聃慕寒也特别好奇,让楚凌风给他夹。
郕千落也吃了一块,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吃。
然后他回头让阿沐也尝尝。
白云玠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尝了一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真的还不错。
郕雨霁没有动,白云玠给他夹了一块,郕雨霁看着碗里的肉,有些为难。
郕千落给郕雨霁夹了一块没有肥肉的,“我哥不吃肥肉的。”
然后又偏头看着郕雨霁,“哥,我刚尝了,这个肥肉也不腻的,要不你试试。”
郕雨霁还是有些不敢,从小到大,他吃肥肉就会恶心。
他拿起筷子,就着米饭,尝了一小口,没敢怎么嚼就咽了进去。
还好,确实不太腻。
麟儿在左云销腿上,张着嘴等吃饭,左云销却整个心思都在前方,麟儿不满地拉扯着他的衣服。
左云销转下头,赶紧端起碗喂他吃饭。
麟儿指着红烧肉,“肉肉。”
左云销给他夹了一小块喂给他,“最后一块了,你今天吃的够多了,再吃要消化不良了。”
麟儿只吃掉肉,就「哼」了一声跳了下去,跑到郕雨霁那里。
郕雨霁将他抱在腿上,喂他吃青菜,麟儿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不想吃青菜啊,那也行……”郕雨霁说,“不想吃青菜呢,就一口肉不能吃。”
麟儿没处撒娇了,只好吃了青菜,比他喝药时皱的眉头都深。
吃完早饭,阿沐跟着左云销,还有聃慕寒楚凌风,去整顿军队了。
郕雨霁将麟儿交给郕千落,“阿落,我出去一趟。”
“嗯……”郕千落什么也没问,接过麟儿去找小晴了。
郕雨霁骑马来到眉州郊外,毒医圣手等在那里。
“外公……”郕雨霁下马给毒医圣手行礼。
毒医圣手拉起他,“行了,别客气了,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两个人来到客栈,包了一间房间。
毒医圣手饿的,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
郕雨霁给他倒水,“外公您慢点。”
毒医圣手接过水一饮而尽。
“你不知道,收到你的信我就一路没停赶过来了。”
郕雨霁一笑,“知道,知道外公最好了。”
毒医圣手放下筷子,“我跟你说,他中的毒我是知道的,我那徒弟问过我,有办法我早就救了。当初我研制离殇,就是为了给陛下排除异己之用,本就没打算有药可救。”
郕雨霁知道,他起身跪下来,“外公,请恕霁儿不孝,霁儿希望外公给我们换血。”
“你说什么……”毒医圣手激动地跳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郕雨霁继续恳求,“外公,我不想看着他死。”
“那你就让外公看着你死。”
毒医圣手红了双眼,“我已经害了你外婆,你娘最后一面我都没有看到,现在你还要……”
郕雨霁拉着让他坐下,“外公,没有他,霁儿也活不了。”
毒医圣手低头看着他,忍着不松口。
郕雨霁继续求,“外公,您看着外婆昏迷不醒,您应该清楚,如果你不答应霁儿,到时候没的,就是两个人。”
“那我们去找一个人,我们……”
郕雨霁打断他,“外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谁的命都是命。”
毒医圣手伤心不语。
郕雨霁说,“外公,等换了血,霁儿就去陪着您和外婆,什么也不管了,好不好。”
毒医圣手侧头看着他,眼里心里都是疼惜。
为什么他的女儿,他的外孙,他身边的人都这么命途多舛。
老天爷,你要报应,为什么不来报应他,为什么要让他的亲人来承受。
郕雨霁将毒医圣手带回了眉州府。
“阿落,你看谁来了?”
