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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姬渊林知道，孩子也是啼哭，是成长，是一场挑战。是恋人恋情的一场关卡，是生育中生与死的较量，更是漫长时间的考验。
姬渊林不知道原戚枫会不会后悔，他现在的表现或许只是因为不明白这句话代表着什么，等他感觉到负担或许就会产生别的念头。他害怕着那种情况的发生，但也不会退后。
这世上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不知道正确与否的。关于孩子这件事也一样。
但姬渊林愿意努力让它成为正确的，幸福的。
他希望对原戚枫来说也能感觉如此。
姬渊林把头埋在原戚枫的肩窝许久，那些繁复纷杂的东西一个字也没提。最后，他只是说：“真好……以后，我的大宝贝肚子里就有一个小宝贝了。”
原戚枫选择回答：“现在你的宝贝们都想吃酸汤面了。”
“好，现在我就让人去做。”
那天，本来准备好大半的丰富奢华的宴席都分给了宫人。皇宫的两个主人却吃起了简单的面条，吃得热火朝天，喜悦非凡。
……
“这是最近的话本和新出的书籍。”太监们把一箱一箱的书籍抱到坤宁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对清点的女官道。
司籍确认数量无误之后点了点头，把其中一部分交给了坤宁宫负责内务的女官简蝶，说明道：“这些是皇后娘娘吩咐要看的话本，上次的那些如果看完了可以让人送到我这里来整理了。”
简蝶应了一声，让人把箱笼里的书拿进去安置。
原戚枫随手从里面拿了几本。什么《皇上的替身娇妻》、《前朝秘闻》、《皇子妃99次带球跑》类似的名字一大堆。
原戚枫往嘴里塞了一块酸枣糕，问道：“怎么名字都差不多？”
简蝶展开跟着箱子一起送来的信件，看了看，解释道：“舒笙（就是之前帮原戚枫做话本生意的扛把子书生）说最近好像很流行根据一些现实趣闻创作话本，大家都爱看。”
“到了后来，只要书名里带了几个相似的字就能卖得好，所以话本就都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了。不过如果您仔细看内容，肯定还是不一样的，各有各的趣味。”
原戚枫点点头，擦了擦手，翻开了一本《霸道皇上爱上我》。
简蝶看他看得入神，就让人备好些小食，等原戚枫要就叫人送上来。
【“等你有了孩子，我就立他为太子，让他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轩辕铁柱霸道又深沉地道。
“那皇后娘娘怎么办？”西门翠花泪水涟涟，“她才是你的妻子啊！而我——”她别开头，“不过是一个小小答应而已。”
轩辕铁柱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语气略带不屑：“她？马上她就不是皇后了。毕竟我的心里只有你。”
“只有你，翠花，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爱的人。”】
原戚枫默默地、默默地合上了这本书，翻开了另外一本《深宫里不得不说的故事》。
【苏皇后拿出一瓶毒药，阴沉地说道：“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苏皇后决定下毒杀掉当朝皇帝，因为如果她再不下手，那皇帝就会废掉她，立白贵妃为后。
她不是不舍得皇后这个位置，因为她早就认清楚狗皇帝的真面目了。苏皇后痛苦的是，如果她从皇后的位置上被废，她儿子的太子身份十有八九也留不成了。
她可以不当皇后，她儿子却不能不当太子。
因此，皇上必须死！
只有这样，她和儿子的身份才能保留。】
原戚枫大受震撼，并又打开了一本《替身娇妻》。
【白晓花推开苟淡，一边哭一边说：“你既然说你爱我，又为什么要立别人为妻！”
苟淡一把把她抱住：“她不过是个挡箭牌，是个替身。我爱的只有你！只有你啊！”
“放开我，放开我！碰了别人的脏手不许再碰我，我恶心！”白晓花疯狂挣扎，想要逃出苟淡的怀抱。
苟淡死死抱住：“我不放开。我没有碰过她，我没有背叛你。等你生下我们的孩子，我就废掉她，立你为后。她不过是个廉价的替代品而已，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
原戚枫看书的速度很快，等他把简蝶送来的热茶喝完的时候，一摞书都被他看完了。看完这些最新话本的原戚枫觉得信息量过大，躺在美人榻上发了半天的呆。
“皇上在哪里？”原戚枫突然道。
简蝶有些诧异，她还从没听过皇后主动问皇上的踪迹呢。简蝶让原戚枫稍等片刻，去问了外面的公公，才回来答复原戚枫的问题：“皇上在御书房和御史大夫商谈事情。”
