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真隔届如隔山?翰林还有人不知道季言礼?】
【别他妈科普什么邵大爷了,我都瘆得慌,这么说吧,比别的学长或许可能不行,比考试……要我跟你们讲讲,过去三年,翰林各方大佬勇争年级第三的金色传说吗?】
【第三?那年级第二是谁?】
【这届新生怎么屁都不知道,我实在懒得科普了,总之你们只需要记住,季学长YYDS!】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而此时高三年级部的办公室倒是安静极了,其余老师也就茶余饭后做个见证,季言礼和邵平生低着头,一言不发奋笔疾书。
高三最不缺的就是卷子,随便从办公桌上拿就是了,邵平生挑的是一张数学卷子,毕竟他搞的就是数学竞赛,而季言礼是考什么都无所谓的。
奚野翘着二郎腿,一手搭着椅背,嘴里还叼着糖,一派悠闲自在,完全没有一百万正悬着的危机感。
季言礼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他的手心都在微微出汗……他妈的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季言礼完全肯定奚野绝对会说到做到,如果他真考不好,奚野就当钱扔出去听了个响,但季言礼更肯定的是,奚野绝对没想过他会输。
鬼知道为什么奚野对他抱着这样无条件的盲目信任,季言礼的心怦怦直跳,笔尖都有点发抖,好在写着写着,他渐入佳境,大脑逐渐被解题思路占据,就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
他写完正面,毫不犹豫地迅速翻面。
“诶,”奚野咬着棒棒糖的棍,轻啧了一声,感叹道,“学长翻页了,天哪这就是真正的实力吗,同学们,这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不过,不知道这位邵同学在干什么,似乎是遇到了困难,他眉头紧锁,锁了半个时辰了,加油啊小百万。”
季言礼看了他一眼,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奚野含笑道:“好好好,我不说话。”
弹幕都笑疯了。
【艹!还带解说的!】
【是是是看到了,他翻页了,救命啊为什么有种宠溺的感觉。】
【只有我在注意时间吗?二十分钟翻页?这是人做题的速度?】
【这套卷子是什么!三分钟内我要知道答案!】
【来了来了!卷子是五年前江南七校联考的数学卷!爆难无比!还涉及了不少超纲的题,当年不及格的都一抓一把,好家伙,邵是挺会挑的,一点也不客气啊。】
【超纲怎么了?学长当年参加保送考也是全校前三!】
【学长还是一边打工一边随随便便自学的!】
【还只学了两个月!!!】
【邵平生很强很牛逼很大佬……所以我选学长!】
【高三的是怎么了,各个都跟季言礼脑残粉似的……】
【你们不懂,被统治了一次两次,会招人恨,但是被统治三年……你就会爱上这种被支配的感觉。】
【抖M滚呐!】
【本来在贴吧骂作弊怪骂了一暑假了……第一次看到学长真人……妈的好美,我死了。我叛变了朋友们,我有罪。】
季言礼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只间或有银框眼镜的粼粼反光。即便是这样紧迫的时候,他身上还是透着温和从容和令人心折的气度,握笔的手指修长纤细,窗外的秋光将崭白如新的衬衫照出浅金色的轮廓。
高三焦灼的气氛都好像被这一泼清凉的水冲淡了,让人陡然间耳目清明,神清气爽。
季言礼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抬起头,放下笔,淡淡道:“我写完了。”
五十五分钟!
尽管已经没时间震惊了,但邵平生还是“啊?!”了一声,抬头,诧异地看着季言礼,又恼怒地瞪着奚野:“不是比成绩吗?难道是比速度?没人告诉我啊!!我是认真写的!你们这是弄虚作假!是欺骗行为!我不服!”
奚野扭头问:“老师们,你们觉得呢?”
数学组组长乐呵呵道:“比成绩吧,考试嘛,成绩优先。如果成绩一样,就比谁快。”
邵平生立刻道:“按老师说得办!老师才是裁判!”
