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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推理悬疑)——楚寒衣青

时间:2022-02-08 10:44:04  作者:楚寒衣青
  许诗谨家在中荷路,纪询起来得早,溜溜达达跑到这里,也不过刚到七点,还有闲暇将周围多观望观望,就见这片区域建筑新,楼房高,来来往往的,中青年居多,应该是政府近年来建设的新小区。
  看到这里,纪询对许诗谨的家庭环境包括父母,都有了一点猜测。
  多半是家庭里有些积蓄,工作也不错的中年白领阶层。这似乎也符合许诗谨在学校里的一些做法,虽然平凡,但真正有人欺负到头上的时候,也会用各种方法反击,并不显得怯弱。
  纪询走进了许诗谨父母所在的小区,他记得许诗谨父母住在C栋,不等他费事寻找,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大圈、还叽叽喳喳说着话的人群先告诉了他C栋所在。
  他挤入人群中,先抬头看一眼大楼——C栋,再往人群围着的圆圈中看去,只见一对面容苍老的夫妻坐在大楼门厅前,手里拉着一条白色横幅,白惨惨的底上,血淋淋几个大字:
  “血债血偿,还我女儿命来!”
  “怎么回事?”纪询连忙问身旁的阿姨,现场情况不明了,问问正在现场的大叔大婶准没错。
  他没问错人,阿姨立刻和他说了:“前面两个最近来闹了几次了,来找15楼的,说15楼的女儿在学校害死了他们女儿。”
  学校的通讯录上,许诗谨的家正住15楼。
  毫无疑问,面前的这一对面容苍老的夫妻,就是甄欢的父母。
  “警察不是说是意外落水事故吗?”纪询疑道,“他们是来讹诈的?”
  “这可说不准。”阿姨的脸色瞬间神秘了起来,以一种仿佛说出了个天大秘密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说,“我可看见上回15楼的夫妻悄悄给他们塞钱了……”
  旁边的大叔也加入对话。他证明阿姨的说法:“我也看见了。要是没做亏心事,塞什么钱?钱多了烧手?”
  “就是。”阿姨补充,“他们的女儿17岁,还算是少年吧。现在不是有个规定,说警方要替少年犯保密吗?也许案子早破了,只是没告诉我们。这两天都不见15楼的女儿出来,对我们说是离家出走,保不定就是被警方抓了!”
  “15楼的怎么还不下来?”大叔又说。
  “这对夫妻能闹腾,哭啊闹啊撕啊打啊,15楼两口子被折腾得够呛,可能不敢下来了吧……”
  后面还有很多关于15楼的八卦,纪询听他们越说越离谱,就没什么耐心往下听了。他暂时把自己的耳朵当成摆设,着重观察前边的两个人。
  15楼许诗谨的父母没有下来,这两位纵有千般武功,一时半会也施展不出来,只能僵着脸坐在原地,像是两尊哭丧着脸的石像。
  纪询看着看着,目光突地一凝。
  甄欢母亲的身旁有个塑料袋,他在里头看到了一些淡黄色的长纸盒,仔细去看,发现是印有金雅宾馆四个字的装一次性洗漱用品的酒店纸盒。
  这对夫妻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他们昨天晚上难道和自己一样住的酒店?但好好的家里不住,为什么要住酒店?
  纪询的视线挪到两人的衣物上,秋天时节,甄欢母亲大衣的手肘底下,有一块不小的黑灰。那是……?
  他想了片刻,又绕到包围圈的另外一头,去看甄欢的父亲,也在父亲的身上看见了同样的痕迹,父亲身上的痕迹比母亲身上多得多,看上去像是男性没有女性细心,所以蹭到了更多的黑灰。
  甄欢父亲的背后也有一大块的灰色,那上面水迹干的不是很彻底,也能看出黑灰的残留,只是被洗过了,不是很明显。
  他们已经意识到衣服脏了,还搓洗了,却依然穿着没有换掉……是出于某些理由,没能拿到换洗的衣服吗?那种黑灰也不是地上的尘土或者油漆、墨水,更像是……煤气灶台上顽固的那种煤灰?
  纪询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这个猜测也有问题:煤气灶上的灰怎么会蹭到夫妻两身上,还蹭出这么一大片?总不可能07年了,他们还用着土灶台,土灶台还恰好堵了,让男的整个钻进去通灶台吧?
  纪询脑筋转了几转,转对大叔:“叔,有烟吗?给我一根?”
  大叔瞅他一眼:“去去,小孩子抽什么烟?”