“等等，我熬点东西过去。”
“是。”
等到原戚枫出发的时候，简蝶手上就多了一个食盒，里面装着一份红枣枸杞乌鸡汤。
简蝶有些稀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皇后给皇上送汤。倒不是说这种行为很稀少，要知道过去这种事情是很多的，在宫里十分常见。
只是放在原戚枫身上，就很奇怪。
不过简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她想。不过如果她知道原戚枫心里想了些什么，大概就不会觉得是什么小事了。
此时此刻，原戚枫想得是这碗汤能不能放倒“老皇帝”，直接送他去见阎王爷。幸好这耸人听闻的想法没让简蝶知道，不然她可能得直接宕机。
走到御书房附近的时候，简蝶还笑着说：“皇上看到您给他送汤，一定很高兴。”
原戚枫想了想，等“老皇帝”没了，他就能带着崽崽改嫁给临渊了，也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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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塞给姬渊林一张痛苦面具：拿好，保重，再见
姬渊林：……
第20章 铺垫
御书房内，姬渊林正和御史大夫史豫商讨最近发生的一些底下的事情。御史大夫是三公之一，一品大员，地位仅次于丞相。他主管的内容就有弹劾纠察，所以这些事和他商量是很合适的。
“江南那边已经基本确认是有猫腻的了，朕现在在想的是，私盐贩卖会不会和漕帮有什么关系。在当朝大员里又有谁会是他们背后的人。”姬渊林展开一份密报，对御史大夫说道。
御史大夫史豫摸了摸胡须，认同道：“臣也认为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臣已经让臣的外孙女和手下暗中探查了，如果有了收获一定会很快告知陛下。”
“你的外孙女？”姬渊林有些好奇。
“是。”史豫露出有些自豪的表情：“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和大多数贵女合不来，就没在皇城里住。现在在江南老家里侍奉她祖母，身份不引人注目，又可以四处和世家大族探听消息，是很合适的人选。”
“你不怕她受伤吗？”姬渊林提醒道。
“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想对她下手的人。”史豫十分自信地笑着说。
姬渊林倒没很当真，长辈对自己喜爱的小辈有滤镜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该他做的还是得做：“若是她当真弄清楚了私盐案的来龙去脉，我就给她个武将做做。”
武将啊……虽然是合了外孙女的心意，但是却不大符合史豫的想法。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那就提前谢过陛下了。”
姬渊林点了点头：“我会安排一队人过去协助你的人进行暗中的调查，其中分两个保护你外孙女的安全。”
“多谢陛下。”
“对了，你外孙女叫什么？
“她是吕家的人，叫吕瑕，瑕不掩瑜的瑕。”
“吕瑕啊，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姬渊林奇怪道，瑕是指玉上的斑点，通常是指缺点的。名字的话，不一般都会取些瑜、珏之类的字么？女孩子的话，玉、玘类的字就用得更多了。
“嗨，当年动乱的时候，小女和我们失散了，被一猎户救了下来，日久生情，以身相许。小女有孕后，那猎户兴冲冲地找村里的书生要了个字做孩子的名字，说是王字旁，表玉的，稀罕着呐！”
“小女一问，却是个瑕——字。”史豫的嘴角抽了抽。
“那猎户还兀自高兴，觉得半两银子得了个顶顶好的名，配他爱极的掌上明珠刚刚好。小女不忍打击他，想着女儿家的名字用得也不多，便也随着去了。”
“我们后来找到爱女，想着她平安无事就好，旁的也没甚么大不了，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原来如此。”
说了点题外话之后，姬渊林又和史豫聊起了邻国的事情：“朕听闻古国最近出了点事？”
“是。”史豫没想到皇上会说到这个，“都是些市井流言。听说是古国那位大皇子在民间认识了一位艳丽佳人，因为一些问题一直养在外面。后来怀孕了，大皇子才决定将她带回宫。”
“却没想到，那女子好像并不知道大皇子的真实身份，一听要入宫，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晚上就偷偷跑了。”
