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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近代现代)——雲少

时间:2022-02-06 09:55:28  作者:雲少
  有的时候他在深夜写作业,安静刷完一张卷子,仔细收好,突然就想抬头跟奚野说句话,看到的只有狭窄逼仄的房间,到处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仅有的个人物品整齐地摆放在床头和桌边。
  孤独就像冬天从门缝和窗缝里渗进来的冷风,微弱得让人总是忽略它的存在,可一旦意识到了,它就会一瞬间占据人的全部意识。
  在季言礼注意到以前,他已经在心算日子,算什么时候奚野易感期结束,算出来还有三天的时候,他几乎怀疑自己算错了。
  自游乐园以后怎么可能只过了四天?他明明觉得已经过了几个月之久了。
  除夕夜悄无声息地降临,季言礼本以为在除夕夜以前,奚野绝对会联系他,可他迟迟没有打电话过来,季言礼也不会冒险进入易感期Alpha的家里。
  按照往年的惯例,季以禾和他早上起来就先大扫除,而后贴春联,贴窗花,挂一些零零碎碎的大红色的小灯笼和金色的小元宝。
  托奚野的福,今年换新衣服的也不止季以禾,还算他一份。
  之后季以禾打下手,他主厨,煲鸡汤,清蒸鱼,再包几盒饺子,加上前阵子炸好的糯米圆子,蒸速冻的糯米八宝饭,打包带去医院和谢安之一起庆祝新年。
  谢安之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虽然依旧很瘦,厚重的袄子披在肩头,更显得整个人轻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
  吃饭吃到一半,季以禾一拍脑袋,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来:“妈妈,你之前叫我洗的照片我洗出来了。”
  谢安之接过去,细长的手指抚过光洁的照片表面,不由得感慨道:“真好,我还是喜欢洗出来的照片,比存在手机里的踏实一点。”
  于是三个人挤在一起看老照片,从小到大,每一张都是无数回忆,谢安之不记得,季以禾就嘚吧嘚吧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要事无巨细说一遍,季言礼微笑着补充或者纠正一些细节。
  七年前的都是四人照,再之后没了季知书,而后又逐渐没了谢安之,只剩下兄妹二人的合照。
  横江一中的照片,季言礼中考状元的照片,季以禾毕业的毕业照,去年过年的大合照,季以禾高中军训翰林中学门口的合照,还有最后一张,四人在飞鸟游乐园的合照。
  “哎呀,这不是小奚野吗?”谢安之笑眯眯地指着奚野说。
  季以禾:“???”
  季言礼:“???”
  季言礼还是头一次有干坏事被父母抓包的体验,他紧张地问:“妈,你怎么认识他?”
  不是失忆了么?
  失忆了还能记得奚野???
  记不得她亲儿子季言礼却记得隔壁八杆子打不着的小孩奚野??????
  “认识啊,这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谢安之奇怪道。
  季以禾冷冰冰的目光审视着哥哥。
  季言礼举起手,冤枉至极:“我从来没有跟妈妈提过奚野。”
  “不是你说的啊,是他说的啊。”谢安之指着照片,“他经常来看我来着。”
  病床周围突如其来的安静,只有隔壁床位两家人还在热火朝天地说笑。
  季言礼轻声问:“你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对不起啊,”谢安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以为我跟你说过了,我每次都想跟你说来着……我没说过么?”
  季以禾生硬地抱胸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很乖巧很可爱呀,”谢安之显然一副对奚野很熟悉的样子,“就跟我聊聊天什么的呗,说你在学校挺好的,要我别担心,身体不舒服就及时说,还问了我的病,啊,他都是跟主任一起来的。”
  “主任?”
  “就是我们Omega腺体科的主任。”谢安之又开始吞吞吐吐,“叫……叫……”
  “刘志强刘主任?”季言礼问。
  谢安之点头:“院长也来了。”
  季言礼惊愕:“院长都来了?”
  季以禾问:“他们都说什么了?”