  纪询低笑:“不抽,叔你给我一根烟,我给你看一场好戏。”
  大叔稀罕地看了纪询两眼,可能惦记着好戏,还真掏出烟盒,给了纪询一根烟,纪询又从对方手中拿到了打火机,接着他钻进人群,来到夫妻两的身旁,他将烟递给甄欢的父亲,同时咔嚓燃起打火机:
  “叔,我给你点个烟……”
  甄欢母亲变了脸色,她像是瞬间从死到活,从入定到清醒,一把打开纪询的手,嚷嚷道:“臭小子,把火拿开——”
  后续的话甄欢母亲没说出口,但丈夫手中的烟被她抢走了,揉成一团。
  纪询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一会,直到被甄欢母亲连连驱赶,才退回人群。
  “好戏呢?”大叔凑上来问。
  “好戏就是,”纪询一声响指,“对火敏感,不住家里,身上蹭灰,他们家里八成发生了火灾。”
  大叔脸上显露出震惊,震惊中又带有迷茫,迷茫中再出现佩服,总之,一张脸上,种种情绪,老复杂了。
  不过纪询此时已经远离了人群,他准备去甄欢家里看一眼验证自己的推测,不过甄欢是A班的,他没有甄欢家的地址——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拿起手机,拨打114,从服务台处得知了金雅宾馆的前台号码,再转接到前台,装作客人,问清楚金雅宾馆的地点。
  到了金雅宾馆附近,纪询再在附近几个小区里逛一逛,问问在小区里散步的大爷大妈,不花多少工夫,就问出了发生火灾的具体地点。
  康泉家园2号楼202室。
  老式的建筑贴满奇奇怪怪的小广告,纪询上了一层楼梯,就找到甄欢的家——这是个L型的结构,一层三户人家,中间那一户的厨房正处于走廊,如今2层整个走廊是火烧火燎后乌七八黑的样子。
  开在走廊上的厨房窗户外头是防盗窗,里面原本应该有窗帘,现在已经烧干净了,只余下光秃秃的杠子还横在天花板下。纪询不是消防员,做不到一眼判断起火点,但他还是看得出那个保持着敞开的窗户在事发时大约也是开着的——左侧敞开的窗台比右边烧的黑得多。
  他在敞开的窗户外,隔着同样乌七八黑的防盗网,探着脑子往里头张望。
  这个户型的厨房很小,有一道门隔住了厨房和起居空间,门关着,还留有形状,或许里头没有厨房那么严重。
  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乱七八糟很多东西,全都焦黑状,主人还没有清理,从位置上看,这家人一定没什么洁癖,也不懂收纳,水槽里的碗筷就随意扔着,窗台上也全是调料、油瓶的残留。
  厨房的柜门是木制的,完全已经被烧没了,煤气罐被放在角落里,没有破损,这一定是这场火灾最幸运的地方。
  里头似乎没有更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了,他收回投向里边的视线,再看着走廊,走廊的左右两户人家各有一个摆放在外的鞋柜,左边的鞋柜因为藏在入户口,看着还好,右边的鞋柜就惨了,几乎被烧掉了一半,想也知道,原本放在里头的鞋子估计也幸免不了。
  纪询已经完全脑补出了昨天发生在甄欢父母身上的一系列倒霉事:
  他们辛辛苦苦干活回来,突然发现家里烧了,损失惨重;火烧了厨房,又毁坏了邻居和公共的走廊,势必要出钱弥补维修,于是甄欢父母在宾馆睡了一晚决定去堵许诗谨父母的门,转移损失。
  纪询在走廊里走了两圈,将发生火灾的房子看了又看,突然发现甄欢父母的门缝底下,有一小片白色的纸。
  他有些好奇,蹲下来,捏着这张白纸的边角,扯出来,才发现这不是白纸,是封白色信封,信封没有封口,他打开一看,里头塞着盘磁带。
  *
  中午的时候,纪询在琴大附中找到了自己昨天认识的小朋友,周召南。
  找小朋友有点费劲,还得装作是他的哥哥,在他放学时候在教室外探头探脑,才准确地从那批心有不甘的坏学生咬牙切齿的目光中,抢先一步带走背着书包的人,并把人带到学校外的小饭馆里。
  这家小饭馆人气还不错,因为纪询在进门前已经和老板套好了近乎,所以他们得以在人满为患的小店里占据个角落位置。
  “想吃什么?”纪询问,昨晚上被三个室友奶了一大口,今天他大气了很多,直接将菜单放到小朋友面前,“随便点,哥哥买单。”
  对面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从垂下来的头发中射来,依稀带着一些无语。
  “你不是我哥,也不要叫我小朋友。”
  昨天小孩子的脸上实在有点精彩,过了个晚上,倒是好多了,至少能够看出对方皮肤白皙,轮廓秀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脸上的青肿破皮才显得越发夸张可怖。
  “脸上的伤结痂的时候别去挠,留疤了就可惜了。”纪询不免叮嘱道,又问,“那叫什么?”
