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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毅听到这个“夸奖”后，立即开口说道：“师傅，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就不要在取笑徒弟了。”
胡铭辉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荣毅看到老胡不再揭他黑历史后，就松了一大口气。
可一会儿后，胡铭辉的笑意逐渐淡去，他盯着荣毅的眼睛，严肃地问道：“荣毅，你知道财产申报制度吗？”
荣毅闻言后愣了一下，不知道师傅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知道啊，这不是基本的知识吗？每个公职人员都知道的啊。”荣毅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师傅，我理论知识还是过得去的。”
“嗯，那你清楚它的具体内容吗？”胡铭辉接着问道。
“知道啊，每个公职人员都要申报自己的财产，只算公务期间的财产，活期存款不算，配偶财产也不算。为的就是检查公职人员的财产状况，以免贪污受贿。”
胡铭辉听着荣毅一字不落地说出这个制度的内容，脸色变得更加严肃。
“所以，你觉得这个有漏洞吗？”胡铭辉缓缓地说道。
荣毅的身体瞬间僵住，迟疑地回答道：“这个制度仅局限于一人，不参考其他人的财产，的确是有一些漏洞。”
胡铭辉默默地看了荣毅一眼，他想要说些很重要的事，但他想到某些东西后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到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去忙你的吧。
随后，荣毅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继续调查案子。而胡铭辉坐在原位，手里拿着一份不起眼的U盘。他看着那份U盘，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第30章 证人
灰色组织所在的地段是一处空旷的平地，那个地方背靠着巨大的岩壁，而它的前方是一处茂密的森林。那片森林是这个组织的屏障，也是林舒和邢风明无法逃离的网。
在那一片空地的某处，有一小片竹林，竹林深处是一座精致的木屋。
宋佩年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杯茶，茶里还不断地往外冒着热气。
此时此刻，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中年男人。那个人穿着普通的黑色外衣，面容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正义感。
“宋程年怎么回事？” 那个人说完后，就往茶桌上扔了几张照片。
宋佩年瞥了一眼那些照片，发现照片上都是那几起死者，上面的每个人都是被同样的方式所杀害。
“宋程年再这么搞下去，受挫的不止是我，还有你！”那个人有些愤怒地说道，“他已经杀了四个人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宋佩年笑了笑，“徐大局长，这么生气干什么。”
随后，他又看了那几张照片说道：“你们警察不都是唯物主义者吗？这些东西在你的眼里，不都是物质吗？”
徐寒舟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你把这些活生生的人看作物质？你太不敬畏生命了，所以你才这么狠，这么滥杀无辜。”
“呵。”宋佩年冷笑了一下，“徐局长居然和我说敬畏生命？我没听错吧，死在你手里的人可不少啊。”
徐寒舟被呛了一下，有些愤怒地说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俩兄弟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我！现在，已经有人怀疑我了。如果我被发现了，你也别想活！”
“我知道，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宋佩年缓缓地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那怎么办，已经有人怀疑我了。”徐寒舟的语气非常地急躁。
“何必如此急躁，船到桥头自然直。谁发现了你，把他做掉就行。你放心，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宋佩年淡淡地说着，那种无所谓的语气让周围的人感到寒冷。
待徐寒舟离开这里后，邢风明沿着走廊来到了这间茶室。
宋佩年看了邢风明一眼，冷冷地说道：“听了多久？”
“也没多久吧，就听了几分钟。”邢风明诚实地说道。