  谢安之又开始犹豫起来,她的短期记忆受损几乎同样严重,复述几天前的场景几乎不亚于追溯她童年的记忆,讲起来磕磕绊绊,像是试图回忆大人说话的小孩。
  最后她只能叹气,抱歉地概括道:“他们聊了一会,然后就走了。”
  季言礼宽慰她道:“没关系的,他是个好人,有什么事我问他就可以了。”
  季以禾冷笑一声:“好人,但同时,也是个变态。”
  季言礼:“……不可以这么说同学。”
  三人一直聊到晚上,直到谢安之体力撑不住了,不停打哈欠,于是也没有强求守岁,季以禾想留下来陪她,但陪床最多也就一个人,于是季言礼便一个人回去。
  他刚走出医院大厅,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玛莎拉蒂停在路边。
  一个身影穿着黑色的大衣,插着兜低头站在路牙上,背影宽阔修长,碎雪在路灯的光晕中缓缓飘落在他黑色的发梢上,街道上空是整座城市今夜不灭的万家灯火。
  “奚野?”季言礼惊喜地喊,从医院正门口小跑过来。
  奚野回头,笑了一下,那一刻周围的景物都仿佛被点亮了似的,好像除夕夜的气氛这才染进他的视野。
  “易感期结束了?你怎么在这啊?”季言礼跑过来,呵出白色的雾气,“怎么不在家吃饭?”
  奚野握住他的手指,发现他的手指还是冰凉的,皱了皱眉道:“来找你玩儿啊,反正在家也就我一个。”
  季言礼一下子给他说得难受起来,与其说过年奚野也不愿意见奚辰,倒不如说过年奚野更不想看到奚辰。
  这么多年的除夕夜,难道他就是一个人过的?
  “学长,上车么?”奚野帮他拉开车门,比了个请的姿势。
  季言礼心想车上说说话也是好的,便弯腰就上车了,奚野跟着坐进后排,小林司机立刻就启动了。
  但是车没在路口左拐,反而右拐了。
  季言礼奇怪道:“我家在左边。”
  奚野:“我知道。”
  季言礼揉了揉眉心:“我不去你家啊,真的不去,大过年的,你这是……”
  季言礼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车左拐上了高架,这次甚至和奚野家的方向背道而驰!
  季言礼趴在窗户上回头看交叉口:“啊?师傅?你往哪儿开啊?这是去南郊区的路啊!”
  奚野在旁边笑个不停:“我说让你上车,可没说送你回家啊。”
  季言礼看着周围越来越荒芜的景象,连灯火都变得稀疏,甚至能看见大片大片的荒草地,慌了:“这是要干什么?我可卖不了几个钱的啊你知道的,别吓我啊,这个走向有点像昨天社会新闻头条omega上了黑车被绑郊区,先奸后杀!”
  奚野支着头笑得像个变态:“学长,自信点。”
  季言礼:“?”
  奚野:“顺序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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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拐卖学长了!!
 
 
第77章 
  横江市除了一条自西向东贯穿全市的横江外,西部是丘陵地带,其中以黎明山最为出挑,据说每次昼夜交替,晨曦自天而降的时候,第一抹日光会落在黎明山的山顶上,那是漫漫长夜过后万物复苏的起点,也是诸神眷顾的世界之角。
  而黎明山上,又尤以新年伊始的第一日第一缕晨光最为洁净,传说沐浴其中,新年能万事顺遂,实现一切愿望。
  奚野正是把他一车拉到了黎明山下,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黑灯瞎火的,整座山看起来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
  奚野说:“明天早上山顶大明恩寺迎来新年祭祀,从凌晨四五点山上就会有很多人,到时候甭想抢到头香。”
  “所以?”
  季言礼心说这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啊,我也不想抢这个第一,再说太阳二十四小时照射地球,光沿直线传播,照在哪里跟神也没关系,主要跟地球自转有关。
  “所以我们不妨趁着人少,现在就开始爬山。”奚野拉开车门,萧瑟的冷风瞬间灌入车厢,他指着黑沉沉的山峦道,“天亮就能爬到山顶了。”
  “不去!”季言礼坚决地抱作一团,“我是老年人了,你还年轻,不能这么折腾老年人。再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爬山?疯了么?万一摔跤怎么办?万一着凉怎么办?万一一脚踩空怎么办?万一从山上滚下来怎么办?万一有毒虫和蛇怎么办?”
  “蛇都冬眠了,”奚野露出你是不是没文化的嫌弃表情,“再说我会拉着你的。”
  “你拉着我那也……”季言礼打了个寒战,伸出头推了推眼镜,看着山,使劲摇头,“不去。”
  奚野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车门关上,手肘搭在车窗上道:“好吧,那小林师傅,麻烦您送学长回家,我自己上山。”
  “什么?”季言礼从车窗里伸出手,紧紧抓着他不放,“你要自己去爬山?你一个人?!”
  “嗯。”
  “奚野!”季言礼缩回手,立刻推开车门冲出来,“你不要乱来啊。”
  奚野头也不回大步往夜色中走:“你不是要回去吗?”
