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副将道“你们一会把这些人也带回营帐,好好收拾一番,这些也算人证。”
便出了地牢,亲自带着匪首回了军营,命人将其好好将养。
。
驿马带着八百里加急冲进燕京,翌日皇帝也难得的开了一次朝会。
朝上,百官道完万岁,皇帝就将折子甩到了工部尚书的脸上,连带着把群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又抽调自己的亲信杨临亭代夜郎郡守,手持尚方宝剑即刻赴任,协助太子此事,让宵小之徒知道何为天家威严。
。
而林承煜这边在几日的搜寻后,也有了新的发现。
就在离水坝西北方向八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废弃矿井,而此地离追风寨后寨不过十余里的路程。
小厮来报,说此矿井地处山谷,杂草茂盛,矿洞被碎石掩盖,非目力所能及,必须要亲自下来才能发现,至于这矿井往里面深入几十米就被一处塌方阻隔住了。
担心引起二次塌方,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试图挖掘。
而几乎同时,水坝底部被埋在泥土石块中腐尸也重见天日,麻袋和尸身上的衣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尸体也面目全非,腐肉泡在水里变得发白肿胀,夹杂着淡黄色的粘稠尸液,引来鱼虾啄食。潜水的人上了岸就呕吐不止,远远的就能闻到腥臭味。
那些腐尸花了两天才打捞上来,加上之前的白骨一共有八十六具之多。关于此事和发现废弃矿井一事,林承煜又上了一道折子,将此事上报朝廷。
【作者有话说】:
ps:最近关于煤炭的知识有些不太严谨,我们还是相关知识比较缺乏,如果有这专业的小可爱发现哪里不对,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们~
我朋友真够拼的,她居然连那么重口的东西都真的去查了,我本来都害怕的打算凭空想象一下算了。(笑哭.jpg)
她说我小剧场居然都能扩写成一篇小短文。
活泼可爱的小剧场:
林承煜登基以后,对黎昊种种花钱大手大脚的行为看管得更严了。
结果某日,按捺许久的黎昊忍不住又背着林承煜和友人去喝了花酒。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干,都没敢正眼瞅那个清倌人,但黎昊自觉十分理亏,打算趁着夜色直接摸黑上床,身体力行的给林承煜道歉。
拉开床帐却不料发现某人正侧躺在床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瞅着自己,冷声道“黎小将军可否给朕讲讲如何吃的空饷?”瞅得黎昊那叫一个心生愧疚,恨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只得又是认错又是保证,搂着人哄了好半天发誓说自己以后一定再也不搞贪污腐败,不出去乱花钱,这才勉强把人的毛给捋顺了。
之后的黎昊一直苦于囊中羞涩,“含泪”婉拒了好友的多次邀请。
又后来一日,他与知还闲聊时说起此事。
知还正往小瓶里装着饴糖,闻言笑道:“将军还不明白?陛下哪稀罕您吃空饷贪的那点钱,还不是您呀,把陛下醋坛子给打翻了。”
我猜你们只想知道如何身体力行(狗头)
第25章
副将来报,说追风寨的大统领已经醒了。
黎昊让副将带路起身前去查看。
临时关押那匪首的牢帐内,彪须大汉双手反绑,双脚被用铁链牢牢地拴在一个地柱上。
“你这个小白脸把你爷爷我关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要不是侯静那个龟孙子,你爷爷我能沦落到这里,有本事咱俩堂堂正正比一比!”那大汉一看黎昊进来了,破口大骂。
黎昊也听不懂那大汉满口的方言,索性让杂兵搬来一个椅子,由着那大汉继续骂。
大汉骂了一会也骂累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累了吧?”黎昊端着缸子,喝了口水。“那咱们来讲讲理,手下败将?”
“我呸,什么手下败将?”大汉冷笑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黎昊。
“你这人真有趣啊。明明是你败给我,哭着喊我大爷,这会你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黎昊起身装作就要离开的样子。“反正那些劳役和侯静都已经招的七七八八了。明天你们找个地方把他处理一下吧。”
那大汉见黎昊似乎是真的要放弃自己,哗啦地一声站了起来,却忘记自己脚上还被拴着链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黎昊也不去扶他,冷眼看着那大汉自己笨拙的爬起来。
“你无非就是想跟我多讨些筹码,只不过这手段拙劣的很啊。”
大汉被人戳破了心思,脸上表情有些难看,沉默不答。
“那好,我问你。你叫什么,哪的人,为什么要做贼寇?”
