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在注意他的行为。”
“看样子你需要一条链子把他拴紧点。”青阳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份文件是你给的?”
“什么文件?”白梨摸不着头脑,她最近可没什么书面资料给过青阳林。
唐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让他脚底发麻,“松手。”
猫乖顺地松开,他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唐糯冷眼扫过他的脸,近距离看…更像,或许是动刀子的地方不算多,是因为本就和自己有一点相似吗?
“不要看我,就像是在可怜我…”
“我厌恶你。”唐糯捂着自己的喉咙,背过身,“特别是…我拼命挣扎,而你却在逃避。”
青阳林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唐糯,等他站起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的时候,习惯性地探出手牵住唐糯,“相似?没有人会和他相似。”
“或许是吧…”白梨细想着,确实没有人会毫不犹豫地越过阳台,也不畏惧未知的危险就去救人,唐糯就是如此倔强地反抗着一切。
——“他是独一无二的。”
‘啊…又是这种眼神,看着绝世珍宝一样。’唐糯一手搭在青阳林掌心,俯身去探他斜后侧的水杯,“更疼了,找卫亓吗?”不只是喉咙疼,甚至还有点气到上火的意思,唐糯只想把如同烙铁一样的喉咙抠出来丢到冰箱冷却一下,
“应该快到了。”
就在白梨把猫送走的间隙,卫亓已经到了店门口,仰头看着店门口的标志,深呼吸了几次才往里去,“都很麻烦。”
唐糯正在和青阳林纸币对话,上面很清晰地写着…
“一街要合并…”卫亓抽出那张纸,确实写得有够显目,“这件事我也想谈。”
“你是什么原因?”青阳林询问道,“难道是任务吗?”
卫亓点头,熬了几个通宵的他,太阳穴有一点发胀,“嗯,我不可能一直黑白均沾,更何况葵因有回来的意愿。”
“你要让位了。”
“对。”
“还不是时候,现在把葵因送去塔星,什么都查不出来,而且还是把她往火坑推。”唐糯听着他们的对话,视线朝俞青吴皓那里飘去,“塔星还没有洗干净之前不合适让她回来,一街的合并不是全数交给唐糯,那样风险同样太大。”青阳林表示不同意,更何况唐糯就算现在能够应对,面对之后的维斯入驻,对他而言还是太困难。
“我知道你想要平摊风险,于韦洪现在的动静可不少,光是年初那段时间,你知道他投了多少钱给上层,又从海外进了多少?”卫亓手里没有数据,那个大量的金额…光是看着就已经叫人足够心惊胆战,所以单位才会调回人手。
青阳林烦躁地给你自己点了一根烟,才燃起就被卫亓抢走,两个人在对话过程中多少带了点情绪,“国际烟酒是唐糯手里的筹码,只要上游的管理者是听从唐糯就足够。”
“是啊…现在还在搞分裂,光是假酒那件事,对内还好说,对外估计肉眼可见的矛盾极大。”卫亓就这烟给自己灌了一杯凉透的水,唐糯这才注意到自己凉了半天的水被送到卫亓口中,瘪了瘪嘴,“更何况于韦洪上次扫了佘耀文的面子,直接让维斯的少爷光临上游的店面,这不就是不给唐糯面子么?”
两人陷入沉默,他们需要一个人,既有管理能力又知晓一街大局…
“罗臣。”唐糯说出了他们心中最好的人选,才说完就皱起脸,指着卫亓,“你,王八蛋,喝了老子的水。”接着就是一句抱怨,他们两人谈的太入神,唐糯写了几遍‘王八蛋’愣是被无视了。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唐糯深深地叹了口气,纸上写着,‘几个月前还是我老板,几个月后是我下属…我没这脸说这话,怕被掐死。’
“确实。”青阳林想想他和罗臣之间的关系也是略尴尬。
两人把目光直线丢给卫亓,“你们又想做什么…”卫亓有种拔腿要跑的架势,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能让他安生的,“自从到了一街,就没有一件好事。”
青阳林点头,唐糯写了一个‘感同身受’后头的三个感叹号搭配他的星星眼,但卫亓不是很能笑得出来。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卫亓才把两尊大佛送走,回来的时候人都是颓废的。
吴皓和俞青竖着耳朵听着这头的声息,就听到他们的新老板说了这么一句话,“名字里带青的没一个好东西。”
俞青觉得自己被骂得冤枉,“我是不是换个名字比较好…”
“你们两个,过来。”卫亓一句话吓得吴皓两人迅速闭上嘴。
……
唐糯当了三天的哑巴,对着镜子干咳了两下,“魔镜魔镜,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蠢的男人是谁?”