“外公……”郕千落惊喜地奔了过去。
“乖……”毒医圣手笑着拿出一个盒子,“这是外公研制的,你试试,对你脸上有没有用,没用的话外公在想法子。”
郕千落接过盒子收了起来,其实她现在已经不太在意脸上的疤了,不过对于外公的心意,她还是很开心的。
“谢谢外公。”
郕雨霁叫麟儿过来,“麟儿,叫外祖父。”
麟儿还是第一次叫这么复杂的名字,“外,祖父。”
毒医圣手立马严肃地敲了敲郕千落的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娃娃,也不告诉外公。”
郕千落捂着头,委屈说道,“外公,你胡说什么,这是云姐姐的孩子。”
毒医圣手转头看着郕雨霁,郕雨霁冲他点头,“云卉的事我在慢慢跟您说。”
毒医圣手不好意思地冲郕千落笑道,“这样啊,外公给你道个歉。”
郕千落「哼」了一声,“外公,你不应该先怀疑我哥吗,怎么能想到我。”
毒医圣手斜了一眼郕雨霁,“还孩子,你哥为了他,命都不要了。”
郕雨霁和郕千落陪着毒医圣手回到房间,聊了几句,就让他好好休息。
等晚饭时,左云销他们从军营回来,看见毒医圣手,也是惊讶了片刻。
“师傅……”月念卿更是惊喜万分。
“嗯……”毒医圣手冲她一笑。
唉,他这徒弟对左云销一心一意,他孙儿更是对他情根深种。
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哪里好。
左云销看着毒医圣手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浑身都在表达对他颇为气愤不已。
左云销转头低声问聃慕寒,“我怎么惹着他了。”
聃慕寒哪里知道,捂着嘴小声说,“可能他知道了,你一边欺负着人家外孙,又一边跟人家徒儿不清不楚,没劈了你就不错了。”
左云销真是苍了天了,他沉着声音黑着脸说,“我什么时候跟她徒弟不清不楚了,我跟她说的很清楚好吗。我欺负他,我,我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吗。”
聃慕寒说,“那在别人看来就是那样啊。”
左云销气的坐好,烦躁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左云销就没影了。
楚凌风推着聃慕寒也回屋了。
郕雨霁将麟儿哄睡给郕千落送了过去。
月念卿则跟着毒医圣手回了屋,“师傅,是不是……”
毒医圣手摇摇头,“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孙儿孙女,至于解药,我早就跟你说过,离殇没有解药。”
月念卿不禁失望。
毒医圣手看在眼里,“卿儿,我听说,你定亲了。”
月念卿摇头,“没有师傅,他只是为了骗过七殿下,才谎称我们订亲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原来是这样,这样毒医圣手心里还有些安慰,总算他那个傻孙子不是白白付出。
“那你先回去吧,我累了一天,要休息了。”
“是……”月念卿出门,关上了门。
郕雨霁后脚过来,敲了敲门,毒医圣手给他开门。
两个人坐下,毒医圣手问,“你打算怎么做?”
郕雨霁回,“外公,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可是事后,你又能瞒他多久。”
“能瞒多久就多久……”郕雨霁语气坚定,“我会给他留一封信。”
毒医圣手叹了口气,拿出一包药粉给他,“你想办法让他喝下。”
郕雨霁接过药粉,“外公,越快越好。”
毒医圣手真想狠狠敲他的头,“行行行,我知道了。”
郕雨霁也不打扰他,他也要回去想办法,怎么才能让他喝掉。
一夜过去,用过早饭之后,各人在忙着各人的事。
到了晚上,郕雨霁抱起麟儿,“麟儿,去找爹爹好不好。”
“好……”麟儿跳下来,拉着郕雨霁走,“听故事。”
郕雨霁蹲下来,“麟儿自己去好不好,你去把爹爹带过来。”
“哦……”麟儿麻溜地跑了出去,直奔左云销的卧房。
郕雨霁拿出酒壶,将药粉倒了进去。
麟儿拉着左云销过来时,就看到郕雨霁一个人在饮酒。
郕雨霁抬起醉蒙蒙的眼睛看过去,左云销一个神魂,差点摔倒。
郕雨霁站起来过去,抱起麟儿交给下人,“把他给阿落送去。”
麟儿眼泪还没掉下来,郕雨霁就跟他说,“今天爹爹累了,你跟姨娘睡好不好。”
然后就叫下人把他带走了。
郕雨霁转身,跟左云销说了一声“抱歉。”
左云销摇摇头,转身要走。
“等一下……”郕雨霁叫住他,“我要走了。”
左云销迅速转身,“你要走,你要去哪?”
