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尸傀儡,自我意识比不曾怨灵化的亡灵的自我意识尚且不如,等亡灵彻底消散干净了,尸傀儡,也就再也动不起来了。
可是没有视灵能力的普通人,一般应该是不能被制成尸傀儡的,没有能力,死后亡灵马上就会散了,除非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下了咒术,被控制的是生魂,人是刚刚死的……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从尸体状态上来看,这五个人死了该有一天了啊……”
张期甚百思不得其解,周助也是听了也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愣愣的看着张期甚絮叨。
他知道这个人一贯神神叨叨的,但是这会儿能给出解释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所以即便没怎么听明白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他也并没有出言反驳。
反而是从刚才开始,突然就不动弹了的安兆浔,这会儿又在原地转悠了起来。
潘银春这会儿已经非常不安了,从刚才看着那一丁点儿的魂力突然进入安兆浔的身体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安兆浔的生魂在被她弄走之前没有半点损伤,那五个人的生魂,更是在还活着的情况下,被尤朦弄走的,可是现在呢?
生魂突然变成了亡灵,这几点魂力更是突然飘了回来,这要不就说明尤朦反水了,再不然就是尤朦也出事了……
而安兆浔的生魂回来之后,那记忆,是不是也就跟着回来了?那么这些日子以来,她做的事情呢?是不是……也……
“筱穗……”
安兆浔将视线落在迟筱穗身上,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的,忙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遮在了她身上。
此时,安兆浔和周助各一件衣服,一件挡在了她身上,一件遮住了那两条萎缩的大腿,他忙又蹲下想把她箍进怀里……
“你别碰我……”
面对迟筱穗的沉默和冷漠,安兆浔心如刀绞,他不顾她反抗的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安慰道:“筱穗是我啊……没事了……我回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筱穗对不起……筱穗……筱穗我爱你……”
“我让你别碰我!”
迟筱穗满面泪水,愤然的将安兆浔推出半米远,心中激动,眼眶更是红得不像话。
安兆浔一下子愣了,他慌了,真的慌了,可是慌乱之后,剩下来的却是气急了的愤怒!而这一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
他目光一厉,视线落在了站在一边,看着刚才的情况,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的潘银春身上,他突然将手指指向了潘银春……
“把这个女人……拉到地下室去!”
潘银春一听,更是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她膝行到安兆浔的面前,又是磕头又是哭诉,原本好好的一头头发被她磕的乱七八糟,没一会儿,额头都磕破了,嘴巴里翻来覆去说的,却始终只有这么几句话。
“不关我的事啊……是……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红衣女人让我这么干的!是真的!那个女人叫尤朦!现在就在我那套别墅里……”
因为记忆的复苏,原本安兆浔看这个女人有多喜欢,此时再看她就有多厌恶恶心!他恨啊!恨到这会儿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刚才大概发生了什么,安兆浔这会儿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他竟然听了这个女人的话,让别的男人扒了自己妻子的衣服?
让她哭成那样?如果不是那几个小弟这会儿已经彻底成了五具尸体了的话,他都恨不得剁了这几个人的手,然后把他们剁成一段一段的喂狗!
只是面对几个受人控制的尸傀儡,他尚且有这样的心思,对于他眼里这件事的主谋,安兆浔又怎么说得出饶她一命这样的话来?
“别让她死的太轻松,一个小时以后,我要看到她一身完好的皮送到我面前!”
言下之意,就是要生生剥下这女人身上的一身皮啊!敢扒他老婆的衣服,可不就是得留下一身皮吗?
“安老爷……安老爷不要啊……安老爷……”
潘银春的尖叫,嘶吼,一直到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抓住胳膊拖出去为止,都还不绝于耳。
光这几天时间,这「寒霜阙」有多少人看惯了她的作威作福?
要不是看在安兆浔宠她的份上,她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扒了多少次皮了,现在才扒,这都算是便宜她了!
以至于这被拉走的全过程,所有人的目光中,几乎都闪过了一阵痛快,似乎每个人的眼睛都在说着“活该!”一般……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对不起……对不起……”
“我讨厌你……”
“你别说话了!死老头子!”
“安儒秋!你敢把你妈带出「寒霜阙」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赤关掉。
小赤:“明天是世界・末日吗?”
萧言瑾:“干啥呀?”
小赤:“明天上去我请假……”
萧言瑾:“……”
小赤:“可是下午要给一家质量文件要得特别麻烦的厂家发货!”
萧言瑾:“……”
小赤:“明天晚上还要去亲戚家吃酒!”
萧言瑾:“有得吃还不好?”
小赤:“那我明天的文怎么办?”
萧言瑾:“那就……熬夜呗?”
小赤:“你们介不介意你们的世界时间停止一天?”
萧言瑾:“你说呢?”
第八十二章 弟弟又失踪……
潘银春:“赤妈你说话不算话!”
小赤:“?”潘银春:“为啥我还是领便当了?”
小赤:“我没答应过你不让你领便当啊!”
送走了该送走的人,安兆浔又回到迟筱穗身边。
他不敢触碰到迟筱穗身上哪怕一星半点儿,怕受到跟刚才一样的拒绝,可是此时光看着迟筱穗脸上的泪痕,他都觉得心都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
所有想说的话到了嘴边的时候都变成了道歉,他拉过迟筱穗的手,将她的手拍上自己的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你别不理我,你打我……你打我吧筱穗……我……”
“我讨厌你……”
突如其来的四个字打断了安兆浔所有的愧疚,以至于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安兆浔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安儒秋在那之后,更是似乎对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父亲很是忌惮似的,皱着眉头一脸警惕的挡在自家母亲面前,更不想他再靠近自家老妈一步!
