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皆虚翻身把他压住,从额头吻到双眼,再从鼻尖吻至嘴唇,正要深吻之时,一下子被苏游捂住了嘴。
“我还没洗漱……”
刃皆虚突然笑了笑,说:“我还是埃苏的时候,看过不少网络小说,里边有一句话,深得我意。”
“什么?”
“纸片人不用拉屎放屁,纸片人从来都是香的。”他低头亲亲苏游,“我们现在不就是纸片人吗?”
苏游哈哈哈大笑:“你可真行唔——”
啊,大魔头搞突然袭击!
可是怎么办,打也打不过,只能从了他。
那个蜜桃味儿的脂膏,实在是……好用!
事实证明,刃皆虚即便不是alpha,也很A。
苏游这具身体,这回应该算是第一次,大魔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凶狠,温柔得令苏游在他手中化作了一滩水。
接下来几天苏游和刃皆虚都很闲,每天就是看看明月楼送来的情报,听听师兄打探的情况。
江如珣反之,则忙得满头包。
他一得知派去的杀手没有干成活儿,还被人杀了,又摆出那么俩字,气得火冒三丈,令手下全城搜捕,要把西域舞团剩下的人还有那两具尸首找到。
但这毕竟是亏心事,他也不敢大张旗鼓,万一没弄好,惊动了永安卫,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明月楼那边说,江如珣好几天都没进宫,看来也没敢跟丽贵妃通气,估计是怕挨骂。
同时,他还派人来观察了苏游淳王府和江如涯太子府的动向,生怕是这两人联手对付他。
江如驰以前没养过人手,明月楼那边的暗桩又专业,轻易不会暴露。
即便暴露,暗桩们也有准备好的身份,关联不到江如驰身上,因此江如珣自然也查不出什么来。
外边有明月楼,家里院子又有沉鸢看着,一切动向苏游都很清楚明了。
江如涯本也不想父皇知道这事,天天进宫看折子,忙得不亦乐乎,更没有针对江如珣的必要。
是以江如珣这阵子的监视,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搞得他真是急火攻心。
搞笑的是,明月楼的暗桩连端王殿下急出了一嘴大燎泡这种事都写在了每日汇报里,听刃皆虚念的时候,苏游刚喝一口茶,险些全喷了出去。
太舒爽了有没有!
这天刃皆虚跑出去拿情报,苏游一个人无聊,跑去花园里坐在秋千上晒太阳,沉鸢跑过来:“老板,要不要我推你啊?”
“推吧。”苏游心情很好,对沉鸢的态度好了很多。
沉鸢力道适中,苏游轻轻悠着,很是舒服,他回头看了赔笑的小丫头一眼:“咱俩能脑子里说话吗?”
下一刻沉鸢的声音便在他脑中响起:“当然可以啊,我的本职工作还是你们的系统助手。”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江如珣,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苏游疑惑地说。
沉鸢回答:“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
“你们穿书文,会同时有不同角色一起穿吗?”
苏游好奇,“比如现在这个江如珣,不是以前那个,而是被另外一个不太聪明的人扮演。”
沉鸢笑道:“老板你的想象力真的很牛!不过一般而言,系统不会这么安排,这样太影响剧情走向。本来都是一个人穿的,你和刃皆虚还是因为系统bug,才同时穿书。”
“可你不觉得江如珣现在的表现很奇怪吗?”
苏游思忖着,“要是他水平就这样,之前我和虚虚被他害死,我俩岂不是更菜?”
沉鸢说:“那也未必啊,你们俩现在的性格都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我看过系统对于你俩上一次的总结评语,主要还是因为江如驰和隋行舟从小到大都太善良,而且也做了足够的让步,觉得江如珣不会对待亲兄弟太过残忍,轻信了他的话,才导致最后的悲惨结局。”
“现在你们是知道谁要害你们,早就有了提防,再说经过几个任务的磨练,你和刃皆虚都成长了很多,江如珣在你们面前,自然就不是个儿啦。”
苏游「唔」了一声:“看来是我们成长了,江如珣还在原地踏步,所以我们才觉得他不够聪明。”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行吧,这个解释勉强能接受,毕竟自己这一世在现代长大,学到的东西都比以前多,比古人聪明点,也能说得过去。
刃皆虚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苏苏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坐在秋千上晃得老高,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的笑,置身在满园春色中。
这场景好看得像一幅画。
他特意驻足了许久,看过了瘾,才冲对方走了过去。
“淳王殿下。”
苏游看到他,很高兴:“虚虚!”
