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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暴伊始
幕后黑手：？？？什么叫因为名字不好听,所以把他们调离了方便做手脚的位置，而且还是在他准备动手之前？
“你确定这是皇后说的？”幕后黑手托住了下巴，表情有些深沉。他明明记得皇后是皇城里的小纨绔啊。还是那种因为身体不好，稍微受点寒凉就得在家，噢不，是在威远侯府休息的纨绔。
皇后在他眼里实在不是能造成威胁的人。他一直防备的都是太后，皇上这些对手。
皇后？一个无足轻重的意外而已，轻松就可以解决掉。本来该是这样的……可是，这突然发生的变动令人猝不及防，让幕后黑手不禁怀疑了起来。
不该啊……
难道只是巧合？
幕后黑手还是觉得皇后不成气候，没本事别有用心。想到皇后的那个理由，他不由自主地想了想自己手下们的名字：简蝶，谭紫，安昙……哪里不好听了？
幕后黑手的心底满是疑惑，但最后还是决定忽略这个小小插曲，将计划稍稍变动，继续推行下去。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简蝶也因为知道自己调动是由于皇后这一句话，而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思绪混乱。
假的吧？皇后这么随便的吗？
我不信！
简蝶很想拉住宫令女官，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上下有别，宫令女官每天忙于宫务，根本没有时间分给她，为她解释。
那，还能从谁的嘴里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她们在宫里面，和自己背后的主子都是进行单线联系的。和简蝶接头联系的人，是她的一位上级女官。
不如……找机会问问她？
简蝶很快就找到了机会和上级女官联系，却没想到对方已经被调到了藏书阁，负责整理书籍。
“您怎么在这里？”简蝶很是惊讶，她明明记得这位上级女官之前是在尚衣局那里当差的呀。
“别说了，皇后的一纸调令，所有我们的人都被调到了这种边缘位置。”上级的女官无奈地说道。
“所、所有？”简蝶小声惊呼。她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是谁，也不知道在宫中究竟有哪些是和她一样身份的人。但是根据她这么久以来在宫中的活动来说，她能肯定，她们一定是一个人手众多，行事严密的厉害组织。
但现在，她们竟然一个不落地全都被调离了原来努力很久才坐到的便于行动的位置，挪到了现在这样想干什么来得到情报都变得困难的地方。
这肯定不是巧合！
简蝶忍不住啃起了自己的手指。这是她紧张的时候的习惯，这么多年了，她也没能改掉这个习惯。更别说在这种令她紧张的时候，就更不能控制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她们全员都暴露了吗？她们会不会每一个都要被抓到慎刑司大刑伺候，简蝶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之前为慎刑司的人送餐食的时候见过审讯他国探子的场景，时至今日，想起来仍然令她背后发寒。她之前经受训练的时候一直以为，就算自己真的被抓住，也一定能抗住审讯。
可是见识过真实的审讯场景之后，她开始害怕，开始做噩梦。这几年，她本来已经忘掉了那样可怕的事情。可是今天所听到的话，却不能不令她联想到——有一天她可能也会被抓到慎刑司，被那样审讯。
“简蝶？简蝶？”上级女官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醒。
女官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对自己的主子有着满满当当的信心，因此丝毫没有怀疑同伴可能已经全部暴露：“没有关系的，只是巧合而已，我们只要安心完成上面要求的事情就可以了。我们藏得那么好，就连自己人都不知道全部的人有哪些，皇后怎么可能知道呢？”
听到上级女官的话，简蝶扯出一个笑容：“说的也是。”她垂下眼睫，似乎安心了不少。但这件事却并非已经随风而逝，毫无痕迹，它带来的恐惧已经在简蝶的心底种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对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也是恰巧知道的。让太多人知道了容易心慌，不好。”
“嗯，我懂的，我不会乱说的。”
“简蝶你做事我是很放心的。”
“您过誉了。”
……
对自己造成的风暴一无所知的原戚枫正坐在御花园的石亭中喂鱼。荷花池水面的冰已经都化掉了，冬天的痕迹正一点一点的完全消失，直至完全消散。