“青阳林。”捏着嗓子,自问自答着。
“那世界上最万人迷的是谁?”
青阳林出了浴室,浴巾还挂在腰上就给木糖两只放狗粮,瞥着在镜子前光着屁屁且沉迷于自问自答的唐糯,宠溺地摇摇头,“幼稚。”
“幼稚是谁?”唐糯翻过沙发,整个人挂在椅背上,“阿秋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我是不是得找他道个歉……”
“我陪你一起去。”关于自己这个弟弟…或许是随了自己的性子,他没有几次是和自己好好谈过,青阳林现在大概是体会到了唐糯以往对于自己只字不提全靠自己揣测的感受。
——确实憋得慌。
指望青阳林是没戏了,唐糯下厨好好安抚自己饿了几天的胃。
“其实青秋是家庭观念很重的人。”
唐糯看着青阳林一边说话,一边把青豆挑出来,顿时有了种看到成熟男人身上一点幼稚的窃喜感,就像只有他知道青阳林不喜欢苹果,不喜欢饮酒,因而满足了莫名且隐晦的占有欲。
“他会牺牲自己所期望拥有的一切,满足所有人达到一种平衡。”从青秋来到自己身边那时起,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看,注意着自己的表情,感受自己的心情,“没有比他更好的弟弟。”
“是不是只要找到给你糖纸的人,你就会高兴点?”那时候青阳林还在大学,但是已经开始持手操纵境外经营,青秋却是如此不经意地洞穿了他,“如果是,我就帮你找。”
“你还只是个高中生,应该读书。”青阳林拒绝了弟弟的好意,只是自己攒紧笔杆的手暴露了自己的心情,自己没有想过去找那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青秋缠着自己问糖纸的由来,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直到最后…他带着那个孩子的消息再次站在自己身边,带着一点骄傲和渴望被夸奖的模样。
——自己这个哥哥做的真够糟糕。
伸手,在青秋额前微顿,又下移到肩头,“做的很不错,我很开心。”
唐糯看着青阳林的手顿在半空,汤汁已经从倾斜的汤匙边流了干净,“确实没有比他更好的。”
自那天之后,阿秋一直不愿意回去还是因为自己有着莫大的愧疚。
这间屋子里,没了唐飒,又只剩下空荡荡的壳子,“再来个人偷个文件也好啊,糯哥的翻案和母亲的冤案,于韦洪不要这么无所动静啊…”阿秋支着下巴,撒了一地的糖纸。
“要是那天不对他说那句话就好了…”等哥哥把唐糯带来医院的时候,自己默不作声,那天晚上,要是不说那种话去责备他,或许唐糯还不至于伤成那样,“唉…大概是不会原谅我了。”
门被叩响,“先生,有您的快递!”
“有这么早吗…昨天才下单买的,游戏机…”阿秋开门之后就条件反射想关上,唐糯及时抵住。
“躲什么躲?!给老子松开!”
“不。”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门给卸了。”
“不信。”
阿秋还没有做好面对糯哥的准备,来得太突然,他担心自己没考虑好自己该说什么到时候又…伤害到唐糯。
青阳林摇晃着手里的备用钥匙,就听见自己的弟弟在身侧低声咒骂了一句,防火防盗防老哥。
“喉咙没事了?”阿秋就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那么大个嗓门能有事才有鬼了。
唐糯捧着阿秋的腮帮子,“对不起!”
“什,什么?”阿秋反而愣住了,这道歉也太过…坦率。
“我知道你费心费力为我们做了很多,上次的事是我不过脑子,对不起!”阿秋被抱了个满怀,从胸膛暖到后背,“如果你肯原谅我,你哥哥也会高兴。”
“糯哥真是…太狡猾。”唐糯感受到身后不轻不重的力道。
阿秋这几天没有怎么吃东西,所以唐糯给他准备了食物,“你不准备回去那里住吗?”唐糯问道。
“我现在住的不怎么方便。”阿秋注意到唐糯面露窘色,“不是指你和我哥的原因,是我自己需要接触一些人,所以…还是搬出来比较好。”
“什么人?”
