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承煜并未答话,只是等着黎昊继续说下去。
“我与公子有缘,只是这缘分妙不可言,故在下想赠给公子一朵解语花。”黎昊心里得意极了。“如今恰有一美人如花,而在下想赠予公子。”
说完,将叩开云奴门的信物硬塞进林承煜手中,又是一个潇洒的后空翻,翻身下楼。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自己一定帅呆了,黎昊好不得意。
万花楼内
“爷,今天晚上怎么是你?!”云奴本来摆好的妖娆姿势,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刹差点吓得把腰给扭了。
“因为孤今天遇上了一个傻子。”
【作者有话说】:
根据资料调查,一个一等的扬州瘦马需要价格一千五百两。所以黎昊小同学用了两千两是很贵的了,不是作者不舍得花钱哟(o°ω°o)
终于见上面了呢,真是不容易。
第4章 搞事情
云奴旋即笑着从矮榻上起身,玉足点地,缓步向太子走去,脚上的银铃叮叮作响。只不过她很知趣地站在离林承煜约一臂远的地方,媚声道“黎小将军果然出手不凡,两千两银子说赠有缘人就赠有缘人。”
忽然她眼波流转,凤眸一眯,“他一个从四品的宣威将军,一年不过二十石的俸禄,就算算上庄子也不至于如此阔绰,怎么会出手如此大方,莫不是这军饷……”
林承煜毫不理会云奴的有多风情万种,信走到榻旁坐下,漠然道“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了?”
云奴自知失态,立刻知趣地闭上了嘴,躬身静立,等待林承煜下一步的指示。
林承煜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思索着什么,屋内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林承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要起身离开。路过云奴身边时,他压低了声音“圣上近日欲仿照说经台修一处道观,安排人的事……”
“奴知道了。”
。
另一边,黎昊走出万花楼,掂量着怀里仅剩下的几贯铜钱,念及刚刚摆脱十来年冷冷清清的生活,实在是不想这么早就打道回府。于是吹了声口哨,转身随便进了家酒楼。
他点了壶好酒,又要了几碟小菜,选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听楼里的说书人讲那老掉牙的才子佳人。这说书人正声情并茂地讲着那书生始乱终弃抛了佳人,佳人含恨改嫁。说的那叫一个慷概激昂,唾星四溅。
黎昊的视线里蓦地多出了一个人影。此人穿了一身月白单衣,与周围都裹得厚厚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京城三月,春寒料峭。眼前人小脸煞白,嘴唇失色,鼻尖通红,真真是委屈极了。见鬼,这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前世黎昊最是见不得林平睿这副受气包似的神情,可怜兮兮的。总能勾起黎昊初次见他的回忆,林平睿那可怜的样子。
六岁的小孩子瘦小的像个小姑娘,还总是孤单单的,杏眼里含着水汽,像只小猫。黎昊不忍心看见林平睿受委屈就带着他玩,顺便教他一些简单的武艺防身。只是自己没想到,自己以为自己养大了一只小猫,结果发现小猫其实是条小狼崽子。转头就把自己给咬了,还咬死了!
“黎昊,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今天晚上到底有什么事,还不能告诉我?”
黎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先没有理他,而是招呼小二给林平睿烫了一壶酒,又点了两个热菜。
“六少爷,您请坐。”
林平睿偏偏就不坐,执意站在黎昊的面前。“你还没有回答我!”
“去哪儿了,自然是去只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至于少爷您么,玉叶金柯,自然是不适合出入那种地方。”黎昊冲着林平睿挑眉痞笑,说罢还抿了一口酒。
“黎昊,你怎么这样?”林平睿脸上写满了震惊。
林平睿似乎没有料到黎昊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愤恨地转身离去。
可惜了林平睿媚眼抛给了我这个瞎子看,黎昊心里暗爽。其实重活一世,他早就没有了那份少年意气,只是想着这辈子只要能明哲保身,他就心满意足了。管他什么太子,皇子,都莫挨老子。
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夜晚却没能落得个清净,黎昊心中难免郁闷,不过转头他又想到那个清汤寡水的太子此刻正应该和那热辣的胡姬被翻红浪,共度春宵。心中郁结又散了大半,自己倒也不是一无所获,毕竟能够成人之美也是极好的。况且这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
。
过几日
朝会,黎昊如往常一般在五更鼓响的时候就乖顺地站在含元殿外静候早朝。不过他发现御史大夫手下的一个中丞总是偷偷摸摸瞟视自己。黎昊心道自己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
过了一会,净鞭响了三声,群臣鱼贯而入,纷纷落座。
走完一系列惯常仪式后,皇帝语气一转。“工部尚书。”
“臣在。”工部尚书应声出列。
“朕年前交代你的选址可有眉目?”
