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醒醒。”
陆水一睁眼,看到白雾近在咫尺的脸,顾不上自己脸上还挂着泪,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姐姐,你太讨厌了。”
白雾被陆水这一出搞得大惑不解,刚推门进来见陆水在睡觉,本欲等她醒来再说,没想到走近两步,却见陆水边睡边流泪,白雾以为她做了噩梦,赶忙把人叫醒,可陆水第一句话,她居然挨了骂。
“对不起七七,是我错了。”白雾没仔细想,先坐下哄人,“姐姐做了什么惹七七生气了?”
“我再也不把深色的衣服和浅色的放在一起洗了,你不能告我。”陆水哽咽道。
白雾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哪年哪月的事?
白雾把自己脖子上勾着的胳膊拿下来,与陆水拉开一点距离,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给陆水擦了擦眼泪:“梦到什么了?”
“我不小心把你的衣服洗染色,你就把我告上了法院。”
白雾哑然失笑,陆水气的锤了她一把:“笑什么?”
“你太可爱,情不自禁。”白雾由着她闹,弯腰把地上的专业书捡起来,“七七,今晚不学习了,我们看部电影。”
“姐姐,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最近我的脑袋已经接收了太多专业知识,装不下了。”陆水接过书用手擦了擦封面。
“快要走火入魔了是吗?”白雾调侃她。
“没错,我这才学了个皮毛,时间太紧,都没认真研究。”陆水叹了口气,“唉,再过一个月还有期末呢,到时候不成功便成仁。”
“要不然我去请出题人喝杯茶?”
陆水两眼放光:“可以吗?”
白雾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儿:“你说可以吗?不潜心修炼还想走歪门邪道。”
“哎呦。”陆水捂着脑门儿,刘海儿在睡觉的时候被压得翘了起来,样子有些滑稽,撇嘴道,“麻烦让开,白雾小姐,挡住了我下床的路。”
白雾闻言从床上下来,弯腰给陆水穿上拖鞋,整个过程笑意未消减半分。
陆水看着握着自己脚踝的白雾一瞬间失了神,她太好看了。
“就是这样,白雾小姐,请你多笑笑。”陆水走到梳妆台前,照着镜子顺了顺刘海儿,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红通通的,活像只兔子,“笑一笑十年少。”
白雾从她身后倾身压上来,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扶着桌案:“宝贝,嫌我年纪大了?”
陆水涨红了脸:“哪有。”
“该叫我什么?”
“姐姐……”
白雾越贴越近,陆水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弱。
“嗯。”白雾放开她,“七七真乖。”
陆瑜月见跟在白雾身后下楼的陆水状态不太正常,摁着她坐下量了一次体温,数值正常才放下心。
“小白,你俩吃了饭再回吧,黄阿姨已经在准备了。”陆瑜月道。
“好。”
“来,七七,你先把这几样药吃了。”
陆水凑到白雾身边坐下,看到桌子上瓷碗里黑乎乎的中药和几个药片:“母亲,可以吃过饭再喝吗?”
“吃过饭还有别的药,现在喝吧。”陆瑜月的语气不容拒绝。
陆水苦大仇深地先喝了药片,又捏着鼻子一鼓作气把中药喝下去,还未等苦味儿侵入味蕾就被白雾喂进来一颗水果糖,甜滋滋的糖在嘴里化开,中和了汤药的苦味。
“喝完了,母亲。”陆水把瓷碗放在茶几上,等白雾丢掉手里的糖纸,靠在了白雾身上。
“我看你没了我可以,没了小白不行,坐没个坐样。”陆瑜月把瓷碗推到桌边,等黄阿姨一会儿来收。
陆水恍然间意识到这是在家,马上坐直,心里怪自己病糊涂了。
白雾偷偷拍了拍她的手,出言解围:“老师,七七生病没精神,靠一下没关系。”
“你呀,比我都宠她。”陆瑜月无奈。
聊天的时候陆水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白路,陆水拿到餐厅去接。
“小陆。”
听白路的语气心情不错,陆水也与他不正经道:“怎么了小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白路配合她,“我姐接你去了?”
“嗯。”
“她跟你说中午的事儿了吗?算了,我姐那个人,肯定不会说。”
陆水想,白雾还真没说,她也没问,不会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儿吧?但白雾和白路的状态貌似都不错,应该还算顺利。
“别卖关子了,想说什么?”