“陈双六,湘西人,家里穷吃不上饭就想着出来挣钱糊口。”
“那你是怎么当上的头领?又是谁允许你们私自采煤?”
“老头领死了,我就当上了呗。”陈双六撇了撇嘴,对黎昊提出来的问题十分的不屑。
“那是谁让你们私自采煤?”黎昊蹲下身来,抓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摆正自己的视线。虽然自己还没有十足的证据,那就诈一诈他。
“朝廷不给人活路啊!你说说你们,盐铁官营就算了,就连煤也要官营,让我们老百姓守着馒头天天饿肚子,有你们这么当官的吗?”陈双六也不甘示弱,喷了黎昊一脸口水。
“笑话,盐铁煤乃是暴利,若全权放手任由商贾操纵,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黎昊狠狠地抓着陈双六头皮。“小爷我耐心有限,你最好赶紧回答我,不然我这凶狠暴戾也不是浪得虚名。”
黎昊沉着脸的时候是很吓人的,本来就锋利的眉眼,常年在尸山血海里泡着,更显得戾气十足。
陈双六明显是被吓到了,慌张道:“是郡守,是郡守让我干的!”
“他说如果我能当上头领,他就愿意给我个富贵。”
“什么富贵?”
“他说让我替一位贵人做点小买卖,他就帮我处理掉老头领。我一咬牙,寻思着反正都干了掉脑袋的营生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就同意了。”
“哪位贵人?”
“这我哪能知道呢?咱也没那资格呀。不过您可以问问郡守,那位肯定知道呀。您看我这都如实招了,您能不能……”陈双六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神态。
“这就要看你愿意弃暗投明到什么什么地步了。”黎昊示意杂兵给陈双六喂一些水,好让他继续说。
“不过那旧矿我是知道一些。”陈双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是将军您得先给我点保证吧,不然被人家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我看你现在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黎昊说着又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反正他们也没见过真正的将军令牌,这一招忽悠他们屡试不爽,侯静也是,陈双六还是。
陈双六得了令牌,安心许多,继续道:“你可是知道前些天死了个皇帝儿子?”
“我讲与你啊,这泥石流本来就是挖矿引发的。赶上这倒霉小子去另一个寨子去诏安,结果啊连人带寨子尸骨无存,惨哟。”
“你可知你这算谋杀皇子,按律应当凌迟?”黎昊拍了拍对方,看着大汉明显傻了的表情,心情好了不少。“不过嘛,你要是能带我找到那废弃矿井,我还可以为你瞒下来。”
“我呸,我信你。”陈双六啐了一口。“他妈的先骗老子招供,哄完了告诉我你保不了我,你们这帮丘八。”
一旁的副将听了,想冲上来。黎昊用眼神制止了他。
“今天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你最好给我痛快点交代,刚刚是在给你面子,念在你好赖也是个一寨头领,如果你要是死活不要这个面子,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陈双六缩了一下脖子,但还是很有骨气的没有答话。
黎昊也就不再理他,告诉守卫什么时候他愿意交代了再给饭吃。
“将军,这件事情牵扯到皇家……”副将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道。
“是啊,我得去一趟夜郎县。”黎昊叹了口气道。“还得把侯静带上,万一一不小心让王寻把他给弄死了。”
。
“殿下,黎小将军传来战报,以追风寨为首的匪寨已经全部荡平了!”那小厮的打扮的人很是激动道。
林承煜伸手接过战报,细细浏览。“不枉孤让他来了夜郎。”
“殿下,这送信的兵卒还在外面,正好这追风寨一事……”
“不急,他会带着证据来找孤的,毕竟他还欠孤一份人情。”林承煜轻笑一声,将战报仔细收好。
【作者有话说】:
活泼可爱的小剧场:
林承煜接过战报细细看完,不料那小厮竟还站在面前。
“殿下送信的兵卒还在外面。”
林承煜面上带了一丝无奈,这黎昊又送什么吃的过来了。
“你让他把东西直接送到厨房就好。”
“殿下,这回兵卒没带吃的,我是想问您您有什么情报想问黎将军的吗?咱们一并给回了吧。”
林承煜:好气啊,但是我高冷,我不能表现出来。╭(╯^╰)╮
第26章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林承煜的公文也看的差不多了,于是收拾好书案,准备去小憩一会儿。
小厮端着一杯漱口茶,走了进来。
“殿下,黎小将军又派了两人带着口信,现下就在外面候着,您是见还是不见?”
