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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系统泡男主(穿越重生)——顾希努

时间:2022-02-07 08:24:04  作者:顾希努
  不等这些人开口劝,栾子钰先发难了,起身便要离开,“原想着你我一见如故,到头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像他这样一言不合就要走的,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若是嫌钱不够,大家坐下来有商有量的,总能得到相互满意的数字,他这算是怎么回事?
  秦亥瞧着颇为头疼,要是只有栾子钰一个人,此处哪容他随意走动,现下不得被院内护卫摁在椅子上,乖乖的任凭摆布,偏听了裴师爷的话,也请了宁仇这尊佛前来,眼下着实无计可施了。
  “贤弟留步,贤弟留步,十万,十万如何?”秦亥见人不留一点情面,咬咬牙又往上提了五万。
  宁仇见栾子钰起身早就握住了腰间的鞭子,眼神锐利的震慑住了试图上前拦人的护卫,若是真有不长眼的凑过来,随时能在脸上给人打出棋盘来,保证横竖分明,血肉横飞。
  此刻听秦亥的提价与栾郎事先的预想一致,却见栾郎步伐依旧,因此还是护在周身,只要栾郎不想留下,这些酒囊饭袋休想上前拦人。
  而安心走在前头耍性子的栾子钰觉得这就跟砍价一样,一样三百的东西,你还价三十,对方要是犹豫了一时半会儿,咬牙同意了,你必然后悔,此刻就是处于这个阶段。
  好在他身边有宁郎,便是秦亥想做一锤子买卖,也只能在后头叫喊两句。
  “十五万!”秦亥见人远去,心下震动,此刻不是自己有求于人,而是对方随时都能不干,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是自己,捏着鼻子做人的也不是栾子钰。
  按照心理学来说,这么快又涨了个价,说明还没到对方真正的底线,就还能再涨点,栾子钰承认自己是贪心,但是此时不薅羊毛,等这群官员被抄家问斩了,一应家私充入国库,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会被在暗地里消化掉,就像这次的赈灾银……
  眼瞧着人立刻没了影,秦亥这才无力的闭眼,缓慢的吐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线,“二十五。”
  栾子钰不大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但能感受到宁仇的体温,无比安心的朝人笑了笑,转身向已经激动的站起来的秦亥说道:“那小弟便谢过兄长好意了,只是这扇面原本是我做来顽的,不好随意交出,若是诸位不急着要,不妨让弟在上头添一些景物,瞧着也更好看些,不至于孤单单的一张白纸。”
  说是都在说扇面,但其实还是在说账本,这些大人花二十五万两就能把自己的名字从上头划掉,可留一片空白在那也着实不好看,故此还得往上添人,至于添谁,那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栾子钰这话说的着实漂亮,本来还在咬着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吞的众人,此刻不免蠢蠢欲动,二十五万,解了自己的困境,还能把政敌推入深渊!
  就连秦亥都不禁臆想了几分,早就瞧巡盐御史不顺眼,要不是有他在,自己兜里的钱还能再多些,也犯不着被刘铎抓住了把柄,落了个花钱买命的结果。
  不过转念想想,栾子钰这人很是识趣儿,又有分寸,若能与他交好,说不准他日……这么一想,秦亥看向栾子钰的眼神又炙热了几分。
  两人顺着来劝,来拉的官员又回到了席上,此间秦亥比先前还要热情,嘘寒问暖倒是没有,可劝酒夹菜倒是不少。
  宁仇抬手夹了一筷子鳜鱼给栾子钰,正好挡住了秦亥的筷子,这般下人面子,也就宁仇做来不会招人嫉恨。
  他性子如此,要不是旁边坐了一个爱财爱.色.的栾子钰,别说一处喝酒吃菜了,只怕等到锦衣上门,抄家砍.头才能得见他的尊容。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仿佛刚才的翻脸只是个玩笑,唯有青源县令在这场‘狂欢’中保留了一点理智,或者说,他从一开始便不想与这些贪钱小.人混在一处。
  而藏在廊下暗处的裴师爷对栾子钰恨得牙痒,金榜题名是多少读书人的目标,若不是自己为主考官所厌弃,科举无望,又怎会甘心在秦亥身边做个小小师爷?这些高官,没一个比得上自己才智双全,活该要出二十万买自己的狗命!
