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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网瘾青年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们三人虽说远不如大神您有威严，可对于我们普通人类来说依然是拥有法力的神仙，我就怕他们会仗着身份不好好训练。”荀敛思眉头紧锁，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只鸟组合的可怕未来，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
帝江听闻此话总算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掀起了眼皮，定定地看着满脸愁容的荀敛思，直盯着后者差点面部表情管理失控。良久，才不咸不淡地给了个承诺：“我去警告他们。”
不等荀敛思松口气，接着说道：“人类，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打的什么算盘，下次再跟我玩心眼，就吃了你。”不就是觊觎本尊的无边法力么，哼！
被训斥了的荀敛思连连点头，一看就是个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惯犯。
于是，当神鸟三人组中的某两位因为期盼的职业规划无法实现而满心不甘愿，剩余那位则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出现在训练室时，迎接他们的是帝江大神的“谆谆教诲”。
伍波慢吞吞走着。中午那顿饭让他领悟到了顶头上司的深层含义，新来的三个小帅哥的训练环境必须是友好的充满爱的，严苛、枯燥什么的统统不能有。
“呵，关系户。”伍波在心底不屑地想着，表情也显得有些消极。从他的专业角度来看，三个新人外在条件的确很出色，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个人特色非常明显，只要出道必定能在短时间内吸引到众多的颜狗。可若想长远发展下去，基本功还得练扎实了，不好好训练怎么行？唉，难办啊。
一路上还在苦苦思索着如何应对关系户的懈怠和抗拒的伍波，很快就被刷新了想法。
“老师，请务必严格对待我们，大神说了，我们一定会是最优秀的男子组合！”
“老师你放心，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还是做别的，只要你开口，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难度怎么高怎么来，我们决不能给大神丢脸！”
“老师，哪怕前路再艰难，我们也会坚持下去，唉，一切为了大神。”
伍波：大神？？？
某位大神正在他的办公室欢快地刷着平板，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提前教育给伍波带来了多大的惊喜，不，应该说哪怕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站在旁边围观的荀敛思笑而不语，一块平板就能搞定的事情，简直是太棒了。
这堂课主要是给三个少年讲解一些基础的知识，荀敛思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办公室，和正在追剧的网瘾青年打了个招呼，荀敛思拨通了赵刚的电话。
“赵叔叔，下午好。”
“挺好的，上午和公司的几个部门负责人见了面，乔叔叔很照顾我。”
“确实有个不情之请要麻烦赵叔叔。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小朋友的歌唱天赋极佳，被乔叔叔称赞为老天爷赏饭吃的那一种，外形条件也好，长得很漂亮。不不不，是个男孩子。对，我很看好他的未来。”
“其他电视台的节目组我也说不上话，《天籁》好歹是我做过的，主创人员关系也都不错，就想着让小朋友去参加一期节目露露脸。”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他们肯定会同意，但我这位小朋友毕竟还是个新人，咱们《天籁》又是这类节目的个中翘楚，这不是想着得跟赵叔叔您打个招呼嘛。”
电话打了有约莫二十来分钟，除了开头在沟通正经事儿，后面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拉家常中度过。见荀敛思挂了电话，帝江百忙之中抽空瞅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含义让荀敛思略迷茫。
这是觉得自己话痨，打扰到他追剧了？
思考三秒后，荀敛思果断转移阵地，进了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莫名的，在他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帝江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
荀敛思：……大神的心思好难猜。
过了两日，荀敛思带着风清和助理王川去了青柠电视台。
