了。
“褚开呢?”何谨洛才注意到一天都没见褚开。
“生病了,在家休息。”石小维说
“想来应该是看到那些……受刺激了。”何谨洛叹着气说。
“到底看到什么了?”江舸帆问。
“别提了。”
“好好好,不说,哎哟心疼我们大宝贝。”江舸帆抱着何谨洛拍拍他的背。
吃到一半何谨洛接到了邱兵的电话。
“小洛,我差点给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出来喝酒!”
“我们正喝着呢邱哥。”
“喝酒不叫我?”
何谨洛把地址发给了邱兵,没多久邱兵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脸憔悴的样子,坐下就先给自己满了一杯。
“邱哥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休息要休息,你过生日,酒还是要喝。”
邱兵坐下后刚开始话也不多,只管吃喝,喝多了就开始不正常了,还一个劲给何谨洛灌酒。
然而时机不对,明面上的一顿生日餐吃得好像葬礼宴,众人心情都很低落,有家有孩子都中途先离开了。
“是不是以后,这一天就是肖艺深的忌日?”何谨洛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
“不是,小肖是昨天……”邱兵人醉醺醺的,倒也没糊涂。
“诶你看你,能不能……”
“肖艺深也是去年才来的……”何谨洛打断江舸帆的话。
“少说话多喝酒!”邱兵拽着何谨洛的手把酒杯塞到他手里按到他嘴边。
何谨洛一口喝干净了半杯红酒,放下酒杯:“在N.E.P,最危险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新人,因为能力不足经验不够。”就像贺赞玉。
“对,就是那个小肖!”邱兵附和。
“一种是能力特别强的,因为总是身先士卒。”
“你又在想若裕了你……”邱兵指着何谨洛的鼻子,“若裕的事情都过去了啊我告诉你,别提若裕了,以后你再提若裕,当心执行使大人揍你!”
“多吃菜少说话。”江舸帆夹起一大块牛腩塞到邱兵嘴里,“死邱兵喝多了又在说胡话。”
邱兵嚼了两下:“嗯,味道还行!”
“也不看看谁推荐的。”
邱兵生活升级了,苏以玲不放心他,派了人过来接。
“邱哥真幸福,有人疼了!”何谨洛明显喝多了,半倚在江舸帆身上。
江舸帆捏捏他的肩膀:“哎,你没人疼吗啊?去我家,让我老妈给你炖点汤。她还老念叨好久没见你了。”
“怎么能喝成这样去看她?再说我认床。”何谨洛嘟囔着。
“不知好歹,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自己都喝了不少,怎么送?”
“代驾!”
“我送吧,我没喝酒。”葛云辞站起身来。
“你居然没喝酒?”何谨洛愤愤地看着他。
葛云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吧,之前喝酒过敏过两次,我也很纳闷,时有时无的,所以干脆滴酒不沾了。”
“行吧那你送。”江舸帆干脆地说,他也有些晕乎乎的。
“不行不行!你得给我喝!怎么也得喝一杯!不仅要喝还要说,‘洛哥生日快乐’!”
葛云辞讪讪看着还剩下的除他以外的几个人。
“快点!”
“你喝多了小洛,人家过敏不能喝。”江舸帆拽了他一把。
“我不管,必须喝!我来给你倒酒,你敢不喝!”何谨洛强行坐直,拿着快见底的红酒瓶,就近顺了一个空杯子——他自己的,把瓶子里的酒都倒进了被子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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