  季言礼紧追在后面:“……我跟你一起。”
  “你不是困么?”
  “……突然又不困了。”
  “还说想我?一周不见,就恨不得早点摆脱我对吧?都快忘了我对吧?我不在你是不是很开心啊?看到我就想睡觉,我是长得像安眠药还是说话催眠啊……”
  季言礼陡然一脚踩空,被奚野回手就扶住了,速度快到仿佛预料到他会踩空似的。
  奚野啧了一声:“学长,你看路啊。”
  “我倒是能看见啊!”季言礼恼火道。
  石砌的上山步道阶梯崎岖不平,每一级或高或低或宽或窄,天黑得他看不清自己的脚,凛风一动,满山的树影摇晃得仿佛连山体本身都在摆动,一晃神就觉得天旋地转。
  奚野说:“要我拉着?”
  “我不用……”季言礼话没说完,又一脚绊在横亘石阶的树根上,一头撞进奚野怀里。
  奚野慢慢哦了一声:“要我抱?”
  季言礼:“……”
  最后季言礼还是妥协了,他一边忍不住絮絮叨叨说看到了吗多危险哪,一不小心就会像我刚刚那样稀里糊涂地滚下山,到时候会死得很惨,一边迫不得已紧紧牵着奚野的手。
  奚野说那太好了,那咱两就死在一起了,说着感到季言礼咯噔一声往下一坠,又把他提溜起来。
  这画面就如同拎着不会走路的小孩的背带裤,小孩走一步跌一跤,大人就跟在旁边一直拎着,轻松得像拎了个包。
  奚野:“你这咯噔咯噔要走到什么时候去?我背你吧?”
  季言礼不服气地抬头道:“我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背……”
  背字还没说出来,他一脚踩空,又被奚野捞了起来。
  奚野好笑似的,把他轻轻放在地上:“你真看不见啊?是不是近视加深了?”
  “看不见才是正常的好么,不是每个人都属蝙蝠,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似的像个全方位奥运健儿。”季言礼气短。
  天上云雾遮了明月,周围更加黑了,他只能影影绰绰分辨出奚野的轮廓,感觉到他在自己身边,连奚野的脸都看不清,却还能感到他在笑!
  奚野声音懒散含笑:“可我看你看得很清楚,跟在发光似的。”
  季言礼:“我身体里不含荧光物质。”
  “真的,白色的微光,像雾一样漂亮。”奚野信誓旦旦,眼疾手快把他又搀了起来。
  “……这根本不科学……”季言礼到底是累了,撑着奚野的小臂休息。
  Omega轻微的喘气声在夜里格外清晰,薄汗沁在白皙的额头上,又被高处的冷风倏地吹走。
  奚野脱下大衣笼在他身上,挨个扣好扣子,竖起领子挡风,低声道:“可是,没道理的事情也是会发生的。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存在即合理……学长,你会认命吗?”
  寒风肆意在夜晚的荒山上呼啸,山林莽莽,树影幢幢,枯枝败叶摇摆不定,晃动不休的影子仿佛万千鬼影般萧索阴冷。
  季言礼爬得苦不堪言,冻得鼻头都红了,脸都失去了知觉,冷风从鼻腔灌进去,仿佛五脏六腑都结了冰,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担心奚野会滚下山去,现在看来奚野就用了个骗小孩的激将法,他就傻乎乎的上当了,就算真的有人滚下山,那也是他自己。
  明天社会新闻头条就是季言礼惨死山脚,报警人则是那个幸存的奚野,他甚至已经构思出了照片该如何构图。
  可他爬着爬着,莫名爬出了一点乐趣。
  黑暗中他看不清路,索性大胆地迈步走,若是这步走踏实了,就往上登了个台阶,若是走空了,奚野也会立刻拉住他。
  奚野紧挨着他往上爬,一步一步,和他的步调踩在同一个节奏上,脚步规律地回响在高耸入云的石阶上,明明黑不见五指却不可怖,明明严冬腊月却不寒冷。
  他逐渐走出了一身热汗,感到心脏久违地在胸膛里跳动,越来越有力,仿佛胸膛里被遗忘许久的沉寂死灰灼灼复燃,越来越亮,越来越热,直到“刺啦”一声火星跃起,明亮的火苗陡然腾腾跳动。
  他好久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了,除夕夜顶着刺骨寒风跑到荒郊野外摸黑爬山,简直就是胡来,是离谱,是撒野,是一时兴起肆意妄为,是脑子没点问题或是肚里二锅头少于半瓶干不出来的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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