姬渊林用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探子没有提及此事。”
史豫倒不觉得是什么问题：“都是些传闻，不会敢拿这些事情叨扰陛下的。现在民间传得火热，以此为原型的话本都出了不少……”说到这里，史豫就想起了那些话本的名字……
“咳咳，但也都是说着玩玩的。这十万八千里的，也就这些不知真假的八卦能传过来了。这都不知道改了几个版本了，谁知道有几分真。”
姬渊林却有着不同的意见：“也不能太放松。大皇子等了皇位等了几十年了，这期间他只有这一个不知真假的孩子。现在据说古国的皇帝身体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我们要多做准备。毕竟，这个时点是很容易出乱子的。这关乎着我们后面和古国的关系。”
“是。”
“等下……”
“陛下……”一个极细小的声音传来。是御前公公，他往常在皇上谈事情的时候都不会打搅，而是把所有人都拦在门外。但今天是个意外。
皇后竟然主动送汤来了！
御前公公每天跟着皇上跑上跑下，太知道皇上对皇后的重视了。虽然按道理，是不该打搅皇上和大臣商谈事情的。但这不是得分人吗？
要真让皇后一直在外面等着，御前公公觉得，最后受伤得肯定还是他自己。
所以，还是通报一声得好。
姬渊林因为被打断思路，有些烦躁，但他知道御前公公无事是不会打搅的。所以还是放了他进来说发生了什么。
奚泉送了汤来？
姬渊林激动地站了起来，那点烦躁抛得一干二净，立刻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想起了后面的御史大夫。都大过年的，叫他过来是确实有事的，江南的具体安排还没有说清楚呢……
无形的尾巴都随着这个想法而耷拉了下来，姬渊林站立着安静了许久，才不甘心地说：“让皇后去偏殿休息，我过会儿就去看他。”
姬渊林还强调道：“炭火，点心，热茶都要备好，一个也别少。他最近喜欢酸枣糕，多备一点。”
“是。”御前公公就要转身安排，又听到皇上说：“不，不要热茶，热茶不太好。酸梅汤？也不好，嗯……要胡辣汤。一定要做热的，冷了就别喝了，要羊肉块的，不要牛肉的……”
御前公公看着一碰到皇后的事情，就开始老妈子碎碎念，全然不见平时的杀伐果决的皇上，静静地站立原地，听他说完，而且看起来想不到还有什么补充的了，才又回了声：“是。”
在外面揣着个手炉的原戚枫正在发呆。其实他只想送个汤的，为什么别人好像都默认送汤就要见皇上一面啊？
算了，正好看一下“老皇帝”的狗带场景。他记得别人都说鹤顶红喝后不久就会毒发来着，应该不用等多久。
屋内的姬渊林飞速地和御史大夫安排好事情，像每个周五急切想下班的人一样，效率直接成倍增加。最后离屋前，姬渊林突然想起来叫御史大夫大过年的跑过来，应该慰劳一下，至少得给口热乎的喝。
于是姬渊林从食盒里拿出一个小碗，从一大盅汤里面舀出来一勺，看了看又放了半勺回去，再看了看，又放了半勺回去。这才把勺子里的汤放到小碗里，递给御史大夫。
“给，皇后熬的。冬天大过年的，喝点热乎的。”明明是很温暖贴心的事情，语气却听起来格外炫耀。史豫觉得有点噎得慌，就好像有人往他嘴里硬塞了一大把什么。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皇上这么幼稚？曾一百次夸赞过当今圣上是沉稳明君的坚定保皇党，皇吹——史豫觉得脸有点疼。
他看了看小碗里的汤。
真——只有一口。
史豫：……
皇上，你好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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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超五万了，fine，击掌！
计划没有变化快。在努力下，现在越写越长，离最开始定好的结尾还有好——一段距离。
因为看到评论和支持很开心！每天都觉得我还能多想一点梗，再多写一点。爱你们~
第21章 鹤顶红
史豫瞄了眼姬渊林，姬渊林满脸都写着“你不喝就还我”。
史豫：……算了，还是赶紧弄完回去喝自家夫人的爱心汤吧。
姬渊林没多管他，分完之后就提着剩下的汤往外走，想找原戚枫一起喝。他跨过门槛准备去侧殿，恰巧和听到公公消息过来的原戚枫撞了个正着。
“临渊？你怎么在这？”裹着厚厚外衣的原戚枫诧异道。还没等姬渊林开口，原戚枫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御史大夫。虽然原戚枫和史豫不熟，但是他是知道史豫是当朝重臣之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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