“风清，这两天让你看的综艺节目《天籁》的规则都搞清楚了吧？”递给坐在身边的少年一杯清水，荀敛思继续说道，“我跟节目组谈好了，你会以蒙面嘉宾的身份参加下周的那期节目，一共是三首歌，前面两首是帮唱环节的歌曲，由参赛的选手在二十首歌里面挑选，所以你必须要把这二十首歌都练熟。还有一首是我特地为你争取来的，放在了公布选手晋级名单的前面，唱什么你自己定，时间控制在五分钟内。”
《天籁》不是华国首档演唱选秀类的综艺，却是这两年最火的节目，因其规则多样性、制度公平性闻名。参赛选手有素人，有过气的歌手，也有当红的流量，只要对自己的唱功有信心就能报名。节目组秉着不怕得罪人的精神，按照实力挑选参赛者，能够上节目的甭管人气怎么样，至少唱的都很不错。
“别说二十首，两百首我也能只听一遍就学会。”这就是当神仙的好处了，记忆力超凡，学什么都快。唔，不对，也有榆木不开窍的，比如还在训练室里做着压腿劈叉的三只鸟。
果然还是女娲娘娘厉害！养的鸟也特别聪明呢！风清自得的想着。
到了青柠电视台，荀敛思带着人直奔十七楼，《天籁》的录制大厅就在这里。
“荀总，欢迎欢迎，知道你今天过来，大家都等着呢。”进入录制大厅，几个原本正在商讨工作的人一见到荀敛思就立马迎了过来，为首的年轻人作为代表开了口。
“这么见外叫我荀总？”荀敛思故意微微转过脸斜眼看着对方，嘴角的笑意却是遮也遮不住。
年轻人也就是荀敛思口中的阿华，用力拍了拍荀敛思的胳膊：“这不是怕你回家继承了家业就不认我们这帮兄弟姐妹了嘛，你们说是不是啊？敛思~~~”大波浪的尾音逗得围在身边的几人大笑不已。
“行了，阿华，别耍宝了。敛思，这位就是你提到的极有天赋的小朋友吧？果然是很漂亮呀。”戴着黑框眼镜扎着马尾辫一身毫无搭配感可言的年轻女子用手肘拐了拐阿华，她是节目的导演姚瑶。阿华是荀敛思离开后的新制片人，原先是节目的执行制片，站在阿华身后笑容灿烂的美女则是节目的主持人金灵。三人年纪均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可以说是被荀敛思一手挖掘并带起来的，目前也是青柠电视台重点培养的对象。
荀敛思顺势将风清推到人前介绍了一遍，一派贵公子模样的少年深得两个姐姐的欢心，转眼间就被两人拉到一堆女性工作人员中交流感情去了。
“敛思，你给我透个底，那个男孩子到底怎么样？”阿华作为节目组的现任负责人，肯定得为节目的播出效果多考虑几分。看在朋友的关系上，他自然愿意给荀敛思开后门，可如果风清的实力不行，那就要早做准备了，引导好舆论，不能让少年太难堪。网络上的那些喷子，压根不明白什么叫分寸。
荀敛思微微一笑：“让他现场清唱一首，你就明白了。”
录制大厅很快做了清场，出于保密性，无关人员被请了出去。仅仅只是试唱，荀敛思没有要求灯光、配乐等，风清则是不知道还有这些，不然以凤凰的骄傲必定开口就要顶配。
姚瑶站在了摄像机前观察表演效果，阿华与金灵则是与荀敛思待在一起聊着天。
风清跟着指引的工作人员来到台上的中心位置，环顾四周，发觉在场的所有人都比自己要矮上一截后，满意地露出个微笑后唱起了早上听过的一首新歌。
“真人已经很出彩了，镜头里更是无可挑剔，长得实在是太完美……”正在发表着自己意见的姚瑶被风清的开嗓惊呆了。确切的说，除了早有准备的荀敛思，所有人都是一副惊叹的模样。
“太，太完美了，不止是外形，这声线，这嗓音。”金灵的双眼冒红心，深深的陶醉在风清的歌声中。
待风清一曲唱完，阿华突然怪叫出声：“哎哎哎？他刚才没用麦克风？”众人这才察觉，刚才似乎并没有人给风清递话筒。
第5章 不是人
“天呐！清唱竟然还可以如此的清晰，我们这个录制大厅多大来着？”金灵四处张望，心里盘算着大概的面积。
“一千。”做了半天背景板的王川突然出声，得到了荀敛思一个赞赏的眼神。
王川：呜呜呜，BOSS总算看我了，看我了，看我了……
“欧买噶，他竟然在一千平的录制大厅里清唱，声音效果还这么好！”
荀敛思默默扭头：小凤凰估计是不知道表演还需要麦克风这回事。
风清对于自己的歌声能够引起在场工作人员的惊叹感到十分得意，作为凤凰，哪怕是还未成年的小凤凰，他虽不至于骄矜过度，却也是继承了始凤的骄傲的。不过，麦克风是什么？
虽然疑惑，秉承着不懂也不能问，必须端好架子的姿态，风清在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引下踱着步走到荀敛思身边。对于这位人间接待大使，风清自见到的第一面起就莫名有着特殊的好感，很想亲近他。经过几日的反复思索，他得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靠谱的结论：人类是女娲娘娘创造的泥人手办，自己呢又是娘娘宠爱的门徒，加之荀敛思身份特殊，有这份亲昵的感觉实属正常。嗯，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小凤凰暗暗为自己的推理能力点赞。
“怎么样？我没夸大吧？”
“没有没有，敛思，你之前的形容简直是太保守了。风清果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阿华紧张兮兮地将荀敛思拉到角落，无视姚瑶等人鄙视的眼神，悄声问道，“敛思，你给我透个底，这位小朋友的身份不一般吧？你看他身上那份气质，就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你真的要推他进圈？万一闹出个什么不愉快，会不会影响到你？”
知晓老朋友是在关心自己，荀敛思心中暖意渐生。