“回陛下,相看地脉并非易事,臣不敢任意妄断,所以臣还目前没有头绪。”
“废物!”皇帝勃然大怒“连这点事情都干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御史大夫连忙出列,“陛下息怒,这相看地脉一事,臣倒是有些眉目,前几日拙荆去泰兴宫祈福时,无意间听到真人们谈起说是在城南离南园庄约莫十里的地方隐隐有龙气,想不日就向陛下进言,拙荆胆小直到昨日才向臣讲了这件事,臣也不敢夺了真人们的功劳,故一直没敢禀告陛下。”
听道城南南园庄,黎昊心中一惊,这不就是我家田庄所在,这御史台今天难道是跟我较上劲了?
“城南南园庄,这是黎将军的庄子,怪不得臣遍寻不得,只是未曾想过这地已经有了主人。”工部尚书像是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接过话茬。
黎昊在心中暗骂,陛下也不懂什么龙气凤气,岂不就是由着这些狗官泼自己脏水,前世自己并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可如何是好?可眼下也别无他法,黎昊只得硬着头皮起身。
“宣威将军,可有此事?”皇帝的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是个什么态度。
“回陛下,臣家的确是在城南有一处田庄,只不过这块土地原是陛下早些年赐给先父的。臣细想来也许正是这块地本是皇室土地,沾染了些许龙气也是难免的。”
御史大夫眉头一皱,正欲再言,望向皇帝,却见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于是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皇帝揉着眉心,显然很是烦躁,挥退了黎昊等人说是容后再议。
【作者有话说】:
活泼可爱的小剧场:
春日阳光正好,太子府内。
林承煜在案前看折子,一袭红袍衬的人更为俊俏。
黎昊静悄悄地凑过去,就在偷袭即将成功时,被一本折子糊在了脸上。
太子头也不抬冷声道“林某听说,黎将军曾言太子这辈子都莫挨老子?”
黎昊:“我不是,我没有,他们造谣。QAQ”
ps:今天可能还有一章,随缘掉落。
第5章
辰时,皇帝散了朝会。不过由于黎昊正处于停职期间,左右也没什么军务处理。
但是出了这档子事,黎昊内心惴惴不安,也没什么心情去潇洒,回了将军府便先直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二娘不免心中担忧,领着丫鬟端着吃食向书房走去,却被告知黎昊去了演武场。二娘又直接去了演武场,看着黎昊把木人桩打得哐哐作响。
“哎!”二娘叹了声气,“除了归平留下侯着,剩下的都散了吧。”
夜幕倾颓,二娘正和黎昊用膳。奴婢来报,说是宫里来了人,正在前厅候着。二娘心道定是宫里派人来传黎昊,于是走在前头,和黎昊一同去往前厅。
来人是宫里的副总管太监康禄,脊背微弯,满脸和善。
“杂家见过黎夫人,宣威将军,陛下派奴才来请将军进宫走一趟。”
二娘走近康禄,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不着痕迹地塞进康禄手里,笑道“这么晚了,还要劳烦公公跑一趟,真是辛苦公公了。黎昊笨嘴拙舌的,以后还要麻烦公公多多提点了。”
黎昊跟在康禄后面,身后跟着提灯小厮,几人走的飞快。黎昊想借机跟康禄搭话,康禄装作潜心赶路,不给黎昊分出一点心神。
半路甚至还下起了零星小雨,所幸黎昊终于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内,六龙奉珠的香炉缓缓地吐着烟气,而皇帝正坐在龙案后面批改着奏折。黎昊迈进了殿门,向皇上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皇帝却视若无睹,继续批改着折子。黎昊偷偷地打量着紫宸殿,这个地方他很是熟悉,毕竟上辈子林承煜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只不过林承煜的紫宸殿可没有布置得这么富丽堂皇。不对,想哪儿去了,黎昊赶忙回过神来,思考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皇帝脸色陡然一变,明明前一秒还云淡风轻,下一秒就猛然把龙案边的一沓折子扔到地上,厉声呵斥道:“黎昊,你可知罪?”
黎昊连忙跪下,“陛下圣明,臣自小不通诗书,只知舞刀弄枪,实在是莽夫一个,哪知什么风水玄学,今日之事实乃是误会啊!”