  ‘他们是傻子吗?为什么上赶着给你送钱?’系统君也是认清了现实,自家这个宿主是不会任由他吵闹两句,就改变决定,到头来还是形式比人强,强龙不压地头蛇。
  栾子钰嘴角含笑的夹起碗里的鱼,瞧都不瞧,直接往嘴里送去,也不担心自己被鱼刺卡着,‘因为天下百姓皆信我有账本,因为我不意与他们交恶,因为我是个贪官,要钱还要名……’
  已是晚间,鳜鱼却还能保持肉质鲜美,大抵是刚杀的,鲜嫩有余,入口即化,回味无穷,难怪小皇帝吃不下东西的时候,也愿意尝尝江南御厨做的清蒸鳜鱼。
  想到这,栾子钰的双眸又暗淡了不少,有人眼都不眨一下,便可拿出二十五万,有人为了一层树皮,都得拼个头破血流。
  栾子钰敛下心里挥之不去的怒火,与众人笑脸相迎,滴酒不沾的保持冷静,三两句功夫,彼此就定下了各自的扇面要添加什么景物。
  有的说要桂树,因那人名字中带了一个圭字;有的说要玫瑰,因那人的长女名梅;有人说要一池墨水,因那人素有陶侃之名……
  皆是隐晦的暗语,若不能对江南各地官员了如指掌,就算是坐在席间,也不过是个聋子。
  先时栾子钰念的一首《劝学诗》,是为了考教他们是否机灵,足矣合作否。如今他们说的含糊其辞,一来谨慎,二来也是为了试探栾子钰是否真的像明面上那样厉害。
  天下官员众多,就算单单是江浙一带的官员,怎么说也是上百之数,栾子钰要是寻常刚入职的小官,哪怕在翰林院抄了几月的奏折,此刻也是听不懂。
  可谁让他师父是段非,谁让他是仁宣精心培养给小皇帝的班底,各地重要官员的亲眷喜好,为官如何,有甚忌讳,那都是从小接触的。说起来,就算是他们自己都未必知晓全部的亲属,栾子钰却能倒背如流。
  至于有些官员职位不高,又无显赫姻亲,富贵好友,自然不在栾子钰学习范围内,不过这些短板有宁仇在,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栾子钰一时想不起,或是不知道的,宁仇全给他补上了。
  秦亥的花花.心肠多,有心把巡盐御史拉下马来,奈何宁仇在这方面一门清,不等栾子钰拒绝,便开口念了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警告,也是底线。
  栾子钰可以往上填其他人的名字,但不能是清正廉明之官,若要如此,还不如不谈。
  有宁仇的话,秦亥立刻改嘴,心底却又稳妥些了,本来还有些怀疑宁仇骤然转了性子,这般看来,与原先也不是差别甚远,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在。
  几句话下来,在座之人不由打从心底敬服,尤其是栾子钰,宁仇还能说是家学渊源,职务之便,栾子钰可就真是……也不对,段老先生能教出栾公那样的人物,又如何不能再教出一个栾子钰?
  这般想来,若是能与栾子钰交好,几番运作,何愁二十万,升官进爵也未必不成,都是做官的,哪能没有上进心。
  因此,栾子钰好不容易摆脱了系统的精神攻击,转眼又迎来了物理攻击,有些无奈的瞧了眼不被打搅,专心给自己剔骨挑刺的宁仇,所以宁郎一直板着脸的原因,就是不想被他们烦吧?
