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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个卖鱼的，”凑到帝江身边，荀敛思口吻略显谄媚，“大神，跟您打个商量，能不能不要叫我人类，您可以叫我小荀。”总是人类人类的叫，太中二了。
帝江意味深长地盯着荀敛思看了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难道你不是人？”
！！！
这是在骂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荀敛思笑容不变，自我安慰着帝江刚下凡，肯定不明白这是句带着歧义的话。
“大神，您总是叫我人类，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端倪，不如就叫我小荀好了。”
熟料帝江眉头一挑，满脸不悦：“你当我傻？”
嗯？嗯？嗯？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保镖，哪个保镖会这么称呼自己的老板？”当他这些天的剧白刷了？
您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保镖啊……荀敛思默默腹诽。
“哼。”帝江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朝外走去，手里还不忘拿着平板电脑。
见荀敛思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蹲在沙发边，不满地说道：“我饿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吃大闸蟹。”
行叭，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彩虹娱乐大厦的某间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内，严肃的中年女人正在向一个年轻人汇报工作。
“的确是非常出色，不论是外形还是在唱跳方面的天赋，如果能好好培养必定会成为现象级组合。”
年轻人一身定制的西装，明明才二十几岁的年纪，硬生生给捯饬成了三十几岁的模样，也不知是否为了显得更加成熟。
“现象级？你会不会太过夸张了？”
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中年女人心中不喜，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表露。
“总监，这是我们五人共同得出的结论。”
“哦？”被称为总监的年轻人是彩虹娱乐拥有人李建生的儿子李林，大学毕业后自己在其他行业折腾了两年没有掀起什么水花，被李建生勒令进公司“学习”。此时，得知不止是中年女人，连其他四名资深经纪人也如此看好那三个被A.M.A“隐瞒”下来的少年，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没错，在他看来，A.M.A明知三人潜力无限却没有通过正式渠道向彩虹娱乐汇报，那就是他们故意为之，既然如此——
“支会A.M.A的那个新上任的负责人，我要见他。”
第6章 输送？
“什么？”荀敛思怀疑自己的脑子今天出了点故障，怎么就不太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呢。
昨天助理王川接到了彩虹娱乐某位总监助理的电话，对方表示他们总监要和自己聊聊，王川接电话时的表情就不太好看，转达时却也做到了公事公办，并没有将自己的个人感受添加进去。看来，自己这个助理的职业素养还是很不错的。
“李总监的意思是，彩虹娱乐要我们A.M.A正在培养的T.B.Boys组合？”面对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李林，荀敛思笑容不变，看上去怪“软弱可欺”的样子。
“当然，看在那三个人的资质还不错的份上，价钱可以适当给你加一点。”
面对李林理所应当的语气，不止是坐在荀敛思身边的王川眼中闪过不悦，连彩虹娱乐艺人经济部的负责人，也就是率队前往A.M.A考察三只鸟的中年女性杨红也忍不住抿了抿嘴。
“王助理，”荀敛思没有理会李林，反而侧过脸和王川交谈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A.M.A似乎并没有通知过彩虹娱乐，要将T.B.Boys组合输送过去？”
王川脑子还挺活络，见自家BOSS满脸不解地看着自己，仿佛对彩虹娱乐提出这样的要求分外不解，就猜到对方可能要搞事了，立刻配合起了演出：“是的，荀总，关于T.B.Boys组合的任何信息，公司并没有通过任何的正式渠道传递给彩红娱乐。”
“那为何彩虹娱乐会知道？我没记错的话，组合的三位成员是我前几天才带回A.M.A的，正式投入训练也不过就这两天的事情，”荀敛思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李总监，可否告知，彩虹娱乐是如何得知信息的？”
李林没料到对方会不识抬举地提起这个话题，这让他怎么回答？大公司在小公司安插眼线的事情又不是他们一家在做，只要事情不闹大，还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就是关起门来内部清洗。可哪怕他如此认为，也不能挂在嘴上往外说，毕竟严格讲起来，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安插商业间谍，是触犯法律的。