“阿秋……我……你们听我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了……我……”
“你别说话了!”安儒秋听都不愿意再听他说话似的对他说道:“死老头子!”
原本一声声的「爸」变成了此时的「死老头子」,安兆浔太过震惊,愣是半天都没有理解过来刚才安儒秋用这样的口气,这样带着厌恶的口气是在对谁说!
迟筱穗从安儒秋的身后拉住安儒秋的右手手掌,说道:“我们走……”
“走?你们要去哪儿?”
安兆浔再顾不得刚才的震惊,慌忙上前想要挽留,却再一次被他的儿子挡在了他手指可触及之外。
迟筱穗好似完全听不到安兆浔的声音似的,对安儒秋说:“我也不给你添麻烦,你外公在郊外还有一所疗养院,你送我去那儿吧!”
“妈!你说什么呢!说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话?”
他本来还想说让迟筱穗住到他那里,可是还没开口就想起他跟凌秋司吹了的事情还没告诉老妈,这会儿他妈情绪如此不稳定,要是这时候再让她知道,怕是又要生气,只能硬生生忍了,从衣柜里翻出一身衣服递给迟筱穗,好换掉身上这两身西装外套,然后答应了送她去疗养院暂住。
安兆浔听了更是第三次想要扑上去说:“不……不筱穗……筱穗……是我错了,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筱穗……筱穗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
“你别再说了……”迟筱穗说:“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任何话!”
说完又面向安儒秋说:“阿秋我们走……”
“恩。”
安儒秋应了一声,双手扶上自家老妈身下轮椅的把手,最后又看了一眼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眼神中带着诀别,却看不到一丝留恋。
“阿秋!筱穗……你们别走,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们听我解释,我能解释清楚的,我……我……”
可是缓步离开的两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压抑不住的从他心中不断扩散,他突然有些害怕,他甚至觉得,如果今天让他们从这扇门出去,他们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阿秋……”
安兆浔沉默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的背影,惊讶,茫然,不知所措,所有的情绪在此时都一再被压制,压制……等压制到了极限,最后却变成了反弹……
他气极,怒极,愤极,怨极……为什么?他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听听他的解释?为什么……
他突然冲着两人的背影怒吼道:“安儒秋!你敢把你妈带出「寒霜阙」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安儒秋脚步骤停,慢慢回头看过来,目光从原本的淡漠化成无限愤怒,这个人到底是能独断到什么程度?
做了那么多伤害他母亲的事情,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也怒极了的对安兆浔吼道:“我今天要是不敢把我妈带走,我断我自己两条腿!不光是我妈,以后,我也再不踏入你这「寒霜阙」半步!”
说完,这次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兆浔楞在原地,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儿子对他说了什么……
安儒秋带着迟筱穗走到「寒霜阙」大门口的牌匾之下的时候,安儒秋的表妹阙寒霜正好一脸得意洋洋的迎面走来,见到安儒秋的时候,脸上更是一片春风满面。
“儒秋哥哥!”
她上来一把拉住安儒秋的手说:“我把你家里那个讨人厌的女人给你卖了!以前有个凌秋司也就算了,这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跟我抢儒秋哥哥?以后你要是再看上别人试试看!看上一个我就给你卖掉一个!儒秋哥哥的身边,以后都只能只有我一个人。”
她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如果她身后能长出来一条尾巴,这会儿她就能把这条尾巴甩出个花来。
可安儒秋此时正在气头上,他脑子里根本就听不进去阙寒霜说了什么,迟筱穗整个人这会儿也是不在状态,同样也听不进阙寒霜的话。
安儒秋只知道,很吵,很吵,身边有个闹人的声音在叫个不停,像只臭虫,像只苍蝇……很烦很烦……
“滚!”
他冲着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说过重话的表妹这么吼了一句……
然后……刚才还「嗡嗡嗡」的叫个不停的苍蝇,一下子就好像被拍死了似的……安静了……直到安儒秋带着迟筱穗走出老远之后,身后才突然响起一阵爆哭声……
黑暗中……「寒霜阙」正前方的一幢大楼的顶端,岳无优有些迷茫的盯着自己的右手五指看,他的五指指尖上,五根常人看不见的丝线彻底断裂,只留下稍许的一点,还在闪烁着蓝白色的淡色光点。
已经死了的普通人,当然没办法制成尸傀儡,但谁说就不能做成扯线木偶?
只是就在刚才,本来就靠着有限的灵能牵扯控制尸体的五根灵线,因为那最后一点儿生前被扯走的生魂改变了尸体质量而齐刷刷断掉了。
许久之后,他看着手上那最后一点光点都消散之后,突然宛然一笑,双手插兜没入黑暗之中。
“萧言瑾……倒是比我想得还要能干那么一丢丢……”
而此时,「寒霜阙」内部,迟筱穗的房间中,已经没了主人迟筱穗之后,整个空间都好像沉默了一般,没有人敢开口多说一句话,直到安兆浔愣愣的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他双手埋头,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都散了」之后,周围其他人才渐渐的都散开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家庭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隐约想起萧言瑾刚出现的那一天说的话,再结合这会儿并没有遗忘的,张期甚和萧言瑾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很快,他也就接受了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安兆浔鬼使神差的就叫住了张期甚。已经清醒了的安兆浔当然不可能还以为他跟迟筱穗有什么。
虽然这会儿看张期甚这张脸跟他原来的脸有异,但连自己被操控这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区区一张长得不怎么像张期甚的脸,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概将自己心中所想跟张期甚确认了一遍之后,安兆浔只觉得欲哭无泪,所以他就是被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的一己之私,给坑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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