“先谢谢你,好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姐说是你让她来帮我的,别谢她谢你。”
陆水听懂了,白雾这是把功劳记在了她头上。
白路接着道:“我都以为她不会来了,在一个紧要关头,我爸马上要给深深打电话说那句电视剧台词的时候,她回家了。”
“什么台词?”
“给你十万离开我儿子。”
“太夸张了白路,没想到你也看电视剧。”
“先别接茬,这我朋友说的。”白路说,“我爸他……特别不喜欢深深,我跟他吵了一架,我妈一开始不也是他的秘书,他也是白手起家,大家都是普通人,现在搞什么歧视。
然后他生气了,让我在家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门,还要去联系深深,我妈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他那两个保镖摁着我,我是真动弹不得。”
陆水哂笑:“你太弱了,体育白练。”
“不是我说,就你这小身板儿,那个大高个一只手就能把你胳膊掰断。”白路气急败坏反驳。
陆水感觉肩膀疼了一下,浑身一凛:“停,所以你跟深深在一起了吗?”
“没。”
“那你确实不应该给深深惹麻烦。”陆水顿了顿,“本来这周深深让我帮忙约你一起出来吃饭,但我不是病了,她就说下周吧。”
“约我?正好这周我也没空,下周我约她。”白路后知后觉话题又被带跑了,“陆水,接下来,你闭麦,听我说,我给你讲讲你心上人怎么天神下凡的。”
陆水来了兴趣:“嗯嗯!闭了。”
“我姐进门后我爸没说话,手机也递给了秘书,我姐直接坐在餐桌上让人添副碗筷,我爸那个表情很复杂,他好像在看我姐脸色。我姐让我也上桌,我爸就问她这个事儿怎么看……”
第29章
“我姐进门后我爸没说话,手机也递给了秘书,我姐直接坐在餐桌上让人添副碗筷,我爸那个表情很复杂,他好像在俊
“我姐进门后我爸没说话,手机也递给了秘书,我姐直接坐在餐桌上让人添副碗筷,我爸那个表情很复杂,他好像在看我姐脸色。我姐让我也上桌,我爸就问她这个事儿怎么看……”
白景业看上去有些紧张,把手机递给站在一边的秘书,让她先下去:“小雾,今天怎么过来了?”
白雾拿着佣人递来的消毒毛巾擦了擦手:“听闻您回国,来看看您。”
路母坐在餐桌上有些尴尬,拿起筷子想给白路夹菜。
白景业拍了下路母的手,示意她先别动筷子:“小雾,听路路说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学生。”
“是。”白雾拿起筷子夹了筷肉进白路的碗里,言简意赅。
“她和咱们路路有太大差距,我不希望路路未来被这样别有心机的人欺骗。”
桌上的人这才开始动筷,白景业刻意端了下架子,让佣人给他盛汤布菜,“况且我有位朋友的爱女与路路年纪相仿,这趟回来也是准备带他去认识一下。”
“是吗?”白雾的眼神轻飘飘地投向路母,“您当年娶路秘书的原因是?”
白路生母出身不好,但却是一流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前是白景业的秘书,与幼时的白雾偶尔也有接触,后来嫁给白景业,不再是秘书身份,在白雾面前仍总是觉得抬不起头。
路母再也坐不住了,借由身体抱恙回了房间。
“这是两码事。”白景业尴尬地咳了一下,“小雾,你如果不能向那个孩子施压让她远离路路,我就让我的人去做。”
“李深深聪颖好学,我很看好她。”白雾筷子在两盘菜之间的空隙游离了一下,“据我所知她拒绝了白路的追求,您的担心未免多余,以白路现在的实力还配不上她,未来也是。”
白路刚刚就和白景业生气,这会儿急得眼眶都有些红:“虽然现在我没她优秀,但以后一定可以比得上她!”