阿秋的目光扑朔,他即使不明说,但还是若有若无地指向青阳林,“一些,生意来往的人而已。”
全省最大的媒体公司,而它的管理者,刘川楠,刘总已经连续工作了一周,脸色黑得同块炭一般。
“刘总,那位先生已经不想继续升腾消息了,也差不多需要转移视线了。”刘川楠身边的秘书毕恭毕敬地在旁提醒,“要在还能控制舆论导向的时候…”
“我知道。”刘川楠让秘书替自己把窗户开了通风,屋外的冷风几乎冻得刺骨,秘书还是稍微掩上一点,但是冷风却让刘川楠打起点精神,“先带点水军把之后的几个头条往上压,让我考虑一下。”
“好。”秘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刘总需要吃点什么吗?”
“去楼下的咖啡厅随便买点。”刘川楠手里有张卡是寄放在秘书手里,“你看着,给外面的人们买点。”
“好。”
刘川楠在两份文件之间犹豫,首先爆料分量绝对够大,但是一份是娱乐头条,一份是假酒事件,“唉……”茶几那的手机作响,总是保持充电状态有些发热,刘川楠总有种它一有脾气就会爆炸的错觉,所以把它丢到老远,“卫老哥,我快累死了…”
卫亓慢慢悠悠的,语气活像个大爷,“帮我上个头条。”
“你大爷。”刘川楠心态一度炸裂,看到那个半敞的窗户,要不是自己塞不进去…真想一跃解千愁算了,“赶紧的,说个有点爆料的头条,我这也需要。”
“你看,这个怎么样?”
刘川楠琢磨了一下卫亓发给他的事件,“倒是等发生了再上头条也不迟,就是这题材,也太垃圾了吧。”笑了一下,秘书正好把面包咖啡送进来,“拿去,把这个事情拿去做头条。”
秘书扫视了眼内容,为难地说道:“这东西无凭无据…能行吗?”
“很快就有凭有据了。”刘川楠把咖啡塞给秘书,“拿去喝,我去休息一小时,不要让人进来。”伸了个懒腰把领带和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转身进了休息室。
“乱来…”秘书瘪了瘪嘴,把老板的衣服挂好,抿了一口咖啡,“哦~还挺好喝!”
唐糯用指尖沾了沾EB的酒点在舌尖,厌嫌地吐了吐舌头用牙齿刮掉舌苔上多余的味道,倒不是像白水一样,而是比工业酒精还要揪人未来的味道,要说那位大明星喝这种劣质酒去洗胃倒也不奇怪,也怪不得EB的生意逐渐没落。
“要我说,于韦洪这人实在是不给面子。”唐糯见佘耀文,身边却没有跟着青阳林,惹来了对方的疑惑,“别这么看着我,青阳林又不是我的小跟班,他也需要工作。”
“别说是扫了蛇哥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他也不给,我爹上次对我发了脾气,愣是说我不争气。”
“你来就是和我述家长里短?”佘耀文打断了唐糯滔滔不绝的话,“你以往见着我就绕道走,现在还会找我?”
“躲着你?那我哪敢…要知道我就算是披了一层覃老独子的皮,我和蛇哥的利益立场终究是一致的。”唐糯咧嘴一笑,心里却在骂佘耀文疑心病真的重,“于韦洪要搅混水,他不就是看中了维斯要入驻一街这件事?”
“你话倒是变多了。”
“可不是,这几天把我憋坏了。”
“为什么会那样?”
“和青阳林吵架,那白痴把盐当糖。”唐糯啧了一声,“还有什么想问的?”
佘耀文总是避重就轻,唐糯的话题一直没法拐去他要的方向,聊了很多从情感到生活,唐糯已经没有耐心可言,态度逐渐变得敷衍。
“你就是个假货。”
“什么?!”唐糯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佘耀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什么假货?皮是皮,肉是肉,不幸你割我一刀看看是不是血肉。”
佘耀文轻声低笑,狭长的眼睛眯起,同开锋过的利刃无异,中间硬生生被疤痕割出了一道戾气,看得多少有些骇人,“我说你,整个人都是假的,你是为了造假而存在,永远得不到真实。”
“难道有比我真的人吗?”唐糯回应道,他不知道佘耀文嘴里的假究竟有几层含义,但是自己所能领会到的就是…
——身份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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