“好,那朕再问你。“皇帝道。”御史中丞前几日上奏说你出入风月场所,你身为朝中大臣公然狎妓,甚至还一掷千金,简直是败坏风气。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你又要作何解释?。”
黎昊听此,心中长呼一口浊气,知道“龙气”一事皇上不再追究,至于狎妓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回陛下,中丞此言缪矣,微臣前几日确实是出入万花楼不假,不过臣并非沉迷美色。而是微臣与一公子相见恨晚,引为知己。此公子倾慕花魁无奈囊中羞涩,臣效仿古人爱妾换马,来了一出美人赠友,想凑成一段佳话。”黎昊心想:这太子既然敢出入万花楼,定早已安排妥当,想来是查不出什么的,况且依自己前世所见,太子手段深不可测,就算被牵扯进来也能全身而退。
“呵,你这性子倒是随了你爹,油嘴滑舌。”兴许是想起故人,皇帝面色好了几分。“罢了,你到底是少年心性啊。”
黎昊见皇帝怒气已消,也不再紧张。“微臣自小就顽劣,在宫中时给陛下添了不少麻烦。如今又惹陛下劳心了。”
“难得你还知道!“皇帝瞪了他一眼。”你一回京,言官弹劾你的折子就跟雪花似的,全都往朕的桌子上飞。最近的是让朕给压下来了,以后的呢?一天天的总给朕惹事,最近没事就别上朝了,省的朕看见你头疼。”
黎昊笑着应下,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告退了。
。
出了殿门,看见康禄还在门外等候,手里多了一把油纸伞。
这个老阉人,什么忙也没帮。黎昊心中不满,却依旧面色如常,准备告辞离去。
康禄却一改之前姿态打着伞凑了上去,笑道:“黎小将军刚刚回京不久,这素来安静的御史大人就突然忙起来了啊!”
黎昊脚步一顿,目光一寸寸扫过康禄那张常年带笑的脸,康禄也不恼把伞塞给黎昊,“杂家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雨天路滑,黎小将军慢走啊。”
第6章
宏大的紫宸殿里,灯火辉煌,年逾不惑的皇帝却仍是感到了一丝孤寂。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从龙案旁积压的书底下抽出一本微微卷边的诗册,指腹轻轻划过封面似要翻开,却止住了,终究是起身离去。
朱红雕花的窗户开了一个小角,狡黠的风钻了进来,书页被它吹得哗哗作响。永福上前关了窗,走到案旁看见泛黄书页上墨字遒劲有力,银钩铁画,写着:“征人蓟北空回首。”
空荡荡的殿内,传来一声不知是谁的叹息。
。
东宫里,烛光摇曳,火舌贪婪地舔舐上纸条,转瞬便将其化为灰烬。
知还推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躬下身子,道:“殿下,康总管那里已经把话带到了。”接着,又把身子俯得更低,附在林承煜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既然如此的话,孤总要做些什么来谢谢他那日的成人之美了。”林承煜嘴角微挑,薄唇轻起。“往外透透风声,就说圣上想起故人了。”
知还称是,便退了出去。
太子起身走至窗前,寒玉似的手推开窗户,窗外月色如水,早春的风裹挟着凉意,吹进室内。“呵,他倒是没有我想的那般傻。”。
而此时的第八横坊街上
康禄那句雨天路滑,说的甚是意味深长,引得黎昊心里打起了十二分注意。结果回家路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不过黎昊自己吓自己,半路被突然窜出来的一只黑猫吓了一跳。
“他个老匹夫,定是诚了心要整老子。”黎昊打着伞快步走在路上,心里止不住地嘀嘀咕咕。“自打老子重活一遭就没遇见一件顺心事。呸,还不如在漠北吃沙子快活。”
黎昊回到府里向二娘道了声平安,草草地扒拉一口饭,便回到了自己屋里。
黎昊仔细回想着重生以来的种种,发现现如今自己的遭遇早已与上一世大相径庭,上一世的许多事情已经没有参考价值。不过转念又想到那要掉脑袋的大事已被解决,心里的郁结之气就散了大半。
黎昊想开了,便更衣入睡,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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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黎昊赶上休沐便约了几个儿时好友,一同去东市新开的酒楼吃饭。
兴许是因为新开张,酒楼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黎昊和朋友酒意正酣,随行的小厮却进来到:“少将军,门外有人来找您,说是想请您出来聊两句,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黎昊于是想朋友们道了声抱歉,便起身离开宴席。
小厮将黎昊引到另一间包厢,包厢桌上摆满了饭菜,而里面却只坐了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男人。
黎昊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两条修长的腿直接搭在了桌子上,懒洋洋道:“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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