“白路,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没她优秀?”白景业见不得儿子说这话,气得握筷子的手都在抖。
“不是要去打职业篮球,能进省队吗?”白雾漫不经心地夹了一筷子菜进碗里,“讲给我听听。”
白路窘迫至极,他虽然高中一直效力于校队,但由于他知道白景业绝对不会同意他以后做运动员,未来他总归要进家里企业,所以他一直都没上心训练,球也不是队里打得最好的,大学不出国只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接受既定的事实,但他也不想为没有可能的事付出努力。
白路一直这样矛盾,他一边表现得很叛逆,一边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现实,整天摆出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做派。说来惭愧,上大学之后他再没在专业的球队打过篮球。
白雾一语中的,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李深深凭什么看上他,和他在一起还要冒着财产被他挥霍一空的风险和家里人的歧视,他没理由追得上李深深那么优秀的女孩子。
“我……”
“你假期就跟着去公司学习吧,毕业再出国。”白雾眼睛都没抬,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在聊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其实短短一句话里直接给白路做了决定。
白路一直在爱好与现实之间犹豫不决,既想继续打球,又因为划定好的未来又不为梦想努力。
白景业在商场上杀伐果决,他自从知道儿子这个想法,就已经非常不悦,白雾对白家家业毫无兴趣,且与他生疏,只有一个白路可以继承他一辈子的心血,路母溺爱孩子,一直劝他让白路慢慢想通,可白景业看白路越想越不通,不禁暗骂他不争气。
其实这是白路早以前就做好心理建设的结果,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接受,白雾不过是借机逼他上路。
相比现在不上进的状态,这是最为合适的决定,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做恣心所欲的事不受他人干涉。
而这样的决定也正好能解决白景业的心腹之患,白景业也没有说话。
良久,白路开了口:“我同意,但是爸,能不能暂时别再插手我的事,如果我做的不尽人意您再管也不迟。”
白景业脸色稍有缓和,态度也有所松动,只要白路肯在家业这方面上心,让那个女孩成为他的动力也不失为一种办法,至于未来如何未来再作打算,他年富力强总能保护好白路,不至于让一个女人毁了儿子。
“就是这样,后面他们就在聊生意的事儿了。我姐这一招叫调虎离山。”白路在电话里得意道。
“调虎离山?语文学的挺明白啊。”
“那是。”
“你不会觉得我在夸你吧。”
“不是吗?”白路压低声音,“作为报答告诉你个秘密,我今天不小心看见我姐手机里给你的备注是七七宝贝,我怎么感觉你有戏。”
“我确实挺有戏。”陆水也压低声音,“我也建议你以后别在姐姐面前提程毓秀。”
“为什么?触动她心里的美好回忆了?”
“因为姐姐和我在一起了。”陆水嘘了一声,“希望你保守好秘密,不然你要完蛋,姐姐说的。”
“你没骗我?”
“我信了陆水,我真信了。”白路仿佛遭了晴天霹雳,“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昨天还说毓秀姐,前段时间还站队江煜辛,我真服了。”
陆水正打算接话,黄阿姨走出来说让她去叫陆瑜月和白雾吃饭,她只好和白路说再见。
“先不聊了,吃饭。”
“我姐现在肯定烦死我了,帮我多在她面前美言几句。”
“好的好的,挂了。”
白雾和陆瑜月说了陆水上周考试的遭遇,陆瑜月建议还是去找上级施压,把这件事儿顺利解决,就算有流言陆水也能问心无愧面对。
甚至陆瑜月还想亲自去联系人,白雾劝了一下,陆瑜月与她逝去的丈夫皆是科研功勋,德高望重,如果陆瑜月出面找学校,恐怕有心者直接把名次安排给陆水都有可能。
陆水虽然坦坦荡荡不回避自己的家世背景,但一直低调处世,这不是她想要的。
白雾决定明天上午专门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吃过饭稍作歇息,白雾和陆水准备离开。
几人站在门口辞别,黄阿姨拿了一条围巾让陆水戴上,白雾给陆水系好外套扣子,又帮她把围巾戴好,全副武装才牵着她出了门。
“真希望七七未来的丈夫也像白小姐一样宠爱她。”黄阿姨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说。
看不清陆瑜月镜片下的神情,只听她好似答非所问道:“小白啊,不行,一年十一个月都在研究所,顾不上陪七七。”
“您这说的不是您和陆教授嘛。”
“她白雾也一样。”陆瑜月看着车开走,转身回了客厅。
如果陆水听到了陆瑜月这话,她一定要附和母亲说得对。
十二月的白雾忙到脚不沾地,同时进行了两个实验,一个是上个月本来已经结束,但撰写论文的时候发现出了问题,幸而是靠后的一个环节,一个学生得出的数值可以与后面的实验嵌套衔接,过程却不正确,他当时存在侥幸心理没有细心验证,拿给白雾检查的时候被发现问题,他们忙碌一个月的结果要部分推倒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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