“荀总，说来也巧，那天我是想去贵公司与唐静联系业务，路过训练室时恰好看到了你们公司的新人在训练，就在门口看了会儿，觉得资质不错，回来后就跟我们总监汇报了。”杨红主动开口给李林解了围，后者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哦？那倒是巧了，”荀敛思推了推眼镜，用刻意压低了却又保证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唐静的办公室在一楼，训练室在二楼，恰巧路过，呵呵。”
杨红尴尬地咳嗽一声，低下头把玩起了手机。算了，这事儿还是让太子爷去处理吧，人家不急，我急什么。
李林并未把荀敛思，或者说是A.M.A放在眼里，连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艺人都没有的小公司，难道还想跟行业三大巨擘之一的彩虹娱乐叫板？他避而不谈安插人的话题，再次向荀敛思要起了人：“无关紧要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今天约你来的目的是确定将那个新组合送到彩虹娱乐的时间，我看也不用拖太久，你们的培训资源也一般，对新人的发展没太大益处，不如明天就将人送来。至于钱这方面，按原来的价格再给你加两成好了。”
对方如此不客气，荀敛思也不动怒，声音平平淡淡的，貌似还带着一丝包容和怜悯？
“李总监，既然彩虹娱乐能在A.M.A不知情的时候就了解到我们内部的新人信息，自然也应该清楚A.M.A并没有将人送出去的打算。如果那个传递信息的人连这一点都没有告诉你们，那还真是不够称职，要罚。这样吧，我回去替你们查一查，究竟是他忘了说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今天就到这吧，下次有机会可以再聊。李总监如此年轻有为，想必李总一定是倍感欣慰。”
王川见荀敛思站起了身，也迅速离开了座位，学着荀敛思的样子面带微笑的朝彩虹娱乐的几人点了点头，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出了会议室，丝毫不顾身后人的表情有多难看。
“荀总，彩虹娱乐毕竟是三大娱乐公司之一，我们这样会不会……”
车上，王川看着后视镜中的荀敛思欲言又止。
对于这个助理刚才的表现，荀敛思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被情绪所左右，是个能做事的人。
“你担心彩虹娱乐会出手对付A.M.A？事实上对于彩虹娱乐或者任何一家商业公司来说，只要不是合作伙伴，就只能是敌人。T.B.Boys是不可能给他们的，以后A.M.A也会调整运营模式，不再是输出人才，而是输出人才价值。这么一来，两家公司就不可能再维持过去的合作模式。更何况，在彩虹娱乐眼里，A.M.A恐怕只是个小跟班，根本就谈不上合作伙伴。”
对于李林的态度，荀琏思不是不生气的，不过形势比人强，目前的A.M.A的确比不上彩虹娱乐，争吵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得到相应的尊重。
“什么？！他竟然说我的训练水平差，培养不出优秀人才？之前的那些人不是我训练的？就那谁谁谁，姓刘的还是姓柳的，前段时间刚爆红的那个，不就是我培养出来的？竟然这么看不起我，简直是欺人太甚！”从王川那里了解到情况的伍波暴跳如雷，像头被激怒的公牛一般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
“你冷静一点，人家又没指名道姓说你。”唐静毫无优雅可言的翻了个白眼，略冲的语气暴露了她不怎么美妙的心情。
“伍经理，李总监说的是公司培训资源一般，没说你水平差。”王川解释了下，可惜正处于气头上的伍波并不接受。
“不还是一个意思，就是看不上我的能力，MD，我又不是他们彩虹娱乐的人，还要他来肯定？”
气到转圈圈的伍波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凶狠：“不行，我要提高训练量和难度，尽快让他们三个出道。”最好把彩虹娱乐的那些组合都踩到脚底下，气死姓李的！“还有那个通风报信的，得找出来处理了，吃里扒外，真不是个东西。”
“小伍啊，莫要急躁，”乔杰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口，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你只管专心培养新人，抓内鬼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人呐，一旦动了贪婪的念头，就很难再回头咯。说起来，他们这是在欺负我年纪大了，还是在欺负小荀年纪小呢？”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见愤怒的公牛被老而弥坚安抚好了，荀敛思示意王川将准备好的资料发给了每个人。
“这是我做的计划书，根据公司的发展需要，原来的运营模式将全部停止，我们不再对外进行人才输送，发现的好苗子以后都自己培养。”留下五分钟给几人翻看计划书，荀敛思停止了宣讲。
“老板，你准备让风清打头炮？”第一个提问的是唐静，她在A.M.A工作了近十年，资历虽说比不上乔杰，却也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荀敛思让他们翻到第八页：“风清的试唱很成功，《天籁》节目组对他十分有信心，已经在考虑后续的合作事宜。只要节目播出那天不出差错，他会以飞行嘉宾的身份被邀请参加《带你闯天涯》或者是《爸比的一天》。只要有一个成功，后面的就好办了。”这三档综艺可都是青柠电视台的王牌，多少二三线艺人挤破头都拿不到一张邀请函，遑论是个新人了。