  聊到现在,事情都定了下来,栾子钰就很想过河拆桥,与其陪这些人在这里说没营养的话,还不如早点回驿站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眼珠转了一圈,盯上了席间的姑娘们。
  这些姑娘都是.妓.院、画舫特地养出来伺候贵人的,琴棋书画不敢说是登峰造极,却也是言之有物,腹有诗书,远不是空有样貌的花瓶美人可比。
  “怪道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栾子钰特地朝着宁仇方向穿着的碧色轻衫姑娘夸道,只是眼睛隐约像是在看宁仇,而不是姑娘。
  秦亥瞥了眼姑娘正在作陪的官员,对方立刻识趣的把人推了出来,小姑娘看着只有十七八的模样,算起来和栾子钰倒是岁数相近,不过一个是被众人捧着,一个却是供人把.玩的。
  直到人和自己身边的官员换了位置,栾子钰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一时难免不自在,心中浅叹了一声,歇了适才的打算。
  正所谓先撩者.贱,此刻也不好将欲语还休,面容泛红的小姑娘推出去,只能一边朝人假笑,一边承受着宁仇由内而发的寒气,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第46章 
  栾子钰觉得自己此刻的处境和四面楚歌也没差多少了,这边含情脉脉,这头冰山耸动,面前还有一群热情,不,是隔岸观火的吃瓜群众!
  “翠墨,还不敬栾大人一杯?”秦亥笑眯眯的朝人说道,不要命的在宁仇的底线上蹦跶。
  ‘我艹!’栾子钰难得.爆.了一次粗.口,强颜欢笑的将视线下移,只见搭在他腿上的手微微合紧,掐着肉,好疼啊!
  ‘哈哈哈哈,该!现在知道男主不是好人了吧?赶紧喜欢别人去,颜旭就不会这么对你。’系统君是认清现实了,依旧见缝插.针,反正听不听在他,说不说在自己。
  也许是看栾子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宁仇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将刚剔好骨头的鸡肉夹到了他的碗里,嘴角还有了一点笑意,千年冰山轻易不化,一化准有人要遭殃。
  栾子钰已经顾不上身边的姑娘了,自然而然的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自己都被猎食者盯住了,哪有空游山玩水?
  “大人,这是汾酒,入口醇香,不易醉的。”名叫翠青的姑娘素手芊芊端着三分之二满的酒杯,面上早已是一片桃红,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几句寻常话都说得百转千回,柔情蜜意。
  只是这份感情注定要被辜负,被美人狂献殷勤的栾子钰眉间微蹙,久久不接,眼神时不时的飘向宁仇,怎一个怂字了得。
  “哈哈哈,翠青快将酒杯递到栾大人嘴边!”
  “栾大人,别拘束啊,适才还夸人美艳,如今倒是羞红了自己!”
