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步之差和出电梯门离开的唐飒错过。
“老板,你看Helens的事是不是得处理一下了?”佘耀文车开到半路就收到助理的电话,“最近林青秋和卫亓出现的频率很高,卫亓的身份很容易被上面的人关注到,之前于家父子的事得罪了不少上面的人,如果要控制消息可能不容易。”
“可以,佘蕴还是没有消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板,继续把钱投进寻人已经没有必要了。”
“继续找。”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按部就班的运转着,对于很多人而言他们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动荡。只有在这场局中的人才知道势力的倾斜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变化。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佘耀文登顶。”
“覃老的家事还真是…青阳林才是他孩子,这有什么好做隐瞒?”
“说真的,唐糯那小子是真的…覃老的孩子也敢装。”
八卦的心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尤其是做娱乐业的,对舆论风向更是敏锐,提及覃老的事,有人就开始东拼西凑的嘴碎。
“烟酒行业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关心了。”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众人噤声,“这么喜欢煽动舆论,需不需要换个部门?”
自从知道青阳林发生意外杳无音讯之后,刘川楠的状态就不好,没以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每天紧着眉头活像个罗刹。
各部门的管事不敢吱声,低着脑袋努起嘴责怪对方嘴不把门,多亏秘书来得及时。
“有位先生要见您,可他没有预约。”
“不见。”
秘书像是料到了一般补了一句,“叫林青秋。”
“以后他来不用预约。”
秘书耸了耸肩,好双标一男的,给楼下前台去了通讯,就下楼亲自带人上来。
刘川楠见到阿秋表情都柔和了不少,“我听说了青阳林的事…希望你没事。”
“别搞得一副节哀的模样,他又没死。”
“有什么需要帮的你就…你说什么?!”刘川楠庆幸自己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极好,他近乎破音的语气就像个少女,“你没骗我?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抑郁吗?”
阿秋把自己哥哥前脚跳后脚被捞的脱险故事添油加醋了一番,刘川楠喜上眉梢说什么都要请两兄弟吃一顿,阿秋赶忙打住。
“你先别急,佘耀文的事没解决,唐糯没回来,我哥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吃五谷杂粮了。”
刘川楠心情明朗,自然对于帮忙义不容辞。
佘耀文现在指望着借力打力的事,阿秋把Helens受到威胁的事翻出来。
“他想摸清楚我的那些账目明细?”佘耀文摆了摆手,“不劳烦他查,青阳林那点账目我都替他准备好了。”
佘耀文的自信让他疏忽了自己的劣迹,青阳林的不出现使得他在这场舆论的混战中维持了清净。
佘寅的出现让佘耀文对于‘指证’的一拳狠狠砸在棉花上。
“考虑过了吗?”佘耀文开门见山。
鲁尔抬眼笑道:“考虑什么?你是问我想判多少年的刑吗?”
“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放弃你?在我培养你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鲁尔好整以暇地听着佘耀文在自己面前的表演,时不时动动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提醒佘耀文不要继续‘画饼’。
“唐糯可是回来了。”
闻言,鲁尔手上的小动作才有片刻消停,“你见到他了还会来找我?”
佘耀文的确没有确定唐糯是否回国,都是道听途说,但唯一能肯定的,不是唐糯回来了,就是佘蕴没死,佘蕴没事青阳林更不可能有事。
“你自己考虑考虑,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意思。”佘耀文没有答复,把疑虑留给鲁尔,“你的妹妹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如果把她丢入社会她能做什么?”