“你知道那个凶手是宋程年吗？”宋佩年缓缓地说着，眼睛还一直盯着邢风明，想要看他是什么反应。
可邢风明只是平静地说道：“知道啊，你们刚刚才说了啊。”
宋佩年挑了一下眉，他可不相信邢风明是刚刚才知道的。
“那个徐寒舟已经暴露了，警察顺着线索查下去，迟早会把这个组织揪出来。”邢风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应对呢？一个不怕死的人想要拉着你们一起死。”
“妄想。”宋佩年冷冷地说着，同时，他还将茶杯里的水倒在了地上。
几秒后，邢风明又开口问道：“你真的想动手？”
“当然。”宋佩年坚定地回答道。
邢风明自嘲地笑了笑，心里觉得跟他比冷血，自己还是差远了。
——
冬天，万木凋零，寒风刺骨。一天的白昼时常逐渐被缩短。
此时，胡铭辉乘坐着一辆白色汽车，从警局来到了城东那片荒凉的公墓。
到达目的地后，胡铭辉直奔那所殡仪馆，最后在门卫处见到了一个大爷。
“大爷啊，问您一个问题啊，这里有一个叫陈留的人吗？”胡铭辉轻轻地问道。
那个大爷摇了一下头，缓缓地说道：“没有叫陈留的啊。”
胡铭辉皱了一下眉，心想难道自己得到的消息是错的？
“那大爷，在这工作的有几个人？”
“不多，也就那几个。我们主要是抬死尸，干火化的。”
“哦，那有没有人在这里工作了十年左右的？”胡铭辉接着问道。
“有，我在这工作时间最长，还有老陈，他是个入殓师，在这里工作了七八年吧。”
“老陈？”胡铭辉疑惑地说道，“那个老陈全名叫什么？”
“叫陈平。”
胡铭辉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我有事要找他，他在哪？”胡铭辉缓缓地说道。
大爷看着胡铭辉那平易近人的模样，也没有多想，就指引着胡铭辉找到了那位名叫陈平的入殓师。
起初，胡铭辉只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背影。那个人穿着白大褂，好像刚刚完成入殓死尸的工作。
直到那个人转过身来，胡铭辉才确信自己没有找错人。
“陈留，你的确在这。”胡铭辉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像一颗刺一样，插进了那个“陈平”的心里。
“当初，你突然辞去法医一职，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干了。”胡铭辉平静地说道，“现在想想，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陈平的心彻底沉了下来，只能故作镇定地说道：“老胡，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找你也只是为了确认。”胡铭辉直接挑破这一切。
“为了取证，我劝你还是说实话。”胡铭辉打开了一个本子，还按下了一个录音机的按钮。
“说什么？”陈平还在装傻充愣。
“陈留，我觉得徐寒舟还不知道你在这里。现在已经闹大了，如果你还装傻的话。我不确定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出真相。”
陈留听到这句话后，不禁颤抖了一下。当初，在调查一个酒吧卖酒女被杀害的案子时，为了还一大笔债，就接受了徐寒舟的诱惑，替他做了伪证，直到现在那起案子还没有告破。
胡铭辉静静地看着陈留的表情，似乎猜测到他在想什么，于是他缓缓地说道：“你做伪证的那起案子，现在已经告破了。凶手就是那家酒吧的老板，是在另一起性侵案中被发现的，死去的那个女孩才十九岁，被侵犯的时候还怀着一个孩子。”
陈留的瞳孔放大，手指头慢慢地蜷缩了起来。这么多年，他害怕被徐寒舟发现，一直将自己藏匿在这里。而且还承受着内心的谴责，简直是生不如死。
“如果早早地抓到了那名凶手，那么后来的死者就不会出现了。”胡铭辉缓缓地说着，不断攻破陈留的防线。
陈留低垂着自己的脑袋，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我作证。
——
晚七点，荣毅从警局出来后，先去超市里买了一堆食材。因为胡铭辉上午和他说，晚上去他家聚餐。
没到七点半，荣毅就来到了胡铭辉的家里。
“师娘，师傅还没有回来吗？” 荣毅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老胡说他有事，晚上会回来的。”
“哦。”荣毅简单地回了一句。
下一秒，他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荣毅轻轻地走到小女孩的身旁，笑着说道：“雯雯，你几岁了？”
小女孩掰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地说道：“六岁了。”
荣毅被可爱到了，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也想要个女儿。
师娘听见这句话后，笑了一下。
“那你也得先结婚啊，都多大了，还不结婚，连个对象都没有。”师娘滔滔不绝地说道，“总是来我们家蹭饭，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媳妇吧。”