唐静他们都听过风清的演唱，知晓那个气质如贵族般的少年实力有多强，倒是不担心他会将演出搞砸，只是——
“会不会发生其它的状况？”比如有小人作祟。
荀敛思肯定地摇了摇头：“不会。”阿华明确表示过一定不会出现意外状况，只要节目组的领头人能重视，那些跳梁小丑们掀不起大的风浪。到底电视台才是强势的一方，谁会想不开因为一个不知深浅的新人而得罪他们？就连彩虹娱乐那位还在学习中的年轻总监也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
可惜的是，正常人荀敛思并不知晓李林的脑回路究竟有多么的骨骼清奇，恐怕就是李林的父亲李建生也决计想不到，自家儿子怎么能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
当然，这都是后话，回到我们的会议中。
“风清这边问题不大，新人组合那边你是怎么考虑的？”这是唐静最关心的问题，目前他们部门能挑大梁独当一面的经纪人几乎没有，这也跟之前A.M.A的运作机制有关。风清的经纪人是由荀敛思担任的，新人组合的前景她很看好，若是没有合适的经纪人，就只能由她先顶上。
“我昨晚刚获得了一个消息，青柠电视台正在策划举办和蓝莓电视台的《超能美少年》类似的选秀类节目。”荀敛思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悟了。
有电视台内部的高层关系，真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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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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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彩排
转眼就过了一周。
今天是《天籁》最新一期的彩排时间，荀敛思早早就带着风清来到了柠檬电视台十七楼。
“彩排流程你已经清楚了吧？今天只是让你熟悉正常节目的各个环节设置，便于直播那天能够掌控好时间，不需要很认真地去唱，可以跟着音乐对对口型。”跟阿华等人打过招呼后，荀敛思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知风清。
《天籁》的正式演出全部是直播，只有后续的回放会进行剪辑，将彩排时的一些小插曲放进去。因此，一旦嘉宾的表演出现失误，是无法挽回的。
“对口型？那不就是假唱？我堂堂青鸾童子怎么能够做出如此无耻之事，简直是丢尽了娘娘的脸。”风清对于荀敛思的建议十分排斥，人类真是太坏了，连唱个歌都要造假，难怪总说朱雀和他是一种生物，这能一样么？一个赤红色，一个青绿色，南辕北辙也不过如此。
荀敛思一噎，他能说假唱在行业里很普及嘛？不对，这不是假不假唱的问题，彩排而已，不需要将真实的实力表现出来，留个悬念不是很好嘛。上一次试唱时，阿华做过清场，并没有多少人听见风清的歌声，这回不一样，不仅是节目组的全体工作人员在，还有好些参加节目的选手和他们的经纪人、助理。
“风清啊，这只是彩排，目的是为了验证流程的合理性，相比起演唱，更重要的是你得在台上找准自己的站位，还有练习下动作。”荀敛思头疼地看着满脸倔强的少年。
风清听完后仍然是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也不出声。虽然他对这个人间接待大使很有亲近感，但是原则问题不容商榷，不然他堂堂青鸾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见风清仿佛油盐不进的样子，荀敛思心思一转，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出发前帝江大神特地关照过，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请他出面解决。”
听到这番话，风清先是露出狐疑的表情，打量着面上一派从容镇定的荀敛思，见他没有丝毫的躲闪，心中衡量利弊后咬咬牙同意了：“行叭，看在帝江大神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假唱一次好了。”
至于面子和原则？在生命安全面前还重要吗？呜呜呜，娘娘，您的青鸾被欺负了。
无视少年的悲愤，荀敛思忍住笑意在心里比划了了个Y~狐假虎威还是很好用的嘛，反正风清也不可能去求证，看来以后可以多借用借用。至于大神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唔，貌似平板电脑要出新款了，等发布会结束后先买一个备着好了。
录制大厅的一角，李巧巧刚走完自己的流程，正与经纪人站在一起观察着其他参赛者。她是三年前出道的歌手，连续几张专辑大卖奠定了她在流行乐坛的小天后地位，作为银光娱乐的当家歌手之一，其团队配置也是数一数二的，经纪人红霞更是带出过天王级别的人物。此时，李巧巧望着荀敛思和风清所在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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