那些红色的，红白相间的锦鲤正欢快地抢食。原本平静的水面被这些馋嘴的鱼儿弄出了阵阵动静，显得格外有生机和活力。
太后让贴身女官给皇后送些他试着做的盐渍梅子。贴身女官提着食盒，正看到这一幕。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立在池边，和风轻轻地吹起他的头发，像是不忍打搅而小心翼翼的人去缓缓移去障碍，露出一张令人惊叹的面容。
贴身女官不由得不站立欣赏片刻。她自小跟随太后长大，见过无数美人。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不得不承认，皇后的美的确是不可复制，不可超越的。
美人美景相辉映的确是值得驻足，但是她是有活要干的。把太后兴起制作的梅子和梅子酒交给皇后后，贴身女官又陪着坐了一会儿。
看原戚枫吃得高兴，她忍不住问道：“最近听闻皇后换了些宫人？”这也是和原戚枫来来去去关系熟悉了起来，而且她也知道原戚枫不大在意这些事情，不然贴身女官也不会问，毕竟直言这些事情有些僭越。
这件事其实也不只是她好奇，太后也有些感兴趣。因为那个理由听起来太假了，这让太后很想知道背后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因为按道理来说，如果宫里有些什么要处理的事情，应该是他最先知道才是。这突然出了一件不知道的事情，可不就有些好奇了吗？
“你说换宫人的事情啊……”原戚枫回忆了一下，才道：“那是因为我最近和太后学了些东西之后就想看看名册，结果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噢？”贴身女官捧场道：“是什么呢？”
“宫里有许多宫人的名字都取得格外有意思，每每提起，我就觉得乐。比如……”原戚枫抵住额头沉吟了一会，才道：“马齿笕、苏安、蒲桃……”
“往嘴上念几遍，就觉得口舌生津。”
“于是我就将她们和一些其他位置的宫人换了换，这样以后便可常常唤这些好名字了！”
原戚枫还特别真诚地建议道：“爹爹他也可以试试把自己身边的人换些名字有趣的，这样时不时就可觉得心情愉悦，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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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到“幕后黑手”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容易出现“小黑人”的形象，特别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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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阅读理解
太后正在窗前煎春茶，就看到贴身女官一脸郁闷地回来了。
他好笑地递给她一杯刚刚沏好的香茗，眼睛盯着茶杯，用盖子刮了刮浮在水面的茶叶，问道：“说吧，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贴身女官接过茶杯，表情沉郁地吹了吹茶水：“也没有什么，就是和皇后聊了两句。”
“嗯？”
“我问了问宫人调动的事情。”贴身女官心情有些复杂：“皇后说是因为名字好听才把那些人和其他位置的人换的位置。”
她一脸疑惑：“马齿笕、苏安……这些名字真的有好听到让皇后大动干戈，调动那么多人吗？”
太后听到她说到名字的时候笑了两声，毫不在意地回应道：“皇后做事，爱怎么做那是他的自由。”他还强调道：“聪明人可不会指手画脚。”
“我知道。”贴身女官表示自己心底清楚，不会多事，自以为是的惹人嫌：“我只是觉得好像被糊弄了。难道我是什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太后却道：“说不定是真的呢？”
贴身女官显然没信，宫里的两位主子都是大体沉稳可靠的形象，这让她对不着调的行为一点都不能自然接受。不过她没再在信任问题上纠结，而是表情有些奇怪地说：“皇后让我和您建议——”
“也换些好听名字的人。”
太后本来托起茶杯准备喝茶的手停住了，缓缓地重新把手上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噢？”
“不过我觉得皇后就是顺口说说……”贴身女官正说着，突然看到了太后的表情，立马停住了嘴，宫殿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从沉思中抽出神来，低声道：“去把慈宁宫的名册拿来，皇后最近调动的人员名单也一起给我整理一份。”