“放心吧，虽然他出身不凡，”伸出右手食指朝上比划了下，“但进圈是他自己的选择，家里人也都同意了，我只需要正常运作即可，有什么问题会有人解决的。”
手指向上？难道是……阿华心里一惊，莫非是哪位政界要员的爱子？瞬间，他看向风清的眼神又变了几分。乖乖，可得把人伺候好了，也不晓得赵台长他知不知道。嗯，估计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同意让个毫无名气的素人空降《天籁》，还给了独自演唱的特权呢。之前还有个流量自持地位不凡粉丝众多主动要求来节目的，还因为唱功不行被毫不留情面的给拒绝了呢。
远处的风清自然是接收到了来自阿华的敬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暗道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也不晓得娘娘当初怎么会心血来潮捏泥人的，两脚兽跟凤凰一族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荀敛思倒也不是故意坑朋友，反正上面给几只鸟创造的身份就很神秘，没点特权的人压根查不到具体的信息，而有特权的那批人又会因为术法的影响而主动庇佑他们。
敲定了演出流程和彩排时间后，荀敛思就带着风清回去了，他还要看看三只鸟组合的训练情况。
A.M.A过去的业务很单一，挖掘新人后进行初步的训练，培养到一定程度就输送给彩虹娱乐，至于新人去了彩虹娱乐能否顺利出道就各凭本事了。因此，公司的人员结构比较简单，数量也不多，以至于荀敛思见到训练室外面的走廊里竟然站着五个陌生人透过单透玻璃墙对着三个少年评头论足时，心里一阵疑惑。更不解的是，那五人发现他后仅仅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是还不认识自己这位新BOSS？也不对啊，乔叔不是安排人事把自己的简单资料包括个人照片都发给所有员工了么？
带着疑问，荀敛思进入了训练室。
“老板。”伍波站在后面抱胸观察着三个少年的动作，见到BOSS开门进来朝他点了点头。
“门口的人是我们公司的？”
“什么人？”伍波被问的一愣，他在训练室里面是看不见外面走廊中的情况的，单透玻璃墙一面是透明的，另一面则被制作成了镜面，整个训练室的四周都是镜子，训练生的一举一动都被观察记录着。
荀敛思将五人的体貌特征大致描述了下，伍波听完心里就有底了。他眉头微皱，语气不是很好：“应该是彩虹娱乐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跟以往那些练习生不同，这三个少年不仅是BOSS亲自安排进来的，也是BOSS点名要他来带的，自然是不会往彩虹娱乐送。哪怕A.M.A再小，推一个组合出道的资源还是充足的，更何况自家BOSS还有青柠电视台这个靠山。
闻言，荀敛思沉吟片刻，他捕捉到了伍波话中的潜台词。过去都是训练过一段时间后，由A.M.A通知彩虹娱乐，后者才会派人过来考察。这回A.M.A是打算自己培养新人出道的，那彩虹娱乐的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
公司里有内鬼。
“小事。”拍了拍伍波的肩膀，荀敛思转而问起了三个少年的情况。
见BOSS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伍波也就没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开口称赞了起来：“三个人中，重明的舞感最好，不仅学起来快，节奏把握精准，平衡度强，是dancer的不二人选。商珲的声域跨度很大，可以高亢嘹亮，也可以低沉婉转，非常适合做团里的vocal。至于毕方，他在唱歌和跳舞两方面虽然比不上另外两位，但他的反应很快，踩点也准，可以尝试做rapper。”
很好，T.B.Boys的分工确定了。
“三个人的积极性如何？”
“还不错。”这也是让伍波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从三个人的眼中，伍波明明感受到了不喜和无所谓的情绪。难道，是被自家BOSS胁迫了？偷偷瞟了眼面带笑容的荀敛思，伍波联想到了那些圈里人惯用的黑暗手段。
无视身边人诡异的眼神，荀敛思感叹着帝江大神的威慑力还是杠杠的，就不知道能保持多久，还是得尽快找到让三个少年心甘情愿投入其中的方法。
“好了，我就是来问问他们的情况，不打扰你了。”
离开时荀敛思没有特意去看彩虹娱乐的五人，透露消息给他们的人不可能不把自己的信息给到他们，既然对方假装不认识他，他也没必要去故作热情。果然，敏锐的感官让他察觉到五人中隐隐作为领导者存在的那个中年女人状似无意的朝自己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办公室空无一人，荀敛思想也不想就朝休息室走去，某个网瘾青年正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狗血剧。
“人类，为何此人要去承包全世界的鱼塘？”帝江懒洋洋地也不起身，将平板微微抬高，等着荀敛思自己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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