奚野懒得搭理他,又问季言礼:“你要再检查一下吗?反正他还早得很。”
季言礼目光落在奚野盛着笑意的眸子上,又看向正对着他们直播的手机,弹幕纷纷扬扬像五颜六色的雪,就算他看不清,也知道差不多全校学生都挤进去看热闹了。
以他一贯的个性,稳妥和谦逊为上,既然做得快了,那不妨再检查一遍,可他看着奚野那副无法无天的德行,不在乎钱,也不在乎输赢,要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给他所谓的“作弊”一个说法。
嚣张极了。
季言礼突然心里微颤,好像捉住了一点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心底痒痒得蠢蠢欲动。
他低头看着只匆忙做了一遍的卷子,又抬头看着面前张扬俊朗的少年,莫名有些自行惭秽。
奚野一掷千金搞了个大场面,要把他推得高高的,可他却不敢。
他怕什么?
在做卷子之前,原本的样卷要复印成两份,趁着那段时间,季言礼焦虑地把奚野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搞这么大一出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证明我的成绩是真的?本来就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辟不了就算了,清者自清,到时候一年半载大家不就清楚了?
奚野说,我等不了,我就是要现在、要所有人,都看到你有多好。
……
他怕什么?
……
他什么都不怕。
“不检查了。”季言礼放下笔,起身微笑,声音清越。
“我不需要。”
【???】
【卧槽!牛逼!】
【学长,你变了,你变野了!】
【逐渐被自己的Alpha同化.jpg】
季言礼的卷子立刻被送给老师批阅,而邵平生的脸色难看极了,低头奋笔疾书,他已经比季言礼慢了,所以他必须要比季言礼考得高才行!!
“满分?”老师人也傻了,又把卷子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喜上眉梢,“一百五??”
邵平生又是一个猛抬头,面如死灰。
“什么?竟然是满分?”奚野棒读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欠揍得狠,“这样吧,为了庆祝一下学长沉冤昭雪,请弹幕刷‘季言礼真才实学’,我抽十个每人打一千现金。”
季言礼由衷的笑容还没褪去,瞬间就跟雷劈了似的:“什么?!!”
他抓起奚野的手机看,只见直播间里原本沸水似的感慨震惊惊愕质疑赞美全没了,齐刷刷的各种颜色弹幕跟海浪一样一波波涌过来,整齐划一像一支军队。
【季言礼真才实学!!!】
【季言礼真才实学!!!】
【季言礼真才实学!!!!爹!抽我!!!】
“天哪!!”季言礼脸皮薄得要遭不住了,感觉要昏迷了,“刷、刷这些干什么!”
“啊?不够?”奚野玩味地笑,又歪头对直播间说,“其他各平台,包括但不限于微博□□微信贴吧和各大校群,刷季言礼真才实学,我每个平台再抽十人打钱。”
季言礼惨声道:“别啊!”
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扔啊,要他老命了!奚野的钱也是钱啊!这败家孩子!真才实学比不过真金白银啊!他懂什么啊!
“有什么关系?你帮我省了一百万呢。”
“怎么能这么算账!”季言礼双手掰着他的肩膀,凶狠地把他推在椅背上,“不许再加注了!听到没有!”
奚野笑得喘不上气:“哎哟……学长,你赶紧自己去刷两条,我可以黑幕你!”
季言礼一愣,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手机:“好!!”
过了三秒,他又跟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扔给奚野,涨红了脸:“我说不出口……你、你帮我说!”
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十几分钟前就放学了,但全校都没有要干饭的意思,干饭哪有吃瓜香,老师也没有干涉的想法,再加上看着季言礼就喜欢得要命,还要热情地送他卷子,只有邵平生一个人抓着笔愣着坐在原地。
直播关了以后,季言礼转头看见他还孤零零坐着,心里那份内疚就更突兀了,如果不是奚野闹这么一出,他就算不让他赢,也不会那么嚣张地提前交卷说不需要检查这种话。
季言礼走过去,弯腰温声问:“我能看看你的卷子吗?”
邵平生没动,季言礼就自己拿来看了,他草草扫了一眼,只剩半道大题没写,前面写过的题目也只错了一道选择,而他一共也就写了一小时左右。
“真厉害啊。”季言礼由衷地夸他,“你高三再学一年,肯定要比我……”
“你是不是做过这套卷子。”邵平生突然冷着脸厉声道,“是不是故意和奚野串通好来耍我的!”