刃皆虚走过去,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找到卢似月了。”
作者有话说:
卢似月,前文提到的那个害惠贵妃染病的远房亲戚。
纸片人那几句,源自网络啦——
第96章 权谋天下(15)
透过这条缝隙,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找卢似月找了这许多日,终于找到了,苏游更加开心。
“走,回屋里说!”
他从秋千上下来,拉着刃皆虚就要回房。
沉鸢在他们身后快步跟着:“我能听听么?”
苏游回头看了她一眼,小丫头讪讪站住:“算了……我、我干活去了。”
进屋之后,苏游把刃皆虚往榻上一按,自己爬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嘴甜道:“虚虚辛苦啦!”
“现在的卢似月已经改名换姓,师父师兄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现在被师父他们关在了地牢里。”
苏游:“……”
“你师兄和师父到底什么来历?怎么还有地牢?”他不禁问道。
刃皆虚倒了壶里的凉水喝了一口,笑道:“我没多打听,知道太多不好,反正他们对我没坏心就成。”
“这倒也是。”
据说这隋行舟的这位梁师父对他这个小徒弟很是疼爱,隋行舟对他比对自己父亲还看重。
想来倒也差不多,毕竟祭酒隋大人重文轻武,虽然随便小儿子去学武,但骨子里依旧还是看不上的。
或许是儿子跟淳王殿下交好,又是永安卫里的人,也算前途无忧,他才没有多管。
“现在那卢似月什么情况?”苏游好奇道。
刃皆虚道:“还没来得及问,但看来混得不怎么样,她改名叫做卢二娘,给人做洗衣婆子维生。”
“估计是为了活命吧。”苏游哼了一声,“丽贵妃用过的人,还能留着?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她机灵了。”
“确实,这十年就是她赚的。天黑后我带去你去师父那儿,亲自问问。”
傍晚,苏游换了衣服,便与刃皆虚一起出了门。
俩人先是到山海楼吃了顿大餐,又在街上溜达了好一阵,刃皆虚判断身后没有尾巴,这才带着苏游转进一个胡同,接着抱着他从房檐上遛过去,到了另一个胡同的一家小院里,才将他放下。
这家小院看起来普普通通,就是寻常民宅,刃皆虚在院门上敲了他们的暗号,师兄就从里屋推门出来了。
“来了?进来吧。”他依旧不向苏游行礼,苏游也并不在意。
这次苏游没有戴什么「脸基尼」,见隋行舟的师父和师兄,犯不上遮遮掩掩。
“对了,师兄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刃皆虚,“问明了也好称呼,你还有别的师兄,免得叫错人。”
刃皆虚抿唇道:“他叫蓬小宝。”
苏游:“……”
那么恶趣味的人,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名字,这也太反差萌了吧!
“多年前师父在一处雨篷下捡到襁褓中的他,觉得孩子怪可怜的,命似飞蓬无依无靠,再加上「蓬」与「篷」同音,能顺便纪念这有缘之地,便给他取姓「蓬」,顺口叫了「小宝」,后来叫顺嘴了,也就没再改名。”刃皆虚笑着说,“武林人士不拘小节,没人在意这个。”
他牵着苏游的手,两人一起跟着小宝师兄进了房间,里面坐着个瘦削的中年人,正在端碗吸溜着面条。
“见过师父。”刃皆虚对着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苏游也跟着道:“见过师父。”
梁师父赶紧放下面碗:“使不得使不得,淳王殿下可别折煞在下。”
他相貌周正,只是过于不修边幅,看起来十分懒散。不像江湖大侠,倒像是个耍把式的,应当也是性情中人那款。
“师父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向师父行礼是应该的。”苏游认真道。
刃皆虚也说:“就是,师父别跟我们见外。”
梁师父见苏游在他面前连「本王」都不称,便知对方并不讲这些虚礼,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成,咱就按江湖规矩来吧。”
“行舟,先办正事。”
小宝师兄站在墙根儿提醒他们一句,用脚尖戳了戳旁边一块砖头,那堵墙便「吱嘎吱嘎」地旋开了九十度,露出后面的空当来。
刃皆虚跟梁师父说了句「师父您慢吃,我们去去就来」,就和苏游跟着小宝师兄往那墙后走去。
墙后边是向下走的石梯,拐过弯去,便是一层逼仄的地下室,里边墙上挂着火把,倒是十分明亮。
到了地下室那层,苏游四下打量,一眼就看见了牢房里靠墙坐着的女人。
从沉鸢给他的记忆里看,十年前,这个女人还长得年轻貌美,也就二十多岁,现在应该三十出头,可现在看过去,俨然一个六十岁的老妪,头发都已花白。
小宝师兄给苏游搬了把椅子,放在牢房的栅栏前:“行舟跟你说了吗?今日才在远郊的村里找到她,现在她名叫卢二娘,是个寡妇,躲在一个乡绅家做洗衣婆子,无儿无女,无牵无挂。”
“所以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吗?”苏游向师兄道了谢,坐在椅子上。
刃皆虚冷笑道:“应该是这样。”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小宝师兄说完便离开了地牢。
苏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女人,虽然她不是幕后黑手,但是她直接导致了母妃的死,他心里无法不恨!