“让他们进来。”林承煜接过浓茶漱口。
却只有一个身穿绛衣的兵卒进了书房,为首的那个高大身影不是黎昊又是谁。
“将军有何事?”林承煜又重新回到座上坐下。
“事关重大,末将不敢隐瞒特意前来上报。”黎昊一拱手算是做了礼数。
“来人,设座。”林承煜微微抬手示意黎昊坐下。
“剿灭追风寨一事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黎昊微微皱眉继续道。“末将仔细审问了那追风寨大头领。”
说着黎昊喉结微动,咽了一口唾液,打算组织一下语言,好让林承煜能够淡然一点地接受这个现实。
“末将发现原来四殿下罹难也与他们有关。”
林承煜从来没有料想过自己四弟遇难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黎昊将自己从陈双六嘴里探听出来的消息,如实告诉给了林承煜。
林承煜听完之后,垂下眼帘,敛住了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黎昊只当他心中难免忧伤,开口抚慰道:“殿下莫忧,末将已经从矿工那里打探出涉事矿井的位置了,相信不日就能为四殿下沉冤得雪。”
。
夜郎多山,又赶上雨季,前往涉事矿井的山路异常泥泞。
黎昊等人骑马走了一段,无奈马蹄总是陷进泥中,于是众人只得弃马步行。那矿工在前面领路,而黎昊在后面护着林承煜,以防这四体不勤的贵人不小心出点什么差错。
黎昊也没料到林承煜竟会亲自来一趟,这种小事本来只需要派手下的走一趟,带点证据回去就好了。
虽然陈双六说这是新矿,但也已经挖了两年了。
那矿工把沿途的一些废弃设备还有工棚一一指给他们看。
尽管这山路崎岖难行,他们来这一趟也有了不小的发现。
。
下山的时候已经接近申时,天气放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阳光斜透过枝叶,在小路上洒下斑斑点点的金印。
即使路上风景不错,黎昊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无论是远处传来蝉鸣,还是清脆的鸟啼声都会引起黎昊的警觉。
忽然不远处树后的草丛忽然传来草叶轻微摩擦的悉索声,黎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微微侧身瞬间一把虚抱住林承煜的腰,把林承煜摁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从腰上的皮袋中抽出三把柳叶刀。
抬手之间,两把刀竟然直接擦过树皮,钉入后面的树上,而另一把柳叶刀深入草丛,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在声音传来的一刹那,黎昊知道自己整错了于是尴尬地笑笑放开林承煜,后者脸上维持着一贯淡漠的表情,看不出来当事人是个什么想法。
黎昊走到草丛中,拔下柳叶刀,又弯下身子在草丛中拎个什么出来,待黎昊走近,林承煜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灰色的兔子。
“臣这不是想着殿下近日劳累,碰巧遇见了这么个肥美的兔子,正好弄来给殿下做个烤兔子补补身子。”
面对着林承煜明显不信的冷冷视线,黎昊心虚的摸摸了鼻子,笑笑。
本以为这件乌龙就可以就此揭过,谁知等回了府里,黎昊正要将手里的兔子递给小厮让后厨处理一下,就听见林承煜站在正厅台阶上看向自己道:“黎小将军在山上不是说要亲手为孤濯手庖膳么?”
这事是过不去了呀,黎昊心中暗悔。
。
八月的燕京。
水窗低傍画栏开,枕簟萧疏玉漏催。
太液池畔的亭上,半卧着位身着月白素纹千水裙,绾着流仙髻的宫装妇人。
她就是四皇子的生身母亲,后宫四妃之首德妃。
“娘娘,您多少再吃点吧,四殿下知道了也会心疼的。”一个身着绿襦裙的宫娥端着托盘,站在德妃身侧苦口婆心地劝道。
“柳絮你说,我的嘉嘉死了,可是除了我现在还有谁记挂着他?他还那么年轻,他临走的时候还说要给我带夜郎枸酱,要给我带杜鹃花。”说着,德妃的声音里夹杂着悲鸣。
“娘娘,别哭了,要是让陛下看见又该说咱晦气了。”柳絮有点着急了,半蹲下来,附在德妃耳边小声说道。
德妃却腾的一下子坐起来,音调拔高了几度。“他有多少儿子,我却只有一个嘉嘉啊。”
“娘娘慎言呀。”柳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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