鲁尔当然清楚自己和佘耀文是肉与刀的关系,把尤兰达提出来这种卑鄙的行为几年前的维斯有的一比。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她另谋出路,毕竟很多人也喜欢这种温室玫瑰。”
“行啊,随便你。”鲁尔放松的姿态让佘耀文一时间没法拿准他的意思,“我算是知道了我那个好妹妹啊…就是个白眼狼罢了。”
“她也学坏了,懂得利用哥哥了。”鲁尔转了转眼眸,把视线聚焦在门口,“慢走不送。”
佘耀文边走边对着天花板的角落说道:“这就是你哥哥给你的答复。”
“站住。”
“怎么了?我还忙,你退位之后有多少事得转交处理。”
“你在对谁说话?”鲁尔目露寒意。
佘耀文侧过身,指着那颗摄像头,“我可不记得你还有其他亲人。”身后的人在沉默,佘耀文知道他拉不下面子,这个台阶自然得给,“最后一次机会。”
…
佘寅反咬的这一口属实有点疼,他知道的确实太多了,只可惜他面对的市场是佘耀文最根深蒂固的T国。
佘蕴站在床边,双眼空洞且木然地看着被白布遮盖的那张面孔,“佘寅。”
“佘寅,看看我。”
“佘寅,看看我。”
“佘寅,看看我。”
指尖停在眼窝的凹陷处,佘寅的死是必然的,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地仓促,在青阳家来不及做出防御之前…
“抱歉…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青阳语被愧疚包裹,人是在他们手里遇害的,青阳家还大言不惭地保证佘寅的安全。
佘蕴摇了摇头,吞咽了许久,“T国的那些人防不胜防,我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我和佘寅见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三天…就又要送别了。”
第313章 第三百一十四回
“怎么能容忍佘耀文那小子还这么猖狂?”
佘耀文越发不收敛,这次在覃老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已经在正面挑衅了。
哪怕青阳林真的和家里的关系僵持,但听闻青阳林坠海的事之后覃老就已经按捺不住。
“许凡也不能让他继续跟着房谨言了,这些年轻人做事乱成一盘散沙,是要纠缠多久?”
佘耀文和覃老的想法撞到一起,导火索是过世许久的葵祁扬。
这段时间都是陈年案被翻起来,自然需要经过家属的认可,容华出国之后话语权已经完全被剥夺,葵因一心向着唐糯他们,一切水到渠成。
社会上两大话题激烈碰撞,葵祁扬的死因疑似被陷害的话题被推上高峰,多亏了阿秋拜托了刘川楠,好让他们在舆论的天平上被感性的话风偏袒。
覃老利用葵祁扬的死亡挑出佘耀文对境内市场的阴谋,佘耀文利用唐糯的出现以及覃老对唐糯违法的不作为和无视作为短板。
“这可真是拉锯战啊。”唐糯一直都在关注境内的动态,只是他还在暗处,抛头露面是最不方便的,“你觉得哪边更有利?”
唐飒摇摇头,并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如果这次没有压住佘耀文,青阳林会坐牢,你…”
“我回国是为了什么不是很明了吗?”
“我希望你清楚自己不是青阳林的替代品或附属品。”
唐糯歪头一笑,推门离开房间,唐飒知道他已经不是需要自己庇护的孩子了。
“老朋友回来了。”
房谨言身边的人是唐糯熟悉却不想再见的人。唐糯收拾好表情,淡定自若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你们一个个是把看守所当景点打卡吗?进去再出来?”
“本来就只是配合调查所以会蹲进去几天,又不是真的认罪。”鲁尔身上的锐气不减,唐糯明显感觉到自己被针对了一般,“我的时间很少,佘耀文想让我把消息卖出去,但是我现在只想作为中立姿态不愿意偏向哪一方,事情我还是会曝光,怎么处理就是你们的事。”
“我怎么相信你?”唐糯质疑道,能感觉到鲁尔的仓促。
“如果我一心向着佘耀文,那大部分的资产就不会给房谨言。”
房谨言摊了摊手,“我不得不帮他,毕竟是他保证了我安全脱身,而你也是,怎么能够离开慕缇查也是如此,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互相连带着。”
“听你这意思不就是要把我拉下水吗,说的好听…就走了?”唐糯拉住步履匆匆的鲁尔,“怎么?以前盛气凌人,现在还得看佘耀文的脸色?”
“你与其担心我,不如考虑你自己。”
鲁尔借口离开,佘耀文的人还在大楼附近盯着他,可笑的是房谨言藏匿的地方往上几层就是佘耀文物色的写字办公区域。
房谨言无奈道:“这可就难办了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佘寅的死导致青阳林他们一时间被杀了个回马枪,覃老想要针对佘耀文害死葵祁扬的事尚有眉目,又被鲁尔和一街的生意记录逼退脚步。
许凡呆在覃老身边,“这件事,我认为覃老您还是不要干预的好。”
覃老没有说话,F国的家伙反咬一口,首先排除了鲁尔还有能力调动这些势力的可能,倒戈向佘耀文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去谈判时,对于维斯给他们的福利也不见得小,完全是有能力制衡维斯的势力的崛起,起码着十年内必不会有大风大浪。
“有意思了…许凡。”
“我没懂您的意思。”
“是房谨言的意思吧。”覃老的感知能力确实很强,青阳林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许凡点了点头,覃老表情严肃许多,但暗藏侥幸,“我说过唐糯不能再动了。”
“可是覃老,葵祁扬的意思是让我帮您最重要的一个忙,而您只是说了要不计代价地处理境内佘耀文的势力。”许凡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论唐糯下场如何,他的任务只为了市场,“青阳林和唐糯,孰轻孰重?”