荣毅扶了一下额，心里不禁叹道——完了，又开始了，师娘又开始催婚了。
“师娘，您说得对。我一定找个和您一样好的媳妇。”
师娘听见这句话后，心里乐开了花，也就没有继续唠叨。
一会儿后，饭菜就做好了。荣毅拉着雯雯的小手，坐在桌子的一旁。
饭菜冒着腾腾的热气，荣毅忍不住给胡铭辉打了个电话。
几秒后，电话被接起。
“师傅，您什么时候回来啊？饭菜都做好了。”
“我这就回去，正在路上。”
“好的。注意安全！”荣毅嘱托了一句后，准备挂下电话。
“荣毅，我之后会给你发一些重要的消息，记得查看。”
荣毅愣了一下，心想重要的消息该不会是和案子有关的吧。
“师傅，你找到那个人了？”荣毅有些忐忑问道。
“嗯，就”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一阵剧烈地撞击声扎入荣毅的耳朵里，之后，手机的另一头陷入了一片寂静。
荣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电话已经中断了。
待他彻底反应过来时，他的心已经凉了一大截。
一会儿后，他急忙地冲出门外。
师娘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荣毅心里非常忐忑，只是回复了一句——我有急事，师娘您还是别等我们了，你们先吃饭吧。
说完便飞速地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邢风明：不管别人怎么问我，一律装傻就行。
第31章 身殒
“晚八点二十五分，在城东郊环岛处，发生一起车祸，车内俩人当场死亡，目前事故还在调查中，提醒广大市民绕路驾驶，注意安全。接下来，播报下一条新闻。”
林舒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视内时事新闻的播报，随后，他拿起遥控准备换台。
尚元江一直看着手机，当他看到一个消息后，瞳孔瞬间放大，忍不住喊道： “天呐，林舒，你知道谁死了吗？”
尚元江的话没头没尾，林舒也并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死了，所以就没有回复他。
“林舒，你就不好奇刚刚那起车祸的死者是谁吗？”
“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林舒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尚元江看着林舒毫不关心的样子，瞬间蔫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其中一个是丹城警局的副局长，另一个是他的司机。”
“哎，这可是个大人物啊，居然就这么死于车祸。”尚元江缓缓地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惋惜，“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副局长破了好多悬案。”
林舒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他，他是叫胡铭辉吧，这个人对组织来说是个麻烦。”
林舒想起自己在组织工作期间，宋佩年曾经让他查胡铭辉这个人，他记得胡铭辉好像还有一个女儿。现在算算的话，他的女孩五六岁了吧。
尚元江又点开了其他的文章，一进去偌大的字幕映入了眼帘。
“丹城警局副局长因车祸逝世，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
“这无良营销号太放肆了吧，什么都乱讲，这算造谣吧。”
紧接着，他又下滑了一下，文章的中间附上了几张图片。
“直接撞向环岛后的那块墙壁，这也太惨烈了吧。”尚元江看着网上的图片，图片上的车头已经完全变形，车的前窗已经破裂成细小的碎渣。
“人要是在里面，肯定就粉身碎骨，当场死亡。”
林舒听着尚元江滔滔不绝的描述，不禁好奇了起来，说道：“让我看一下图片。”
尚元江将手机递给了林舒，林舒接过后看了照片一眼。
“车子撞成这样？”林舒皱了一下眉，“速度得多大，才能撞成这个样子。”
林舒摇了一下脑袋，缓缓地说道：“这恐怕不是意外。”
尚元江对林舒的话感到了震惊，“你是说，这场车祸是人为的？”
林舒笑了一下，“车子撞成这样，速度至少在七十公里以上吧。你开车进入环岛的时候，会用这么大的速度吗？”
“真的吗？林舒，根据一张照片你就能想这么多？”尚元江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舒，心想这个人也太恐怖了吧，什么都敢想。
林舒看着尚元江不敢置信的神情，缓缓地说着：“在组织的时候，这种手段我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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