郕雨霁说,“你不让我上前线,我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和阿落去看看我外婆。”
左云销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郕雨霁坐下,又倒了杯酒,“我会把麟儿也带走。”
左云销点头,“那你随时跟我,跟大家通信。”
“好……”郕雨霁将倒好的酒推到他这边,“我们也算认识,介不介意给我践行。”
左云销走过去坐下,端起酒杯仰头。
郕雨霁又给他倒了一杯,“南郕的事,麻烦先生了。”
左云销一个激灵,“我只是为了报仇而已,跟你没关系。”
郕雨霁又继续给他倒。
左云销揉着头,他感觉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才喝了两杯,怎么就醉了。
迷迷糊糊地,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只感觉有人将他扶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过去。
“阿雨,你是不是很恨我。”
那人摇摇头,“没有。”
左云销躺下,双手搂着他不丢,“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才会那样对你的。”
郕雨霁轻轻吻住他的唇,“睡吧,睡醒一切都会好的。”
左云销沉沉睡去。
郕雨霁出去叫来了毒医圣手。
毒医圣手还想在劝。
“外公,开始吧。”
言辞中不容许一丝拒绝。
毒医圣手千般无奈,拿出一个药丸给他。
郕雨霁接过药丸吃了以后,慢慢也沉睡了过去。
第九十四章 ——
九十四;
左云销慢慢睁开眼,这不是他的房间,他坐起来穿好鞋;
——九十四——
左云销慢慢睁开眼,这不是他的房间,他坐起来穿好鞋子。
出门去到膳房,里面坐着三个人,聃慕寒楚凌风和月念卿。
左云销这才想起,他走了。
他失魂落魄般坐下,月念卿将药放在他面前。
聃慕寒拍拍他的肩膀,“他不在也好,你俩都能轻松一点。”
“嗯……”左云销一口气喝完药,他神色如常地问月念卿,“今天的药,味道怎么有点不一样。”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月念卿却明显慌乱一秒。
“哦,我今天加了一味药。”
这下,倒是引得他奇怪了。
聃慕寒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你还怕人家下毒啊你。”
左云销一眼撇过来,真败给他了,“吃饭,吃饭行吧。”
狼吞虎咽用完早饭,左云销就去了军营,和冯综几个人商量明日便出发去安州。
这次,左云销难得和聃慕寒一起坐在马车里。
没了他,没了麟儿闹腾,他还真有有些不习惯。
别说他,就连聃慕寒都觉得冷清了不少。
他摇着扇子看着左云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人家走了,我看你的魂也跟着走了。”
左云销叹了口气,“慕寒,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聃慕寒问他,“哪不对劲?”
左云销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安。”
聃慕寒看他就是相思病,“赶明我让月姑娘给你加一点治相思的药。”
左云销也懒得跟他说了,他有时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是内心的不安挥之不去。
十天后,他们到达安州。
安州城墙最为坚固,左云销做了大量炸药,用投石机都没能撼动一丝一毫。
守城的胡石达闭城不出,战事陷入了停滞状态。
左云销每日都愁眉不展,坐在营帐想办法。
月念卿每晚都会过来,安静在一旁陪着他。
所有人无计可施,这攻不进去,胡石达又当乌龟不出来。
聃慕寒看着左云销不眠不休,担心他的身体,“你别急,急也没用,顾着点你的身体。”
左云销怎么能不急,他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我没事,最近连心口都没疼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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