奚野冷不丁的一声轻笑。
“不是,”季言礼认真回答道,“况且,卷子是你挑的,我再怎么刷题,也不可能做完每一张卷子。”
邵平生低头默了一会儿,又梗着脖子道:“我不信,你这么强,为什么不去搞竞赛?”
季言礼:“……怎么说呢,兴趣问题。”
……
其实,是忙着打工搞钱去了。
赚钱养家不易啊!跟搞钱比起来竞赛算什么啊!
季言礼又指着那道错题给他看,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其实你草稿纸上写的都是对的,只是中间过程把式子抄错了,草稿纸上每道题的过程最好不要混在一起,一乱就容易出错……”
邵平生点了点头,又问:“最后一题最后一问,你是几何算的还是暴力硬算的?”
“画图,画图快一点。”
“辅助线怎么画?”
有时候,一道辅助线想不出来,就确实不好做,做不来就只能取原点建坐标系代数方法联立n个方程硬解,大家都喜欢叫这种方法暴力解法,只是又慢又容易出错。
季言礼弯腰拿起他的笔,在他的卷子的图上提笔加了三条线:“我是这么想的,你看……”
“不行!”奚野突然跳起来了,打破他们和谐的学术交流,在邵平生目瞪口呆地注视中,把季言礼拖走,恼道,“我不许你给别人讲题!”
季言礼哭笑不得,心说年纪不大醋劲不小,温和哄道:“……就这一题,就一题。”
奚野道:“一题也不行!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调情!!!”
邵-无辜-生:“?????”
*
季言礼终于又一次在全校一战成名,同时出名的还有一掷千金的小奚爷,两人的CP楼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加上时不时有好事者把主|席当年那些事拖出来鞭尸,甚至就要追平高考祈福作法楼了。
十月,梧桐大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赤金色落叶,奚野又迎来了下一个易感期。
他提前请了假在家,季言礼也不由分说地到他家去了,甚至还收拾出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大得跟搬家似的。
他穿得也素净清爽,淡淡皂角香的白色衬衫,下摆塞进水蓝色的宽松牛仔裤里,露出短短的一截脚踝,莹白骨感。
拖着行李箱路过楼下时,张阿姨甚至伸了个头问:“小季,出去旅行噻?”
季言礼笑道:“去朋友家住。”
到了地方,推开门,奚野好奇地歪头看他放在玄关的行李箱:“就过个易感期,你带这么多东西?”
季言礼点头:“万无一失。”
奚野:“我要看看。”
季言礼不让他看,他偏要看,两人闹腾了一会,最后还是奚野以武力优势把人骑在身下,季言礼不得不妥协告终。
糖,很多的糖,巧克力,棒棒糖,冰糖,绿豆,蒙眼布,遮光布,气味阻隔剂,能发出沙沙声的小沙锤,婴幼儿哄睡道具X3,睡前故事书,解压玩具,湿巾,干面包,压缩饼干,矿泉水,能捏扁的小鸭子小包子,柔软的纱巾。
还有一整包的内裤。
奚野拎起来:“哈!”
季言礼红着脸扑上去把内裤抱在怀里:“是你说要我多穿几条的!!”
奚野瞥了一眼:“太素了,我不喜欢,下次给你买别的。”
季言礼面红耳赤:“我不要!!”
奚野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伸手从原本压在内裤下面的隔层里,掏出了一包金属色泽尚未拆封的小盒子。
一包安全套。
奚野吹了声口哨:“学长,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你。”
“啊啊啊!”季言礼扑上去捂着他的眼睛,劈手把东西夺下来,急得结巴,“我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我懂了,你在暗示我。”
“我没有!!”
“原来是可以的。”
“不可以!!!不可以!你听到了吗!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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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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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正如季言礼所预期的一样,奚野之所以松口让他靠近自己的易感期,导火索是被他气着了,次要原因是奚野终于意识到姜还是老的辣,他犟,季言礼就能比他更犟。
主要原因是,奚辰的药剂H远比他自己描述的有用得多。
奚野姑且算试用了两个周期,虽然他没明说,但显然是意料之外的满意。
以奚辰作实验对象,固然在对病症普适性上会大打折扣,换一个其他超感症患者,未必好用,但是从奚野和他是直系亲属、在ABO相关基因上一脉相承的角度来说,H反而会对奚野的效果大大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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