“是。”贴身女官没有多话，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等到东西拿回来，贴身女官才忍不住道：“难道皇后那句话就是回答吗？”
“嗯。可能已经有许多探子渗透进来了，恐怕还是朝内的什么人安排的，不然不至于藏得这么好。”太后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
见太后已经开始查看名册，贴身女官没有再作声，只是在心底暗暗揣摩，皇后究竟是传递了什么暗号呢？
难道是这样：
好名字——没问题的人；
不好听的名字——有问题的人；
看看自己宫里面——慈宁宫也被渗透了。
然后之所以拐弯抹角的说，则是有人在暗处还没有查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她误会皇后了。皇后明明就很信任她，这么重要的信息让她传递给太后。她一定不会辜负皇后的信任，把藏在宫人里的探子都揪出来的！
贴身女官一下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
姬渊林……还在批奏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国之君要处理的事情不胜其烦，每天都有新的问题要解决。因此后宫的事情他是大多不管的，比如皇后这次的宫人调动。
姬渊林在看最近御膳房的膳食安排和太医给的《怀孕的一百条注意事项》、《孕期吃什么好》等他之前要来补课的书。
事实上，这些东西他早就安排让御膳房的人进行学习了。但尽管如此，姬渊林还是要过目每天的餐食内容才能安心。
姬渊林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对旁边候着的御前公公道：“最近的糕点量没有问题吧？”
“没有，严格按照您定的量做的。”御前公公连忙道。
“那就好。”姬渊林把最后的一点东西批好，就站了起身，准备找原戚枫一起用膳。
而原戚枫已经把那点梅子都解决了，正等用膳。
他最近的糕点食用份额比起之前是急剧减少，弄得一旦到了用膳时间就百倍期待。
这也没有办法，上次姬渊林和太后聊天的时候，说到糕点这个问题。太后说行医的时候曾见过怀孕的贵妇因爱甜，食糖和糕点过多而生病的。姬渊林立马就上了心，叫御膳房控制了糕点数量，尤其是原戚枫喜欢的酸枣糕更是控制严苛，任原戚枫怎么和他闹也不让步。
所以看到姬渊林踏入房间，原戚枫也假装没看到，不和他说话，一看就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姬渊林有些无奈，他以为一天过去这事就算过了，没想到原戚枫竟然还在生气。要知道，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原戚枫是个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到第二天准能记忆清除的性子。
甚至他还见过这样的场景——
不屑的世家弟子：“有的人一点本事都没有，就知道在长辈的庇护下生活。”
狗腿子：“就是，就是，不像我们公子，文才武艺样样精通。”
原戚枫：断线中……
语气加重的世家子弟：“这种人就该弄弄清楚自己的本事，不要每天搔首弄姿的，别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分量。”
狗腿子：“公子说的是，有的人就一张脸能看了。”
原戚枫：好饿，想去买糖葫芦吃了。
忍无可忍的世家子弟：“原戚枫！”
原戚枫：“嗯？”他在叫我吗？他是谁啊……算了，能不能快点说，我想吃东西了。祖父好像说今天有谁要来来着？
气势汹汹的世家子弟：“你这个家伙，没本身就不要在外面晃！”他一边说，一边手指都抵到原戚枫面前了。
原戚枫：短线重连中……
世家子弟：“听见没有！”
原戚枫：“噢。”他说什么来着？算了，好像不重要。码头那边我记得新开了一家包子铺，在卖槐花包子来着。
等到世家子弟自以为威胁完成，快乐地离开，等第二天又在街上看到原戚枫，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想上手结果摔了个大马趴的时候。
路过的原戚枫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临渊说在醉仙楼碰面的，好像就是这里了。”
坐在二楼看了个全程的姬渊林：……
这样回想起来，那这回原戚枫是真的很生气了。生气到打破了快乐定律，即烦恼的情绪不留到第二天，每天都是新的快乐。不过也是，孕期那么久都不让他尽情吃甜食，会生气也难怪。
姬渊林有些苦恼，他不会哄人啊……有点想回去批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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