  “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栾大人还是快喝了这杯酒,别叫翠青姑娘空等着才是。”
  这些喝大了的官员,没有诗才惊世,作弄胡闹到是头头是道,栾子钰眼瞧盛情难却,恨不得时间能回到适才,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叫你嘴.贱,现在好了吧,两头不是人。
  宁仇对上栾子钰湿漉漉的黑眸,内里求助之意汹涌,不禁一愣,栾郎还是个孩子,自己跟他生什么气?又不是不知道栾郎的性子,嘴里比谁都轻.浮,到了真.刀.实.枪.的时候又比谁都踌躇。
  得了宁仇算是释怀谅解的眼神后,栾子钰才伸手接过了酒杯,浅尝了一口,难为他竟连姑娘的手指都不曾碰到,这犹如避瘟神的态度,将姑娘的春心直接去了大半,剩下的也就只够逢场作戏。
  席间的官员见状皆暧.昧一笑,大宓好男风,官场里有这嗜好的官员不在少数,就说今日席间,怎么也有过半的人尝试过。
  在他们的思维想法里,并不已此为耻,反而觉得是身份,是风.流,是洒脱。
  自持身份的他们,就连床笫之间的事情也要有别于百姓,这样才不负当官做宰一场,至于家族传承,香火延续……又不是和男人上了床,就不娶女人。
  年少风流,合得来便合,合不来便散,毕竟男人可比女人省事。
  故此也不觉得宁栾两人有何不对,反而还有些暗戳戳的激动,毕竟他们与栾子钰又多了一项共通之处,又多了拉近关系的机会。
  这些人是犯了想当然的毛病,他们看不透两人心底的成算,一味拿自己做模本,硬套在了他人身上,还津津有味的点头自喜。
  可惜,栾子钰和宁仇都不是因为一时喜好而聚在一起的人,更不是只顾自己欢乐,就把别人推进火坑的性子。
  栾子钰只喝了小半口就上脸了,双颊绯红,眼睛水光盈盈,直把席上的众人看得口干舌燥。
  几个吃过见过的,难耐心头痒痒,多瞧了两眼,嘴巴都要合不上了,还有个失了分寸的,洒了一桌子的美酒,也顾不上,要不是离的比较远,只怕都要上手一试了。
  宁仇护食的紧,哪容得下这些人这么盯着栾子钰,伸手扶住了栾子钰晃动的身子,冷眉相对,“失陪了。”
  客气的场面话一句不说,直接带着人站了起来,淡漠的眼神扫视全场,再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就连秦亥都只能干巴巴的讲了两句颠三倒四,没有逻辑的话,而后眼睁睁的看人离开了后院才想起没人带路。
  夜色浓重,假山溪水的尽头早已不见两人的身影,着急忙慌派去引路的下人也追不到。
  对这宅子内部修建极为自信的秦亥几乎要以为今晚的一切全是是幻象了,才从府门看守的回禀中得知宁仇早就搀扶着人离开,步行不过五十步的距离,便有番子驾着马车候着。
  众人听此,醉醺醺的双眼清晰了不少,心头更是大振,皆是后怕的叹了一句好险。
  混沌的脑子,不由自主的往最坏的方向设想,若是栾子钰存心要查个水落石出,凭今日席间种种,再有锦衣卫外攻,一番下来有口难辩,罪责难逃,最后想落个充军发配都难。
  果然真是美人带刺,根根要命!能消受栾子钰的,放眼天下,也只有宁仇一人吧?
  把人带上马车的宁仇长舒了一口气,调整坐姿,让一上了马车就像八爪鱼般抱紧自己的栾子钰能坐得更舒适点,几乎是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将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衫打在了自己胸膛,稍微低头便能嗅到栾郎身上浅浅的酒气。
  还好不曾沾染上别人的气味,喉咙移动,微颤的手像是也喝醉了一般,顺着脊梁骨缓慢的安抚着,自家栾郎就是乖巧的让人心疼,醉了酒也只是晕乎乎的跟着人走,不哭不闹。
  此时的宁仇是天真的,喝醉了的栾子钰哪有理智可言,平时善解人意的外表,借着酒醉,暴.露殆尽。
  “别走。”栾子钰软糯的拉住了宁仇的手,身上的衣服早已褪去,只留了一件内衬,束着的头发也都散在了床上,看上去又小了几岁。
  刚把人收拾干净的宁仇也有些疲倦,得了邀请,自然不愿离开,好声好语的哄的人暂时松了手,才让自己得以洗漱更衣。
  而独留在床上的栾子钰则是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蚊帐,鼻尖全是赵监丞提早点燃的驱蚊熏香,要不是他双颊依旧红润,反应迟缓,瞧着就跟没醉一样。
  宁仇回来的时候栾子钰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无助孤独的惹人心疼,“怎么还不睡?”
  栾子钰缓缓转头,无神的眼睛缓慢聚焦,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的人是谁,一张脸皱成一团,嘴还委屈的嘟了起来,“你是不是又去见女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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