  “同学。”
  “好的周同学。”纪询从善如流。
  对面的人似乎顿了一下,看他一眼,只说:“一碗面。”
  纪询不以为意,也点了一碗面,而后拿出从甄欢父母家缴获的磁带,在周同学面前晃一晃:“看我找到了什么。”
  接着他将上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单地告诉周同学。
  叙述的过程中,面也上了,饭店里比外头热不少,纪询脱下了外套,又问:“有随身听吗?”
  为了读英语,一般学生总会有这些东西。周同学果然有。他打开书包,取出了随身听,还有一幅耳机。
  “东西齐全。”纪询称赞一声,将磁带塞进随身听里,插上耳机,塞入耳朵,开始听起来。
  这盘磁带来历诡异,显然是在昨天晚上甄欢父母离开家里,再到今天早上他到达现场之间塞进去的。为什么这么凑巧,就选在这个时间点将这种不具名的东西放进去?
  联系到甄欢父母遭遇火灾后的第一反应,纪询隐隐约约觉得,这东西恐怕也和甄欢、许诗谨有些关系……他做好倾听秘密的准备。
  结果……
  纪询许久不说话,周同学问了一声:“怎么了?”
  纪询突然抓起挂在椅子上的外衣,兜头裹着了自己,鲜亮的橙色外套一下裹住了他的头脸,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裂缝,供纪询咬牙切齿的尴尬声音泄露出来:
  “别问。少儿不宜……靠!”
 
 
第一二三章 毛毛虫·询。
  “你捂得这么严又有什么用……”说到这里,霍染因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口了,他转而稍作描补,“保不定周同学本来没有多想,见你这么一捂,倒是好奇了起来。”
  “过去的他好不好奇我没法问了,我就想知道现在的你好不好奇?要不要来猜猜磁带里到底是什么?”
  “不猜。”霍染因一口回绝。
  “不要这么冷淡嘛。”纪询劝他,“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是正适合来玩点游戏,打发些无聊光景吗?”
  电话里传来了很低的一声笑,仿佛霍染因被他说得有些忍俊不禁。
  “刚才你还说要准备明天的签售。”
  “我已经准备完毕了。”纪询回答得飞快,“最初的演讲稿已经倒背如流,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他说道这里,缓了一口气,反问霍染因:
  “你剩下的时间呢?”
  “……你今天晚上有点不一样。”霍染因微微沉默后,说。
  “嗯,是更亲热了吗?”纪询慢悠悠地聊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舍五入,我们也隔了一秋半,亲热点是正常的。”
  真的是这样吗?
  就当真的是这样吧。
  霍染因不讨厌现在的感觉,这种度正正好,既不过分亲热,也不过分疏远,就像是在下雪的冬天里热了杯红酒,还有闲暇往红酒里佐以橙、苹果、辛香料,慢腾腾调理搭配出最怡口的味道。
  “来吧。”纪询将话题挪回最初,“我们再猜猜那份磁带里究竟录了什么。”
  “你都说了少儿不宜,还能是什么?”霍染因反问。
  “少儿不宜也有两个方向。”纪询笑道,“一方面是血腥暴力,另一方面……”
  他的声音收了,一缕细细的呼吸,顺着听筒,传到霍染因耳朵里。
  “你觉得是哪一种?”
  “……”这通电话前边太过悠闲舒适,打得霍染因麻痹大意,一脚踏入了纪询的圈套,以霍染因的智商,实在说不出磁带里的东西是“血腥暴力”,但要说是另一种……
  一些面对着面能说能做、做过说过的东西,隔了通电话,忽然也多了些全新的新鲜的味道,让人有些……不由自主地羞赧了起来。
  霍染因久久不回答,纪询体贴地给出了答案:
  “我们做过的事情?”
  “……”
  霍染因还是没有回答,但对方的呼吸一直在耳畔,无论他怎么说,霍染因也没有把手机放到一旁。
  纪询的下巴抵在枕头上,松软的枕头几乎将他半张脸埋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霍染因开腔说话了,“当初明明是个清纯少年,现在倒是变了个样。”
  “听你的口气,更喜欢过去的我啊?”
  “哼。”霍染因意味不明哼了一声。
  “要变回去也简单。”纪询说,“这样,你喘两声给我听,我就拿着外套遮脸,一秒变回过去怎么样?”
  “……”
  电话那头短短沉默。而后,通话挂断了,但微信的视频邀请立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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