那女人或许已经认命,从始至终靠在墙边不发一言,像是连眼皮都懒得抬。
“师兄说没给她用刑,她自从被抓就这副模样。”刃皆虚扶在苏游的椅子靠背上,对那女人大喝一声,“卢似月!还记得十年前你做过的事吗?!”
卢似月垂着眼,依旧一动不动,要不是她胸口还有微微起伏,苏游简直以为她是一具雕像。
他轻轻敲了敲木栅栏:“你记得我吗?按辈分的话,我或许还应该叫你一声「表姨」。”
听到「表姨」二字,卢似月的眼珠才微微转了转,脑袋缓缓抬起,看向苏游。
苏游看出她眼中有疑惑,笑道:“怎么,你以为把你抓来的,是丽贵妃的人?如果是她的话,还会留你活到现在吗?”
“你是……淳王?”卢似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双唇颤抖道,“你是如驰——”
刃皆虚怒喝:“大胆!竟敢直称淳王殿下名讳!”
卢似月像被按下了身上的开关,一瞬间活了过来似的,扑到栅栏这里哭嚎了起来:“我有罪!我有罪!当年是我糊涂,误听了丽贵妃的话,我以为只是害表姐病上一阵,没有想害她丧命啊!”
“你没想到?”苏游冷冷道,“丽贵妃想要我母妃患病,已经是居心不良,你就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你身为我母妃远方亲戚,为虎作伥,谋害贵妃,该当何罪?!”
卢似月连连向苏游磕头:“是我鬼迷心窍!我有罪!求淳王殿下饶命!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害怕……丽贵妃她、她太狠毒了……”
刃皆虚踢了踢栅栏:“别哭了!快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当时我家相公屡试不中,只能在我们县衙当个师爷,后来突然有一天,有个娘家婶子就找了过来。”卢似月抽泣地说,“她撺掇我,进宫去找表姐,哭诉一番,说表姐心最善,只要我苦苦哀求,肯定会帮忙。”
“可表姐是贵妃啊,跟我家早就出了五服,我一介平头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去攀这个关系,自然也不敢想这事,是那个婶子说,她有门路,回头帮我安排好进宫,我去了只管哭就行。”
“我本以为她就是糊弄我呢,没想到还真办成了,把我带到宫外的时候,我人都傻了。
婶子说,惠贵妃娘家亲戚少,根基浅,难得寻到一个远房亲戚就欢喜得不得了,让我大胆去见。她还说,这线是丽贵妃牵的,若是没她帮忙,指定成不了。”
苏游阴沉着脸:“你就没想到过,丽贵妃为什么这么好心?”
“我一介乡野村妇,脑子根本没转过来,稀里糊涂的就给带到了宫里,先被带着去见了丽贵妃。
丽贵妃跟我说了一大堆话,我都没听明白,但有句话我听懂了,她说现在我相公就在她手里,这事儿办成了,保我相公当官发财,若是事情办不成,我一家子都得没命!”
“我、我害怕啊!当时哪儿还敢想那么多!丽贵妃就说,她其实也不是要对惠贵妃做什么,只是有些事,说出来我理解不了,照做就是。
她让宫女给了我一摞帕子,说让我想办法捂到惠贵妃脸上,说是让惠贵妃感染点风寒,不能陪圣上去秋闱就行了。”
“我当时想,宫女都敢拿着那摞帕子,肯定不是什么疫症,应当害不死人,只要不死人应该就没事……”卢似月哆哆嗦嗦地说,“所以我就、我就照丽贵妃的话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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