覃老自然明白许凡的价值,所以才会一直留着许凡在身边做事,虽然大部分人认为是罗臣在操作,实际上与罗臣的频繁来往是为了掩护许凡的存在。
这个人的价值还大有用处,且不是房谨言能完全掌控的,可以说他只忠于已故的葵祁扬。
覃老抱着侥幸心理选择了沉默,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对儿子的亏欠才会放过唐糯,如果唐糯正中下怀只能说是他的命…
“我也是在赌,我看都逼到这个份上了青阳林活着也该坐不住了。”佘耀文已经没有耐心再和覃老玩拉扯,只要把他的儿子拉下水,青阳家算是走到极限了,“当然他死了更好。”
“T国的领导也在催促了,是时候放网收鱼。”
“叫他们安分点,别跟豺狼一样见到点小利小惠就开始坐不住,大肉还在后头。”佘耀文有些不满,瞥了眼在自己身边的助理,“你怎么这么蠢?我把你从T国带来不就是让你应付这些人吗?”
助理低下头,把抱怨往肚子里咽,转身就去按吩咐做事。
青阳林这头忙得焦头烂额,佘耀文把人清理的一个不剩,反而是给自己造成了麻烦。
“哥…这下是真的穷途末路了。”阿秋捂着额头坐在青阳林身边,“能证明佘耀文罪行的人可都,一个不剩了。”
有一个名字是阿秋不敢提及的,他知道说了没用。
如果自己继续藏着就等于让父亲顶罪,虽然这一切他就是始作俑者,如果自己出面,一切或许才是正轨。
“真希望还能见唐糯一面。”青阳林憔悴了很多,在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瘦脱了相,“不过算了吧,我觉得他会很担心,可能吧…”
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阿秋难以言表的心疼,转头对卫亓恳求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卫亓很清楚唐糯他们的动向,原以为自己真的希望唐糯出面,现在却矛盾地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摇摇头。
“你们出去吧,好让我消化消化自己会失去几年的自由,都是咎由自取。”
佘耀文出现在写字楼附近,但他之后遇到的事却让他毛骨悚然。
“佘耀文~”
佘耀文闻声只觉得耳熟,从簇拥的员工里只模糊地看到人群之外的那个人,他很确定声源就是来自他——房谨言。
房谨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一派悠闲地朝佘耀文摆了摆,佘耀文再想看清的时候却不见人影。
青天白日还能撞鬼了不成?
“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露面了?”唐糯了解到这件事不由地调侃着。
“该害怕的应该是他,毕竟做多亏心事,真就怕鬼敲门。”
唐糯收敛了笑意,“正事办了吗?”
“业务能力这方面,我还是在行的。”房谨言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起,唐飒瘪了瘪嘴往沙发的另一边挪了挪,“唐飒,你这么嫌弃我?还是因为罗臣在慕缇查那你太久没见他了,小媳妇情绪来了?”
“这么久了许凡还没跟你?”
房谨言哑口无言,转头又去涮唐飒的儿子,“你这么轻松的吗?”
唐糯翻了个白眼不说话,被两父子甩了脸色房谨言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仅仅一天,青阳林没有想到自己的局面会逆转乾坤,所有佘耀文列举的合作条款都不成立。
社会上对于青阳林的财务疑点都被抹去,证据成立且毫无漏洞的只有对外购买医用器械及药物的单据。
在几天前房谨言就已经和唐糯谈到这件事,说到佘耀文之后的打算,与其说房谨言了解他,倒不如说佘耀文太过相信房谨言已经死了,放下了警惕。
“解决青阳林这个问题的方法其实不难,毕竟省立那边的记录依旧在,从院长转为于家父子开始,青阳林的财务记录都在我手里。”房谨言利用了自己是鲁尔秘书这有利条件,在背后掌握全局的总归还是他,“何况许凡现在跟的人,还是有一定操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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